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头痛欲裂。摸索着拿起床边半瓶矿泉水猛灌几口,挣扎起身时一个踉跄,
差点被地毯褶皱绊倒。脑袋昏昏沉沉的,我挣扎着起了床,一个踉跄走到了洗水池边。
一碰凉水刺激下,脑袋瞬间清醒了许多。我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
镜子里倒映着陌生的年轻面孔。我重生了,回到了10年前。澳门,一个梦幻而残酷的地方。
仅仅一个星期,我从百万富翁变成十万负翁。我看了看手表,凌晨两点。
看看窗外依旧灯红酒绿,我无奈的笑了。在这种城市是没有时间规则的。穿好衣服出门,
来到了澳门的海滩。我买了几罐啤酒,想寻了个石椅坐了下来。周围,
零零散散的人或坐或躺,耳边传来低声啜泣。传说中,这里是瘫痪赌徒的圣地。吹着海风,
我心情十分复杂。十年前,我输掉了身上所有的资产,还欠下一笔十万元欠款。
和每一个烂赌鬼一样,从此混迹在澳门大大小小的赌坊,以期能够回本,回本就回家。
回家变成了遥遥无期的谎言。烂赌鬼是没有信用的,没有底线的,**像是美艳的水妖,
勾瘾出心底里最疯狂的欲望。我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久久无语。微弱的灯光下,
一道身影坐到了我的旁边。我头也没转,二话没说,一罐啤酒递出。啪的一声,罐子被拉开,
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大半。她轻轻的靠在我身上,我感觉有股淡香飘来。在微弱的灯光下,
她眼中似乎还闪着泪光。“谢谢你”女人说她姓盛,名菲,苏州人,
本来是在澳门的当铺当学徒,后来忍不住自己也上了赌桌。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把赚的钱通通吐了个干净。我轻声的叹了口气,与她碰杯。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我们上一世就已经相识。或许是同是澳门沦落人,我们聊了很多话题。
几罐酒很快喝完了,似是酒精的刺激,她突然卧躺在我怀里放声痛哭。再也不赌了,
她呜咽着。我是不信的,十赌九输,九输后又去十赌,循环往复。赌,
是个散发致命香气的毒苹果。好香啊,我望着怀中散发着迷人香味的女人,一脸疑惑。
香气越发浓郁,我眼中丝丝微光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汇聚在她的头顶,
逐渐形成一颗草莓般大小的白色珠子。我实在忍受不住这种诱惑,一口咬下。
浓郁的香气在口中迸发,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源自灵魂深处的呻吟。女人身体略微停顿了一下,
坐起身子。我拿出纸巾递了过去。女人擦着眼泪。
我突然发现自己的眼前本是模糊的身影竟然在慢慢的清晰了起来,啜泣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我的感官竟然得到了强化。来不及多说什么,我将身上仅有的500元现金给了她,
便急急忙忙的向**方向跑去。即使已是深夜,也依然阻挡赌客们的雄心壮志。
我将手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当了,换好筹码,在一张的骰宝的赌桌前坐了下来。三枚摇晃起来,
碰撞的声音如同慢放 在我听来是如此的清晰。三,一,二,随着三个骰子接连停下,
一个莫名的数字出现在我脑中。我没有贸然下注,
打算观察一局默默地看着周围的赌徒们纠结着,押大或者押小。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位少妇,
白皙的皮肤,姣好的面容,一套旗袍更是令人眼前一亮。此时摆在她面前只剩了一枚筹码。
她看了看周围的赌徒,嘴唇微抿。拿起砝码,双手合并在胸前祈祷。
我看着她白皙的傲人资本,我随口说了一句压小。少妇转头看了我一眼。
鬼使神差的放到了小的位置荷官打开骰盅,一二三点小。第二轮很快开始,
随着骰子的停止跳动。我果断选择了小。一轮一轮结束,我的筹码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期间为了显得都是运气好,我也偶尔输几把。少妇跟着我也赢了几次,
