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继承祖业成为上门厨师，接到的第一单却是给一对母女做盖浇饭。
女儿林黛玉蹙眉轻叹：“这饭…似乎多了些东西。”母亲关雎尔优雅擦拭嘴角：“确实，
多了一缕三百年前的怨气。”深夜厨房，电饭煲自己跳起了祭祀舞，
林七夜举着锅铲陷入沉思——他家菜谱最后一页写着：“喂饱特殊客户满九十九位，
可复活一位逝者。”而名单第一位，赫然是：“林黛玉之母，贾敏。”问题是，
这对母女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早已非人……---七月的雨夜，潮气黏在皮肤上，挥之不去。
林七夜蹲在“林氏上门私厨”那间只有十平米、兼做仓库和卧室的店面里，
正对着一本边缘卷曲、纸页泛黄的硬壳账簿发愁。账簿封皮是深蓝色的，没有任何字样，
只在右下角有一个模糊的、像是被水浸过的墨点印记。这是他三天前，
只存在于母亲临终前模糊记忆里的“舅公”那儿继承来的全部遗产——连同这间逼仄的铺面，
以及一个据说是祖传的老式双耳铁锅。账簿与其说是菜谱，不如说更像某种……名册。
前面几十页密密麻麻写满了人名、日期和简单的菜式记录，字迹各不相同，
最早的能追溯到民国，甚至更久。他随手翻到最后，空白的页面上，
只有一行新鲜的、仿佛刚刚写就的墨字：“喂饱特殊客户满九十九位，可复活一位逝者。
”下面是寥寥几个名字，墨色有深有浅。排在第一位的，清晰得刺眼：“贾敏”。
林七夜嗤笑一声，合上账簿，随手把它塞回那个散发着樟木和灰尘混合气味的旧木箱底层。
复活逝者？还不如指望明天能接到一单像样的生意，让他付清这个月的房租和水电来得实际。
就在他琢磨着是不是该把舅公留下的那把据说能辟邪的桃木菜刀挂去二手网站换点钱时，
老旧智能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打破了雨夜的沉寂。没有号码显示，听筒里传来一个极温柔，
却又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虚弱和冰凉质感的女声：“是林记私厨么？小女黛玉，
听闻府上厨艺精湛，想订一份……嗯，盖浇饭。”盖浇饭？林七夜挑了挑眉。
他这“林氏私厨”的招牌听着唬人，实际上刚开张，连宣传单都没来得及印，
接到的第一单居然是接地气的盖浇饭？“请问地址是？”他保持着职业性的礼貌。“城南，
青鸾路，44号。”女人的声音顿了顿，补充道，“烦请快些，小女……饿了。
”地址透着股说不出的偏僻，但生意就是生意。林七夜应下，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
拎起那个沉甸甸的、装着舅公留下的铁锅和几样基本调味料的工具箱，推开了店门。
雨丝斜织，路灯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晕开一团团昏黄的光。他骑着小电驴，
导航指示越来越荒凉，最后停在一条连路灯都坏了一半的死胡同尽头。44号，
是一栋完全隐没在浓重阴影里的老式洋楼，黑黢黢的轮廓在雨夜里沉默着，
蔓生的爬墙虎像是给它披了件湿透的黑色袈裟。铁门锈蚀得厉害，他刚抬手，
门却“吱呀”一声，自己开了条缝。院子里杂草丛生，
空气中弥漫着雨水也压不住的、陈年的尘土和霉味。他穿过荒芜的前庭，走到别墅正门前。
门廊下，站着一个身影。那是一个少女。穿着月白色的改良旗袍，
身形纤细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雨水带来的微风拂动她鸦羽般的鬓发，
露出一张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眉眼如画，笼着淡淡的轻愁，嘴唇缺乏血色，正微微蹙着，
用手帕掩着口鼻，似在抵挡这院中的潮气。林七夜脑子里莫名蹦出三个字——林黛玉。
她抬起眼，那双含情目水光潋滟，却没什么焦点，轻轻落在林七夜身上：“是林师傅么？
有劳了。”声音和电话里的一样，轻柔，但带着凉意。林七夜点点头，跟着她走进别墅。
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空旷。几乎没有家具，
只有几件蒙着白布的形状不明的物体散落在角落。
空气里漂浮着若有似无的、类似旧书和冷檀混合的气味。
唯一的光源来自客厅中央一盏功率极低的水晶吊灯，投下惨淡的光晕。
一个穿着深紫色暗纹旗袍的中年美妇从楼梯的阴影里缓缓走出，她仪态端庄，
眉眼间与那少女有七分相似，只是气质更为沉静雍容。“妾身关雎尔，”她微微颔首，
目光落在林七夜拎着的工具箱上，带着审视，“听闻林师傅家学渊源，今夜便麻烦你了。
食材在厨房已备好。”厨房倒是意外地干净，甚至可以说是崭新，
与这栋房子的破败格格不入。只是那种无处不在的阴冷感，在这里更重了些。
灶台是老式的煤气灶，需要手动点火。角落里堆着些米和蔬菜，看起来……很正常。盖浇饭，
