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我被养子关在门外，他骂我是个扫把星，克死了他爹，现在还想赖着他。
我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五十块钱，平静走进街对面的彩票店，买了张和前夫忌日一样的号码。
第二天，五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冲进养子家，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你敢动我们妈？
”我从他们身后走出来，手里捏着刚兑的五个亿奖金：“不好意思，这栋楼我买了，
请你立刻滚出去。”1.砰！厚重的防盗门在我面前合上，震落了墙上的一片墙皮。
门内，传来我养子林枫不耐烦的咒骂：晦气！真是个扫把星！克死我爸还不够，
现在还想赖着我一辈子！紧接着，是他未婚妻白薇娇滴滴的声音：枫哥别气了，
为个外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我们快准备吧，等下我爸妈就要来了。外人两个字，
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心里。今天是重阳节，也是我丈夫林建军的忌日。
我在这套房子里住了二十年，从林枫还是个需要我抱着喂饭的孩子，
到如今长成一个即将娶妻生子的男人。二十年的付出，换来的就是一句外人。
秋风卷着落叶，打在我的脸上，冷得刺骨。我身上还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围裙，
手里拎着的垃圾袋散发着馊味。刚刚，白薇嫌我做的饭菜油腻，林枫二话不说，
直接将一整桌饭菜扫进了垃圾桶，然后把我连同垃圾一起，赶出了家门。
他说：我跟薇薇要有自己的生活了，你住在这儿不方便。明天自己找个地方搬出去，
别逼我动手。我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没有哭，也没有闹。心死了，也就感觉不到疼了。
我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块钱。这是我最后的体己钱，
本想留着去给建军买一束他最喜欢的菊花。
街对面彩票店的红色招牌在萧瑟的秋风中格外显眼。我走了进去，
鬼使神差对老板说：机选一张，号码用0315结尾。03月15日，
是建军离开的日子。老板递给我彩票，我把它和那张五十块钱的票根一起，小心放进口袋。
那个晚上，我没有地方去，就在楼下的公园长椅上坐了一夜。后半夜下起了雨，我抱着双臂，
听着雨打在身上，脑子里一遍遍回想着和建军在一起的日子。他是个温柔的男人，
临走前拉着我的手，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林枫，把林枫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我做到了。
可是，建军，我好像把他养歪了。天亮时，雨停了。我拿出那部屏幕碎裂的老人机，
想看看时间，却看到一条推送新闻的标题。本市爆出5亿巨奖，
中奖号码为……我看着那串熟悉的数字，和我口袋里那张彩票上的号码，一模一样。
我平静拨通一个许久未曾联系的电话。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妈。
我的眼泪，在那一刻，终于决堤。2.妈，您在哪儿？别动，我们马上到。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焦急。我报了公园的地址，挂断电话后，就静静坐在长椅上，
看着初升的太阳一点点驱散城市的薄雾。不到半小时，
一辆黑色的辉腾悄无声息停在公园门口。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男人，
他身形挺拔，面容冷峻，快步向我走来。看到我湿透的衣服和苍白的脸色，
他眼圈瞬间就红了，声音里带着颤抖：妈，我们来晚了。他叫于默，
是我资助的五个孩子里最大的一个。我摇了摇头，把口袋里的彩票递给他：阿默，
帮妈个忙。于默接过彩票，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所有。他什么都没问，
只是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在我身上，然后将我扶上车。车里暖气开得很足，
另外四个男孩都在。他们看到我的样子，一个个眼睛都红得像兔子。妈，谁欺负您了？
老二陆远脾气最冲，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先去兑奖，然后……回家。
我靠在柔软的座椅上，轻声说。所谓的家，自然不是林枫那套房子。
兑奖的过程比我想象中顺利得多。于默他们显然对处理这种事情很有经验，不到两小时，
五亿奖金扣除税款后到手四亿。我让他们将其中一亿以匿名的形式，捐给了市里的孤儿院，
剩下的钱存入了我名下的一张新卡。做完这一切，于默问我：妈，现在回哪个家？
我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淡淡地说：回林枫那儿。辉腾停在熟悉的楼下。
我刚下车，就看到林枫和白薇正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准备出门。白薇的父母也跟在旁边，
