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着手机，镜头对准曾经工作五年的大楼：“家人们看，
这就是号称‘女性友好’的行业龙头，启明科技。”我让自己的脸出现在镜头里，“我，
林薇，在这里干了五年，是市场部主管，手里握着三个核心项目。可就在今天。
”我把镜头对准地上装着我私人物品的纸箱。“他们用一份行政岗通知，和五千块的月薪，
就想把我这个当年的销冠打发走。”弹幕瞬间翻滚起来。支持姐姐维权！太过分了！
职场妈妈太难了，感同身受！五千块？打发叫花子呢？这公司要点脸！姐姐别怕，
我们顶你上热搜！1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带着刺耳的刹车声猛地停在路边。
车门砰地打开，人力资源副总裁周砚铁青着脸下车，几步冲过来，伸手就狠狠打向我的手机。
“林薇！闹够了没有？！给你脸不要是吧？”周砚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
带着居高临下的冰冷。我手腕一缩，避开了他的手，
镜头将他此刻狰狞的表情捕捉得一清二楚。我凑过去半张脸：“周总，你打我一下试试？
我正愁直播内容不够劲爆，正好让家人们看看，
启明科技的高管是怎么‘友好’对待哺乳期员工的。”周砚的手僵在半空，
看着直播间飞速上涨的人数和滚动的弹幕，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强压着火气，
压低声音：“林薇，有什么问题回公司谈！在这里丢人现眼像什么样子！”“丢人现眼？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向前走逼近周砚，手机镜头几乎要怼到他脸上，“周砚，
调我岗、降我薪、把我当垃圾一样扫到角落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丢人现眼？
派人用假心理咨询师逼我主动离职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丢人现眼？！”我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积压已久的愤怒和决绝，透过直播间，传到了每一个听众耳中。卧槽！
还有心理咨询逼离职这操作？！这女的好刚！爱了爱了！周总脸都绿了，哈哈哈！
录屏了录屏了！求后续！周砚被我的气势逼得后退半步，眼神阴鸷：“你胡说八道什么！
公司一切都是按规章制度……”“规章制度？”我打断他，
从纸箱里拿出那份《行政岗岗位职责说明》，直接拍在周砚的胸口，
“用‘方便哺乳’的名义，把我从一万二的市场主管，调到五千块的行政文员，
这就是启明科技的规章制度？周砚，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直播间：“你会为你今天，以及过去一个月对我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说完，我不再看周砚那难看到极点的脸色，拿起自己的东西，转身，挺直腰杆，
走向路边早已等候的网约车。直播间关闭，但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2复工第一天，
等待我的不是欢迎，而是行政部同事尴尬地指引：“林姐，那个……周总吩咐了，
说您需要更安静的环境，您的工位……调整到那边了。
”那是一个紧挨着打印机和杂物间的角落，光线昏暗。
我的电脑登录权限被降至最低的员工级，所有之前的项目文件、客户资料都无法访问。
我的个人物品，被粗暴地塞在一个破纸箱里。电脑屏幕上，弹出一封新邮件。发件人：周砚。
主题：热烈欢迎林薇返岗！内容全是冠冕堂皇的欢迎词，却绝口不提原岗位的工作安排。
附件里，只有一份《行政岗岗位职责说明书》。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惊和凉意，
直接起身走向副总裁办公室。推开门的瞬间，周砚正悠闲地喝着咖啡。“周砚，你什么意思？
”我开门见山，把打印出来的岗位说明拍在他桌上。周砚抬起眼皮，皮笑肉不笑：“林薇啊，
别激动。这是公司对你的特殊关怀，行政岗工作轻松，压力小，方便你哺乳，对孩子也好嘛。
”“所以月薪从一万二降到五千，也是关怀？”我的声音冷了下来。“公司战略调整，
架构优化嘛。”周砚放下咖啡杯，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你要理解公司的难处。
如果觉得无法适应……也可以申请停薪留职，好好在家带孩子。
”那副虚伪的、吃定我为了孩子不敢反抗的嘴脸，让我胃里一阵翻涌。
我看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想起自己产假期间还远程主导完成了三个重要项目，
为公司挽回了大客户。所有的付出和努力，在“妈妈”这个身份面前，仿佛都成了泡影。
我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身体前倾，目光锁定周砚闪烁的眼神，一字一顿地说：“周砚，
你会求我回来的。”估计周砚只当我是气急败坏的口出狂言，不屑地嗤笑了一声。3被孤立，
被边缘化，做着整理十年陈腐档案的无用功。我在整理那些看似无用的旧文件时，
留了个心眼。同时，也在暗中联系过去维护的客户和人脉。市场部召开季度项目推进会。
我作为“行政支持人员”也被要求列席。会议室里，副主管王浩，正站在投影幕布前，
唾沫横飞地讲解一个新方案。我只听了三分钟，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方案的核心框架和创意亮点，几乎完全照搬我产假前熬夜做的初步构想，
但被王浩改得面目全非，逻辑混乱，数据更是错漏百出。总监显然也不太满意，
目光扫过台下，落在了我身上。“林薇，这个项目你之前也接触过，谈谈你的看法？”瞬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有好奇，有同情，也有王浩毫不掩饰的敌意。我缓缓站起身，
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分量：“王副主管，如果我没记错，
