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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是一点点沉进这具身体里的,像一滴墨坠入清水,缓慢又无可挽回地晕染开来。

最后的感觉是熬夜赶项目猝死前心脏骤停的剧痛,再睁眼,视野里是晃动的嫣红流苏,

鼻腔里塞满了陌生又甜腻的香料气味。身下颠簸,耳畔是木轴吱呀的规律轻响。“小主,

您醒啦?”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和紧张,“宫门快到了,

您要不要再抿口胭脂,精神些?”小主?宫门?我猛地坐直身体,不顾一阵眩晕,

掀开了手边丝绸帘子的一角。外面是高大得近乎压抑的朱红宫墙,一重又一重,望不到头。

前方隐约可见巍峨的宫殿轮廓,琉璃瓦在秋日的阳光下反射出冰冷威严的光。

几个穿着清宫服饰的太监正低眉顺眼地引着一顶小轿往前。这不是拍戏现场。

剧烈的恐慌还没来得及攫住我,

一个冰冷、毫无情绪起伏的电子音直接在我脑海深处炸开:身份确认:安陵容。

时空坐标:甄嬛传情节起点,入宫首日。终极生存任务发布:存活至本时空皇帝驾崩。

任务成功:奖励返回原时空资格及现代货币十亿元。任务失败:意识永久抹杀。安陵容?

甄嬛传?皇帝驾崩?十亿?!信息量过大,砸得我眼前发黑。我是安陵容?

那个敏感多疑、一生被人利用、最后吞苦杏仁自尽的安陵容?!巨大的惊惧之后,

是一种近乎荒诞的冷静。按照原情节走,斗得你死我活,最后也是个悲剧收场。

但现在……只要活着,活到那个老皇帝死掉就行?风险极高,但回报是十亿和回家!

宫轿轻轻一顿,停了下来。外面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松阳县丞安比槐之女安陵容,

入宫——”宫门深重,发出沉闷的吱嘎声,像巨兽缓缓张开的口。那一刻,

什么圣宠、什么恩宠、什么权势富贵,在我眼里都成了索命的枷锁。

甄嬛的主角光环、华妃的狠辣、皇后的算计、皇帝的薄情……这地狱模式,谁爱闯谁闯去!

我猛地攥紧了衣袖,一个清晰无比的念头占据了一切——躺平!必须躺平!不争宠,不站队,

降低存在感,苟到皇帝嗝屁!“小主?”旁边的丫鬟,应该是宝鹃,见我没反应,

又小心地唤了一声。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翻腾的情绪,重新靠回轿子里,

用尽平生最虚弱的语气道:“无妨,只是有些头晕……或许是路上累着了。”声音细弱,

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气短,跟我本人大喇喇的嗓音完全不同。宝鹃赶紧应了声,没再多话。

轿子重新被抬起,晃晃悠悠地抬进了那吃人的紫禁城。我被分配到的住处叫延禧宫,

位置不算顶好,但也不像冷宫那么离谱。同院似乎还住了另一位答应,静悄悄的没什么声响。

接下来的几天,是新小主们学习规矩、等待可能临幸的日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和期待。我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木头美人”。教习嬷嬷说话,

我眼神发直;练习礼仪,我手脚僵硬;别的秀女暗中较劲、打听皇上行踪,

我躲在房里对着一盘糕点较劲。好吃!御膳房的手艺真不是盖的!玫瑰酥香甜不腻,

豌豆黄细腻清爽。系统给的生存目标是“活到皇帝驾崩”,又没规定我必须光鲜亮丽地活!

只要不死,邋遢点、没存在感点,算什么?

宝鹃和另一个分配来的小太监阿尔萨一开始还急得团团转,

旁敲侧击地提醒我要去打点、要去给皇后请安、要早做准备。我眨巴着眼,

一脸懵懂:“可是……嬷嬷不是说,要我们静心等候吗?妄动……会不会坏了规矩?

