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我闺蜜许湾湾又发来微信。“宝贝，我最近和男朋友约会，
他每次都让我帮他付钱，他是不是不爱我了？”我忍着困意回：“他可能只是忘了带钱包，
下次你提醒他。”过了一会儿，她又打来语音。“他让我帮他还信用卡，你提醒他，
让他欠我的这笔钱要利息翻倍。”我强撑着眼皮，胡乱答应。几分钟后，手机又震动。
“还有，你替我告诉他，如果他再让我花一分钱，我就和他分手。”我压下火气，
委婉建议：“亲爱的，这事儿你俩自己商量，别拉上我。”我以为就此结束了。第二天醒来，
我发现手机里有几十条她的消息，全是她哭着质问我，是不是早就看上了她这个提款机男友。
1手机屏幕的光照得我眼睛生疼。许湾湾的头像旁边，是刺眼的红色感叹号。她把我删了。
紧接着，一条好友申请弹了出来，备注是：“林墨，你有种。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出年度大戏，门铃就被人按得震天响。“林墨！开门！
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出来！”是许湾湾的声音，尖利，带着哭腔，
仿佛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负心汉。我深呼吸，拉开门。门口站着两个人。
许湾湾哭得梨花带雨，眼妆花了一半，正柔弱地靠在一个男人怀里。那个男人，
就是她口中的“提款机男友”，江澈。他很高，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大衣，
整个人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他看我的眼神，没有温度，只剩下审视。“墨墨，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许湾湾挣开他的怀抱，冲到我面前，“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呢？
你居然背着我勾引江澈！你还挑拨我们的关系！”我被她这套贼喊捉贼的逻辑气笑了。
“许湾湾，现在是早上八点，你发什么疯？我勾引他？我连他微信都没有，拿头勾引？
用脑电波吗？”“你还装！”她指着我的鼻子，手指都在抖，
“你是不是早就看不上我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你嫉妒我！所以你才跟他说，
让他别花我的钱，想让他觉得我小气，然后你们俩好趁虚而入！”我看向江澈，
他正用一种玩味的眼神打量着我这间租来的小公寓，眼神里的轻蔑不加掩饰。
“这位……提款机先生？”我故意这么称呼他，“你女朋友的想象力这么丰富，
不去写小说可惜了。要不要我帮你联系一下出版社？”江澈终于开了口，声音很沉，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什么真的？”“让她帮你还信用卡，
利息翻倍。再让你花一分钱，就分手。”他一字一句地重复着，脸上没什么表情，“这些话，
是你教她说的？”我简直要怀疑人生了。“大哥，这是你俩的情趣play吗？
非要拉上我这个观众？不好意思，我恐‘癫’，你们自己玩。”许湾湾听到这话，
哭得更凶了，整个人都软倒在江澈怀里。“阿澈，你听，
你听她说的什么话……她就是这么羞辱我的……她肯定觉得我配不上你，
觉得我是贪图你的钱……”江澈轻轻拍着她的背，看向我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道歉。
”“什么？”我怀疑我听错了。“跟湾湾道歉。”他用命令的口吻说，“为你的嫉妒，
为你的口无遮拦。”我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闷得发疼。
这就是我掏心掏肺了三年的闺蜜。“许湾湾，你真行。奥斯卡没给你发小金人，
是他们评委会的损失。”我扯了扯嘴角，“让我道歉？可以啊。你先跪下来求我，
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答应了。”许湾湾的脸瞬间涨红：“你……你这个烂货！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住在这跟猪窝一样的破地方，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叫板？
”她突然冲上来，扬手就要打我。我侧身躲过，手腕却被江澈一把抓住。他的力气很大，
捏得我骨头生疼。“够了。”他盯着我，眼神里全是警告，“湾湾单纯，
被你这种人当朋友是她倒霉。我不管你心里在算计什么，离她远点。”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我廉价的家居服，嘴边露出一抹讥讽。“还有，
别再给她灌输你那套穷酸又可笑的价值观。她想要什么，我给得起。不像某些人，
