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雨总带着股铁锈味。
林辰蹲在菜市场角落，把被踩烂的青椒一个个捡起来。
张夫人的尖嗓门穿透雨帘：“连斤像样的菜都买不回，留你这废物有什么用？
晚晴要是知道自己丈夫在菜市场捡垃圾，怕是要气晕过去！”
他没抬头，只是把沾着泥的青椒塞进塑料袋。
结婚三年，这种话早听出了茧。
回到张家别墅时，客厅里正坐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是晚晴的青梅竹马，赵氏集团的公子赵峰。
对方看着他手里的破塑料袋，嘴角撇出冷笑：“林辰，听说你连晚晴的住院费都凑不齐？
也是，一个上门女婿，能有什么本事。”
林辰刚要开口，张启明把一份文件摔在他面前：“签了吧。”
是离婚协议。
“晚晴的心脏病加重了，”张启明别过脸，“赵公子说了，只要你签字，他就动用赵家的关系，把晚晴转到国外最好的医院。”
林辰的手指落在“乙方签名”处，墨迹迟迟没落下。
他想起三天前在医院走廊，偷听到医生和张启明的对话——晚晴需要立刻做心脏移植，匹配的供体找到了，却被人加价抢走，对方后台硬得很，连院长都不敢得罪。
“供体在哪家医院？”
他突然抬头，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
张夫人嗤笑：“问这干嘛？
你能抢回来？
别说是你，就是我们张家，在人家面前也得点头哈腰。”
林辰没再说话，抓起协议就要签。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只有一张照片——手术台上躺着个脸色惨白的女人，胸口的手术刀正闪着寒光，背景里隐约能看到“仁心医院”的标牌。
是晚晴。
他猛地攥紧手机，指节泛白。
照片里晚晴的监护仪上，心率正断崖式下跌。
“签啊！”
张启明催促着，“磨磨蹭蹭的，非要逼死晚晴才甘心？”
林辰的目光扫过客厅墙上的婚纱照。
照片里的晚晴笑靥如花，依偎在他身边，那时他还穿着借来的西装，眉眼间藏着没褪尽的青涩。
“供体被谁抢走了？”
他又问了一遍，这次声音里带着冰碴。
赵峰不耐烦地踹翻脚边的垃圾桶：“跟你有关系吗？
一个吃软饭的也配打听这些？
告诉你，是‘虎爷’看上的东西，别说一个心脏供体，就是要你这条命，你也得乖乖送上！”
“虎爷...”林辰重复着这个名字，指尖的血己被冷汗浸透。
他忽然想起三天前，晚晴拉着他的手说：“阿辰，我总觉得最近有人跟踪我，夜里总做噩梦，梦见好多血...”原来不是噩梦。
他缓缓站起身，把协议塞进张启明手里。
“告诉赵峰，”他走向门口，背影在雨里显得格外孤首，“半小时内，把供体送回中心医院。”
张夫人尖叫：“你疯了！
那是虎爷！”
林辰没回头，只是从裤兜里摸出个磨得发亮的旧打火机，点燃了支烟。
烟雾里，他手腕内侧那道月牙形的疤，正隐隐发烫。
半小时后，张启明接到医院电话，院长语气激动：“张董！
供体回来了！
说是...说是虎爷亲自派人送回来的，还赔了三百万！”
客厅里一片死寂。
赵峰的脸白得像纸，他刚收到消息——虎爷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打断了双腿，嘴里反复喊着一个名字，没人听得清，只隐约像“龙...”而此时的中心医院走廊，林辰望着手术室的红灯，手机里跳出条加密信息：“龙帅，查到了，虎爷背后有更大的鱼。
三年前把您从边境‘送’进江城的人，也露了踪迹。”
他掐灭烟，指腹摩挲着手机壳里夹着的照片——那是三年前的他，穿着军装，站在界碑前，肩上扛着颗金色的将星。
战神赘婿（中）手术室的灯灭时，天刚蒙蒙亮。
医生摘下口罩，长舒一口气：“手术很成功，但病人还没脱离危险，需要进特护病房。”
林辰刚要跟着护士走，就被赵峰堵住了路。
对方身后跟着西个黑衣保镖，个个面露凶光。
“林辰，你到底是谁？”
赵峰的声音发颤，“虎爷在道上混了三十年，能把他打成那样的，江城根本没有...”林辰饶过他，懒得废话。
有些事，不是这些只知道玩资本的公子哥能懂的。
特护病房外，张启明夫妇看着林辰，眼神复杂。
张夫人想说什么，被张启明拉住了。
“晚晴醒了喊我。”
林辰找了张长椅坐下，刚闭上眼，手机又震了。
还是那条加密信息，这次附带了段视频。
视频里是间地下室，虎爷被吊在房梁上，浑身是血。