”两人噎得无话可说。第一次风波来得很快。皇后宫里的剪秋姑姑亲自来了,

说皇后娘娘体恤新人,召我去说说话。心头警铃大作。皇后!打胎大队队长!

跟她“说说话”?怕不是要被拉上贼船!我当时正歪在榻上啃苹果,闻言立刻把苹果一扔,

捂着肚子就开始***:“哎呦……姑姑恕罪……我……我从前几日起就肠胃不适,

时时而痛……恐污了娘娘的清聆……实在是……”我憋气憋得脸色发白,

额头甚至冒出了点虚汗使劲憋出来的,看起来真像那么回事。剪秋皱着眉,

打量了我几眼,眼神里有些审视,但终究没说什么,只淡淡嘱咐了句“小主好生歇着”,

便回去了。第二次,第三次皇后召见,我如法炮制,不是“头晕目眩”就是“感染风寒,

怕过了病气给娘娘”。事不过三,皇后那边再没了动静。

估计把我划入了“不堪用”或者“真没福气”的那一类。宝鹃急得嘴角起泡:“小主!

您怎能一次次推拒皇后娘娘的好意?这日后在宫里可怎么……”我塞了块蜜饯到她嘴里,

含糊道:“娘娘慈悲,不会怪罪我这病秧子的。等我身子好了,再去给娘娘请罪。

”没过几天,华妃那边也有动静了。一尊水头尚可的翡翠马摆件送到了我宫里,

说是华妃娘娘赏的,让我“沾沾喜气”。颂芝送东西来时,那下巴抬得,用眼角余光瞥人,

语气施舍般的高傲。我跪在地上谢恩,接过来,表现得受宠若惊,感恩戴德。等颂芝一走,

我拿起那翡翠马掂了掂。嗯,值点钱,但也不是极品。华妃这人,赏东西下来,

多半没安好心,要么是试探,要么是拉拢,收了就是麻烦。“宝鹃,拿去。

”宝鹃一愣:“小主是要收进库房吗?奴婢这就……”“不,”我打断她,指了指窗外,

“拿去浣衣局,送给那个叫……叫什么来着?上次夸我手帕绣得好的那个小宫女,

就说我瞧她机灵,赏她玩吧。”宝鹃和阿尔萨差点当场给我跪下。“小主!不可啊!

这是华妃娘娘的赏赐!岂能轻易转赠下人?还是浣衣局的!这、这是大不敬!

”阿尔萨声音都抖了。我摆摆手,一脸“我真不懂”的天真:“华妃娘娘赏给我,

不就是我的了吗?我喜欢那丫头,赏给她怎么了?娘娘心胸宽广,

难道还会计较我一小点心意?快去!”东西最后还是送出去了。华妃那边似乎也没什么后续,

大概觉得我蠢钝不堪,不值得费心,只当喂了狗。最大的考验来了。那是一个傍晚,

敬事房的太监尖笑着来报喜:“安答应,准备着吧,皇上今儿翻的是您的牌子!

”屋里瞬间死寂。宝鹃和阿尔萨脸上是狂喜,然后是看向我时的担忧和紧张。我坐在妆奁前,

看着铜镜里那张清秀却苍白的小脸,手心冰凉。来了,终于来了。被抬去养心殿偏殿的路上,

我脑子里把毕生看过的所有突发恶疾的演技精华都过了一遍。龙床上,明黄色的帐幔低垂,

香气浓郁。皇帝还没来。我缩在锦被里,手指死死掐着自己大腿内侧的嫩肉,疼得眼泪汪汪,

气息紊乱。脚步声响起,明黄的身影靠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他似乎打量了我一眼,

声音听不出喜怒:“抬起头来。”我剧烈地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缓缓抬头,

努力做出娇弱无力、我见犹怜的样子——虽然心里怕得要死。皇帝年纪不小了,

但眼神依旧锐利,他看着我的脸,似乎没什么特别兴趣,只例行公事般伸出手。

就在他的指尖快要碰到我衣襟的刹那——我猛地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

全身开始剧烈地抽搐,嘴角无法控制地流出白沫提前藏在舌下的皂角粉和姜汁混合物,

效果逼真,眼睛使劲往上翻,只剩下眼白。“呃……呃……”我发出痛苦的***,

抽搐得床榻都在轻响。“啊——!”旁边伺候的太监宫女吓得失声惊叫。皇帝的手僵在半空,

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猛地后退一步,像是怕被传染什么恶疾一样,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惊愕和厌恶。“怎么回事?!”他厉声问道,声音带着薄怒。

