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公交时，有个穿校服的女生突然晕倒在我怀里。 我顺手给她买了早餐，
她却红着脸塞给我一张纸条：“哥哥，我每天都会坐这趟车。” 后来才知道，
她是首富失踪多年的千金。 全网都在扒我的身份时，首富的保镖拦住我：“先生，
我们老板想见您。” 而那个穿校服的女孩，正站在他身后对我微笑。七月，酷暑。
早高峰的813路公交车，像一罐被用力摇晃过又塞进微波炉加热的沙丁鱼罐头，
弥漫着汗味、包子味和一种近乎实质的沉闷。陈默被夹在中间，前胸贴着别人的背包，
后背能感受到另一人灼热的呼吸，他艰难地抓着头顶的横杆，随着车厢摇晃，
只盼着这煎熬的半小时快点过去。车行至中途，一个猛烈的颠簸，人群像波浪般涌动，
惊呼声中，陈默感觉胳膊肘撞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紧接着，
旁边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瘦瘦小小的身影直直地朝他倒了下来。他下意识地伸手，
女孩整个人软倒在他怀里，额头沁着细密的冷汗，嘴唇发白。“喂？你怎么了？
”陈默赶紧扶住她单薄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隔着薄薄的校服布料，
能感觉到她在微微发抖。周围的人群短暂地骚动了一下，投来或好奇或漠然的目光，
但随着公交车重新平稳行驶，那点骚动也很快平息，只剩下车厢里持续的嗡嗡声。
女孩缓了几口气，睫毛颤了颤，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
苍白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抹红晕，挣扎着想站直。“对……对不起……”“没事吧？
是不是低血糖？”陈默看她那样子，心里猜了个七八分。
他记得自己兜里好像有昨天买咖啡找零时顺手扔进去的两颗水果糖，摸索了一下，果然在。
他剥开一颗，递到她嘴边，“先含着。”女孩愣了一下，看着他手心里的糖，又抬眼看看他，
眼神怯生生的，像受惊的小鹿，但还是顺从地低头含住了糖。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嘴唇，
软软的，凉凉的。下一站到了，有人下车，空出一点位置。
陈默扶着她走到靠窗的一个空位坐下。“坐着歇会儿。”女孩小口小口地含着糖，轻轻点头。
车到站，陈默随着人潮下去，走了几步，鬼使神差地回头，看见那女孩也下了车，
正站在站台边，安静地看着他。晨光给她周身镀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那身过于宽大的校服显得她更加纤细脆弱。第二天同一时间，同一趟车。陈默上车时，
目光下意识地扫视，果然在昨天的老位置看到了她。她抱着书包，看到他，
眼睛似乎亮了一下，又飞快地低下头。陈默在她旁边站定。快到站时，
他从背包侧袋拿出还温热的豆浆和两个奶黄包，塞到她手里。“拿着，早上不吃东西不行。
”女孩手足无措地想推拒。“拿着。”陈默语气强硬了一点，“我下车了。”他快步下车，
走出十几米，忍不住回头。女孩透过车窗玻璃看着他，手里紧紧攥着早餐。第三天，
第四天……连续一个星期，陈默都会“偶遇”她，有时递给她一盒牛奶，有时是一块三明治。
她的话依旧很少，总是红着脸，小声说“谢谢哥哥”。直到第八天。他照例准备下车，
女孩突然飞快地抓住他的手腕，将一个小小的、叠成方块的字条塞进他手心，
然后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缩回手，紧紧抱着书包，耳根红得滴血。陈默怔住，
握紧那带着一点体温的纸条，直到公交车门在身后关上，他才走到路边，小心翼翼地展开。
上面是一行清秀的字迹：哥哥，我每天都会坐这趟车。谢谢你。——小晚
后面还跟着一个用笔画出来的，小小的笑脸。小晚。他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将纸条仔细折好，放进了贴身的钱包夹层。
这种带着青春期懵懂与美好的微妙联系，让他枯燥的通勤路上，似乎也照进了一缕阳光。
他以为这只是一个内向女孩笨拙的感谢，或许，还夹杂着一丝青春期不为人知的好感。
他错了。平静在一周后被彻底打破。那天下午，陈默正在工位上摸鱼，
同事小李突然举着手机窜过来，大呼小叫：“卧槽！默哥！你看这人是不是你？！
”手机屏幕上，
是一个爆上热搜第一的新闻话题——#首富沈明轩失踪十七年千金疑似找到#。
配图是一张有些模糊的监控截图，背景赫然是813路公交车站台。画面里，
他正把一杯豆浆递给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女孩微微抬着头，侧脸轮廓清晰。
评论区彻底炸锅。“真的是沈家那个小时候被拐走的千金？确定了吗？”“看样子没错了！
首富悬赏十年了一点线索没有，原来藏在普通市民里！”“这男的是谁？保镖？同学？
看着不像有钱人啊。”“扒他！快扒这个‘豆浆哥’！”“我靠，现实版偶像剧？
首富千金隐姓埋名坐公交，邂逅平凡暖男？”陈默的大脑一片空白，
耳边同事们的惊呼和议论变得遥远而不真实。小晚……是沈明轩的女儿？那个身家千亿，
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封面上的商业巨鳄？他感觉自己像在做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还没等他理清头绪，第二天傍晚，他刚走出公司大楼，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身形健硕、表情肃穆的男人就拦住了他的去路。周围似乎瞬间安静下来，
