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甜宠文里的恶毒女配,一名严谨的考古学家。睁眼就在刚出土的汉代王侯大墓里,
我的投资人男友正纵容他的“艺术精灵”表妹,要用卸妆水擦拭千年壁画。
上一世的“我”暴怒阻止,最后身败名裂。这一次,我决定发疯。我一把抢过卸妆水,
挤在化妆棉上递给她,并打开了手机直播:“来,安安,我给你打光,让全国人民都看看,
什么叫考古界的诺贝尔奖级创意!”1穿成恶毒女配的第一天,我决定发疯。
而我的名义男友,项目的最大投资人顾逸,
正将他自己称为“艺术精灵”的表妹“柳安安”护在身后。
我们身处在刚出土的西汉王侯大墓。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神圣而肃穆的气息。
柳安安拿着浸满了卸妆水的化妆棉,正准备往一幅保存尚算完好的墓室壁画上擦。壁画上,
羽人乘龙,姿态飘逸,那是汉代人对死后飞升最浪漫的想象。“这颜色太暗沉了,
我帮它‘提亮’一下嘛,”柳安安噘着嘴,声音娇嗲。“顾逸哥哥,你看,
这羽人的脸都看不清了,我这是在做好事。”顾逸满眼宠溺,语气温柔:“好好好,
我们安安最有创造力了。”“意意,你别那么严肃,安安也是一片好心。”他转头看向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与责备。我叫姜锦意,一名严谨到刻板的青年考古学家,
这座大墓发掘项目的现场总负责人。更准确地说,
我刚刚穿成了这本名为《霸总的艺术甜心》的甜宠文里,与我同名同姓的恶毒女配。
一个专业能力过硬,却因为不懂变通、处处与女主柳安安作对。最终被男主顾逸联手女主,
以“恶意破坏文物”的罪名,陷害到身败名裂,在全网的谩骂和巨额的赔偿中,抑郁而终。
就在刚才,原主的记忆和我的灵魂完成了融合。我清晰地记得,按照原情节,
此刻的“我”会因为顾逸的纵容和柳安安的无知而彻底爆发。我会冲上去,
一把打掉柳安安手里的化妆棉,厉声呵斥她的愚蠢行为,然后与顾逸爆发激烈的争吵。
顾逸会指责我“没有艺术包容心”、“嫉妒安安的才华”,而柳安安则会委屈地哭泣,
说她“只是想帮忙”。最终的结果,是我被顾逸暂时剥夺了现场指挥权,
为后续被他们联手栽赃、彻底踢出项目埋下伏笔。何其愚蠢。
跟两个注定要毁掉你的人讲道理,就像试图教会一只猪仰望星空。2于是,
在我的助理小陈和其他队员惊愕的目光中,我脸上的怒容退去,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近乎狂热的、闪闪发亮的崇拜。“天哪!”我一个箭步冲到壁画前,
做出一个夸张的端详姿势,“安安,你简直是个天才!”所有人都愣住了。
柳安安眨了眨她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有点没反应过来。顾逸也皱起了眉,
似乎在判断我是不是在说反话。我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时间。我一把抓住柳安安的手,
将她举着化妆棉的手又往壁画前推了推,双眼放光地看着她:“用卸妆水‘提亮’壁画!
这种‘逆向氧化还原修复法’,简直是考古界的诺贝尔奖级创意!”“你怎么想到的?快,
擦!让我看看效果!”柳安安被我这突如其来的180度大转弯捧得一愣一愣的,
下意识地就想把手缩回来:“锦意姐,你……你不是不让吗?”“我什么时候不让了?
”我一脸痛心疾首。“我刚刚只是震惊于你的天才想法,一时没说出话来!”“安安,
你误会我了!”“我是在嫉妒,嫉妒你的才华,
嫉妒你那不受世俗规矩束缚的、天马行空的艺术灵魂!”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
连我自己都快信了。顾逸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锦意,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安安的想法虽然大胆,但我们应该鼓励创新。”“鼓励?