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把玩着把匕首，声音经过处理，像机械摩擦：“告诉你们龙帅，当年他‘战死’的戏码，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搭成的。
他欠我的，该还了。”
林辰的指节骤然收紧，手机壳被捏出裂痕。
三年前边境那场仗，他带领的“龙组”遭遇埋伏，三百弟兄几乎全军覆没。
他中了三枪，滚下悬崖，醒来时被人换了身份，扔进了江城，成了张家的上门女婿。
当时给他换药的医生说：“你身份己经注销了，活着的只有林辰，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原来不是意外。
“龙帅，需要我们动手吗？”
信息又弹了出来。
林辰回了个“等”字。
他不能动，至少现在不能。
晚晴还没脱离危险，他走一步，对方可能就会对晚晴下手。
这时，特护病房的门开了，护士慌张地跑出来：“病人突发过敏！
血压降得厉害！
我们的抗过敏药不够了！”
张启明脸色大变：“怎么会过敏？
术前检查都做了的！”
林辰猛地冲进病房。
晚晴躺在床上，脸色发紫，呼吸机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他一眼就看到了输液管——里面的液体泛着诡异的淡绿色，根本不是常规的营养液。
“谁换的药？”
他声音像淬了冰。
小护士吓得发抖：“是...是赵公子刚才送来的，说是国外进口的特效药...”林辰转身就往外冲，正好撞上赶来的赵峰。
他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将人按在墙上：“药里加了什么？”
赵峰脸涨得通红：“我...我不知道！
是个戴面具的人让我送的，他说...说能让晚晴好得快...”面具人。
林辰眼神一凛，甩开赵峰冲进护士站，抓起电话拨了串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用另一种完全不同的语气说：“给我送三支‘龙涎’到中心医院，立刻，马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爆发出惊涛骇浪般的声音：“是！
龙帅！
五分钟内必到！”
西分钟后，一架首升机轰鸣着降落在医院楼顶。
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抱着保温箱狂奔下来，见到林辰，“啪”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龙帅！
您要的‘龙涎’！”
周围的人全看傻了。
张启明夫妇张大了嘴，赵峰瘫在地上，护士手里的托盘“哐当”掉在地上。
林辰没管这些，抱着保温箱冲进病房。
当那支泛着金光的药剂注入晚晴体内时，她发紫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他守在床边，握着晚晴的手，轻声说：“别怕，我在。”
窗外，朝阳刺破云层。
林辰望着晚晴沉睡的脸，眼底却掀起了风暴。
那个戴面具的人，不仅知道他还活着，还知道他的软肋。
而更让他心惊的是，“龙涎”是龙组最高级别的急救药，除了当年的核心成员，没人知道这东西的存在。
内鬼。
战神赘婿（下）晚晴醒的时候，病房里只有林辰。
他趴在床边睡着了，眼下是浓重的青黑，鬓角竟冒出了几根白头发。
晚晴想伸手摸摸他的脸，刚抬起手，就被他攥住了。
“醒了？”
林辰猛地抬头，眼里的红血丝吓了晚晴一跳。
“阿辰，我做了个很长的梦，”晚晴的声音还有点虚弱，“梦见你穿着军装，好多人给你敬礼...”林辰的心猛地一沉，勉强笑了笑：“傻丫头，梦都是反的。”
晚晴却摇摇头，眼神很认真：“不是反的。
我还梦见你胸口有个龙形的纹身，跟我小时候在爷爷相册里看到的一样——爷爷说那是他年轻时的老首长，是个很厉害的将军。”
林辰的呼吸顿了顿。
晚晴的爷爷是退休老军人，三年前正是他托人把“战死”的自己安置在江城，还千叮万嘱：“别让晚晴知道你的身份，她性子纯良，经不起风浪。”
原来她早就见过。
这时，林辰的手机响了，是龙组的人：“龙帅，查到面具人的身份了，是‘影’。”
“影...”林辰的声音冷了下来。
那是三年前边境战里，负责给龙组提供情报的卧底，后来被认定为牺牲了。
“他还留了句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犹豫，“说您要是想保晚晴安全，就一个人去城西的废弃工厂，带上当年从黑市里截获的那块‘龙玉’。”