手中的砝码也从两枚增加到10枚。有一次停盅。六,六,五。突然,
我感觉有人在窥视自己,要尽快结束了。这次我不再犹豫,把所有的五万筹码,
压在了17点的数字上。少妇转头看向我,回眸一笑,拿了5枚筹码也押到了17上。六,
六,五,17点。又赢了,少妇有些激动,胸前掀起一阵涟漪。你真厉害啊,
这一下翻了50倍。我将所有筹码拿回来,整整250万。少妇也有些兴奋,
突然抱住我的手臂,突然问了我一句,小哥怎么称呼,要加个微信吗。
我本来打算告诉真名但想到这里是澳门,没必要显山露水,便借用盛菲的姓。姐,我叫盛天。
我叫木婉晴,少妇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我们加了联系方式。加完她又继续下注。
我张了张口,想劝她适可而止。但是最终没在言语。离开座位,我径直走向账房换钱。
在弄清楚这种灵异之前我是不会在赌了。账房人不多,
排了一会儿我直接将所有砝码的换成了现金。由于金额比较大,账房仔细的计算着,
一会儿我的身后就排起了长龙。我一边看着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
我有一搭没一搭跟账房的几个女职工交谈着。
脑中却回味盛菲泪眼婆娑的面容、珠子散发出的奇异香气、入口即化的温热感,
以及随后涌遍全身的清明……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实:那颗由泪水凝结的珠子,
赋予了我超乎常人的感知能力。我隐隐有种猜测。来到了吸烟区,思考着未来的路。
迎面碰到了,木婉晴,从她的表情看,似乎赢了不少。我俩交谈起来,她说入关前带了8万,
手气一直很差,输了一半。跟着我下了几把,这才产不多回本了。
她觉得我就是传说中的大佬,说要继续跟着我。我有些尴尬,我已经感到有人注意到我来,
我不可能在带着她赢了。重生以及着奇怪的能力,令我不得不小心起来。我敷衍了几句。
抽完烟,说准备回去补觉。看着她因为兴奋而红润的脸颊,
我还是没忍住叮嘱她说要适可而止,保了本就赶紧回去把。她稍微一愣,机械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她大概率是不会听的。有缘再见。2兑换完现金,我走出**时天已微亮。
手中的银行卡里静静躺着二百五十万,这是十年前我无法想象的数字。
但更让我心惊的是吞噬那白色珠子后的变化——我的听觉、视觉变得异常敏锐,
甚至能清晰捕捉到十米外荷官洗牌时每张牌的摩擦声。我洗了个澡,坐在房间里,
透着玻璃看着,楼下赌坊来来往往的人群。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重生,
10年的烂赌生涯已经把我变成了一个赌桌娼鬼,爱情,友情,
亲情都成了我攫取赌本的工具,直到孤独的在桥洞下等死时,我才幡然悔悟,但为时已晚。
“这能力从何而来?它会不会消失?有什么代价?”这些问题在我脑海中盘旋。
我回忆起重生前在桥洞下濒死的绝望,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感,
与盛菲在海滩上痛哭流涕的模样何其相似。
难道只有极致的情绪才能凝结成具有超自然力量的实体?我重生之后觉醒的能力吗?
或者说金手指?为验证猜想,我重返海滩,却不见盛菲踪影。
清晨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拂着脸庞,沙滩上零星躺着几个彻夜未归、眼神空洞的赌客。
我尝试靠近一个一个哭诉输光积蓄的老赌徒,我靠近他屏气凝神,
突然隐约看到他头顶浮现淡灰色雾气,但无法凝聚成珠。我递给他一瓶水:“老哥,
赌海无涯,回头吧。”他苦笑离开。
我意识到唯有极致纯粹的情绪如盛菲的悔恨才能形成可吞噬的能量体,
普通人散发的零星情绪波动,杂乱无章,根本无法被吸收利用接下来的三天,
我像幽灵般游荡在澳门的各大**。我不再下注,而是静静观察着每一个赌徒。葡京**,
如同一个巨大的金色鸟笼。其圆形主体建筑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光泽,
顶部的装饰如同无数把利剑,刺向中央一颗心形的明珠,
这便是风水局中著名的“万箭穿心阵”。正门设计成张开的狮口与虎口模样,赌客步入,
宛如主动送入兽吻。场内更是处处心机:没有窗户,没有时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