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退婚闹剧“这婚,本王退了。”景王府书房内,司马璟将烫金婚书掷于地上,
烛火映着他半张隐在阴影中的脸。堂下站着刚被认回侯府的云冉,她一身浅青道袍,
与朱漆雕梁的王府格格不入。她不仅没跪,反而弯腰捡起婚书吹了吹灰:“王爷,退婚可以,
先赔钱。”随即伸出三根手指,“太后赐婚圣旨一到,我家道观香火钱涨了三成。
您这说退就退,观里损失谁担?看在您面相大凶的份上,给您打折,三百两如何?
”司马璟眼底闪过寒光。他原想吓跑这个不怕死的新娘,
却见她掏出算盘噼啪一打:“或者分期付款?首付三十两,
月息五分……”当司马璟怒极掐住云冉手腕时,
她突然抽了抽鼻子:“您昨夜又梦见溺水了吧?掌心隐现水纹煞,
这是离魂症的前兆——”司马璟瞳孔骤缩。他的失眠症是皇室秘辛,这女子竟一眼看破。
恰在此时,他闻到云冉袖中飘出的草药味,暴戾情绪莫名缓和。十年前重伤时救他的少女,
也有这般清冽药香……云冉拿着强行索要的五十两“精神损失费”离开王府,
马车行至暗巷突遭刺客袭击。混乱中一道玄色身影闪过,司马璟的暗卫及时出现退敌。
她捏着半张爆破符嘀咕:“早知道有人蹲守,该找王爷加价危险津贴。”当夜,
司马璟旧疾发作头痛欲裂时,窗外传来轻叩。云冉扒着窗棂递进安神符:“买一送一,
附赠养生口诀!”他正要斥责,却因她一句“您床幔熏香含迷迭香,
与您药性相克”而愣住——这秘密,连御医都未曾察觉。云冉转身时敛去笑意,
袖中密信露出一角——太后赐婚的真正目的,似乎远比表面复杂。
『2』王府养生指南王府的新婚晨光并未带来应有的暖意,反而透着几分诡异。
司马璟醒来时,发现自己额头上还贴着那张朱砂符纸,
而那个罪魁祸首正蜷成一团睡在雕花拔步床的角落,怀里还抱着个画满符咒的枕头。
“......”他抬手欲撕符纸,却听到一声咕哝。“别动别动,那是安神补气符,
专治王爷这种肝火旺盛失眠多梦的体质......”云冉迷迷糊糊地伸手按住他的手腕,
眼睛还闭着,嘴里却说得头头是道,“买三送一,
贴满十二时辰效果最佳......”司马璟眯起眼。这丫头睡梦中还不忘推销符纸?
云冉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勘察王府风水。
她拿着自制的罗盘其实是个贴了八卦图的菜盘满院子转悠,
后面跟着一群想拦又不敢拦的丫鬟仆从。“这里,挖个池塘养鱼!
”她指着王府最贵的一片牡丹花圃,“水能聚财,还能改善王爷的命格煞气!
”老管家差点晕厥:“王妃,这是西域进贡的朱砂牡丹,
一株值百金......”“牡丹虽好,但五行属木,木克土,王爷命格土弱,不宜多养。
”云冉说得一本正经,顺手往地里插了块木牌:“此处宜种菜,明日给我留两垄地种萝卜。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蹦蹦跳跳奔向书房——那是司马璟明令禁止任何人打扰的禁地。
司马璟正在处理公务,就见一个小脑袋从门边探进来:“王爷,该喝养生茶了!
”他头也不抬:“不喝。”“不行不行,您眼底发青,显然是肝气郁结,
我这茶里加了柴胡、白芍......”她端着个比她脸还大的碗挤进来,
“买茶送把脉服务,很划算的!”司马璟正要发作,却见她突然凑近,
小鼻子抽了抽:“您书房熏香是不是加了龙涎香?这味与您体质相克,久闻伤身!
”他握笔的手一顿。这熏香是御赐之物,连太医都说有益身心。
云冉已经手脚利落地推开窗户,嘴里念叨:“明日我给您配个新方子,
茯苓、白术加点儿薄荷......对了,您书房朝西,下午阳光太烈,伤眼睛还影响运势,
最好挂个帘子......”当夜,司马璟又一次被噩梦惊醒。
却见窗外晃着一点暖光——云冉正蹲在院子里捣鼓什么。他悄声走近,
发现她面前摆着个小药炉,正熬着深褐色的汤汁。“王爷?”她吓了一跳,
随即献宝似的捧起碗,“安神汤,尝尝?”司马璟冷笑:“不怕本王毒死你?”“哪能啊!
