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结婚七年的丈夫,和他那个永远觉得儿子天下第一的妈。
联手毁了我们一家三口的国庆旅行。婆婆一句“孩子发烧了”,我丈夫顺势取消了所有预订。
我信了。直到我在闺蜜发来的高速路况照片里,看到了我们家那辆熟悉的奥迪A6。
以及副驾上,那双不属于我的,粉色水晶高跟鞋。他所谓的“加班”,是陪别人看遍山河。
他们以为我会在家哭泣,等待他带着谎言归来。他们错了。这个国庆,
我为他们准备了一场盛大的“献礼”。正文:1.十月一号,清晨六点。
我像一个即将出征的将军,最后一次巡视我的战场。两个28寸的行李箱立在门边,
里面是熨烫整齐的亲子装和一家三口的洗漱用品。餐桌上,保温盒里装着刚做好的三明治,
旁边是洗净切好的水果。女儿豆豆的水壶灌满了温水,书包里塞着她最爱的绘本和奥特曼。
万事俱备。这场筹备了三个月的亲子旅行,是我献给这个家,也献给我自己的勋章。我,
林舒,三十五岁,全职主妇七年。我的KPI,就是丈夫陈浩脸上的满意,女儿豆豆的笑声,
以及婆婆偶尔点头的认可。这次旅行,就是我的年度述职报告。“豆豆,快点,
我们要出发啦!”我催促着还在磨蹭的女儿。陈浩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老婆,你真是精力旺盛,这才几点。”他走过来,习惯性地想抱我一下,
我下意识地躲开了。不是嫌弃,是身上这件为了旅行新买的风衣,不能皱。就在这时,
婆婆的卧室门开了。她穿着睡衣,手里拿着一个额温枪,眉头紧锁地走出来。“等一下,
先别走了。”我的心,咯噔一下。“妈,怎么了?”“豆豆好像有点发烧。”婆婆说着,
不由分说地对着豆豆的额头“滴”了一下。38度2。鲜红的数字,像一个耳光,
打在我精心策划的所有流程上。“不可能。”我立刻拿过来,对着自己的额头试了一下,
36度5,正常。我又对着豆豆试了一次,38度1。“你看,我就说吧。
”婆婆的语气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笃定,“孩子发烧了还出什么门?赶紧去医院看看。
什么旅行比孩子的身体还重要?”陈浩立刻接过话头:“对啊,老婆,
要不……咱们就不去了吧?酒店和机票赶紧退了,还能退点钱。”他的语气里,
没有半分失落,反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我看着他,又看看婆婆。一个唱红脸,
一个唱白脸。这七年,我见了太多次。豆豆被这阵仗吓到了,瘪着嘴要哭。我蹲下来,
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实有点烫。可她明明半小时前还活蹦乱跳地跟我抢面包吃。“先去医院。
”我站起身,语气冷静。我的将军铠甲,在出征的第一秒,就被自己人卸了下来。
但我不能慌。去医院的路上,陈浩开车,婆婆抱着豆豆坐在后座,不停地念叨。
“我就说小孩子家家的,不要总想着往外跑。”“林舒你也是,非要赶什么国庆的热闹,
人挤人的,孩子最容易生病。”“我们家陈浩工作多忙啊,难得放个假,
就应该在家好好歇着。”我坐在副驾,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一言不发。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浩的。他看了一眼,迅速按灭,
然后状似无意地把手机屏幕朝下盖在了储物格里。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下意识的动作。
到了医院,挂号,排队,抽血,化验。一套流程下来,两个小时过去了。国庆的儿科急诊,
人满为患,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豆豆反而精神了,拿着我的手机玩消消乐,
一点不像个病人。化验单出来了。医生看了一眼:“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病毒感染的迹象,
血象稍微高一点。回家多喝水,吃点退烧药就行。”我拿着那张轻飘飘的化验单,
感觉像拿着一份判决书。婆婆立刻说:“你看你看,都病毒感染了,还旅什么游?赶紧回家!