一家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喜气洋洋。看到我，林枫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你还回来干什么？
不是让你滚吗？脸皮怎么这么厚！白薇的母亲，那个一向看不起我的女人，
用手帕捂着鼻子，一脸嫌恶：哎哟，这是谁啊，一身的馊味，离我们家薇薇远点。
白薇挽着林枫的胳膊，趾高气扬看着我：阿姨，哦不，现在应该叫你沈女士了。
我跟阿枫马上要结婚了，这房子是我们的婚房，您一个外人，总赖在这儿算怎么回事？
我还没开口，于默已经带着另外四个男孩，从我身后走了过来。他们五个，个个西装革履，
气场强大，与这个老旧的小区格格不入。于默走到林枫面前，面无表情，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响声，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林枫被打懵了，捂着脸，
难以置信看着于默：你他妈谁啊？你敢打我？你敢动我们妈？于默的声音冷得像冰，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林枫和白薇一家都愣住了。妈？你哪来的儿子？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爸尸骨未寒，你就在外面找野男人了？林枫口不择言怒吼。
我从于默身后缓缓走出来，手里捏着那张刚办好的银行卡。
我看着林枫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平静说：不好意思，这栋楼我买了，请你立刻滚出去。
3.我的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凝固了。林枫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夸张大笑起来：你买了？你拿什么买？就凭你捡垃圾挣的那几个钱？沈清，
你是不是穷疯了，开始说胡话了？白薇也跟着嗤笑：阿姨，您是不是受刺激了？
这栋楼虽然旧，但好歹在市中心，市价也得一个多亿呢，您别开这种玩笑了。
她的父母则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满脸鄙夷。一个亿？我笑了笑，
把手里的银行卡递给于默，阿默，把尾款付了。于默点点头，
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张律师，可以办手续了，全款。不到五分钟，一个戴着金丝眼镜，
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提着公文包，快步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这栋楼的物业经理。
物业经理是个见风使舵的胖子，他一看到这阵仗，再看看我身后的于默几人，
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张律师走到我面前，恭敬鞠了一躬：沈女士，
购楼合同已经拟好，您随时可以签字。原楼主要求的全款，也已经打到监管账户。
物业经理紧跟着点头哈腰：沈女士，您放心，从现在开始，您就是我们这栋楼唯一的业主。
楼里所有的住户，我们都会立刻通知到位。林枫和白薇一家，彻底傻眼了。
白薇的母亲最先反应过来，她结结巴巴指着我：你……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你是不是偷了建军留给林枫的遗产？遗产？我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林枫，
林建军走的时候，公司破产，负债累累。是我，没日没夜地打三份工，才把债还清，
把你拉扯大，供你读完大学。他给你留下的，只有还不完的债！这些事，
我从来没跟林枫说过。建军爱面子，我也想让他在儿子心里，永远是个顶天立地的父亲。
没想到，我的维护，却养出了一只白眼狼。林枫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硬道：你胡说！
我爸怎么可能破产！你就是为了侵吞我的家产，才编出这种谎话！是不是谎话，
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懒得再与他争辩，对物业经理说，这户，我不租了，
让他们半小时内，搬出去。半小时？白薇尖叫起来，我们这么多东西，
怎么可能搬得完！你这是故意刁难我们！那就别搬了。我淡淡地说，里面的东西，
我都会当垃圾处理掉。你敢！林枫目眦欲裂，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朝我扑了过来。
他还没近我的身，就被陆远一脚踹在肚子上，整个人像虾米一样弓着身子倒在地上。
嘴巴放干净点。陆远踩着他的手，眼神凶狠，再敢对我妈不敬，我废了你。
白薇的父母吓得腿都软了，白薇的父亲还想上前理论，
却被于默一个冰冷的眼神吓得后退了半步。给你们半小时。
于默看了一眼腕上的百达翡丽，现在开始计时。那半小时，对林枫一家来说，
是地狱般的煎熬。他们手忙脚乱往外搬东西，锅碗瓢盆，衣物被褥，堆了一地，狼狈不堪。
周围的邻居都探出头来看热闹，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这就是林家那小子？
听说对他后妈可差了，真是报应。可不是吗，他那未婚妻也不是省油的灯，
整天趾高气扬的。白薇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她再也受不了这种指点，
