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鸩酒,了断痴心。金銮殿上,他亲手将我推出去顶罪。重生归来,
我是搅动风云的“鬼谷传人”,亦是掌控经济命脉的幕后黑手。当三十万铁骑阵前易主,
当资本力量打败皇权,我站在城楼笑问:“殿下,可曾后悔?”弃妃归来,不要后位,
只要这万里江山为祭。01 鸩酒穿肠那杯鸩酒端到我面前时,琉璃盏映着大殿的金碧辉煌,
像极了合卺那夜的喜烛。我,沈清辞,大靖朝的太子妃,
正跪在昔日接受百官朝贺的金銮殿上,听着我的夫君,太子萧煜,
一字一句地陈述我的“罪状”。“太子妃沈氏,性妒,无容人之量。窃取边境军机,
构陷侧妃苏氏,致北境连失三城……其心可诛,其行祸国!”他的声音清朗如玉,曾几何时,
在我耳畔低语着“山河为聘,永不相负”。如今,这同样的声音,却化作最锋利的刃,
要将我凌迟。记忆碎片般闪过——三日前,他握着我的手,忧心边境战事,
我为他分析军报至深夜;一月前,苏月容侧妃的父亲献上边境布防图,
我曾直言其策过于冒险……原来,从那时起,我便已成了棋局上注定要被舍弃的那颗子。
“沈清辞,”萧煜走下丹陛,来到我面前,亲手从那太监手中接过鸩酒,递到我唇边。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帝王的“无奈”与“决断”。“为了大局,为了大靖的安稳,
请你……赴死。”我抬眼,目光掠过他紧抿的薄唇,
扫过他那看似沉痛却暗藏一丝如释重负的眉梢。他在怕,怕我父兄的三十万沈家军,
所以必须用最“公正”的方式除掉我,绝了后患。殿内死寂,所有人的呼吸都放轻了,
等着我引颈就戮。我没有去看那杯酒,反而极轻地笑了一声,
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清晰。“殿下,”我开口,声音因久未进水而沙哑,
却足够让每个人都听见,“你说我窃取军机,构陷苏侧妃……那封关键的密信,
是从我妆奁中搜出的,是么?”萧煜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说?
”“臣妾无话可说。”我垂下眼睫,掩住眸底所有的情绪,只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
像一只引颈就戮的天鹅。“臣妾只想问殿下,可还记得去岁秋狝,您遇刺时,
是谁为您挡了那一箭?臣妾背上那道疤,至今未消。”群臣中传来细微的骚动。这是攻心,
提醒他,也提醒在场所有人,我曾为他流血,沈家曾为他效死。萧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递酒的手稳如磐石:“旧功难抵新过。清辞,休要再执迷不悟。”“是啊,
旧功……”我喃喃,仿佛终于认命。我抬起手,指尖微微发颤,似乎想去接那酒杯,
却又无力地垂下。就在这动作间,
我袖中一枚不起眼的、早已失去光泽的银质小印“不小心”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滚到他脚边。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是我及笄时,父帅亲手所赠,曾说:“此印在,
如沈家军在护着你。”此刻,这枚小印,如同一个无声的嘲讽。我趁他视线低垂的刹那,
猛地抬起头,目光如淬了冰的箭,直直射入他眼底,声音陡然拔高,清晰无比:“殿下,
臣妾认罪。只愿我饮下此酒后,我父兄麾下那三十万戍边铁骑,
明日得知他们的主帅之女含冤而死,您说……他们会不会,易主呢?”话音落下的瞬间,
整个金銮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皇帝一直半阖的眼骤然睁开,精光四射。
萧煜脸上的从容终于碎裂,递酒的手几不可察地一抖,酒液晃出几滴,
溅在他明黄的太子袍服上,晕开深色的痕迹。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我。
那眼神里,有震惊,有被戳破心思的恼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三十万铁骑,
不是三十万稻草。他们认沈家帅印,更认沈家的血仇。我看着他骤变的脸色,