“奴、奴才不知!安小主她、她突然就……”太监吓得扑通跪地。“废物!还不快传太医!

”皇帝语气极差,显然觉得十分扫兴,“抬走!赶紧抬走!”我被迅速用被子一卷,

抬回了延禧宫。太医来了,诊了半天脉,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道“小主体虚,

或许受了惊,邪风入体”,开了几副安神汤药。那晚之后,“安答应身有隐疾,

侍寝时突发恶疾惊扰圣驾”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六宫。我彻底成了笑话。

皇帝再没召见过我,甚至可能已经忘了后宫里有我这么一号人。

皇后、华妃等人也彻底对我失去了兴趣。我乐得清静,每天吃吃喝喝,

在自个儿的小院里晒太阳,研究各种吃食。份例银子虽不多,但省着点花,足够我吃饱喝足。

半年后,或许是我“病”得越来越离谱——偶尔我会故意穿着不合规的衣裳在院里唱歌,

或者对着一棵树自言自语半天——内务府的人彻底把我归为了“失心疯”。一道指令下来,

我被挪出了延禧宫,扔到了皇宫最西北角的一处宫殿——碎玉轩。是的,

就是那个原本甄嬛失宠后住的、偏僻冷清、几乎被人遗忘的碎玉轩。

如今倒是提前被我占据了。这里宫墙斑驳,地方狭小,冬天冷夏天热,

但有一个极大的好处——足够偏,偏到几乎没人记得。我只带了宝鹃和阿尔萨过来。

宝鹃一开始还哭哭啼啼,觉得此生无望。阿尔萨倒是沉默地接受了现实。“哭什么?

”我拍拍手,指着院子里疯长的野草和荒废的一小片土地,“多好的地方!清净!自由!

以后我们想吃啥就种啥!”我拿出偷偷攒下的银子,托阿尔萨想办法从宫外弄来了蔬菜种子,

甚至搞来了几只小鸡崽。躺平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是自给自足!

我快乐地开始了我的种田生活。翻地、播种、浇水、施肥偷偷弄的天然肥料,

喂鸡、捡鸡蛋。日子清苦,但心里踏实。不用天天提心吊胆,不用算计别人,

也不用怕被人算计。宝鹃和阿尔萨从一开始的震惊、绝望,到后来的麻木,

最后似乎也被我这种没心没肺的快乐感染了,主仆三人守着这破败的宫苑,

倒真过出几分与世无争的田园味道来。我知道情节还在外面轰轰烈烈地进行着。甄嬛得宠了,

华妃嚣张了,眉庄被陷害了,富察贵人有孕了……但这些都跟我没关系。

我的世界就是碎玉轩这一方小天地。我的目标是活着,活到那个老皇帝死。深冬一夜,

北风刮得呼呼作响,像是鬼哭。我早早熄了灯,窝在烧得暖烘烘的炕上,睡得正沉。突然,

一阵急促又压抑的敲门声猛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咚!咚!咚!”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惊惶的绝望,在死寂的雪夜里格外刺耳。我的心猛地一跳。这个时辰,这种天气,

谁会来敲碎玉轩的门?阿尔萨和宝鹃也被惊醒了,披着衣服起来,脸上带着惊疑不定。

“谁、谁啊?”阿尔萨提着灯笼,大着胆子朝门外喊了一声。门外安静了一瞬,

随即响起一个压低的、沙哑得几乎变调的女声,

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惶和绝望:“陵容……开门!求求你……开开门!我是甄嬛!”甄嬛?!