冲着林枫怒吼：林枫！都怪你！要不是你把她赶出去，会弄成现在这样吗？
我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说完，她一甩手，头也不回地跟着她父母走了，
连地上那些名牌包包都不要了。林枫呆呆看着白薇的背影，
又看看满地的狼藉和周围人嘲讽的目光，最后，他把所有的恨意都转向了我。他冲到我面前，
双眼通红，跪了下来。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抱着我的腿，痛哭流涕，
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您原谅我这一次，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我低头看着他，
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林枫，我平静开口，从你把我关在门外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
就只剩下恨了。我抽出腿，在于默的搀扶下，转身走进那扇我住了二十年的门。这一次，
我是主人。4.我重新住进了主卧，那是以前我和建军的房间。自从建军走后，
我就搬到了次卧，把这间光线最好、最宽敞的房间留给了林枫。于默他们几个手脚麻利，
半天时间就把房子里所有林枫和白薇留下的东西都清理了出去，又请了专业的家政公司，
把整个屋子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下午的时候，他们拉着我，去本市最高档的商场，
从里到外，给我换了一身行头。当我穿着剪裁合体的羊绒大衣，戴着温润的珍珠项链，
看着镜子里那个容光焕发，几乎陌生的自己时，我才恍然发觉，这些年，我亏待自己太多了。
晚上，我们没有在外面吃，而是回了家。于默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我爱吃的菜。
他话不多，但心思最细。他记得我所有的口味，知道我不吃姜，知道我喜欢喝鱼头汤。
老三季阳是个话痨，也是个小有名气的音乐制作人，他一边吃饭一边给我们讲娱乐圈的八卦，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老四宋星河是个电脑天才，
闷不做声地帮我把那台老人机换成了最新款的智能手机，
还把所有的应用都设置成了超大字体模式。老五周子昂年纪最小，还在读大学，
是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他一口一个妈，叫得比亲儿子还甜，不停地给我夹菜。
看着眼前这五个优秀得不像话的儿子，我的心里暖洋洋的。
他们都是我和建军当年在春蕾计划里一对一资助的孩子。那时候我们家境还算优渥，
建军总说，有能力就多帮帮别人。我们前前后后资助了五个孩子，从小学到大学，从未间断。
后来建军公司出事，家里一落千丈，但我还是咬着牙，把他们供了出来。
我没想过要什么回报，只是觉得，这是建军的遗愿，我必须完成。孩子们很懂事，
毕业后都很有出息。他们时常会联系我，寄钱寄东西，但都被我拒绝了。我不想让他们觉得，
我是在图什么。这次，如果不是被林枫逼到绝路，我也不会打那个电话。妈，
您以后有什么打算？饭后，于默给我递上一杯热茶。我想……把这里重新装修一下，
然后，开一家小小的私房菜馆。我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我喜欢做菜，
建军也总夸我手艺好。好，于默立刻点头，我明天就联系最好的设计师。
钱不是问题，季阳拍着胸脯，妈，您就负责开心，剩下的交给我们。
生活好像一下子步入了正轨，美好得不真实。但我知道，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是白薇。她的声音不再娇滴滴，
而是充满了怨毒和不甘：沈清，你别得意！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
林枫不会放过你的！我懒得理她，直接挂了电话。可没过多久，楼下就传来了争吵声。
我从窗户往下看，只见林枫像个疯子一样，在楼下大喊大叫，手里还拿着一个高音喇叭。
沈清！你这个毒妇！你给我滚出来！你霸占我家产，把我赶出家门！你会遭报应的！
他这一闹，整栋楼的住户都出来看热闹。保安想去拦他，反被他推了个趔趄。我皱了皱眉，
正准备让于默下去处理。我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林枫打来的。我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他阴狠的声音：沈清，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我五千万，
再把这套房子还给我。不然，我就去把我爸的坟给刨了！让他死了都不得安宁！
5.你敢！我握着电话，声音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建军的墓地，是我为他精心挑选的，
山清水秀，安静祥和。那是他最后的安息之所，是我心里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
林枫竟然用这个来威胁我。他已经不是人了，他是个魔鬼。电话那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