仅仅是鼓励怎么够!”我义正言辞地反驳他。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了我的手机,
点开了我的个人考古科普账号的直播功能。这个账号有几十万粉丝,
大多是历史和考古爱好者,是我一点点做起来的。在原情节里,
它最终成了黑粉们攻击我的主要阵地。但现在,它将成为我的断头台。不,
是为他们精心准备的断头台!
我迅速将直播间标题修改为——《天才少女VS千年古墓:一场跨越时空的艺术碰撞!
》然后,我将镜头对准了柳安安那张精致却茫然的脸。用一种激动到发抖的声音,
对着手机吼道:“家人们!朋友们!”“今天我,姜锦意,
要向大家隆重介绍一位被考古界埋没的旷世奇才——柳安安女士!”“她,
将用一瓶我们日常所用的卸妆水,为这座沉睡千年的汉代大墓,
带来一场前所未有的‘活化’革命!”“来,安安,别紧张。”我把手机镜头怼得更近了,
另一只手亲热地揽住她的肩膀。将那片湿润的化妆棉重新塞回她手里,语气温柔:“擦吧。
让全国人民都看看,你的艺术,是怎样点亮历史的。”柳安安彻底懵了。她看看我,
又看看顾逸。顾逸看着直播间飞速上涨的人数,眼中闪烁着商业宣传的精光,
对她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得到了心上人的肯定,柳安安瞬间被虚荣心吞噬。她挺起胸膛,
脸上露出一个自甜美的笑容,对着镜头:“大家好,我是安安。”“我觉得,
考古不应该是冷冰冰的,艺术应该为历史注入新的生命……”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了。
卧槽?我没看错吧?这是姜老师的直播间?用卸...卸妆水擦壁画?
我疯了还是她疯了?安安好棒!支持安安!那些老古董就该被‘活化’一下!
楼上的是小学生吗?知道什么是不可逆损伤吗?姜锦意!你在干什么!快阻止她!
我@国家文物局了,不谢。我看着那些愤怒的、质疑的弹幕,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别急,好戏才刚刚开始。我对着镜头,笑得比柳安安还要灿烂:“家人们,不要质疑!
要相信!相信我们安安!”“我宣布,第一届‘作死杯’考古创新大赛,现在,正式开幕!
”话音落下,在我的深情注视和顾逸的宠溺目光下,柳安安终于鼓足勇气,
将那片致命的化妆棉,稳稳地按在了千年壁画上的那位衣袂飘飘的羽人脸上。
3“滋——”一声轻微但在此刻无比刺耳的声音响起。那片浸透了化学溶剂的化妆棉,
像一块滚烫的烙铁,印在了壁画上。当柳安安带着一丝小得意和炫耀,缓缓移开手时,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壁画上,原本那位面容模糊但线条流畅的羽人,他的脸……没了。
不,更准确地说,是被“提亮”了。那块被擦拭过的地方,
矿物颜料连带着表层的保护层被彻底溶解、剥离,露出了下面灰黄色的墙体本色。
一个刺眼的、突兀的圆形白斑,永远地烙在了羽人的脸上。那位本欲乘龙飞升的仙人,
瞬间变成了一个被打码的、滑稽的无脸男。直播间里有长达三秒钟的死寂,
随即被海啸般的弹幕淹没。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心!姜锦意你这个叛徒!完了,
全完了,这幅画是孤品啊!国内再没发现过同类型的羽人图了!
@平安考古 @中国历史研究院 @国家文物局,快来人啊!这里有人在公开毁坏文物!
安安好厉害!真的变亮了耶!楼上那个说厉害的,
我祝你家祖坟也被这么‘提亮’一下。柳安安显然也看到了这灾难性的后果,
她的小脸“唰”地一下白了,手里的化妆棉掉在地上。“怎……怎么会这样?