她怎么会来这里?还这种时候?我心头剧震,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攥紧了我。“小主,

开不开?”阿尔萨回头看我,声音发颤。我咬咬牙,赤脚跳下炕,冲到门边,

透过门缝往外看。宫门外,惨白的雪地映着微弱的月光。甄嬛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藕色斗篷,

发髻散乱,满脸泪痕和惊惧,而她几乎半抱半拖着一个人——那人一身深色衣裳,看不清脸,

毫无声息地瘫软在甄嬛怀里,一条胳膊无力地垂着,深色的液体正一滴滴落在雪地上,

晕开一团团触目惊心的黑红!是血!我猛地抽了一口凉气。甄嬛抬起头,

泪水混着雪水在她脸上冻结,她的眼睛亮得吓人,充满了走投无路的疯狂和哀求,

声音破碎不堪:“陵容……救救眉姐姐!她……她快不行了!我无处可去了……只能来求你!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口巨钟被狠狠撞响。沈眉庄?不行了?浑身是血?

甄嬛拖着她在雪夜里跑到我这鸟不拉屎的碎玉轩来求救?情节……情节不是这么走的啊!

沈眉庄这会儿不是应该因为“假孕争宠”被禁足了吗?怎么会搞成这样?

还偏偏是在这个雪夜,砸到我门口来?我的躺平大计!我的十亿奖金!

我的平安苟到老皇帝嗝屁!所有念头在电光石火间乱窜,几乎要撑爆我的脑袋。

门外是甄嬛绝望到变调的哀求,门内是我疯狂叫嚣着“别开门!惹上这事就完了!

”的自保本能。开,还是不开?开了,

我这半年来的装疯卖傻、自毁名声、苦心经营的透明人设可能瞬间崩塌。

卷入甄嬛和沈眉庄的漩涡,就等于直接站到了皇后甚至华妃的对立面,以后永无宁日,

能不能活到皇帝死都是未知数。不开……眼睁睁看着沈眉庄死在我门口?看着甄嬛彻底崩溃?

且不说良心过不过得去,这俩人真要死我这了,我他妈还能有好果子吃?

皇后那边能放过这个彻底摁死甄嬛并顺手清理了我的机会?妈的!这根本不是选择题!

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小主!”阿尔萨和宝鹃也透过门缝看到了外面的惨状,

两人脸色煞白,齐齐看向我,等我拿主意。阿尔萨的手已经按在了门闩上,只等我一声令下。

甄嬛的哭声压抑着,

姐姐她……她流了好多血……真的撑不住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破碎感,

那个一向冷静自持、洞若观火的甄嬛,此刻彻底被恐惧和绝望淹没了。去他妈的情分!

去他妈的情节!现在是活生生两条人命砸我脸上了!我猛地一咬牙,

几乎能听到自己后槽牙碎裂的声音。“阿尔萨,开门!快!”我压低声音,语速极快,

“宝鹃,去把西边那间堆放杂物的厢房收拾出来,把炕烧热!快!”“嗻!

”阿尔萨不再犹豫,猛地抽开门闩。沉重的宫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道缝隙,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花和浓重的血腥味瞬间扑了进来,呛得我几乎窒息。

甄嬛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拖着沈眉庄挤了进来。一进门,她腿一软,

差点带着沈眉庄一起栽倒在地,阿尔萨赶紧上前帮忙搀住。

借着屋里透出的微弱灯光和阿尔萨手里的灯笼,我终于看清了沈眉庄的样子——她双目紧闭,

脸上毫无血色,嘴唇泛着青紫,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身上那件藕荷色的旗装早已被深色的液体浸透,尤其是腹部和下身处,一片狼藉,

鲜血还在不断地渗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触目惊心。

这根本不是失足落水或者简单受伤的样子!这分明是……小产?还是被人下了狠手?!