连自己的生活都过得一塌糊涂，还妄想指导别人的人生。”说完，他拉着还在抽泣的许湾湾，
转身就走。走到门口，许湾湾还不忘回头，给我一个得意的、挑衅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说：看，你斗不过我。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整个世界。我站在原地，
看着自己被他捏红的手腕，突然觉得浑身发冷。穷酸？可笑？原来在他们眼里，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江澈用许湾湾的微信发来的。一张转账截图，
金额是五十二万。下面跟着一句话。“这些钱，够买你闭嘴，然后从我们的世界里滚出去了。
2五十二万。我盯着那个数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笔钱，
是我三年来陆陆续续借给许湾湾的。有的是她哭着说家里急用，有的是她说看上一个包，
还有的，是她说要给“没钱”的江澈买礼物。
我一次次把刚发的工资、辛辛苦苦攒下的积蓄转给她，她每次都说“宝贝，
我下个月就还你”。现在，江澈用这笔钱，买我滚。我点开键盘，一个字一个字地回复。
“不够。”“想要我滚，得加钱。”那边沉默了。我把手机扔到一边，走进浴室，
用冷水一遍遍地冲着脸。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狼狈得可笑。
我和许湾湾、江澈的相遇，是在一场大雪纷飞的冬夜。三年前，我还在读大四，
在一家高级餐厅做兼职服务生。那天晚上，餐厅被人包场，据说是给某个集团的太子爷庆生。
我负责的区域，恰好就是主桌。江澈就是那个太子爷。他被一群人簇拥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对周围的阿谀奉承显得兴致缺缺。直到上甜品的时候，我不小心被喝醉的客人撞了一下，
手里的托盘一歪，一整块黑森林蛋糕，直直地朝着江澈的白色衬衫飞去。全场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用看死人的眼光看着我。经理吓得脸都白了，
冲过来对着我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你瞎了吗！你知道江总这件衣服多少钱吗！
把你卖了都赔不起！”我低着头，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行了。
”江澈淡淡地开了口，他脱下外套，露出里面被弄脏的衬衫，“让她走吧。
”他的声音很好听，但却冷得没有一丝人情味。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当场开除的时候，
另一个女孩站了出来。是许湾湾。她那天是作为宾客之一，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江总，
您别生气。”她走到江澈面前，怯生生地说，“她也不是故意的。我看她年纪还小，
应该还是个学生，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她计较了。”她说着，拿起纸巾，
小心翼翼地想帮江澈擦拭衬衫上的奶油。江澈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但周围的人立刻开始打圆场。“是啊是啊，湾湾说得对，小姑娘不懂事。”“江总，
看在湾湾的面子上，就算了吧。”那场闹剧，就因为许湾湾的“求情”而收场。后来，
许湾湾特地在后台找到了我。“你叫林墨是吗？我叫许湾湾。”她笑得很甜，
“今天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江澈那个人就是外冷内热。”我感激地向她道谢，她却摆摆手。
“谢什么呀，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从那天起，许湾湾真的把我当成了“朋友”。
她会带我去她常去的店，给我买我从来不敢看价格的衣服，告诉我上流社会的种种规则。
她告诉我，她喜欢江澈，喜欢了很久很久。她说江澈这个人，看着冷，其实内心很缺爱，
需要人毫无保留地对他好。于是，我这个“朋友”，就开始帮她出谋划策。江澈胃不好，
我通宵查资料，给他列出养胃食谱，然后由许湾湾亲手做给他吃。江澈喜欢小众乐队，
我跑遍全城，抢到绝版的黑胶唱片，然后由许湾湾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他。
江澈的公司遇到一个棘手的项目，我利用我的专业知识，熬了好几个通宵做了一份分析报告，
然后由许湾湾“不经意”地递到他面前。许湾湾总是在我面前说：“墨墨，你真是我的军师！
等我追到江澈，你就是最大的功臣！”她也总是在我面前抱怨：“江澈也真是的，
明明那么有钱，跟我约会老是‘忘’带钱包，害得我每次都要付钱，
我的零花钱都快被他花光了。”然后，她会顺理成章地向我开口借钱。我一次次地相信了她。