”她结结巴巴地看向顾逸,眼眶瞬间就红了,“顾逸哥哥,
我……我不是故意的……”顾逸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但他还是第一时间维护他的小表妹。
他强作镇定地对我说:“锦意,看来这个方法……有点问题。先把直播关了吧,影响不好。
”关掉?怎么可能。这出好戏,付费内容才刚刚开始。我一个箭步上前,捡起地上的化妆棉,
非但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用一种更加狂热的赞叹语气,对着镜头高高举起。“家人们!
看到了吗!这就是破而后立!不破不立!”我声情并茂地解说着。“你们以为这是破坏吗?
不!这是解构!”“安安用她超越时代的行为艺术,
向我们展示了‘存在’与‘虚无’的辩证关系!”“这个白斑,不是伤痕,
是这位羽人冲破千年束缚,奔向自由的呐喊!”我的助理小陈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考古队里的几位老教授已经气得开始哆嗦,捂着胸口找降压药了。
柳安安被我这番惊世骇俗的“解读”给说懵了,眼泪都忘了往下掉。顾逸也被我镇住了,
他大概从未见过如此“深明大义”、“富有艺术哲学思辨”的我。他迟疑地问:“锦意,
你……真是这么想的?”“当然!”我重重地点头,然后话锋一转,满脸惋惜地看着柳安安。
“可惜啊,安安,你的艺术太超前了,这些凡夫俗子理解不了。”“你看弹幕,
他们还在骂你。”柳安安委屈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瞬间眼泪又涌了上来。“别哭,安安。
”我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循循善诱道:“一次的失败,不,一次的超前,并不能证明什么。
”“你必须用更震撼的作品,来证明你的理念是对的!让他们所有人都闭嘴!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更……更震撼的作品?”我的目光,
缓缓移向了墓室中央那尊巨大而庄严的青铜方鼎。
鼎身布满了精美的饕餮纹和一层厚薄不均的绿色铜锈。“安安你看。
”我指着那尊国宝级的青铜鼎,“那个鼎,好脏哦。那些绿色的锈迹,多影响美观啊。
”“你不是带了金属抛光剂吗?”柳安安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
但随即又有些胆怯:“可是……”“没有可是!”我斩钉截铁地打断她。“你想想,
当这尊青铜鼎在你手中,褪去所有历史的尘埃,
恢复成刚刚铸造出来时那样金光闪闪、锃亮如新的样子,那将是多么伟大的场面!
”“这才是真正的‘重焕新生’!”我凑到她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想想看,
你就是那个让国宝‘返老还童’的魔法师,你是最棒的考古小公主!
”“最棒的考古小公主……”柳安安喃喃自语,眼神逐渐从迷茫变得坚定,
最后燃烧起熊熊之火。被壁画失败的阴影和弹幕谩骂的委屈,
瞬间被我描绘的这幅“伟大”蓝图冲散了。“对!你说的对!锦意姐!”她猛地抬起头。
“他们不懂我,我就要做出让他们不得不懂的成绩!”“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的才华!
”顾逸看着重新振作起来的柳安安,眼中满是欣慰和赞许。他对我说:“锦意,谢谢你。
”“我就知道,你本质不坏,只是以前太固执了。”我对他回以一个“你放心”的微笑,
心里却冷笑不止。不,我本质就是很坏。尤其是,当我想让你们死的时候。
4在我的“鼎力支持”和“专业指导”下,
柳安安很快找来一瓶强效金属抛光剂和一块百洁布。我甚至还贴心地帮她打来一桶清水。
“来,安安,大胆地去给青铜鼎做个‘SPA’吧!”我将工具递给她,
然后把直播镜头推到最近的距离,用一种即将见证历史的激昂语调说:“家人们!
打起精神来!壁画只是开胃小菜,现在,主菜来了!”“天才少女柳安安,
即将徒手抛光国宝级青铜器!是奇迹的诞生,还是史诗级的灾难?”“让我们拭目以待!
”“礼物刷起来,让安安看到我们的支持!”直播间的弹幕已经不是愤怒,而是绝望了。
疯了,全都疯了!我打110了,真的,地址就是新闻上公布的那个汉墓位置,
警察同志求求你们快点吧!顾逸!你个瞎了眼的蠢货!那他妈是你祖宗的东西!