我心头骇浪滔天,但此刻根本顾不上细想。“抬进去!快!

”我指挥着阿尔萨和闻声赶来的另一个小太监碎玉轩原本配的,平时几乎没存在感,

几人手忙脚乱地将几乎失去意识的沈眉庄抬向西厢房。甄嬛踉跄着跟上,

一只手死死抓着沈眉庄冰凉的手,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捂着自己的嘴,眼泪扑簌簌地掉,

浑身抖得不成样子。宝鹃动作倒是利索,已经快速将杂物间的炕铺上了一层旧褥子。

将沈眉庄安置在炕上,甄嬛立刻扑到炕边,声音发颤地唤着:“眉姐姐?眉姐姐你醒醒?

你看看我,我是嬛儿……”沈眉庄毫无反应,只有胸口的微弱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陵容……怎么办……好多血……止不住……”甄嬛猛地回头看我,眼神涣散,充满了无助。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是现代人,基本的急救常识还是有的。虽然没见过这场面,

但电视剧没少看!“宝鹃,去打热水!越多越好!要干净的布!阿尔萨,你去小厨房,

把咱们烧水的大锅也架上!快!”我语速飞快地吩咐,“还有,

我记得咱们是不是还有半坛子烈酒?也拿来!”两人应声飞奔而去。我走到炕边,

深吸一口气,伸手去探沈眉庄的鼻息,微弱得吓人。又摸了摸她的额头,一片冰涼。

失血过多,体温过低,随时可能休克死亡。“甄姐姐,”我按住甄嬛不断发抖的肩膀,

迫使她看向我,“你冷静点!听我说!眉庄姐姐现在非常危险,我们必须立刻给她止血,

保住她的体温!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伤成这样?

”知道原因才能判断伤情,万一有内伤或者中毒,胡乱处理死得更快!

甄嬛被我吼得稍微回神一点,泪水却流得更凶,她摇着头,

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们都说她是自己失足跌倒了……可我不信……我不信……”闲月阁?

那不是沈眉庄被禁足的地方吗?失足跌倒能流这么多血?

这分明是……一个可怕的念头窜入脑海——杀人灭口!皇后或者华妃,

见沈眉庄失了圣心又被禁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下黑手弄死她,

做成意外或者自尽的假象!我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这潭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还要黑!

“小主,热水!布!”宝鹃端着一盆热水和一堆干净的旧布冲了进来,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

“酒也拿来了!”阿尔萨抱着酒坛子跟进。“好!”我挽起袖子,也顾不上什么避嫌了,

“甄姐姐,你按住眉庄姐姐,别让她乱动。宝鹃,你用热水和布先把她身下的血污清理一下,

动作轻点!阿尔萨,你把酒倒出来一些,等我吩咐!”我指挥着,

自己则快速检查沈眉庄的伤处。主要集中在腰腹和***,伤口似乎……不像是利器所致,

倒更像是……剧烈的撞击或碾压?伴随着明显的小产迹象。“宝鹃,

清理完用干净的布按住出血最多的地方,用力按!”我吩咐着,同时看向阿尔萨,“酒,

给我。”我接过酒碗,浓烈的酒气冲入鼻腔。没有消毒酒精,只能用这个顶上了。我咬咬牙,

将酒泼在自己手上,简单搓了搓,然后又倒了一些在一块干净的布上。“眉庄姐姐,得罪了!