做什么好？看着有限的食材，林七夜决定做最经典的香菇滑鸡盖饭。洗米，蒸饭。处理鸡肉，
切片腌制。香菇泡发，切丝。他动作麻利，尽量忽略后颈那挥之不去的凉意，
以及总觉得有视线在黑暗中窥探的感觉。米饭在锅里咕嘟着，散发出谷物特有的香气。
他开始炒制浇头。热锅冷油，下姜蒜爆香，滑入鸡片，快速翻炒至变色，
加入香菇丝和调味汁……一切都很顺利，直到他准备关火的那一刻。“啪！
”头顶那盏孤零零的灯泡，猛地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了。厨房陷入一片粘稠的黑暗。“啧，
跳闸了？”林七夜低骂一声，摸索着想去检查电箱。就在这时，他身后灶台上，
那个正冒着热气的电饭煲，突然自己动了一下。紧接着，在完全黑暗的环境里，
那圆滚滚的电饭煲，开始以一种极其诡异的、一颠一颠的节奏，左右摇晃起来。
它笨拙地扭动着金属身躯，盖子开合，发出“咔哒、咔哒”的轻响，
像是在敲击某种古老的节拍。没有音乐，但那动作，
莫名地让林七夜联想到电视里看过的、某种原始的祭祀舞蹈——笨拙，僵硬，
却透着不容错辨的庄严和……邪门。他浑身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黑暗中，
只有电饭煲指示灯偶尔闪过的一丝微光，勾勒出它疯狂舞动的轮廓。林七夜僵在原地，
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把沉甸甸的铁锅铲。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
让他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了一点。他想起了舅公留下的那本古怪账簿，想起了“特殊客户”，
想起了那句“复活逝者”。他猛地转身，不再看那抽风的电饭煲，凭着记忆和手感，
摸到灶台开关，用力一拧。“嘭！”蓝色的火苗重新蹿起，驱散了一小片黑暗。
几乎在火光出现的同时，身后“咔哒”声戛然而止。电饭煲安静地立在原地，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他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只有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米饭香气，
证明着它的工作刚刚完成。林七夜定了定神，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快速将炒好的香菇滑鸡浇在刚刚蒸好的、粒粒分明的米饭上，装盘，端了出去。客厅里，
那对母女依旧坐在灯下，姿态优雅，仿佛从未离开过。
林黛玉用瓷勺舀起一小口混合着汤汁的米饭，小心翼翼地送入口中。她细嚼慢咽，
眉头却越蹙越紧，终于，她放下勺子，用那双烟雨朦胧的眸子望向林七夜，轻声叹息，
带着十二分的愁绪与不解：“林师傅手艺是好的，只是……这饭食里，似乎多了些东西。
”林七夜心里“咯噔”一下。多了东西？难道是停电时掉进去什么了？还是……不等他询问，
旁边的母亲关雎尔也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她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
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直直看向林七夜：“确实，多了一缕……纠缠不休的怨气。
”她顿了顿，声音轻柔却字字清晰，“约莫，是三百年前的旧债了。
”“……”林七夜站在原地，手里的锅铲忘了放下。
他看着眼前这对美得不似凡人、名字出自诗经、谈论着三百年怨气如同谈论今天天气的母女。
他又想起厨房里那本写着“复活贾敏”的账簿。电光石火间，
一个荒谬又惊悚的念头劈入脑海——这对母女，她们知道自己点的是什么“饭”吗？以及，
她们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或许早已非人？雨不知何时停了。窗外，浓稠的黑暗里，
似乎有什么东西，因为那缕被惊动的“三百年怨气”，悄然睁开了眼睛。
林七夜手里的锅铲“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在寂静得过分的客厅里砸出惊心动魄的回响。
三百年前的……怨气？还旧债？他看着关雎尔那张平静无波、甚至称得上温婉端庄的脸，
又看看林黛玉那副西子捧心、愁肠百结的模样，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一声，
绷得快断了。这年头，鬼点外卖都这么讲究了吗？还指定盖浇饭？“那个……阿姨，
您是不是……搞错了？”林七夜干巴巴地开口，声音有点发飘，“我们林家祖传菜谱，
主打一个干净卫生，童叟无欺，绝对不添加任何……防腐剂，以及，呃，历史遗留问题。