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绽开一个极致艳烈,也极致冰冷的笑容。然后,不再看他,
目光转向那杯近在咫尺的鸩酒。他没有立刻逼我喝,也没有收回。那杯酒,
就悬在我与他之间,成了权力、背叛与未来滔天巨浪的象征。殿内落针可闻,
只有我过于平静的呼吸声,和他逐渐加重的喘息。我知道,我这句话,不是求生,
而是种下了一颗猜疑和动乱的种子。这颗种子,将在他和边境将士之间,在他和皇权之间,
迅速生根发芽。鸩酒穿肠?不,萧煜,游戏才刚刚开始。我微笑着,
主动凑近了那冰冷的琉璃盏边缘。02 天牢重生意识在冰冷的玉石地板上复苏,
喉间仿佛还残留着鸩酒灼烧的幻痛。不是金銮殿。身下是粗糙的草席,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血腥气。天牢。萧煜最终没有当场赐死我。我那句“三十万铁骑易主”,
像一根针,精准地扎进了他和龙椅上那位最敏感的神经。死太容易,活着的沈清辞,
才是他们需要小心权衡的筹码。铁链声响,牢门打开。逆光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锦衣玉带,与这污秽之地格格不入。我的夫君,大靖太子,萧煜。他挥退左右,
狭小的囚室里只剩我们二人。他俯视着我,眼神复杂,不再是殿上纯粹的冰冷,
掺杂了些许我看不懂,也不想看懂的东西。“清辞,”他开口,
声音带着一丝刻意放缓的温和,像极了以前哄我时的语调,“何必在殿上说那样决绝的话?
你我夫妻一场……”“夫妻?”我打断他,声音因干渴而嘶哑,却带着笑,“殿下,
鸩酒穿肠的夫妻么?”萧煜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蹲下身,与我平视。
“这是上好的伤药,你背上……旧伤未愈,天牢阴寒,莫要加重了。”看啊,他总是这样。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裹着蜜糖的毒药。若我还是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沈清辞,
只怕此刻又要溺毙在这虚假的温柔里。我没有接那药瓶,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殿下此刻来,
是想看看我死了没有,还是想确认那三十万铁骑,是否安分?”他眼底闪过一丝狼狈,
但很快被无奈取代:“清辞,你明知我心悦的一直是你。
但月容她……她是北戎王失散多年的公主,身份特殊。眼下北境战事吃紧,稳住她,
才能稳住北戎……”他在说“心悦你”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瓷瓶上的花纹。他在说谎,
或者说,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这其中有多少真心,多少算计。“所以,稳住北戎需要牺牲我,
牺牲我沈家满门?”我闭上眼,压下翻涌的血气。
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一幅幅画面——秋狝猎场,刺客冷箭直扑萧煜后背。我想也没想,
旋身挡在他面前。箭矢穿透肩胛,剧痛中,我只看到他惊骇回眸的脸。东宫书房,
他握着我的手,共阅边境军报。烛火下,他赞叹:“清辞,你若为男子,
必是镇守一方的名将。”我那时怎么回的?我说:“我不愿为将,只愿为你分忧。
”父帅最后一次出征前,私下对我说:“阿辞,太子非你良配。帝王心术,最是凉薄。
”我不信,我以为我的真心,能焐热那块冰冷的玉。再睁开眼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殿下不必解释。成王败寇,我沈清辞认输。”我微微偏过头,
露出脖颈上一道浅浅的、早已愈合多年的旧疤——那是小时候缠着父兄学骑射时留下的。
“只是想起,我这一生,似乎总在受伤。以前觉得值得,现在想来,天真得可笑。
”萧煜的目光落在那道旧疤上,眼神有瞬间的恍惚。他或许想起了猎场那一刻的“真心”。
就在这时,牢房外传来内侍急促的声音:“殿下,侧妃娘娘心口疼的旧疾又犯了,请您速回!