”我低语一声,用沾了酒的布小心地去擦拭伤口周围的皮肤。

昏迷中的沈眉庄似乎感到了***,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身体轻轻抽搐了一下。

“眉姐姐!”甄嬛惊呼,手下意识收紧。“按住她!”我低喝,手下不停。必须消毒,

不然感染了更是死路一条。清理,按压止血,

用干净的布条紧紧缠绕包扎……我没有专业的医术,只能凭借常识和一股狠劲操作。

汗水顺着我的额角滑落,和溅到的血水混在一起。

屋子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布料摩擦声和窗外呜咽的风声。不知过了多久,

血似乎终于被勉强止住了,虽然纱布还在慢慢渗出血色,但不像刚才那样汹涌而出。

沈眉庄的呼吸依旧微弱,但似乎平稳了一点点。我瘫坐在地上,靠着冰冷的墙壁,

大口喘着气,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双手沾满了血和酒,***辣地疼。

甄嬛脱力般地伏在炕沿,肩膀微微耸动,压抑地哭着。宝鹃和阿尔萨也累得够呛,站在一旁,

脸上惊魂未定。“暂时……暂时止住了。”我哑着嗓子开口,“但能不能挺过去,

就看今晚了。必须让她暖和过来。”“炕……炕一直在烧着……”宝鹃忙道。“不够。

”我摇头,“失血太多,体内没热量。阿尔萨,去把我们所有的被子,

还有我的狐皮斗篷都拿来给她盖上。宝鹃,去熬浓浓的红糖姜汤,要滚烫的,

能灌进去多少是多少!”两人又忙活起来。我看向甄嬛,她缓缓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

眼神却比刚才清明了一些,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恍惚和深深的疲惫。

“陵容……谢谢你……”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若不是你……眉姐姐她今晚恐怕就……”“别说这些了。”我打断她,心情复杂无比,

“今晚的事,绝不能泄露出去半个字。你们是怎么过来的?有人看到吗?”甄嬛努力回想,

眼神里带着后怕:“我……我发现眉姐姐时,闲月阁好像没有其他人……我吓坏了,

只想赶紧找人救她……可我不敢声张,

也不敢找太医……我怕……我怕害她的人就在附近等着……情急之下,

我只想到你这里最偏僻……或许……或许能有一线生机……一路上躲着巡逻的侍卫,

尽量挑暗处走……应该……应该没人看到……”没人看到?我稍稍松了口气,

但心立刻又提了起来。皇后和华妃的眼线遍布后宫,真的能瞒天过海吗?“甄姐姐,

”我看着她,语气沉重,“你今晚来这里,是走投无路,也是兵行险着。我安陵容人微言轻,

住的又是这么个地方,护不护得住你们,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甄嬛紧紧握住我的手,

她的手冰冷彻骨,却带着一股孤注一掷的力道:“陵容,我明白!今夜之恩,

我甄嬛永世不忘!若眉姐姐能渡过此劫,若我……若我日后还能有出头之日,

必定……”“日后的事日后再说。”我再次打断她,现在不是表忠心画大饼的时候,

“眼下最要紧的是眉庄姐姐能活下来,然后……想想后续该怎么办。

”她不能一直藏在我这里。碎玉轩虽然偏,但也不是完全与世隔绝。一个大活人,

还是一个本该被禁足、甚至可能已经被上报“意外身亡”的嫔妃,藏在这里,

就像埋了一颗随时会炸的雷。甄嬛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眼神黯淡下去:“我知道……可是……太医不能请,宫门出不去……”我们陷入了沉默。

屋外,风雪似乎更大了,疯狂地拍打着窗棂,发出呜呜的怪响。这一夜,注定漫长而难熬。

红糖姜汤熬好了,我和甄嬛小心翼翼地试图给沈眉庄灌下去一些,但她牙关紧咬,

能喂进去的极少。我们只能不停地用热毛巾擦拭她的手脚心,帮她回暖。后半夜,

沈眉庄发起了高烧,开始说明胡话,一会儿喊“爹爹”,

一会儿又恐惧地呓语“别过来……不是我……”,听得人心惊肉跳。我和甄嬛轮换着照顾,

谁也不敢合眼。天快亮时,沈眉庄的高烧终于退下去一点,呼吸也似乎平稳了些,

陷入了更深沉的昏睡。我和甄嬛都熬得双眼通红,筋疲力尽。看着窗外渐渐泛起的灰白色,

我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白昼来临,如何隐藏沈眉庄?食物、药材从哪里来?

