家里着火,考古专家丈夫为了救画,把我关在书房外。我重度烧伤在医院醒来。恨意翻涌,
抓起手术刀捅进他肩膀。沈砚秋面不改色,压着刀往里更深两寸。“再捅深点,
我才能好受些。”他日夜照料全身裹着纱布的我,却看见我和医生滚在病床上。
他彻底爆发:“江倾,我被你捅了七刀还不够赎罪吗?”“你像个没有心的怪物!
”我飘在空中。冷眼看着他质问和我一模一样的女人。救画那天,
我早已被关在门外活活烧死。现在床上占着我身体的,是画里的女鬼。1.挖出那幅古画后,
沈砚秋着了魔一样每天画不离身。今天还拿走了我的婚戒,说要供奉给画里仙人。
盯着紧闭的书房门,我眼睛酸涩。边落泪边收拾地上的五周年纪念蛋糕。
后背却莫名传来一阵灼烧的痛。一回头,我瞳孔猛地放大。争吵中蜡烛掉在沙发边,
窗帘全部起火了!我慌乱找水灭火,却发现所有的门窗都被锁死。
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把我困在了客厅!火势越来越大,我尖叫着呼救,拼命拍着书房门。
隔着门,沈砚秋烦躁回应。“敲什么敲?我刚描补到关键的地方。”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
黑烟升起,呛到喉咙里,我呼吸不畅,扯着喉咙喊:“着火了沈砚秋,救我!开门!
”拍不开,我拼命用身子撞门。“叮”的一声,门锁转动。“家里怎么会无缘无故着火?
”沈砚秋用力一拧,把门反锁了两道。“别再疑神疑鬼了,书房里只有画,没有别的女人。
”怎么撞也开不了。渐渐脱力闭上眼。我迷糊间听到火烧皮肉的噼啪声中,
夹杂着微弱的女声。“轻点,别弄破我。”被烧出幻觉了吗?贴到滚烫的铝合金门上,
我固执地想听个明白。“怎么可能弄坏你,我的小祖宗。”身上刺鼻的焦糊味越来越浓。
我连愤怒都力气都没有,绝望闭上眼。“你那个废物老婆怎么没声音了?
不会真被火烧死了吧。”火焰顺着血管蔓延,痛得像有千万根针扎进肉里。我猛地吸气,
心底升起一丝希望。沈砚秋……救我。沈砚秋却嗤笑一声。“真着火她怎么不喊救命?
耍花招让我出去哄她而已。”“别管她,正事要紧,我们继续。”我痛苦地掐着脖子。
嗓子被热浪呛住,嘴里灌满浓烟。现在别说呼救。连呼吸都是一种折磨。
摸到身上凹凸不平的皮。在你来我往的调情声中,我彻底闭上眼睛。浑身骤然一轻,
猛地飘到空中。我轻而易举地穿过了刚才拼了命也拍不开的门。
沈砚秋俯身拿着工具在画上轻扫。画里美貌的女子在桌上显形。她有一张艳丽的脸。
身子却完全腐烂了。2.沈砚秋浑然不知画仙是这幅模样。他虔诚点起香,
蘸着鱼胶涂到她身上。“多亏画仙,我挖出了一个又一个墓。
”“研究院那群老顽固现在只能拿着铲子跟在我身后。”我的灵魂飘到沈砚秋面前。
他以为是一阵碍事的风,大力挥开。“我很快就能给倾倾买别墅,她可以在院子里养花。
”他满眼都是期待。我掐上他脖子的手顿住。他却话锋一转,温柔地凑到画边。
“这样你也能有更大的书房。”被压下的怨恨瞬间炸开。我收紧手指只想掐死他。就在这时,
女鬼大手一挥。反锁了两道的书房门“砰”地一下被撞开。沈砚秋漫不经心地望过去。
漫天的火焰扑进来,映射到他的瞳孔里。焦黑的身体直挺挺地倒下。“江倾?!
”我打不出去的救援电话他一打就通。急救室里,我眼睁睁地看着焦黑的身体坐起来。
揽上沈砚秋的脖子,用我被熏哑撕裂的嗓子开口:“老公,我没事。”我浑身一惊,
被眼前诡异的场景震得头皮发麻。一旁的护士尖叫出声。“啊啊啊有鬼!!
”一个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人怎么会突然活过来?可“我”不仅活过来了,
还和沈砚秋拥吻在一起。沈砚秋喜极而泣,吻得珍惜又疯狂。恨不得把“我”揉到骨子里。
女鬼占着我的身体。靠在沈砚秋肩上,隔空对上我不可置信的眼睛。她突然笑了,嘴角微动。
“废物。”是她!害我逃不出来,被活活烧死。现在还占了我的身子说我是废物!