”萧煜身形一顿,脸上那点恍惚瞬间被焦灼取代。他立刻站起身,
将瓷瓶随手放在地上:“你好自为之,孤晚些再来看你。”看他迫不及待转身的背影,
我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他听见:“殿下可知,苏侧妃这心口疼的毛病,
发作的时机……总是这般巧妙。”他脚步猛地停住,却没有回头。“比如,上次发作,
是在殿下即将查出她宫中侍女与宫外传递消息之时。上上次,
是在我父兄即将回朝述职的前夜。”我慢慢撑起身子,靠着冰冷的墙壁,镣铐哗啦作响。
“殿下精通权术,难道就没想过,有些人,有些病,本身就是一盘棋么?
”萧煜的背影僵硬如石。他没有回应,快步离去,牢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
隔绝了外面微弱的光。囚室重归黑暗与寂静。我低头,看着地上那个精致的瓷瓶,
扯了扯嘴角。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抬脚,将它踢到角落,碎裂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鸩酒之刑暂缓,不代表危险解除。萧煜的猜疑会转向苏月容,但同样,
我也会成为他必须严密监控、甚至尽快除去的隐患。活着,比死更难。我蜷缩在草席上,
感受着背后旧伤在阴冷空气中的隐隐作痛。父帅的话言犹在耳。凉薄之人,
怎会因你付出多少而改变?这身伤痛,这牢狱之灾,这家族倾覆的危机,
就是轻信“真心”的代价。但,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沈家军旗未倒……我闭上眼,
在脑海里开始勾勒边境的舆图。萧煜,你等着。03 银印嘲讽天牢的石墙渗着水珠,
每一滴都像在计算我生命最后的时限。沉重的脚步声在走廊尽头响起,不是萧煜。牢门打开,
几个面生的狱卒簇拥着一个端着托盘的太监。托盘上,不是饭食,而是一卷明黄圣旨,
和三样东西:白绫、匕首、鸩酒。“沈氏接旨——”太监尖利的声音划破死寂。
我的心沉了下去。比预想的更快。萧煜终究没能,或者说,不愿再保我。“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罪妇沈清辞,构陷妃嫔,祸乱朝纲……着,赐死。钦此——”圣旨念毕,
太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太子妃,选一样吧,奴才也好回去复命。”选择?
不过是看我用哪种方式更痛苦地死去。喉间的灼痛感再次翻涌,金銮殿上那杯未饮尽的鸩酒,
仿佛还在灼烧我的意志。我目光扫过那三样东西,脑中飞速运转。圣旨已下,再无转圜。
萧煜……他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来见了吗?我蜷缩着向后挪了挪,身体微微发抖,
像是恐惧到极致。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公公……能否、能否让我再见殿下一面?
我有……有关北境军情的紧要之事,必须亲口告知殿下!”那太监眼神锐利起来,
像嗅到血腥味的秃鹫:“太子妃,此刻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殿下国务繁忙,
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是真的!”我急切地往前膝行两步,镣铐哗啦作响,
故意让声音破碎不堪,“是……是关于沈家军……他们……他们可能……”我猛地咳嗽起来,
仿佛虚弱得无法成言,却在低头的瞬间,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气音快速说道:“……有异动,
帅印……不在父帅手中……”我死死盯住太监的脸,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惊疑和贪婪。
他动摇了。帅印,三十万铁骑的指挥权,这是足以让任何有心人疯狂的消息。太监沉吟片刻,
对旁边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粗暴地将我拽起,押出牢房,并非去向出口,
而是更深、更阴暗的刑房。刑具森冷,血腥味浓得令人作呕。我被绑在行刑架上,
那太监凑近,压低声音:“说吧,帅印在何处?若有半句虚言,杂家让你求死不能!
”我心中冷笑,果然上钩了。我艰难地喘息着:“在……在顾……”我故意含糊其辞,
像是力竭。“顾?顾太医家?”太监眼中精光爆射,急切地追问。就在这时,
刑房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影踉跄着被推了进来,重重摔在地上——是顾清弦!