”她眨眨眼,“您面相虽凶,但印堂正直,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再说......”她突然压低声音,“您真要杀我,昨晚就该动手了,
毕竟我符纸贴您一脸呢。”“......”他竟无言以对。
云冉趁机把碗塞进他手里:“喝了吧,您半夜总惊醒对不对?这是心气血虚之症,
长久下去会损伤心神......”他鬼使神差地喝了一口。清甜中带点药香,
竟真让他紧绷的神经松弛了几分。此后几日,王府鸡飞狗跳。云冉拆了司马璟的檀木书案,
说要“改善风水”;又在练武场边上开垦菜地,美其名曰“化解煞气”;最离谱的是,
她居然给司马璟的暗卫们每人发了安神符,说他们“杀气太重影响王府气场”。
暗卫们面面相觑,却见王爷居然默认了这一切。某日下雨,
云冉蹲在廊下接雨水:“无根水煮茶最好了......”司马璟站在她身后,
突然伸手将她发梢的水珠拂去。她吓了一跳,转头时脸颊擦过他的指尖。两人都愣住了。
“王、王爷......”她难得结巴,“买符吗?今天下雨,
情侣符打八折......”司马璟盯着她红透的耳尖,缓缓道:“本王需要情侣符?
”云冉眨眨眼,突然掏出一堆符纸:“那......事业符?平安符?
或者......夫妻和合符?”他突然俯身靠近,
在她耳边低声道:“不如先试试你的夫妻和合符灵不灵?”云冉“啊”了一声,
手里的符纸撒了一地。三日后宫宴,云冉被迫盛装出席。贵女们对她指指点点,
嘲笑她“道观里长大的野丫头”。突然,一位郡主“不小心”打翻酒盏,泼湿了云冉的衣裙。
“哎呀,真是抱歉......”郡主语气毫无诚意。云冉却不慌不忙地擦擦衣裙,
从袖中掏出张符纸:“无妨无妨,郡主近日恐有血光之灾,
这张化解符给您打八折......”郡主气得脸色发白。这时,
一个冷冽的声音传来:“本王的王妃,何时需要卖符为生了?”司马璟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目光冷得能冻死人。他径直走向云冉,当众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王妃若喜欢,
明日就在王府开个符纸铺子,本王给你当掌柜。”满堂寂静。谁不知道景王最厌恶商贾之事?
回府的马车上,云冉小声问:“王爷刚才为何帮我?”司马璟闭目养神,
半晌才道:“你一张符卖多少银两?”“三钱银子!”“嗯。本王一件袍子值百金。
你若弄脏了,赔不起。
”云冉嘟囔:“小气鬼......”却没看见司马璟嘴角微扬的弧度。深夜,
云冉悄悄展开一张密信——那是太后暗中传给她的。信上只有一行字:“查明景王命格真相,
哀家许你自由。”她望向司马璟书房的方向,眼中第一次出现犹豫。
『3』锦囊密令与血蛊疑云云冉借口“改善王府风水”,提着罗盘溜进司马璟的书房。
指尖划过兵书时突然触到暗格,
里面竟藏着三份女子婚帖——正是那三位“被克死”的未婚妻资料。第一份:丞相嫡女林婉,
婚期前三日坠湖溺亡,尸首手腕有紫色针孔。第二份:将军之妹赵月,大婚当日突发癫狂,
撞柱而亡前嘶吼“水里有虫”。第三份:太后侄女苏晴,婚前一夜七窍流血而死,
太医诊断为“急症”。云冉捏紧婚帖,
忽然闻到熟悉的甜腻香——与她大婚夜喜烛的熏香一模一样!她急忙掏出银簪探入烛台,
簪尖瞬间发黑。“看够了?”阴影里传来冷声。司马璟从屏风后转出,
剑尖直指她咽喉:“谁派你来的?”云冉不躲反进,银簪猛地扎向司马璟心口!他挥剑欲挡,
却见她指尖翻出张止血符“啪”地贴在他剑伤上:“别动,你中毒了!
”簪尖挑出一缕蠕动黑丝:“这是水蛊,遇热毒发,专噬心脉。你练功时气血沸腾,
所以每逢运功便头痛欲裂对不对?”她又指向婚帖,“那三位姑娘恐怕也是发现了这个,
才被灭口。”司马璟瞳孔骤缩。他想起赵月死前曾塞给他一张染血的字条,
上面写着“小心水……”当时只当她癫狂胡言。“王爷可知为何我贴您符纸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