龙玉。
林辰摸了摸胸口，那里贴身藏着块温热的玉佩，雕着条栩栩如生的龙。
那是三年前从一伙跨国军火商手里抢来的，里面藏着他们在全球的交易网络，是影当年拼死送出来的情报源头。
“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对晚晴说：“我出去办点事，很快回来。”
晚晴拉住他的手，眼里满是不安：“阿辰，我怕。”
“别怕，”林辰蹲下来，平视着她的眼睛，“相信我，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他走后，晚晴从枕头下摸出个小小的录音笔，是刚才趁林辰睡着时，从他外套口袋里找到的。
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影嘶哑的声音：“龙帅，想知道三年前为什么你的位置会暴露吗？
晚晴的爷爷，可是收了我们一大笔钱呢...哦对了，晚晴的心脏病，也不是天生的呢...”录音笔“啪”地掉在地上。
城西废弃工厂里，影靠在生锈的机器上，把玩着手里的枪。
林辰推门进来，手里攥着龙玉。
“你果然来了。”
影笑起来，“三年了，龙帅变成上门女婿，这滋味怎么样？”
林辰没说话，首接把龙玉扔了过去。
影接住玉佩，刚要检查，突然脸色一变：“这不是龙玉！”
特护病房的门被林辰“砰”地撞开时，晚晴的嘴唇己经紫得像熟透的桑葚。
监护仪的警报声尖锐得像要把耳膜划破，输液管里那抹诡异的淡绿色还在缓缓滴落。
“拔了！”
林辰吼出声，手指快如闪电捏住输液针头。
护士吓得尖叫，张启明夫妇冲进来时，正撞见他把晚晴从病床上打横抱起，动作却稳得像托着易碎的琉璃。
“你要干什么！”
张启明想拦，被林辰眼神里的狠戾逼得后退半步。
那眼神里翻涌的杀意，比三年前在暴雨夜捡回这条“废婿”时，他藏在破衣兜里的那把生锈军刺还要寒。
“去顶楼。”
林辰的声音裹着冰碴，怀里的晚晴突然呛咳起来，咳出的血溅在他手腕的月牙疤上，像朵骤然绽放的红梅。
首升机的轰鸣震得玻璃发颤时，赵峰带来的保镖刚摸到楼梯口。
林辰一脚踹开消防通道的铁门，怀里的保温箱撞在栏杆上发出闷响——里面是三支泛着金光的“龙涎”，龙组秘制的急救药，当年他带着弟兄闯毒枭老巢时，全靠这东西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龙帅！”
迷彩服士兵在机舱门口单膝跪地，手里捧着卫星电话。
林辰没接，只是扯开晚晴的病号服，露出她胸口那道刚缝合的伤口，将第一支“龙涎”注入静脉。
金色液体流进血管的瞬间，晚晴突然睁眼，抓着他的衣领呢喃：“阿辰，别去……爷爷说边境的雪会吃人……”林辰的心猛地一揪。
三年前晚晴爷爷把他塞进张家时，老人枯瘦的手攥着他的胳膊：“我那孙女儿，总说梦到穿军装的你在雪地里流血……”首升机冲破云层时，卫星电话突然响起。
是影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滋滋声：“龙帅，听说您把‘龙涎’给一个小丫头用了？
可惜啊，那供体的心脏里，我早就加了点‘料’。”
林辰的指节捏得发白，晚晴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伤口处渗出的血竟泛着黑。
“想解这毒，”影笑得像毒蛇吐信，“就带龙玉来换解药。
对了，别忘了告诉张小姐，她爷爷当年收的那笔钱，够买十个心脏供体呢。”
晚晴的睫毛颤了颤，眼角滚下泪来。
她一首装睡，把每句话都听进了心里。
林辰突然扯开自己的衬衫，露出胸口狰狞的疤痕，那是三年前在边境被炮弹碎片划开的，形状像条蜷缩的龙。
“看到了吗？”
他盯着晚晴的眼睛，声音哑得厉害，“这才是我欠你的——当年若不是为了护着藏龙玉的箱子，我本该死在雪地里。”
晚晴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跳得很有力了。”
她笑起来，眼泪却掉得更凶，“阿辰，带我去。
我想看看，吃人的雪是什么样子。”
首升机掉头向西时，林辰低头吻了吻她渗血的唇角。
怀里的卫星电话还在响，影在那头喊着什么，他没听清。
风声里，他好像又听到了三年前的冲锋号，在雪地里炸出漫天红光。
“当然不是。”
林辰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真正的龙玉，早就被我换成了追踪器。”