浓重的怨气席卷我。我不抱希望地拿起手术刀。“扑哧”一声,竟然捅进了沈砚秋的肩膀。
滔天的恨意下,我挤掉女鬼冲回自己的身体。沈砚秋的泪落在我焦黑的手臂上。烫的惊人。
我回到身体。重新感受到皮肉的剧痛,浑身颤抖。“倾倾,你还有力气捅我。”他头也没偏,
握着我的手用力进了两寸。“只要你活着,捅多少刀出气都行。”血喷涌而出,溅到我身上。
虚弱的魂魄撑不起这具身子,更承受不住这么剧烈的阳气。原本靠女鬼力量恢复的身子,
越来越凉。可我好不容易抢回来自己的身体。也许还有活的机会!手术灯打在脸上。
刺眼却让我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下一秒,我却听到护士大喊。“家属!家属在哪?
来签同意书!”沈砚秋不在手术室外,护士哪都找不到他的踪影。
烧焦的五脏六腑不停排异我,心跳监测仪发出剧烈的响声。原来即使我逃出来。
但没有他签手术协议书,还是会死。我再也撑不下去。医生眉头紧皱。他不明白,
为什么明明被烧死的人会一下子活过来,一下又没了心跳。电击急救设备轮番上阵。
一阵彻骨的疼痛后,灵魂从身体里飘出。我抬起手,魂魄接近透明,
只觉得自己飘起来又轻了一些。女鬼趁机再次侵占了我的身体。沈砚秋捧着画回来时,
手术已经结束。3.我焦黑的身体缠满白色纱布。医生不让他靠近。“你现在来有什用?
”“要不是我们联合签字担责先做手术,患者早就错过最佳抢救时机了!
”沈砚秋什么都听不进去,用力把医生撞到一边。跪在“我”的病床前。“倾倾,
手术成功了,画仙真的帮我救了你!”“我”睁开紧闭的双眼。“放到病房,把画供起来。
”沈砚秋诧异低头。“你终于信画里有仙人了?”女鬼邪笑一声。“怎么不信?我死过两次,
都是她救的。”沈砚秋疑惑。“两次?”瞬间反应过来,他十分心疼。
“刚刚手术是不是很疼?。”白布包得严实,女鬼只漏出一双眼睛。眼里冒着红光。除了我,
没有任何人发现。“我怎么会疼?”“只有那个废物会疼。
”沈砚秋只当“我”打了麻醉后神智不清说胡话。他小心翼翼抱住我,生怕再把我弄疼。
不愿再看女鬼占着我的身体和沈砚秋亲热。我能感知到,自己的魂魄越来越弱。
很快就会消散。我想在彻底消散前去看看爸妈。可魂魄像被无形的线缠住,
只要飘离身体半米。就会传来一阵撕裂的疼。我跟着焦黑的尸体飘回病房。
沈砚秋把画挂在床头,一阵巨大的力卷住我的魂魄。女鬼从我的身体中飘出。“废物,
滚回去,我讨厌白布。”她回到画中,画上墨迹渐浓。身穿红裙的女子在画上显形。
我被她塞回身子里,却怎么也动不了。沈砚秋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他全神贯注地给我擦身子,
满心欢喜地等着我醒来。我身上的皮肤慢慢愈合,灵魂却越来越薄弱。女鬼是要用我的恨意,
我的灵体。给她供养一份新的身体!恨意翻涌。我刚汇集的力量瞬间被身体吸走。
看到我手指微动,沈砚秋越发惊喜。在病房里做起了召唤仪式。女鬼不再掩饰,直接显形,
穿着红裙走出来。沈砚秋眼里带着痴迷和虔诚。点香蘸胶刷过她褪去红裙后腐烂的身子。
按女鬼的指示,他架起火盆。看清他扔进去的东西,我灵魂一颤。他扔了一个戒指,
妈妈去世时手上攥着的戒指。又扔了一张照片。爸爸的遗照在火苗中蜷缩、扭曲。
他们留给我的遗物全被沈砚秋烧了!沈砚秋又抱出两个坛子。“倾倾,
画仙说要烧掉你最在乎的东西,才能唤回你的魂魄。”“对不起,但只要能救你,
我愿意用一辈子赎罪。”他打开坛子。我才看到里面装着他们的骨灰!4.神魂剧烈疼痛。
我疯狂挣扎着想要挪动身体,把火盆里的东西抢回来。可画镇在病床上方。
女鬼的阵法将我的魂魄聚在身体里。我疯狂抓挠冲撞。直到魂魄撞得碎裂四散,
也没能捡起他们的骨灰。风吹过,沈砚秋伸手握住,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却抓了个空。
“倾倾,是你吗?”他着了魔一样跟出去。身体已经被我的魂魄供养修复好。女鬼满意点头,
强硬闯进去。厌烦地褪下身上的白色纱布,打量着自己的新身体。病房门大开,
却撞上了此时来查房的医生。她眼里红光微动。医生着了魔,一言不发地走过去。
我飘在天花板上。原本躁动不安,忿恨四散的魂魄。却在医生进来的瞬间聚拢,
诡异地平静下来。医生虽然被女鬼压在身下,眼神混沌。我却能清楚看到他眼里闪过的幽光。
和突然出现在他手里的法器。他背在身后的手掐诀做法。“我真的疯了,倾倾明明在床上。
”沈砚秋突然懊恼地从外面回来,念叨着拉开帘子。“哗啦”一声。
两条白花花的身子在他面前纠缠在一起。他瞪大眼睛,带着泼天的怒意吼道。
“你们在做什么?江倾,下来!”他挥舞着拳头冲医生打过去。“你勾引我老婆?