他官袍凌乱,脸上带着伤,显然刚受过刑。多年前,我贪玩落水,
是他毫不犹豫跳下冰冷的太液池将我救起。他偷偷将我喜欢的花株移栽到东宫角落,
被我撞见时,耳根通红。父帅拍着他的肩膀:“清弦,阿辞我就托付给你照看一二了。
”他总是能在我危难之际出现。“顾太医,”太监阴恻恻地笑,“太子妃说,沈家帅印,
在你那里?”顾清弦抬起头,看向我。他脸上没有怨恨,只有深切的悲痛和一丝……决绝。
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我抢先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被背叛的凄厉:“顾清弦!
我待你如兄,你竟……竟与外人合谋,窃我沈家帅印?!难怪……难怪你上次为我诊脉,
一再追问父帅军中之事!”顾清弦愣住了,他看着我,眼中先是难以置信,随即,
那抹决绝化为了然和深不见底的哀恸。他懂了。他垂下头,
声音沙哑而平静:“是……是我做的。帅印……已被我……藏于他处。”太监大喜过望,
逼问藏匿地点。顾清弦报了一个城外荒山的地址。“好!好!”太监志得意满,
挥手让人将顾清弦拖下去严加看管,然后转向我,
脸上带着一种施舍般的残忍笑意:“太子妃,看在你提供如此重要消息的份上,
杂家给你个痛快。”他指向那杯鸩酒。我闭上眼,仿佛认命。鸩酒入喉,
依旧是那穿肠蚀骨的剧痛。意识迅速抽离,最后的感觉是身体被草席卷起,拖行……然后,
坠入冰冷的河水之中。刺骨的寒冷让我短暂清醒。河水灌入口鼻,求生的本能让我挣扎。
就在这时,一双手有力地抓住了我,将我从水中拖起。模糊的视线里,
我看到顾清弦苍白却坚定的脸。他快速解开我身上的束缚,将一颗药丸塞进我嘴里。
“吞下去,阿辞,”他声音低哑急促,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沉稳,
“假死药只能维持三个时辰……我们必须立刻离开。”我猛地咳嗽着,吐出呛入的河水,
惊愕地看着他。他不是被关起来了吗?他一边扶着我涉水,
一边快速低语:“那太监是我义父的对头,我故意被他抓住,
将计就计……荒山的地址是陷阱,能拖住他们一段时间。”原来,他看懂了我的暗示,
并配合我演完了这场戏。他用他自己做饵,换我一线生机。
“你……”喉咙被毒酒和河水灼伤,声音嘶哑难听。“别说话,保存体力。”他背起我,
走向岸边等候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沈帅于我有恩,我答应过他,无论如何,护你周全。
”马车颠簸着驶离京城。我靠在车壁上,感受着劫后余生的虚脱,以及更深重的寒意。萧煜,
皇帝,苏月容……还有这看似逃脱,却前路未卜的流亡。顾清弦递给我一个水囊,
眼神复杂:“活下去,阿辞。只有活下去,才有以后。”我接过水囊,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我抬手,用力扯下头上那支象征太子妃身份的、已残破不堪的九鸾衔珠金簪,没有丝毫犹豫,
将它扔出了车窗外。金簪落入泥泞,转瞬不见。旧的身份,旧的枷锁,连同那份天真,
都被我亲手抛弃。鸩酒穿肠,金簪坠泥。沈清辞已“死”。而从地狱爬回来的,会是什么?
04 锦瑟阁起马车在颠簸中驶入黎明。我靠在车壁上,
喉间的灼痛与河水的冰冷交替撕扯着神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那是鸩酒和绝望残留的气息。“我们到了。”顾清弦的声音嘶哑。车帘掀开,
是一处隐蔽的山间院落,简陋,但干净。他扶我下车,动作小心翼翼,
仿佛我还是那个易碎的太子妃。我看着自己布满薄茧和伤痕的手——这双手,曾为他抚琴,
也曾为他挡箭。如今,只该握住复仇的刃。“京城……现在如何?