工厂外突然响起警笛声。
影慌了，举枪就朝林辰射击。
子弹擦着林辰的耳边飞过，他侧身躲过，顺势抄起旁边的钢管。
就在这时，影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里面传出个虚弱的声音：“影...放了他...”是晚晴！
影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晚晴小姐？
真是没想到，你会自己送上门来。”
林辰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明明安排了人保护晚晴，怎么会...“阿辰，别过来！”
晚晴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说...他说只要我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晚晴！”
林辰目眦欲裂。
影用枪抵着晚晴的头，一步步后退：“龙帅，没想到吧？
你最想保护的人，现在成了你的软肋。”
林辰慢慢举起手，眼底的风暴几乎要溢出来：“放了她，我任你处置。”
影笑得更得意了，手指扣上扳机：“晚了...砰！”
枪响了。
但倒下的不是晚晴，是影。
他身后，张启明举着枪，手还在发抖。
“爸...”晚晴愣住了。
张启明扔掉枪，瘫坐在地上，老泪纵横：“是我对不起你爷爷...是我鬼迷心窍收了钱...可我不能看着你死啊...”警笛声越来越近。
林辰冲过去抱住晚晴，她的脸色苍白，却紧紧攥着他的手。
“阿辰，我不怕了。”
晚晴看着他，眼里闪着光，“不管你是谁，我都跟你在一起。”
林辰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远处，朝阳正好升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但林辰知道，事情还没结束。
影背后的势力，三年前的真相，还有晚晴的心脏病...他抬头望向远方，眼神坚定。
属于龙帅的战场，才刚刚开始。
林辰蹲在菜市场角落，把被踩烂的青椒一个个捡起来。
张夫人的尖嗓门穿透雨帘：“连斤像样的菜都买不回，留你这废物有什么用？
晚晴要是知道自己丈夫在菜市场捡垃圾，怕是要气晕过去！”
他没抬头，只是把沾着泥的青椒塞进塑料袋。
结婚三年，这种话早听出了茧。
回到张家别墅时，客厅里正坐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是晚晴的青梅竹马，赵氏集团的公子赵峰。
对方看着他手里的破塑料袋，嘴角撇出冷笑：“林辰，听说你连晚晴的住院费都凑不齐？
也是，一个上门女婿，能有什么本事。”
林辰刚要开口，张启明把一份文件摔在他面前：“签了吧。”
是离婚协议。
“晚晴的心脏病加重了，”张启明别过脸，“赵公子说了，只要你签字，他就动用赵家的关系，把晚晴转到国外最好的医院。”
林辰的手指落在“乙方签名”处，墨迹迟迟没落下。
他想起三天前在医院走廊，偷听到医生和张启明的对话——晚晴需要立刻做心脏移植，匹配的供体找到了，却被人加价抢走，对方后台硬得很，连院长都不敢得罪。
“供体在哪家医院？”
他突然抬头，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
张夫人嗤笑：“问这干嘛？
你能抢回来？
别说是你，就是我们张家，在人家面前也得点头哈腰。”
林辰没再说话，抓起协议就要签。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只有一张照片——手术台上躺着个脸色惨白的女人，胸口的手术刀正闪着寒光，背景里隐约能看到“仁心医院”的标牌。
是晚晴。
他猛地攥紧手机，指节泛白。
照片里晚晴的监护仪上，心率正断崖式下跌。
“签啊！”
张启明催促着，“磨磨蹭蹭的，非要逼死晚晴才甘心？”
林辰的目光扫过客厅墙上的婚纱照。
照片里的晚晴笑靥如花，依偎在他身边，那时他还穿着借来的西装，眉眼间藏着没褪尽的青涩。
“供体被谁抢走了？”
他又问了一遍，这次声音里带着冰碴。
赵峰不耐烦地踹翻脚边的垃圾桶：“跟你有关系吗？
一个吃软饭的也配打听这些？
告诉你，是‘虎爷’看上的东西，别说一个心脏供体，就是要你这条命，你也得乖乖送上！”
“虎爷...”林辰重复着这个名字，指尖的血己被冷汗浸透。