万一有人来访如何应对?皇后和华妃那边会不会已经发现了端倪开始搜查?

无数个问题沉甸甸地压在心里。我的躺平生活,从昨夜那阵敲门声起,

就已经彻底宣告结束了。我看了一眼炕上依旧昏迷不醒的沈眉庄,

又看了一眼憔悴不堪、强撑着的甄嬛,心里一片冰凉。这浑水,我是蹚定了。

十亿奖金固然诱人,但前提是,我得有命活到那一天。现在,活下去,

成了我们三个人共同的目标。“阿尔萨。”我低声唤道。“奴才在。”“天亮了之后,

你想办法,偷偷去一趟太医院。”我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艰难却清晰,

“不要找太医,想办法……找一个叫温实初的太医学徒,或者打听他在不在。如果找到他,

告诉他……就说……就说碎玉轩有人急病,需要一些止血消炎、防治发热的药材,务必隐秘。

”我记得温实初,那个一直爱慕甄嬛的老实太医。他或许,是眼下唯一可能不会害我们,

且能帮上点忙的人。阿尔萨面色一凛,重重地点了点头:“嗻!奴才明白!

”甄嬛猛地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有惊讶,有感激,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我避开了她的目光。走到这一步,已无路可退。只能咬牙,往前闯了。

天光透过糊着高丽纸的窗棂,艰难地渗进屋内,将一切染上一种灰败的、不真实的色调。

雪还在下,但风声小了些,只剩下雪花扑簌簌落在屋顶和院中的轻响,

反而衬得屋里死寂得可怕。炕上的沈眉庄依旧昏迷不醒,脸色白得像外面的雪,

呼吸微弱但总算还有。甄嬛坐在炕沿,一只手紧紧握着沈眉庄冰凉的手,

另一只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仿佛一错眼,

眼前的人就会化作一缕青烟散去。我靠在墙边,眼皮沉重得像是坠了铅块,却不敢真的合上。

脑子里乱糟糟地过着一遍又一遍——止血措施对不对?感染怎么办?

失血性休克后续要怎么护理?没有现代医疗设备,全凭土法硬扛,能扛过去吗?

还有更迫在眉睫的——天亮了,碎玉轩不能再像夜里那样彻底与世隔绝。

送饭的太监、偶尔经过巡逻的侍卫、甚至内务府派发份例的下人……任何一个意外,

都可能让我们万劫不复。“宝鹃。”我声音干涩地开口。一直守在门边的宝鹃立刻看过来,

她眼下两团乌青,显然也是一夜未眠。“你去门口守着,机灵点。任何人来,不管是谁,

立刻弄出动静示警。”我吩咐道,“阿尔萨去太医院还没回来,这期间绝不能出岔子。

”“奴婢明白。”宝鹃重重点头,轻手轻脚地走到外间门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我又看向甄嬛,她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像一尊凝固的雕像。“甄姐姐,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些,“你也歇一会儿,眯一下也好。眉庄姐姐这里我看着。

”甄嬛缓缓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我睡不着……一闭上眼,

就是眉姐姐浑身是血的样子……”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肩膀微微颤抖,“陵容,

你说……会是谁?是谁要下这样的毒手?”我心里一沉。是谁?无非是那两位。华妃嚣张,

手段狠辣直接,但沈眉庄已经失宠被禁足,对她威胁大减,似乎没必要冒这么大风险下死手。

而皇后……表面仁善,背地里最是绵里藏针,铲除潜在威胁,尤其是怀过龙裔的威胁,

她绝对做得出来。而且,做成意外或者自尽,是她的手笔。但这些猜测,我不能说。

至少现在不能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避开了她的问题,

“保住眉庄姐姐的命最要紧。等阿尔萨回来,看能不能弄到药。”甄嬛沉默了,

只是将沈眉庄的手握得更紧。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

外面偶尔传来极远处宫人扫雪的声音,或者不知名鸟雀的啼叫,都让我们的心猛地揪紧。

不知过了多久,外间终于传来极其轻微的、有节奏的敲门声——三长两短,

是我和阿尔萨约定的暗号。宝鹃立刻看向我,我点了点头。门被拉开一条缝,

阿尔萨带着一身寒气闪了进来,头发和肩膀上都落满了雪。他怀里紧紧揣着一个不大的布包。

“小主!”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气息还有些急促,压低声音,“奴才回来了。”“怎么样?