”关雎尔轻轻放下餐巾，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拍古装剧。她没看林七夜，
反而望向窗外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幽幽道：“不会错。那味道，纠缠三百年，妾身至死难忘。
腥甜，带着水锈和……绝望的气息。”她顿了顿，目光转回林七夜身上，带着一丝探究，
“林师傅方才在厨房，可曾遇到什么……异状？”电饭煲跳祭祀舞算异状吗？算吗？！
林七夜嘴角抽搐，强行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弯腰捡起锅铲，紧紧攥住，
仿佛这玩意是黑驴蹄子能辟邪。“就是……跳了个闸，灯黑了会儿。”林黛玉闻言，
以袖掩面，轻轻咳嗽了两声，那声音气若游丝，
听得林七夜都觉得自己下一秒要给她递速效救心丸。“定是那怨气冲撞了电气，
”她蹙着罥烟眉，“林师傅受惊了。”我受的惊可大了去了！林七夜内心咆哮，
面上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没事，小场面。二位……还用饭吗？
”关雎尔摇了摇头：“气已沾染，食之无益。劳烦林师傅了。”她说着，
从旗袍侧襟的口袋里，取出一个……手机。林七夜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看着关雎尔用那保养得宜、指甲透着淡粉的手指，熟练地解锁，点开一个绿色支付软件，
对着他挂在工具箱上的收款码，“嘀”了一声。“支付宝到账，五百元。
”冰冷的电子女音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带着一种荒谬绝伦的喜感。“这……太多了，
一份盖浇饭……”林七夜有点懵。“包含精神损失费。”关雎尔收起手机，语气平淡，
“以及，封口费。今夜之事，还望林师傅守口如瓶。”林七夜看着到账信息，
又看看面前这对怎么看怎么不科学的母女，喉咙发干。他想起账簿上“贾敏”的名字，
想起“喂饱特殊客户”，心里警铃大作。这钱，拿着烫手啊！“那个……阿姨，冒昧问一句，
”他试探着开口，声音压低，“您……认识一位叫贾敏的……女士吗？”话音落下的瞬间，
客厅里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十度。林黛玉猛地抬起头，
那双含情目里第一次露出了清晰的、近乎尖锐的情绪，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
关雎尔脸上的温婉也瞬间冻结，她盯着林七夜，目光锐利如冰锥。“你从何处听得此名？
”关雎尔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林七夜心里咯噔一下，
知道自己可能捅了马蜂窝。他硬着头皮，
指了指自己的工具箱：“我家祖传的……客户名单上有。”关雎尔沉默了片刻，
那沉默压得林七夜几乎喘不过气。良久，她才缓缓道：“贾敏，乃是小女黛玉的……生母。
”林黛玉的……生母？那您是谁？！林七夜感觉自己的CPU快要烧了。继母？小姨？
还是……更复杂的伦理关系？关雎尔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却并未解释，
只是淡淡道：“此事与你无关。今夜多谢款待，林师傅请回吧。”这是下逐客令了。
林七夜也不敢多待，拎起工具箱，几乎是落荒而逃。直到冲出那栋阴森的别墅，
重新骑上小电驴，被夜风一吹，他才感觉活了过来。回头望去，
青鸾路44号依旧沉默地矗立在黑暗中，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回到他那间狭小的店面，
林七夜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他冲进里间，
手忙脚乱地从木箱底层翻出那本蓝色账簿。账簿在灯光下显得更加古旧。他颤抖着手翻开，
找到写着“贾敏”名字的那一页。墨迹依旧清晰。他注意到，在“贾敏”名字下方，
还有一行极淡的、几乎与纸色融为一体的小字：“怨气为引，血脉为凭，九十九食，
唤魂归兮。”林七夜反复咀嚼着这几句话，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心头。难道这对母女，
是想通过他做的、沾染了所谓“三百年怨气”的食物，来复活真正的贾敏？
而她们自己……可能只是凭借某种执念或者特殊方法存在于世的……非人？
那电饭煲的祭祀舞，莫非就是在响应那“怨气为引”？他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这单生意，接得他心脏病都要犯了。然而，贫穷比鬼可怕。第二天，