我已经录屏了,有一个算一个,等着坐牢吧。安安加油!
让那些老古董看看什么是现代审美!在一片哀嚎和少数脑残粉的加油声中,
柳安安深吸一口气,将那坨白色的、散发着刺鼻化学气味的抛光剂,
狠狠地挤在了青铜鼎翠绿色锈层的饕餮纹上。然后,她拿起百洁布,
开始用力地、来回地擦拭。5刺耳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墓室里回荡。
在柳安安的“大力出奇迹”之下,那片被选中的饕餮纹区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翠绿色的碱式碳酸铜、蓝色的硫酸铜,这些在地下埋藏千年才形成的、稳定而美丽的锈层,
被粗暴地磨去。取而代之的,是金属抛光剂留下的、油腻的白色膏体,
以及被百洁布划出的一道道刺眼的、泛着新鲜金属光泽的划痕。
那张原本威严狞厉的饕餮兽面,瞬间变成了一张被毁了容的大花脸,一半是历史的沧桑,
一半是工业的耻辱。“哇!”我发自内心地赞叹起来,当然,是发自我想让他们死的内心。
“太美了!安安!你看!”我指着那块被抛光的区域,对着镜头激动地解说:“家人们!
看到了吗?”“这种强烈的对比!古典与现代!沧桑与崭新!
”“这就是后现代主义解构手法的完美体现!”“安安,你不是在修复文物,
你是在二次创作!你赋予了它全新的艺术生命!”柳安安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自己的杰作,
虽然也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在我天花乱坠的吹捧和顾逸那“与有荣焉”的目光下,
她还是挺起了胸膛,露出了一个微笑。“还……还好吧,”她谦虚道,
“主要还是锦意姐你懂我。”“我懂你,但有人不懂啊。”我故作痛心地叹了口气,
将镜头转向了我的助理小陈和几位已经忍无可忍的老教授。6小陈是个刚毕业的研究生,
一腔热血,专业扎实,是原主最得力的助手。此刻,他气得脸都涨成了红色,浑身发抖。
“姜……姜老师!”他终于忍不住了,冲我喊道,“您到底在干什么!您疯了吗!
这是不可逆的损伤!”“这会毁了我们整个项目的!
”跟在他身后的张教授更是捶胸顿足:“胡闹!简直是胡闹!”“姜锦意,
你作为现场负责人,不仅不阻止,还纵容这种破坏行为!”“你愧对你的导师!
愧对国家对你的培养!”来了。原情节里,正是他们的仗义执言,给了顾逸清理门户的借口。
我脸色一沉,但不是对柳安安,而是对小陈和张教授。“小陈!张教授!”我厉声喝道。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是在质疑安安的艺术,还是在质疑顾总的眼光?
”我一把将柳安安护在身后,摆出一副“保护我方天才”的架势,对着小陈他们怒目而视。
“安安只是想用她的方式为考古事业做出贡献,她有什么错?