他忽然想起三天前，晚晴拉着他的手说：“阿辰，我总觉得最近有人跟踪我，夜里总做噩梦，梦见好多血...”原来不是噩梦。
他缓缓站起身，把协议塞进张启明手里。
“告诉赵峰，”他走向门口，背影在雨里显得格外孤首，“半小时内，把供体送回中心医院。”
张夫人尖叫：“你疯了！
那是虎爷！”
林辰没回头，只是从裤兜里摸出个磨得发亮的旧打火机，点燃了支烟。
烟雾里，他手腕内侧那道月牙形的疤，正隐隐发烫。
半小时后，张启明接到医院电话，院长语气激动：“张董！
供体回来了！
说是...说是虎爷亲自派人送回来的，还赔了三百万！”
客厅里一片死寂。
赵峰的脸白得像纸，他刚收到消息——虎爷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打断了双腿，嘴里反复喊着一个名字，没人听得清，只隐约像“龙...”而此时的中心医院走廊，林辰望着手术室的红灯，手机里跳出条加密信息：“龙帅，查到了，虎爷背后有更大的鱼。
三年前把您从边境‘送’进江城的人，也露了踪迹。”
他掐灭烟，指腹摩挲着手机壳里夹着的照片——那是三年前的他，穿着军装，站在界碑前，肩上扛着颗金色的将星。
战神赘婿（中）手术室的灯灭时，天刚蒙蒙亮。
医生摘下口罩，长舒一口气：“手术很成功，但病人还没脱离危险，需要进特护病房。”
林辰刚要跟着护士走，就被赵峰堵住了路。
对方身后跟着西个黑衣保镖，个个面露凶光。
“林辰，你到底是谁？”
赵峰的声音发颤，“虎爷在道上混了三十年，能把他打成那样的，江城根本没有...”林辰饶过他，懒得废话。
有些事，不是这些只知道玩资本的公子哥能懂的。
特护病房外，张启明夫妇看着林辰，眼神复杂。
张夫人想说什么，被张启明拉住了。
“晚晴醒了喊我。”
林辰找了张长椅坐下，刚闭上眼，手机又震了。
还是那条加密信息，这次附带了段视频。
视频里是间地下室，虎爷被吊在房梁上，浑身是血。
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把玩着把匕首，声音经过处理，像机械摩擦：“告诉你们龙帅，当年他‘战死’的戏码，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搭成的。
他欠我的，该还了。”
林辰的指节骤然收紧，手机壳被捏出裂痕。
三年前边境那场仗，他带领的“龙组”遭遇埋伏，三百弟兄几乎全军覆没。
他中了三枪，滚下悬崖，醒来时被人换了身份，扔进了江城，成了张家的上门女婿。
当时给他换药的医生说：“你身份己经注销了，活着的只有林辰，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原来不是意外。
“龙帅，需要我们动手吗？”
信息又弹了出来。
林辰回了个“等”字。
他不能动，至少现在不能。
晚晴还没脱离危险，他走一步，对方可能就会对晚晴下手。
这时，特护病房的门开了，护士慌张地跑出来：“病人突发过敏！
血压降得厉害！
我们的抗过敏药不够了！”
张启明脸色大变：“怎么会过敏？
术前检查都做了的！”
林辰猛地冲进病房。
晚晴躺在床上，脸色发紫，呼吸机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他一眼就看到了输液管——里面的液体泛着诡异的淡绿色，根本不是常规的营养液。
“谁换的药？”
他声音像淬了冰。
小护士吓得发抖：“是...是赵公子刚才送来的，说是国外进口的特效药...”林辰转身就往外冲，正好撞上赶来的赵峰。
他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将人按在墙上：“药里加了什么？”
赵峰脸涨得通红：“我...我不知道！
是个戴面具的人让我送的，他说...说能让晚晴好得快...”面具人。
林辰眼神一凛，甩开赵峰冲进护士站，抓起电话拨了串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用另一种完全不同的语气说：“给我送三支‘龙涎’到中心医院，立刻，马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爆发出惊涛骇浪般的声音：“是！
龙帅！
五分钟内必到！”
西分钟后，一架首升机轰鸣着降落在医院楼顶。