”我听见自己平静得不正常的声音。顾清弦沉默一瞬,递过一张皱巴巴的告示。
“沈家……通敌叛国,满门……抄斩。”那冰冷的字眼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我眼底。
纵然早有预料,心口仍是一阵剧痛,几乎站立不稳。我推开他搀扶的手,一步步走进屋内。
镜中映出一张苍白、狼狈,眼神却异常明亮的臉。我抬手,缓缓拆开发髻,任由青丝散落。
然后,我开始解那身早已脏污不堪的太子妃冠服。“阿辞?”顾清弦站在门外,
声音带着担忧。我没有回应。最后,我从随身仅有的小包裹里,
拿出那件叠得整齐的、象征正妃身份的殷红嫁衣。走到院中,将嫁衣扔进火盆。
火舌贪婪地舔舐着金线绣成的鸾凤,吞噬着那些我曾视若珍宝的过往。
“你……”顾清弦欲言又止。“这身衣服,困了我太久。”火焰在我瞳孔中跳跃,
“从今日起,世上再无太子妃沈清辞。”火光映照下,我转向他,目光锐利:“顾清弦,
我要见‘聆风阁’在江南的掌事。”他猛地一震:“你怎么知道……”聆风阁,
表面是茶楼商会,实则是沈家经营多年的情报网络,由父亲的一些“生意上的朋友”打理,
隐秘至极。“父帅从不完全瞒我。”我淡淡道,“他还告诉我,阁中在江南的盐路,
三年前就已铺开,只是碍于身份,一直未能放手经营。
”我看到他眼中的震惊慢慢化为一种审视和凝重,他在重新评估我。“清辞,
现在朝廷正在全力追剿沈家势力,我们应当隐匿……”“隐匿?”我打断他,
指向那张宣告我家族覆灭的告示,“隐匿的结果,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萧煜视江山为兵戈之棋,我便教他,何为资本之力。”我走到他面前,逼视着他:“第一步,
我们要掌控的,不是刀剑,是盐和铁。”顾清弦倒吸一口凉气:“盐铁乃朝廷专卖,
动辄……”“正是朝廷专卖,才有漏洞可钻!”我语速加快,脑中脉络愈发清晰,
“北境战事吃紧,国库空虚,陛下必然同意加重盐税,甚至允许民间富商参与运销以充军资。
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我语气稍缓,“我知道此举风险极大,会将你和聆风阁都置于险境。
你若不愿,我绝不强求,你已救我一次,恩情已还。”顾清弦看着我,眼神复杂变幻,
最终归于平静。他轻轻摇头,嘴角甚至牵起一丝极淡的笑意:“沈帅说过,阿辞若为男子,
必是名将。如今看来,名将亦不及你。我陪你。
”我们连夜制定了初步计划:由他利用太医身份残留的人脉,接触户部底层官吏,
摸清盐引发放的细则;而我,则需要说服聆风阁的掌事,调动所有能动用的资金。三日后,
乔装改扮的江南掌事秘密前来。他是个精干的中年人,姓周,看到我时,眼神充满惊疑不定。
我没有多余寒暄,直接将一份写满数字和计划的绢帛推到他面前。“周先生,
我要你在三个月内,拿下江南三成的新增盐引。”他快速浏览,
脸色越来越惊骇:“这……这需要巨额本金!而且风险……”“本金我来筹措,
风险我来承担。”我截断他的话,目光沉静地看着他,“你只需告诉我,聆风阁,
敢不敢接这单生意?”他额头沁出细汗,挣扎良久,终于咬牙:“……但凭……姑娘差遣!
