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花正宗川菜

第一章 雨夜典当行暴雨砸在“老物件典当行”的玻璃上，噼啪声像无数根针在扎林默的耳膜。

他蹲在柜台后数着硬币，指尖沾着铁锈味的潮湿——这个月房租要涨三百，而他刚数到的二十八块七毛，连明天的早饭钱都悬。

“叮铃——”风铃突然自己晃起来，黄铜铃铛在空无一人的门口打着转。

林默猛地抬头，看见玻璃门外站着个穿蓑衣的老头，斗笠压得很低，露出的手腕上爬着青黑色的纹路，像某种活物在皮肤下游动。

这雨势里，哪有人会穿这种几十年前的旧蓑衣？

更诡异的是，老头明明站在雨里，蓑衣下摆却一滴水珠都没沾。

林默攥紧了口袋里的旧怀表。

这表是三天前在当铺后院捡到的，黄铜外壳刻着看不懂的螺旋花纹，表盖一打开，里面没有指针，只有层暗紫色的薄膜，摸上去像活人的皮肤。

每当午夜十二点，表盖会自己弹开，薄膜上会浮现一行字——今天浮现的是“第七个”。

“小伙子，当样东西。”

老头的声音像砂纸磨石头，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放在柜台上。

布包解开的瞬间，林默闻到股铁锈混着檀香的怪味，里面是只巴掌大的青铜鼎，鼎身上刻着和怀表花纹相似的螺旋纹，鼎口飘着缕灰黑色的烟，烟到了半空就凭空消失了。

“这……”林默咽了口唾沫，当铺老板临走前交代过，收当不能收青铜器，尤其是带花纹的。

但他瞥见老头手腕上的青纹爬动得更快了，像有虫子要钻出来。

“当五百。”

老头盯着他，斗笠阴影里的眼睛亮得吓人，“不够？”

“不是钱的事……”林默的话卡在喉咙里，他突然发现老头的蓑衣下摆边缘，那些没沾水珠的地方，正慢慢渗出血珠，滴在门槛上，瞬间被雨水冲成淡红色。

这时，怀表在口袋里烫得像块烙铁。

林默手一抖，怀表滑了出来，“啪”地掉在柜台上，表盖弹开，暗紫色薄膜上的“第七个”突然扭曲起来，变成了“就是他”。

青铜鼎里的灰烟猛地窜高半尺，在半空聚成个模糊的人脸，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老头突然笑了，笑声里混着牙齿打颤的声音：“找到你了……”他猛地扯下斗笠，林默看见他的脸布满了和鼎身一样的螺旋纹，眼睛里没有瞳仁，全是暗紫色的薄膜，和怀表里的一模一样。

玻璃门“哐当”一声碎了，暴雨灌进当铺。

林默抓起桌上的算盘砸过去，转身就往后院跑。

他听见身后传来鼎落地的脆响，还有老头嘶哑的喊叫：“怀表给我！

不然那东西今晚就会来找你！”

后院的墙不高，林默手脚并用地爬上去，跳下时脚踝崴了一下。

他回头看，当铺的灯突然全灭了，只有那只青铜鼎在黑暗里发着淡紫色的光，鼎口的灰烟像条蛇，正顺着墙根往他这边爬。

怀表还攥在手里，烫得他手指发麻。

林默一瘸一拐地钻进巷口，雨幕里突然传来自行车铃铛声，黄薇薇穿着便利店的蓝色工服，举着伞骑过来，车筐里放着个保温桶。

“林默？

你怎么淋成这样？”

黄薇薇刹车时差点滑倒，她是隔壁便利店的店员，总趁夜班间隙给林默送些热汤，“我妈熬的姜汤，快趁热喝。”

林默喘着气，指了指当铺的方向：“那里有个……”话没说完，他看见黄薇薇的工牌绳子上，挂着个和青铜鼎花纹一样的螺旋纹吊坠，是用红绳系着的。

而黄薇薇递姜汤的手背上，隐约有青黑色的纹路在皮肤下游动，和刚才老头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怎么了？”

黄薇薇歪头看他，笑容和平时一样甜，但她的瞳孔边缘，正慢慢浮现出淡紫色的圈。

保温桶的盖子没盖紧，林默瞥见里面根本不是姜汤，是半桶暗紫色的液体，水面上漂着片螺旋花纹的薄膜，和怀表里的一模一样。

巷口的路灯突然闪烁起来，灯光下，黄薇薇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变形，影子的手腕处，青黑色纹路正顺着墙壁爬向林默的影子。

怀表的温度己经高得快要烧穿他的手掌，表盖里的薄膜上，“就是他”三个字正在融化，变成一滩暗紫色的液滴，顺着表壳流到他的手背上，像条小蛇钻进皮肤里。

林默突然想起三天前捡到怀表时，后院墙根下埋着六具骨架，每具骨架的胸口都有个青铜鼎形状的空洞。

当时他以为是老板埋的假古董，现在才看清，骨架的指骨上，全是螺旋纹。

黄薇薇还在笑，手里的保温桶慢慢倾斜，暗紫色液体快要溢出来了：“喝啊，喝了就不冷了……”林默突然发现，她的影子里，多了个戴斗笠的轮廓。

需要继续写第二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