相信她是真的爱江澈，相信她只是暂时手头紧，相信我们是最好的朋友。直到今天早上，
那五十二万，像一个响亮的耳光，把我彻底打醒。原来，我不是军师，我是个小丑。
我不是功臣，我只是她用来讨好江澈、顺便还能压榨一下的工具。手机又震了一下。
还是江澈。“开个价。”3我看着那三个字，笑了。有钱人解决问题的方式，
总是这么简单粗暴。我慢慢地打字。“想让我消失，可以。除了那五十二万，再加一百万。
”“另外，让许湾湾，用她自己的账号，在朋友圈、微博、所有她能发的社交平台，
给我公开道歉。内容我来写，她照着发就行，挂满七天。”“最后，”我停顿了一下，
“我要你，江澈，亲自把钱送到我面前。现金。”消息发出去，那边又一次陷入了死寂。
我能想象到手机那头江澈的表情，大概是觉得我疯了。一个穷酸、可笑、住在猪窝里的女人，
竟然敢跟他讨价还价。我放下手机，开始收拾东西。这个住了三年的小公寓，
充满了我和许湾湾的“回忆”。她送我的廉价玩偶，说这是友谊的象征。
她用旧了淘汰给我的香水，说“墨墨，这个味道很适合你”。她带回来的，说是江澈送她的，
但她不喜欢吃的零食，最后都进了我的肚子。我把这些东西，一件一件，全部打包，
扔进了垃圾桶。做完这一切，天已经黑了。我叫了一辆搬家公司的车，
把我的行李全部搬了上去。就在我准备锁门离开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楼下。
车门打开，江澈从车上下来。他换了一身衣服，深灰色的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路灯下，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他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他走到我面前，将箱子放在地上。
“你要的一百万。”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道歉呢？”我问。“她不会发的。
”江澈看着我，“我可以用别的方式补偿你。”“比如？”“再加一百万。
”我笑了：“江总真是财大气粗。可惜，我这人就喜欢看人丢脸，尤其是许湾湾。
”江澈的眉头皱了起来。“林墨，别得寸进尺。”“得寸进尺？”我往前走了一步，
直视着他的眼睛，“江澈，你知不知道，许湾湾拿走的那五十二万，
是我准备给我妈做手术的钱？”江澈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三年前，我妈查出心脏病，
需要一大笔手术费。我一边上学，一边打三份工，一分一分地攒。许湾湾每次找我借钱，
都说家里出了急事，哭得声泪俱下。我信了她。”“我把银行卡里所有的钱都给了她，
自己每天啃馒头，连公交车都舍不得坐。”“我以为我在救我朋友的急，结果呢？
我是在给你女朋友买包，买衣服，买所有她讨好你的工具。”我的声音很平静，
但每个字都像刀子。“现在，你用我的救命钱，来砸我的脸，让我滚。”“江澈，你告诉我，
到底是谁在得寸进尺？”他沉默了，黑色的眼眸里情绪翻涌，看不真切。过了很久，
他才开口：“我不知道这些。”“你当然不知道。”我冷笑，“在你眼里，
我不过是许湾湾身边一个不起眼的跟班，一个嫉妒她、心术不正的穷鬼。”“打开箱子。
”我说。江澈看了我一眼，弯腰打开了行李箱。一整箱红色的钞票，在昏暗的楼道里，
显得有些刺眼。我伸出手，从里面抽出一沓，又一沓。然后，当着他的面，我把那些钱，
一张一张，全都扔到了空中。红色的钞票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落下。
江澈的瞳孔猛地一缩。“你干什么！”“没什么。”我看着他震惊的脸，突然觉得无比痛快，
“就是觉得这些钱脏，给你洗洗。”我拍了拍手，转身就走。“林墨！”他从后面喊住我。
我没有回头。“江澈，游戏开始了。”“你和你那位‘单纯’的女朋友，
最好祈祷别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子发动，我从后视镜里看到，
江澈还站在原地。他脚下，是一片狼藉的红色。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男人，第一次，
露出了狼狈的神色。而许湾湾，正从宾利车上下来，看到满地的钱，尖叫着扑过去。
那副贪婪又丑陋的嘴脸，真是精彩。4我没有回家，
而是让司机把我送到了市中心最贵的酒店。用江澈给我的另一张卡，开了一间总统套房。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璀璨夜景，我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过去三年，
我活得像个影子，像个笑话。从今天起，不会了。我洗了个热水澡，换上浴袍，
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许湾湾发来的几十条语音。我点开一条，
她尖锐的叫骂声立刻充斥了整个房间。“林墨你这个疯子！你凭什么扔我的钱！