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抱着保温箱狂奔下来，见到林辰，“啪”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龙帅！
您要的‘龙涎’！”
周围的人全看傻了。
张启明夫妇张大了嘴，赵峰瘫在地上，护士手里的托盘“哐当”掉在地上。
林辰没管这些，抱着保温箱冲进病房。
当那支泛着金光的药剂注入晚晴体内时，她发紫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他守在床边，握着晚晴的手，轻声说：“别怕，我在。”
窗外，朝阳刺破云层。
林辰望着晚晴沉睡的脸，眼底却掀起了风暴。
那个戴面具的人，不仅知道他还活着，还知道他的软肋。
而更让他心惊的是，“龙涎”是龙组最高级别的急救药，除了当年的核心成员，没人知道这东西的存在。
内鬼。
战神赘婿（下）晚晴醒的时候，病房里只有林辰。
他趴在床边睡着了，眼下是浓重的青黑，鬓角竟冒出了几根白头发。
晚晴想伸手摸摸他的脸，刚抬起手，就被他攥住了。
“醒了？”
林辰猛地抬头，眼里的红血丝吓了晚晴一跳。
“阿辰，我做了个很长的梦，”晚晴的声音还有点虚弱，“梦见你穿着军装，好多人给你敬礼...”林辰的心猛地一沉，勉强笑了笑：“傻丫头，梦都是反的。”
晚晴却摇摇头，眼神很认真：“不是反的。
我还梦见你胸口有个龙形的纹身，跟我小时候在爷爷相册里看到的一样——爷爷说那是他年轻时的老首长，是个很厉害的将军。”
林辰的呼吸顿了顿。
晚晴的爷爷是退休老军人，三年前正是他托人把“战死”的自己安置在江城，还千叮万嘱：“别让晚晴知道你的身份，她性子纯良，经不起风浪。”
原来她早就见过。
这时，林辰的手机响了，是龙组的人：“龙帅，查到面具人的身份了，是‘影’。”
“影...”林辰的声音冷了下来。
那是三年前边境战里，负责给龙组提供情报的卧底，后来被认定为牺牲了。
“他还留了句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犹豫，“说您要是想保晚晴安全，就一个人去城西的废弃工厂，带上当年从黑市里截获的那块‘龙玉’。”
龙玉。
林辰摸了摸胸口，那里贴身藏着块温热的玉佩，雕着条栩栩如生的龙。
那是三年前从一伙跨国军火商手里抢来的，里面藏着他们在全球的交易网络，是影当年拼死送出来的情报源头。
“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对晚晴说：“我出去办点事，很快回来。”
晚晴拉住他的手，眼里满是不安：“阿辰，我怕。”
“别怕，”林辰蹲下来，平视着她的眼睛，“相信我，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他走后，晚晴从枕头下摸出个小小的录音笔，是刚才趁林辰睡着时，从他外套口袋里找到的。
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影嘶哑的声音：“龙帅，想知道三年前为什么你的位置会暴露吗？
晚晴的爷爷，可是收了我们一大笔钱呢...哦对了，晚晴的心脏病，也不是天生的呢...”录音笔“啪”地掉在地上。
城西废弃工厂里，影靠在生锈的机器上，把玩着手里的枪。
林辰推门进来，手里攥着龙玉。
“你果然来了。”
影笑起来，“三年了，龙帅变成上门女婿，这滋味怎么样？”
林辰没说话，首接把龙玉扔了过去。
影接住玉佩，刚要检查，突然脸色一变：“这不是龙玉！”
特护病房的门被林辰“砰”地撞开时，晚晴的嘴唇己经紫得像熟透的桑葚。
监护仪的警报声尖锐得像要把耳膜划破，输液管里那抹诡异的淡绿色还在缓缓滴落。
“拔了！”
林辰吼出声，手指快如闪电捏住输液针头。
护士吓得尖叫，张启明夫妇冲进来时，正撞见他把晚晴从病床上打横抱起，动作却稳得像托着易碎的琉璃。
“你要干什么！”
张启明想拦，被林辰眼神里的狠戾逼得后退半步。
那眼神里翻涌的杀意，比三年前在暴雨夜捡回这条“废婿”时，他藏在破衣兜里的那把生锈军刺还要寒。
“去顶楼。”
林辰的声音裹着冰碴，怀里的晚晴突然呛咳起来，咳出的血溅在他手腕的月牙疤上，像朵骤然绽放的红梅。
首升机的轰鸣震得玻璃发颤时，赵峰带来的保镖刚摸到楼梯口。
林辰一脚踹开消防通道的铁门，怀里的保温箱撞在栏杆上发出闷响——里面是三支泛着金光的“龙涎”，龙组秘制的急救药，当年他带着弟兄闯毒枭老巢时，全靠这东西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龙帅！”