”初步的联盟,在危机四伏中建立。然而,就在周掌事离开后的当晚,
顾清弦带回一个消息:朝廷派往江南督办盐税的钦差,已定由苏月容的兄长,苏明远担任。
苏家,不仅要在政治上将我赶尽杀绝,还要在经济上,堵死我所有的路。我看着跳跃的灯花,
缓缓握紧了拳。棋盘已铺开,对手也已落子。萧煜,苏家,你们等着。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05 盐引之争苏明远赴任江南盐铁使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暗流。
“他带着户部新规而来,”顾清弦将密信置于灯上焚毁,火光映着他凝重的侧脸,
“盐引竞拍,需验查资产,追溯来源。他在逼我们现身。”屋内油灯噼啪作响,
映着我和周掌事同样沉重的脸色。我们筹备数日的资金,在苏家严苛的新规下,
显得如此单薄且来历“可疑”。“朝廷急于用钱,边境三城重建在即,
盐铁专卖权必须尽快拍出。”周掌事苦笑,“可苏明远此举,分明是要将这块肥肉,
留给他苏家关联的商号。”空气仿佛凝固。我们的第一个计划,尚未开始,便已步履维艰。
我指尖轻叩桌面,打破沉寂:“一家吃不下,便十家一起吃。
”周掌事愕然:“姑娘的意思是……联合其他商号?可他们为何要与我们合作?
我们资金并不占优。”“因为我们能给他们带来比单独竞拍更大的利益。”我铺开一张纸,
快速勾勒,“边境三城,百废待兴。盐铁专卖,利在长远。我们可以组建一个商会,
以‘聆风阁’牵头,联合多家中小商号,共同出资,共享利润。”我看向周掌事,
目光锐利:“你去接触那些被苏家排挤、有实力却苦无门路的商号。告诉他们,
我们不仅能帮他们拿到盐引,还能提供一条……更安全、成本更低的运输路线。
”周掌事眼中闪过怀疑,但更多的是被庞大构想激起的惊异。他心动了。“运输路线?
”“沈家旧部,并非只在军中。”我点到即止。三日后,周掌事带回消息,
有三家商号愿意一试,但要求与“主事人”当面洽谈。会面设在一艘不起眼的画舫上。
我戴着帷帽,隐于纱帘之后。三位东家言辞闪烁,顾虑重重,无非是担心我们实力不足,
无法与苏家抗衡,最终引火烧身。“诸位,”我透过纱帘开口,
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苏家要的是独吞,我们要的是共赢。
边境三城的盐铁之利,犹如一块巨石,独力难支,分则皆赢。至于苏明远……”我稍作停顿,
感受到他们屏息的期待。“他查验资产,追溯来源,无非是想找出‘沈氏余孽’。
若诸位与我们合作,所有资金往来,将通过江南十八家钱庄交叉流转,
最终以‘海外客商’的名义注入。他苏明远,的手再长,能伸到海外去吗?
”一位姓李的东家忍不住追问:“那利润如何分配?风险又如何承担?”“按出资比例分红。
风险共担,契约明确。若因我方原因导致竞拍失败,诸位的本金,由我‘聆风阁’一力赔偿。
”我语气斩钉截铁,“但前提是,诸位的资金,三日内必须到位。”我补充道,“此外,
契约中将写明,盐铁经营所得,每年需抽出半成,用于抚恤三城战乱中流离失所的百姓。
”帘外三人皆是一怔,看向纱帘的目光少了几分算计,多了几分郑重。盐引竞拍当日,
扬州府衙前车水马龙。苏明远高坐堂上,志在必得。
他苏家关联的“隆昌号”一次次喊出高价,打压得其他商号鸦雀无声。
就在隆昌号以为胜券在握时,周掌事代表的“江南商会”第一次举牌,
报出一个只比隆昌号高出一点的价格。苏明远眼神一冷。价格在两家之间交替攀升,
气氛剑拔弩张。当价格抬到一个令人咋舌的高度时,隆昌号的掌柜额头见汗,
频频看向苏明远。苏明远脸色铁青,他虽有权,却也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无限度地偏袒。
最终,当周掌事再次沉稳地报出新高价时,隆昌号沉默了。木槌落下。
“边境三城盐铁专卖权,由江南商会获得!”周掌事强压激动,签署文书。苏明远拂袖而去,
眼神阴鸷。画舫上,三位东家举杯相庆,对帘后的我更加敬畏。当晚,
我们秘密庆祝这艰难的胜利。“姑娘妙算!”李东家满面红光,“我等日后唯姑娘马首是瞻!