路人纷纷侧目。“陈默先生？”为首的男人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陈默心头一紧，
点了点头。“我们老板想见您。”男人侧身，做出邀请的手势，
方向指向停在路边的一辆线条冷硬、价值不菲的黑色迈巴赫。该来的还是来了。是警告？
是封口费？还是更糟糕的事情？陈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迈开脚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保镖为他拉开车门。车厢内部宽敞得惊人，
真皮座椅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气场强大的中年男人坐在里面，
不怒自威，正是新闻里见过的首富沈明轩。他打量着陈默，目光锐利如鹰隼，带着审视，
却没有预想中的敌意。然而，陈默的视线越过沈明轩，落在了他身后。那里坐着一个女孩。
不再是那身宽大的蓝白校服，她换上了一袭柔软的浅蓝色连衣裙，头发精心打理过，
柔顺地披在肩头。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怯懦与苍白，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澈的、带着些许羞涩的平静。她看着目瞪口呆的陈默，嘴角慢慢扬起，
露出一抹他曾在纸条上见过画影的、却远比那生动灿烂的微笑。正是小晚。
陈默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孩，
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沈明轩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威严的脸上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温和。“陈先生，不必紧张。我是沈明轩，这是小女沈晚。
”他顿了顿，目光深沉，“首先，我要感谢你。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是你伸出了援手。”他的语气很郑重，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分量。沈晚，原来她叫沈晚。
陈默在心里默念，比“小晚”更多了几分正式与疏离。“沈先生，您太客气了。
”陈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只是做了任何人都会做的事。”“未必。
”沈明轩轻轻摇头，眼神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世道，人心难测。
一份不加索取的善意，尤为珍贵。”他看向沈晚，目光柔和了些许，“小晚回来后，
提得最多的就是你。”沈晚微微低下头，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陈默仿佛又看到了公交车上那个怯生生的女孩。“陈先生，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沈明轩示意司机开车。迈巴赫平稳地驶离喧嚣的市区，
最终驶入一处隐秘性极佳的私人会所。包厢里，檀香袅袅，环境清雅。落座后，
沈明轩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小女幼时遭遇变故，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
我们找到她时，她执意要过一段‘普通人’的生活，体验她缺失的……正常成长。
”他看向陈默，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她选择坐公交，我们暗中安排了保护，
但你的出现，是个意外。”陈默明白了。他那些自以为是的“偶遇”和“帮助”，
其实一直都在别人的注视之下。想到这里，他后背有些发凉。
“我并不知道……”“我知道你不知道。”沈明轩打断他，语气放缓，
“也正是因为你的不知情，你的那些豆浆、包子，才显得真实可贵。小晚她很珍惜。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陈先生，我调查过你的背景，很干净。现在，我有一个提议。
”陈默心提了起来。重头戏来了。“小晚刚回来，需要适应新的环境和身份，
也需要……值得信任的朋友。”沈明轩的目光锐利，“我希望你能担任她的特别助理，
主要负责陪伴她，帮助她平稳过渡。当然，薪酬方面，会让你满意。”特别助理？陪伴？
陈默愣住了。他预想了各种可能，唯独没料到是这个。他看向沈晚，她也正看着他，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还有……某种他读不懂的复杂情绪。“沈先生，
我……我只是个普通上班族，恐怕难以胜任……”“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沈明轩意味深长地说，“在她认定你是‘好人’的这段时间里。”这话听着有些别扭，
但陈默没有选择的余地。首富的“请求”，本质上就是命令。而且，内心深处，
他对那个叫小晚的女孩，也确实存着一份难以言说的好奇与……牵挂。“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