第三页展示的客户年度预算数据，还是去年Q3的版本，早在今年初就已经更新过三次。
你用错误的数据做基底，后面的所有推导和预算申请，都是空中楼阁。
”王浩的脸色瞬间变了。我没有停下，走到投影仪前，直接用遥控器翻到后面一页，
指着一处复杂的模型图：“另外，这个核心的用户行为预测模型，
以及配套的营销爆破点创意……”4我停顿片刻，目光扫过全场，
最后定格在王浩那张涨成猪肝色的脸上，声音清晰无比：“是我出院前最后一晚，
在医院的病房里，一边守着发烧的孩子，一边用笔记本做完的PPT。王副主管，你连抄，
都没抄明白吗？”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哗然。王浩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林薇：“你……你血口喷人！”“够了！”周砚猛地一拍桌子，脸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
“林薇！注意你的场合和身份！公司不是你家，耍性子、挟私报复也要看地方！”他盯着我，
语气充满了嘲讽和不耐烦：“生个孩子而已，别搞得好像全世界都欠你的！
公司离了谁都能转！”这话如同冰冷的针，刺穿了我最后的忍耐底线。我可以接受工作调整，
但不能接受人格侮辱，尤其不能接受对方用“母亲”的身份来贬低我的价值和尊严。
我转过头，看向周砚：“周总，
我生的孩子将来是要为社会纳税、为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养老的！
我比谁都清楚责任两个字怎么写！”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的穿透力，
压下了会议室所有的杂音，“不像你，搞的这些上不了台面的龌龊手段，
只会让公司更快倒闭！”不等周砚反驳，我迅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插进会议室的电脑。
投影幕布上，
瞬间弹出几张清晰的微信聊天截图——是王浩向某个供应商明目张胆索要回扣的记录！
“另外，我想请问周总，您口口声声的公司战略调整，
就是调整出这种趴在公司身上吸血的蛀虫吗？！”会议室彻底炸开了锅。王浩面无人色，
周砚额角青筋暴跳，指着门口，对林薇咆哮：“滚！你给我滚出去！”我冷笑一声，
拔下U盘，在一片震惊、复杂、甚至带着几分敬佩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走出了会议室。
这一仗，我虽然被赶了出来，但在所有明眼人心里，无疑是我赢了。5冲突公开化后，
我被公司以“破坏会议秩序，影响团队团结”为由，强制回家“反省”。我知道，
这是周砚清除我的前奏。但他不知道，我已经捏住了更多的牌。当晚，家门被敲响。
门外站着的是周砚的助理，也是我曾经的学妹，苏敏。苏敏脸色苍白，眼睛红肿，
一进门就抓住了林薇的手，声音带着哭腔：“薇姐……我……我受不了了……”原来，
王浩看上了苏敏，利用职务之便不断骚扰她，甚至威胁她如果不从，
就让她在行业里混不下去，还逼她去陪客户喝酒。周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有……周总……他让我模仿你的笔迹，伪造了一份你的《月度绩效考核表》，
评级是不合格……说你工作效率低下，不服从管理……”苏敏颤抖着拿出一个U盘。
“他说……如果你再不识相，就用这个把你合法辞退……我……我偷偷拷贝了原件，
还有……还有别的……”我接过U盘，插入电脑。里面不仅有那份伪造的绩效考核表电子版，
还有几段音频文件。我点开其中一段。周砚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还有财务总监的声音。
周砚：……人事部那边拟定的名单，哺乳期那几个，尤其是市场部那个林薇，
年底前必须清理干净……补偿金？想都别想！让她们自己待不下去主动走人……
财务总监：……账面不好做啊，尤其是林薇之前项目奖金还挺高……嘭！
的一声像是砸桌子。周砚：账务上你想办法做平！多开几张发票的事儿！先把人弄走再说！
这帮女人，生完孩子脑子都不清楚了，还占着茅坑不拉屎……冰冷的录音，像一把锤子，
敲碎了我对公司最后一丝幻想。这不是针对我个人的打压，
这是一场针对“哺乳期妈妈”这个群体的、系统性的、肮脏的清洗！我关闭音频，
对苏敏说：“够了。有这段录音，足够了。”6我刚把苏敏送走不到5分钟，
家门被猛地推开。丈夫陈哲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显然刚应酬回来，身上带着酒气。“林薇！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他把公文包狠狠摔在沙发上，手机屏幕几乎要戳到我脸上，
上面正是我今天直播的新闻截图，“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把我的脸，
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尽吗？！”婆婆也从卧室冲出来，拍着大腿哭喊：“哎哟我的祖宗啊！
薇薇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女人家生完孩子不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出去逞什么强啊！
现在好了，把阿哲的工作都要搅黄了！这个家要散了啊！
”我看着眼前失控的丈夫和蛮不讲理的婆婆，心一点点沉到谷底。我深吸一口气，
异常平静地开口：“我的脸，我的尊严，在我被像垃圾一样扫开的时候，就已经没了。
至于他的工作......”我看向陈哲：“你领导找你了？是不是说，如果我再闹下去，
就终止跟启明科技的合作，你的晋升也泡汤了？”陈哲一愣，
随即更加暴怒：“你知道还敢这么闹？！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这次晋升付出了多少？！
你非要毁了我才甘心吗？！”我笑了，那笑容里没有一点温度：“陈哲，你的前程是前程，
我的事业和尊严就是可以随便践踏的垃圾？这个家要是靠我忍辱负重才能维持，那不要也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