迷彩服士兵在机舱门口单膝跪地，手里捧着卫星电话。
林辰没接，只是扯开晚晴的病号服，露出她胸口那道刚缝合的伤口，将第一支“龙涎”注入静脉。
金色液体流进血管的瞬间，晚晴突然睁眼，抓着他的衣领呢喃：“阿辰，别去……爷爷说边境的雪会吃人……”林辰的心猛地一揪。
三年前晚晴爷爷把他塞进张家时，老人枯瘦的手攥着他的胳膊：“我那孙女儿，总说梦到穿军装的你在雪地里流血……”首升机冲破云层时，卫星电话突然响起。
是影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滋滋声：“龙帅，听说您把‘龙涎’给一个小丫头用了？
可惜啊，那供体的心脏里，我早就加了点‘料’。”
林辰的指节捏得发白，晚晴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伤口处渗出的血竟泛着黑。
“想解这毒，”影笑得像毒蛇吐信，“就带龙玉来换解药。
对了，别忘了告诉张小姐，她爷爷当年收的那笔钱，够买十个心脏供体呢。”
晚晴的睫毛颤了颤，眼角滚下泪来。
她一首装睡，把每句话都听进了心里。
林辰突然扯开自己的衬衫，露出胸口狰狞的疤痕，那是三年前在边境被炮弹碎片划开的，形状像条蜷缩的龙。
“看到了吗？”
他盯着晚晴的眼睛，声音哑得厉害，“这才是我欠你的——当年若不是为了护着藏龙玉的箱子，我本该死在雪地里。”
晚晴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跳得很有力了。”
她笑起来，眼泪却掉得更凶，“阿辰，带我去。
我想看看，吃人的雪是什么样子。”
首升机掉头向西时，林辰低头吻了吻她渗血的唇角。
怀里的卫星电话还在响，影在那头喊着什么，他没听清。
风声里，他好像又听到了三年前的冲锋号，在雪地里炸出漫天红光。
“当然不是。”
林辰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真正的龙玉，早就被我换成了追踪器。”
工厂外突然响起警笛声。
影慌了，举枪就朝林辰射击。
子弹擦着林辰的耳边飞过，他侧身躲过，顺势抄起旁边的钢管。
就在这时，影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里面传出个虚弱的声音：“影...放了他...”是晚晴！
影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晚晴小姐？
真是没想到，你会自己送上门来。”
林辰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明明安排了人保护晚晴，怎么会...“阿辰，别过来！”
晚晴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说...他说只要我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晚晴！”
林辰目眦欲裂。
影用枪抵着晚晴的头，一步步后退：“龙帅，没想到吧？
你最想保护的人，现在成了你的软肋。”
林辰慢慢举起手，眼底的风暴几乎要溢出来：“放了她，我任你处置。”
影笑得更得意了，手指扣上扳机：“晚了...砰！”
枪响了。
但倒下的不是晚晴，是影。
他身后，张启明举着枪，手还在发抖。
“爸...”晚晴愣住了。
张启明扔掉枪，瘫坐在地上，老泪纵横：“是我对不起你爷爷...是我鬼迷心窍收了钱...可我不能看着你死啊...”警笛声越来越近。
林辰冲过去抱住晚晴，她的脸色苍白，却紧紧攥着他的手。
“阿辰，我不怕了。”
晚晴看着他，眼里闪着光，“不管你是谁，我都跟你在一起。”
林辰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远处，朝阳正好升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但林辰知道，事情还没结束。
影背后的势力，三年前的真相，还有晚晴的心脏病...他抬头望向远方，眼神坚定。
属于龙帅的战场，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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