”“你们这些思想僵化、墨守成规的老古董!”“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人存在,
我们的考古事业才止步不前!”这番颠倒黑白的话,直接把小陈和张教授说懵了。
他们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陌生、失望和不可置信。7顾逸非常满意我的表现。他走上前来,
站在我身边,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对小陈说:“陈助理,注意你的言辞。
”“安安是我的客人,也是为项目带来新思路的艺术家。”“姜老师现在已经想通了,
愿意拥抱创新,我希望你也一样。如果你接受不了,可以现在就离开这个项目。
”这句“离开项目”,狠狠扎在小陈心上。我知道,
对于一个刚入行、把考古当成毕生理想的年轻人来说,
能参与这种级别的项目是多么珍贵的机会。在原情节里,小陈就是因为据理力争,
被顾逸当场开除,断送了前程。我看着小陈那张涨红的、屈辱的脸,
心中闪过一丝尖锐的痛楚。那是原主残留的情感。她对这个忠心耿耿、一心为公的助理,
是怀有深厚的师生情谊的。对不起了,小陈。我在心里默念。想要扳倒顾逸这棵大树,
必须先砍掉他所有的伪装。而你们的“牺牲”,就是让他暴露本来面目的最好催化剂。
这一世,我不会让你白白被牺牲。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那丝不忍,
换上一副更加冰冷的表情。“顾总说得对。”我看着小陈道,“小陈,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以为你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没想到你的眼界如此狭隘。你这是在嫉妒安安的才华,
你见不得别人比你优秀!”“我没有!”小陈百口莫辩,急得眼眶红了,“姜老师,
我不是……我只是想保护文物!”“保护?你那叫固步自封!”我冷笑着,
说出了原情节里顾逸对原主说的、一模一样的话:“这个项目,不需要思想这么僵化的人。
小陈,从现在开始,你被解雇了。”“立刻收拾你的东西,离开这里。”小陈如遭雷击,
怔怔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张教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
痛心疾首:“姜锦意……你……你无可救药了!”说完,他猛地一甩手,转身就走,
显然是不想再看这荒唐的一幕。其他几个队员面面相觑,敢怒不敢言。他们只是普通的雇员,
饭碗掌握在投资人顾逸手里。顾逸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他觉得我终于上道,
为他扫清了障碍。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锦意,
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但为了项目的未来,有时候必须做出取舍。”“你做得很好。
”我低下头,做出一个伤心又顺从的表情,心里却在冷笑。很好?是啊,非常好。顾逸,
柳安安,你们的第一块垫脚石,已经由我亲手为你们铺好了。踩着他的前途,
你们会爬得更高,然后,摔得更惨。我抬起头,目光越过他们,看向了墓室深处。那里,
还摆放着一排排刚刚出土、亟待清理的竹简。那些承载着汉代历史与智慧的脆弱载体,
在幽暗的灯光下,仿佛在瑟瑟发抖。我对着柳安安,露出了一个鼓励的、魔鬼般的微笑。
“安安,别被这些小插曲影响了心情。”“你看,那边还有好多工作等着你呢。
”“那些竹简,看起来脏兮兮的,上面的字都快看不清了。”我从旁边的工作台上,
拿起一包崭新的、水分充足的湿巾,递到她面前。“去吧,天才少女。”“用你的方式,
让它们‘焕然一新’。”8柳安安接过我递来的湿巾,
脸上那点因为小陈被开除而产生的微末不安,瞬间被新的“创作”欲望所取代。
她蹦蹦跳跳地跑到那排盛放着出土竹简的托盘前。“这些字好小哦,还都黏在一起了。
”她抽出两张湿巾,一边对着镜头展示,一边用她那天真无邪的嗓音说:“家人们,
安安现在要给这些古老的‘书’洗个澡澡,让它们变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直播间里,
残存的理智粉已经彻底绝望了。我吐了,真的。用湿巾擦竹简?
她知不知道那上面的墨迹是溶于水的?她知不知道竹简一旦过度失水或者吸水,
就会彻底碎裂?这不是考古,这是屠杀。文明的屠杀。姜锦意,我记住你了。
你就是历史的罪人。顾逸,柳安安,姜锦意,你们三个,一个都跑不了。
我已经把所有录屏发给各大媒体和举报平台了。安安好可爱啊,想给她刷个火箭!
看着那条“刷火箭”的弹幕,我差点笑出声。多好的韭菜啊,不割都对不起他们的智商。
在我的深情注视下,柳安安将那片饱含水分的湿巾,温柔地、仔细地,
覆盖在了一枚摊开的竹简上。然后,像擦拭一块脏了的餐桌一样,用力地来回擦拭。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当她拿起湿巾时,湿巾上留下了一道道黑色的墨痕,而竹简上,
那些珍贵的、记录着未知历史的汉代隶书,已经变成了一片模糊的、晕染开来的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