”陈浩马上附和:“对对对,医生都这么说了。老婆,我这就把酒店退了啊。”他拿出手机,
手指点得飞快,仿佛生怕我反悔。我看着他急不可耐的样子,心里那点怀疑的种子,
破土而出。“不退。”我说。车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陈浩和婆婆都惊讶地看着我。
“什么不退?豆豆都病了!”婆婆的声音尖锐起来。“医生说多喝水就行。我们自驾游,
时间自由。今天不出发,明天早上看看情况,不烧了我们就出发。”我看着陈浩,
一字一句地说。这是我的底线。我可以接受战役的延迟,但不能接受不战而降。
陈浩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
“行,都听你的。那……我下午得回公司一趟,临时有点急事要处理。”“国-庆-节,
你加什么班?”我盯着他的眼睛。“哎呀,你不懂。”他避开我的视线,发动了车子,
“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我得回去看看。很快就回来。”回到家,婆婆以照顾豆豆为由,
把孩子带进了她的房间,关上了门。客厅里,那两个整装待发的行李箱,像两个沉默的笑话。
陈浩换了鞋,匆匆忙忙地说:“老婆,我真得走了,晚上回来吃饭。”他甚至没敢看我,
抓起车钥匙就出了门。防盗门“咔哒”一声关上。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我走到窗边,
看着我们家那辆黑色的奥迪A6绝尘而去。方向,不是去他的公司。2.下午三点。
豆豆吃了退烧药,睡了一觉,醒来后活蹦乱跳,缠着我讲故事。我给她量了体温,37度。
一场来去如风的“高烧”。我坐在沙发上,手机屏幕亮着。
上面是闺蜜萧楠半小时前发给我的一条微信。“堵死在高速上了,国庆出门就是看人头。
给你看看盛况。”下面配着一张照片。是从她的车里拍出去的,
前面是密密麻麻望不到头的车流。我的目光,却被照片左下角的一辆车吸引了。
黑色的奥迪A6,车牌号,沪A·XXXXX。是我的车。是我们家的车。我的呼吸停滞了。
我把照片放大,再放大。驾驶座上,是我的丈夫陈浩。他戴着墨镜,侧着脸,
似乎在跟副驾的人说话。副驾上坐着谁?照片很模糊,只能看到一截白皙的手臂,
搭在车窗上。以及,从座位底下伸出来的一点点……粉色。那是什么?
我死死地盯着那一点粉色。像侦探在研究一帧关键的电影画面。那是一个鞋跟。非常细,
非常高,上面镶着碎钻,在模糊的像素里,依然闪着廉价又刺眼的光。一双粉色水晶高跟鞋。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我这辈子没穿过超过五厘米的鞋。我的鞋柜里,是清一色的运动鞋,
平底鞋,方便我追着豆-豆跑,方便我去菜市场抢最新鲜的鱼。粉色水晶高跟鞋?
那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物种。所以,这就是他所谓的“公司急事”。
这就是我们一家三口的旅行,必须被取消的原因。豆豆那场恰到好处的发烧,
婆婆那副言之凿凿的嘴脸,陈浩那如释重负的表情……一瞬间,所有碎片都拼凑起来了。
他们不是两个人。他们是同谋。我感觉浑身的血都凉了。不是因为背叛的愤怒,
而是一种被愚弄的恶心。他们把我当成一个傻子。一个只要用“为了孩子好”这五个字,
就能被轻松困住的,没有脑子的傻子。我给萧楠拨了电话。“楠楠,你现在在哪条高速上?
”“沪宁高速啊,往南京方向。怎么了?你不是带豆豆去千岛湖吗?”“我们没去成,
豆豆发烧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啊?这么巧?那你老公怎么在高速上?
我刚还想跟他打个招呼,车太多了,一晃就过去了。”“他……公司有急事。
”我说出这六个字的时候,自己都想笑。“国庆还有急事?什么公司啊这么拼?哎,不对啊,
我看他旁边还坐着个人,我还以为是你呢。”萧楠大大咧咧地说。“不是我。”“那是谁?
哦哦哦,同事吧,一起出差。”“楠楠,”我打断她,“你能不能……帮我个忙?”“说。
”“你不是装了行车记录仪吗?把你刚才那一段路程的视频,发给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萧楠冰雪聪明,她立刻明白了什么。“舒舒,你……”“发给我。
”我的声音在发抖,但我努力控制着,“我现在就要。”“好。你等着。”五分钟后,
一段视频传了过来。我点开,拉到她经过我们家车旁边的那几秒。视频比照片清晰得多。
我看到了陈浩的侧脸,他正笑着,嘴角的弧度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谄媚。他的手,
离开了方向盘,伸向了副驾。副驾上那个女人,也正侧着头看他。一头栗色的大波浪卷发,
年轻,时髦。她伸出手,握住了陈浩的手。她的脚上,就是那双粉色水晶高跟鞋。
视频只有短短十几秒。我反复看了几十遍。直到把那个女人的脸,每一个细节,
都刻在脑子里。我不认识她。但她看起来,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自由。
我关掉手机,走进婆婆的房间。豆豆正坐在地毯上玩积木,
婆婆在旁边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瓜子。“妈。”我开口。“干嘛?”她头也没回。
“豆豆的烧退了,明天我们按原计划出发。”婆婆这才转过头,
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你说什么?孩子刚好一点你就要折腾她?你是不是亲妈啊?