”我隔着帘幕,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诸位,这只是第一步。苏明远绝不会善罢甘休。
盐引在手,运输、销售关卡重重,才是真正的考验。”就在这时,顾清弦匆匆步入,
递给我一张小小的纸条,神色严峻:“刚收到的消息。北境……又失一城。陛下震怒,
太子……太子主动请缨,欲亲赴边境督军。”萧煜要去边境?我的心猛地一沉。他若亲至,
边境兵权、物资调配将尽落其手。我们刚刚拿到手的盐铁专卖权,在他掌控的边境战场上,
岂非成了为他做嫁衣?刚刚燃起的商业火种,瞬间被更庞大的军事阴影笼罩。我攥紧了手指,
骨节泛白。棋盘风云突变,落子,需更快,更狠。06 暗流涌动盐引到手不足十日,
麻烦便接踵而至。“我们运盐的三艘船在漕运关口被扣了,”周掌事脸色难看,
“说是要彻查‘私盐’。苏家的人就在旁边看着。”几乎同时,
顾清弦也带来坏消息:“与我们合作的两家钱庄刚刚暗示,压力太大,
后续款项可能……”我站在窗前,看着庭院里枯败的残荷。苏家的反击精准而迅速,
掐断了我们的物流与现金流。萧煜即将北上督军的消息,更让所有观望者不敢轻易站队。
“他们想用官府的权,压死我们的钱。”我轻声道。周掌事苦笑:“姑娘,盐路若断,
资金链再一断,我们怕是……”“他们压得住明处的钱庄,”我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那暗处的呢?”三日后,扬州最繁华的街市,一家名为“锦瑟阁”的铺子悄然开业。
表面是售卖女子胭脂水粉、珠宝首饰的高档商铺,内里却别有洞天。后堂雅致静谧,
只接待女客。“诸位夫人、小姐,”我戴着面纱,声音经过刻意修饰,显得柔和而神秘,
“‘锦瑟阁’不仅售卖珍品,更为各位提供一项特别的服务——私产保管与增值。
”台下那些衣着华贵的女客们,眼中闪过好奇、怀疑,以及一丝被说中心事的悸动。
“诸位皆有体己私产,或是不便示人的嫁妆。存放家中,恐有不便;存入寻常钱庄,
又难免被父兄、夫君查知。”我缓缓扫过她们:“而在‘锦瑟阁’,
您的财物将得到最隐秘的守护。存取凭特定信物与密语,除您本人,无人可动用。并且,
年利五分,按月结算。”一阵细微的骚动。年利五分,远高于市面钱庄,
而“绝对隐秘”四个字,更是直击要害。起初,只有少数胆大的女客尝试存入小额钱财。
但很快,锦瑟阁“守口如瓶、利息丰厚”的名声,就在高门后宅的女眷中秘密传开。
一位侍郎夫人私下找我,欲存一笔庞大的嫁妆,只因担忧娘家兄弟觊觎。我并未急于接下,
反而提醒她:“夫人,此乃您立身之本,需谨慎。我可为您引荐可靠的女讼师,
先行厘清产权,再行存放不迟。”她愣住,眼中戒备化为一丝动容。还有一位富商之女,
偷偷存入历年积攒的私房,只为将来能自主决定婚姻。我看着她们,
仿佛看到曾经那个被困于东宫、身不由己的自己。我给予她们的,
不仅是一个存放钱财的保险箱,更是一点点挣脱枷锁的底气。资金如暗流般源源不断汇入。
我以这些资金为杠杆,不仅稳住了盐业周转,更开始悄无声息地收购苏家旗下产业的散股。
苏家很快察觉到了资金流向的异常。“锦瑟阁”开始遭遇“恶意”退单、地痞骚扰,
甚至官府盘查。一次,苏家派人伪装成客商,持伪造信物前来提取某位尚书千金的巨额存款,
企图制造混乱,败坏名声。我端坐帘后,听着前堂的喧哗。“这位客官,
”前台女管事声音沉稳,“您提供的信物无误,但取款密语,三次皆错。按规矩,这笔钱,
您一分也动不了。”那人强作镇定:“我乃小姐心腹,她临时告知,难免记错!