第三天……林七夜的破手机再没响起过。就在他以为那对母女只是他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
或者对方终于意识到找个正常厨师更靠谱时，电话又来了。还是那个冰凉柔婉的女声，
这次点的是鱼香肉丝盖饭。林七夜：“……”他不想去，但想到那五百块，
想到空荡荡的钱包，想到那本诡异的账簿和“复活”的可能性……他咬咬牙，
又拎起了工具箱。这一次，别墅里似乎更冷了。林黛玉依旧弱柳扶风地站在门廊下，
只是脸色似乎更苍白了些。关雎尔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深沉。厨房里，
他切肉丝的时候，那把舅公留下的桃木柄菜刀，突然自己震动起来，发出“嗡嗡”的低鸣，
像是在预警什么。他炒菜时，身后的橱柜门无风自动，开开合合，发出“砰砰”的闷响。
林七夜全程头皮发麻，全靠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才把菜做完。端上去，
林黛玉尝了一口，再次蹙眉：“这次的怨气……淡了些，却更显阴寒刺骨。
”关雎尔点头：“像是……水底沉尸的寒意。”林七夜：“……” 谢谢，
下次做菜前我会先测一下食材的PH值和怨气浓度的。
再次拿到五百块依旧包含封口费和精神损失费离开时，
林七夜感觉自己离神经衰弱不远了。接下来的日子，仿佛打开了某种诡异的开关。每隔几天，
那对母女的订单就会准时到来。点的菜五花八门，
从普通的宫保鸡丁到稍微复杂点的红烧狮子头，但无一例外，
每次林七夜在厨房都会遭遇点“小状况”——要么是水管突然喷出黑水，
要么是墙壁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关雎尔鉴定为“铁锈与血混合的陈旧气息”，
最离谱的一次，他刚把油倒入锅里，那油面上竟然浮现出一张模糊扭曲的人脸，
对着他龇牙咧嘴，吓得他差点把锅扔出去。
而林黛玉的“美食点评”也愈发刁钻：“此物火气过旺，引动了地脉残存的焦躁。
”“这汤汁……有股子棺木的陈腐味道。”“今日的米饭，粒粒分明，
却似裹挟了无数细碎呜咽。”林七夜从最初的惊恐，到后来的麻木，
再到现在的……甚至有点想笑。他觉得自己不是在当厨师，
而是在玩一个沉浸式恐怖解谜游戏，NPC还特别有文化，点评都能引经据典。
他也曾试探着问过关雎尔，关于“怨气”和“复活”的事情，但对方总是避而不答，
或者用更云山雾罩的话搪塞过去。只是催促他，下次记得换些新菜式。与此同时，
那本账簿上的名字，随着他送餐次数的增加，也在缓慢地增多。每完成一次送餐，
对应名字后面的墨迹似乎就会凝实一分。而排在第一的“贾敏”，
名字边缘甚至开始泛起一丝极淡的金光。事情开始失控，是在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那晚，
关雎尔点名要一道“开水白菜”。林七夜头皮都炸了，这玩意是他一个小破私厨能做的吗？
但对方态度坚决，并且表示“价钱不是问题”。他硬着头皮去了。
别墅里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压抑，连林黛玉都显得焦躁不安，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厨房里，
更是群魔乱舞。他吊的高汤锅在自己跳舞，菜刀在案板上蹦迪，连洗个白菜，
水龙头里流出来的都是带着腥味的暗红色液体。外面的雷声一声响过一声，闪电划过，
映得厨房里明明灭灭，那些舞动的厨具影子被拉长扭曲，如同百鬼夜行。
林七夜几乎是靠着求生的本能和祖传铁锅他发现这锅似乎真有点辟邪作用，
至少那些“异状”不敢直接碰它才勉强完成了这道地狱难度的“开水白菜”。
当他端着那碗清可见底，却仿佛凝聚了今夜所有混乱精华的汤品走出厨房时，
客厅里的景象让他血液几乎冻结。关雎尔和林黛玉并肩站在客厅中央，
她们的身影在惨白的闪电光中，竟然变得有些……透明！而在她们对面，客厅的墙壁上，
不知何时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扭曲的、由水渍和霉斑构成的黑色人影！那人影没有五官，
却散发着滔天的怨毒与恨意，整个别墅都在它的威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三百年了……关雎尔……林黛玉……你们窃居此地，以吾之怨为食，
苟延残喘……还想复活贾敏？痴心妄想！”一个沙哑、破碎，
仿佛来自深渊的声音直接在林七夜的脑海中炸响。林七夜腿一软，手里的汤碗差点砸了。
信息量过大，他CPU直接烧糊了！窃居？以怨为食？这俩果然不是原装货？！
那这黑影又是谁？关雎尔将林黛玉护在身后，面对那恐怖的黑影，脸上竟无半分惧色，
只有冰冷的嘲讽：“区区残念，也敢放肆！若非借你怨气维系此地‘镜花水月’之局，
早已将你打得魂飞魄散！”林黛玉也抬起了头，虽然脸色苍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