那是阿澈给我的钱！”“你就是个见不得人好的穷逼！
你以为你这么做阿澈就会高看你一眼吗？他只会觉得你更恶心！”“我告诉你，你给我等着！
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听着她的无能狂怒，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然后，我给我的律师，
也是我唯一的朋友，周然，打了个电话。“然然，帮我个忙。”“说。”电话那头，
周然的声音永远那么冷静干练。“我要告许湾湾，诈骗。”我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我这里有所有的转账记录和她找我借钱的聊天记录。”“金额超过五十万，够立案了。
”周然立刻给出了专业的判断，“不过，她可以辩称是朋友间的借贷，不一定能定诈骗。
”“我知道。”我说，“我不要她坐牢，我要她身败名裂。
”周然沉默了几秒：“你想怎么做？”“我要你以律师的身份，去和江澈谈。
”我看着窗外的夜色，声音很冷，“就说，如果许湾湾不公开道歉，
并且承认她是如何骗走我母亲的手术费，那我们就法庭上见。”“江家在A市的势力很大，
你确定要这么做？”“我确定。”江澈在意名声，更在意许湾湾那个“单纯善良”的人设。
他可以给我一百万，让我闭嘴。那他一定也愿意，为了保住许湾湾，付出更大的代价。
我要的，从来就不是钱。我要的是，他们加诸在我身上所有的羞辱，百倍奉还。挂了电话，
我点开了和江澈的对话框。那个“不够”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的对话框。
我找到那张五十二万的转账截图，点了保存。然后，我将我母亲躺在病床上，
戴着呼吸机的照片，发了过去。没有任何文字。我相信，他看得懂。做完这一切，
我关掉手机，准备睡觉。连着几天的精神紧绷让我疲惫不堪。可我刚躺下，
酒店房间的门铃就响了。我通过猫眼看出去，外面站着的，是江澈。他还是那身西装，
但看起来有些凌乱，头发上甚至还沾着一片落叶。他的脸色很难看，嘴唇紧紧抿着，
死死地盯着我的房门。我不准备开门。他却像是知道我在看一样，对着猫眼，
一字一句地说：“林墨，开门。”“我们谈谈。”我没动。“我知道你在里面。
”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急躁，“你发的照片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还是没动。
门外安静了几秒。然后，我听到了他带着压抑怒气的声音。“林-墨！”“你信不信，
我今天就是把这扇门拆了，也要把你揪出来！”我慢悠悠地走到门后，开口道：“江总，
私闯民宅，强拆酒店房门，明天A市的头条就是你了，
标题我都想好了——《豪门太子爷为爱痴狂，情难自禁竟当众拆门》，你觉得怎么样？
”门外，传来他粗重的呼吸声。显然是被我气得不轻。就在我以为他会放弃的时候，
我的手机响了。是酒店前台。“林小姐您好，楼下有一位江先生，说是您的朋友，
他……”“我不想见他。”我直接打断。“可是，林小姐……”前台的声音听起来很为难，
“江先生说，如果您不见他，他就要把我们酒店买下来。”我：“……”有钱，
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我叹了口气，认命般地打开了房门。江澈站在门口，黑眸沉沉地看着我，
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你母亲……”他开口，声音有些干涩，“她怎么样了？
”“托你们的福，还活着。”我靠在门框上，没什么表情。他向前一步，逼近我，
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那笔钱，真的是她的手术费？”“不然呢？我的零花钱吗？
江总，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女朋友一样，有花不完的零花钱。”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眼神里闪过一丝懊悔和……痛苦？我一定是看错了。他怎么会痛苦。“对不起。”他低声说。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他道歉。第一次，是为了许湾湾。这一次，是为了我。或者说，
是为了我那个躺在病床上的母亲。“你的道歉，值多少钱？”我问。他愣住了。“我不接受。
”我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江澈，我告诉过你，游戏开始了。现在，只是个开胃菜。
”我正准备关门，他却突然伸手，抵住了门板。他的手穿过门缝，抓住了我的手腕。