”“我是不是亲妈,我心里有数。但您是不是个好奶奶,好婆婆,我今天也算看清了。
”我的语气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冰。婆婆愣住了。她大概从没见过我这个样子。这七年来,
我一直是个温顺恭敬的媳妇。“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笑了笑,
拿出手机,点开那段视频,递到她面前。“您儿子国庆加班,加到高速上去了。您看看,
这是他的哪个同事啊?长得还挺别致的。”婆婆的眼睛,在看到屏幕的那一刻,猛地睁大了。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嘴唇哆嗦着,手里的瓜子都掉在了地上。
“这……这不可能……这……”她想抢我的手机,被我躲开了。“不可能?
您是觉得您儿子不会骗您,还是觉得我不会发现?”我收起手机,看着她惨白的脸。“妈,
您今天配合他演的这出戏,真好。豆豆那杯睡前牛奶,是您给热的吧?里面加了点什么,
能让孩子体温升高,但又验不出什么毛病的东西?”我只是猜测,诈她一下。没想到,
婆婆的眼神瞬间慌乱,彻底出卖了她。“我……我没有!你别胡说八道!”“有没有,
您心里清楚。”我站起身,“您现在可以给他打电话了,告诉他,家里后院起火了。
让他赶紧滚回来。”说完,我转身走出房间,关上了门。身后,
传来婆婆慌乱地翻找手机的声音,和压低了嗓门的哭腔。
“儿子啊……出事了……”我回到客厅,看着那两个碍眼的行李箱。走过去,打开。
把里面所谓的亲子装,一件一件拿出来。然后,我拿出剪刀。“咔嚓,咔嚓。
”我先剪了陈浩的那件。从领口,到下摆,一分为二。然后,是我的。最后,是豆豆的。
我把这些碎布,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回了行李箱。我的国庆旅行,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但另一个旅行,才刚刚启程。一场通往地狱的单程旅行。而车票,我已经为他们买好了。
3.陈浩是在晚上九点回来的。他开门的时候,我正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
摆着一份打印出来的离婚协议。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光线昏暗。他显然没料到这个场景,
愣在玄关。“老婆,我回来了。怎么不开灯?”他一边说,一边换鞋,语气轻松,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吃饭了吗?我给你留了……”“陈浩。”我打断他。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他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动作停住了。“怎么了?
”“过来。”他慢慢走过来,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站定。目光落在我面前的离婚协议上,
瞳孔猛地一缩。“林舒,你这是干什么?”“你觉得我在干什么?”我抬起头,直视着他。
七年夫妻,我第一次用这么陌生的眼神看他。他脸上的轻松和伪装,瞬间土崩瓦解。
“谁……谁跟你说什么了?”他眼神躲闪。“还需要别人说吗?”我拿起手机,
点开那段视频,扔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沪宁高速,风景不错吧?副驾上的‘同事’,
坐着还舒服吗?那双粉色水晶高跟鞋,硌脚吗?”我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刀,
插进他虚伪的面具。他的脸,一寸寸变白。他看着视频里那个笑容满面的自己,嘴唇动了动,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没话说了?”我冷笑,“也对,证据确凿,你想怎么编?
是说那个女人是你的远房表妹,还是说你们在进行一场关于汽车性能的深度学术探讨?
”“我……”他终于挤出一个字,“老婆,你听我解释……”“解释?好啊,我听着。
你解释一下,豆豆为什么会那么准时地‘发烧’?你解释一下,
你妈为什么会那么配合地帮你圆谎?你解释一下,你把我,把这个家,当成什么了?
一个让你随时可以抛下,去寻欢作乐的累赘吗?”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在失控的边缘。
他被我问得步步后退,最后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我……我错了,老婆,我真的错了。
”他开始道歉,这是他惯用的伎俩。放低姿态,认错,然后等我心软。“别。
”我抬手制止他,“‘对不起’这三个字,你留着去跟那个穿水晶鞋的公主说吧。
我这里不收。”我把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签字吧。”“不,我不签!”他猛地抬头,
眼睛都红了,“老婆,我只是一时糊涂!我爱的是你,是这个家!
我跟她只是玩玩……”“玩玩?”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陈浩,
你用我们女儿的健康来当你们‘玩玩’的借口,你还有心吗?你妈,你亲妈!为了帮你骗我,
竟然给自己的亲孙女下药!你们一家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说出“下药”两个字的时候,婆婆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她站在门口,
脸色惨白如纸。“我没有!”她冲出来,指着我喊,“你别血口喷人!
我怎么可能害我自己的孙女!”“你敢说你没在豆豆的牛奶里动手脚?”我迎上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