”医生略微偏头,轻松躲过他的攻击。“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她不是江倾。”“江倾是人,
人怎么会死而复生?烧焦的皮怎么会完好无损?”沈砚秋冷笑一声。“蠢货,
你根本不知道画仙的力量。”他给“我”盖上被子。“是不是他强迫的你?别怕,倾倾,
你说出来。”“我一定让他脱下这身白大褂,从医院滚出去。
”“我”却毫不在意自己裸露的身子。反而掀开被子,摸着自己光滑的皮肤。“哪来的强迫?
”“我只是想让他看看我完美的身子而已。”沈砚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江倾,
你什么意思?故意报复我,想看我吃醋?”“我被你捅了七刀还不够赎罪吗?”他连连后退。
“你像个没有心的怪物!”这七刀,每一刀都是我捅的。可不够。千刀万剐都不够。
女鬼贴近沈砚秋。“我怎么会是怪物呢?”“老公,我是你的妻子啊,我原谅你了。
”她调笑着亲上去。死死盯着眼前人的眼睛,沈砚秋猛地偏过头,绝望呢喃。“不,
你不是她……她绝不会就这么原谅我。”5.“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他推开女鬼,
掐着女鬼的脖子质问。两人争执时,韩远悄悄退到女鬼身后。法器已经对准了女鬼。
却被他一个动作打乱。女鬼侥幸躲开,忌惮地看了一眼韩远。趁乱化作一道红雾消失。
沈砚秋呆立在原地。病房空无一物,连我的尸体也消失了。韩远厌恶地看了他一眼。“碍事。
”“女鬼占了死者的尸体逃了。”沈砚秋这才回过神,呼吸急促,声音沙哑。“女鬼,
尸体……”他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绝望跌坐在地。“我的倾倾,真的死了?
”他不愿相信,边说边疯狂摇头。瞥到韩远手里的法器。他猛然站起,
红着眼死死揪住韩远的衣领。“你能看到鬼。”“你知道她在哪,告诉我!”韩远眉头一沉,
眼里克制地闪过一道锋芒。“活人不该再和死人有纠葛。”他干脆利落地推开沈砚秋。
眼神却不自觉地看向顶上的灯。我的魂魄被他暂时聚拢在吊灯里。察觉到他的动作,
沈砚秋猛地抬头。什么都没看见。“倾倾,你在吗?”死一般的寂静。盯着他血红的双眼,
我只恨自己没有实体。捡不回爸妈的骨灰盒。更杀不了他。沈砚秋一直死死盯着天花板。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存在。连风都没有惊动。不知看了多久,他低下酸涩的头,语气转狠。
“我一定要杀了那个蛊惑人心女鬼。”“给倾倾报仇。”他给研究所打了个电话后匆匆离开。
病房里只剩我和韩远一鬼一人。他取下床头的空白画卷。“这画是古物,能够修复神魂,
只是被女鬼用错了地方。”“你先进来,
否则很快就会魂飞魄散”我忍着魂魄的剧痛飘进画里。他收起画,状似不经意地问。
“沈砚秋想见你,你想见他吗?”“不想。”我没有丝毫犹豫地拒绝。“再见他,
我只会消散得更快。”韩远点点头,没有再问。他只是为了问我对沈砚秋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