就是早上他抓住我的那只手。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力道。“林墨，”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底一片猩红，“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罢休？”“怎么样？”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要许湾湾，跪在我面前，把她欠我的，一样一样，全都还回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
我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墨墨，是谁啊？”周然穿着一身休闲服，
从套房的卧室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条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他走到我身边，
很自然地搂住我的肩膀，看向门口的江澈，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这位是？”江澈的目光，
瞬间从我脸上，转移到了周然搭在我肩膀上的那只手上。他的眼神，骤然变冷，
冷得像是要结冰。5空气在瞬间凝固。江澈的目光像是两把锋利的刀，
死死地钉在周然的手上。他抓住我的力道猛然加大，手腕传来一阵剧痛。“他是谁？
”江澈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个字都带着冰碴。我还没说话，周然就先笑了。
他长得很好看，是那种温润如玉的类型，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让人如沐春风。但此刻，
他的笑意却不达眼底。“我是谁，跟阁下有关系吗？”周然轻轻一带，
把我从江澈的钳制中拉了出来，护在身后，“这位先生，如果你没有别的事，就请离开吧。
我女朋友，需要休息了。”女朋友。三个字，像是一颗炸弹，在狭窄的走廊里轰然炸开。
江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女朋友？
”他重复了一遍，像是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林墨，他是你男朋友？”“是又怎么样？
不是又怎么样？”我揉着发红的手腕，冷淡地回应，“江总，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质问我？
许湾湾的男朋友？还是我的债主？”“你……”他被我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然适时地开口：“江先生是吧？关于许湾湾女士涉嫌诈骗林墨女士五十余万一案，
我作为林墨女士的代理律师，会在明天上午九点，正式向法院提起诉讼。如果你想谈，
可以联系我的助理，现在，请你离开。”他说着，就要关门。“等等！”江澈急切地喊道，
他用身体抵住了门，“别起诉！有什么条件，你们可以提！”“我们的条件，
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说，“让许湾湾公开道歉。”“她不会的。
”江澈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她要是会，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了。”“那就是没得谈了。
”我耸耸肩，“周然，送客。”“林墨！”江澈的眼眶都红了，“你就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你明知道湾湾她……她从小被家里保护得很好，性格单纯，受不了这种刺激！”“单纯？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江澈，你被她骗得还不够吗？
一个能面不改色地骗走朋友救命钱的人，你管她叫单纯？”“我……”“你走吧。
”我打断他，“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和许湾湾的任何事，都跟我没关系了。以后，法庭上见。
”说完，我不再看他，和周然一起，用力关上了门。门外传来江澈用拳头砸门的巨大声响，
伴随着他压抑的怒吼。但很快，就被赶来的酒店保安给带走了。世界终于清净了。
我靠在门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谢了，然然。
”我对周然说。“跟我客气什么。”周然递给我一瓶水，“不过，你这个前男友，
看起来有点暴力倾向啊。”我喝了口水，摇摇头：“他不是我前男友。
”周然挑了挑眉：“哦？那他刚才看我的眼神，可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可能……是占有欲作祟吧。”我自嘲地笑了笑，“毕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