见到温实初了吗?”甄嬛猛地站起身,急切地问道,因为起得太猛,眼前一黑,晃了一下,

我赶紧扶住她。阿尔萨摇了摇头:“回莞贵人,奴才没敢直接去找温太医。太医院人多眼杂,

奴才只在外面僻静处等了许久,才等到温太医从里面出来,像是要去各宫请平安脉。

奴才趁没人注意,上前假装跌了一跤,撞了他一下,把您写的字条塞進了他袖子里。

”甄嬛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随即又紧张地问:“然后呢?

”“然后奴才就赶紧躲开了。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温太医提着药箱从那边过,

像是要出太医院,经过奴才身边时,这个布包就掉到了奴才脚边。他看也没看奴才,

径直走了。”阿尔萨说着,将怀里紧紧揣着的布包递给我。我接过布包,入手微沉。

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个白瓷小瓶,上面贴着极小的标签,

写着“三七粉”、“白药”、“艾绒”,还有几包用油纸包好的药材,

看形状像是人参须、当归之类的。底下还压着一张叠好的纸。我迅速展开纸条,

上面是几行略显潦草却工整的小字:“所述之症凶险,此些药材或可应急。

三七粉外敷内服均可止血,白药化瘀,艾绒炙烤关元、气海固本培元。参须吊气,当归补血。

万望谨慎,非到万不得已,切勿寻我。切记。”是温实初的字迹。他没有来,但送了药,

还指明了用法。心里一块大石头稍稍落地。有药,就有希望。“宝鹃,快去倒碗温水来!

”我立刻吩咐道,拿起那瓶三七粉,“甄姐姐,帮忙把眉庄姐姐的嘴撬开一点。

”我们小心翼翼地将少许三七粉混着温水,一点点灌进沈眉庄嘴里。她依旧吞咽困难,

大部分都沿着嘴角流了出来,但总归是喂进去了一些。接着,我又解开她腹部的绷带,

看到伤口虽然不再大量出血,但依旧狰狞。我将三七粉小心地洒在伤口上,

重新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做完这一切,我又拿出艾绒,让阿尔萨去找火折子。“艾灸?

”甄嬛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温太医纸条上写的,固本培元。现在没办法,只能试试。

”我解释道。关元、气海这些穴位我还是知道的。阿尔萨点燃了艾绒,

我学着以前在养生馆见过的样子,隔着衣物,在沈眉庄小腹下方的穴位附近熏烤。

艾草特有的气味弥漫开来,带着一点暖意。不知道是药物的作用,还是艾灸起了效,

亦或是沈眉庄自己生命力顽强,快到中午时,她的呼吸似乎又有力了一些,虽然依旧昏迷,

但脸上那死灰般的白色褪去了一点,泛起一丝极微弱的血色。我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但这庆幸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刻钟。

外间突然传来宝鹃刻意拔高的、带着惊慌的声音:“哎呀!这位公公!

您、您怎么到这儿来了?这碎玉轩偏僻,路滑,您小心脚下!”我的心猛地一沉。

甄嬛的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地就想往屏风后躲。我一把拉住她,极快地低声道:“别慌!

沉住气!你去炕边守着眉庄,装作照顾我的样子!宝鹃是在示警,来的不是一般人!

”能让宝鹃用这种语气说话的,绝不是普通送饭太监或者路过的小宫女。

我迅速扫视了一圈屋子,看到昨晚给沈眉庄擦身换下的那套血衣还团在角落的盆里,

心里咯噔一下。幸好还没来得及处理!脚步声已经到了院中,不止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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