让你们主事出来!”我缓缓走出,隔着珠帘,声音冰冷:“锦瑟阁的规矩,只认信物与密语,
不认人。便是天皇老子来了,也不例外。阁下请回。再敢纠缠,你背后指使之人的名帖,
明日便会出现在都察院的案头。”那人脸色煞白,仓皇退走。
锦瑟阁的名声因此事反而更加响亮——“连苏家都扳不倒的钱庄”,成了最好的招牌。
女客们愈发信赖,存入的资金规模滚雪球般增长。深夜,我看着账册上惊人的数字,
对顾清弦道:“现在,我们有足够的资本,陪苏家,也陪朝廷,玩更大的游戏了。
”他眼中有着赞许,更有一丝担忧:“清辞,你树敌太多了。苏家不会就此罢休,
而且……太子已抵达边境。他若稳定战局,携胜归来,权势将更盛,届时……”“届时,
他第一个要铲除的,就是我。”我接话,语气平静。我走到窗边,
拿起案几上一把用来裁纸的银质小刀。它造型简洁,异常锋利。我把玩着小刀,
轻声道:“他知道我还活着,他知道我在积聚力量。我们之间,早已是不死不休。”窗外,
乌云遮月。暗战初捷,但权力的风暴,正在边境酝酿,即将席卷而来。
07 鬼谷献策北境八百里加急战报传来时,我正在核对锦瑟阁的账目。“北狄夜袭,
云州失守,守将殉国。”顾清弦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凝重,“太子殿下亲临前线,虽稳住阵脚,
但粮草军饷……朝廷国库,快要空了。”笔尖在账册上洇开一团墨迹。云州。
父兄曾在那里浴血奋战。“陛下震怒,户部那群人,除了加赋,想不出别的法子。
”顾清弦冷笑,“加赋?北境三城流民尚未安置,再加赋税,是怕民变来得不够快吗?
”萧煜,你也有今天。心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快意,随即被更庞大的计划取代。
这不仅是他的危机,更是我的机会——一个能将手正式伸向朝堂的机会。三日后,
一份署名“鬼谷散人”的密折,通过顾清弦的秘密渠道,直送御前。折子里没有虚言,
只有三条扎扎实实的方略:“其一,以工代赈。召集北境流民,官府供给食宿,疏通运河,
修复官道,重建城池。以劳力换生存,避免流民生变,亦为日后漕运、商贸打下根基。
”“其二,发行战争债券。由朝廷背书,面向民间商贾、乃至百姓发行债券,约定年限,
给付利息。以此募集巨额军饷,分摊国库压力。”“其三,开放部分边境榷场,
允许商人以粮草、药材等军需物资换取盐引、茶引,或未来榷场税收分成。
激励商贾主动输送物资至前线。”顾清弦看着我:“你可知,若此策被采纳,
你将真正进入皇帝的视野?”“我要的就是这个。”我抚摸着袖中那柄银质小刀,
“只有站在足够高的地方,才能将仇人,推入深渊。”朝堂之上,为此策争论不休。
守旧派斥之为“与民争利”、“有损国体”。但前线告急,流民问题迫在眉睫,
加赋之议又遭强烈反对。皇帝,动摇了。萧煜在前线营帐,看着军需官呈上的空匮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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