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夏知了，入职“星尘科技”的第一天。
作为A大计算机系以专业第一的成绩毕业的卷王，我对自己未来的职业生涯充满了雄心壮志。
我的人生信条是：代码写的越多，头发掉的越狠，离成功就越近。
为了给新同事们留下一个勤奋的好印象，我特意提前一个小时到了公司。前台小妹还没来，
我打了卡，便开始熟悉环境，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项目一期的架构该如何优化。
就在我对着工位图研究我们技术部到底在哪的时候，一个身影在我旁边停了下来。我转过头，
呼吸不由得顿了一下。好一个帅哥。身高目测一米八八，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休闲裤，
却愣是穿出了高定时装周男模的气质。他头发微乱，皮肤白皙，眼眸深邃得像藏着星辰，
鼻梁高挺，嘴唇偏薄，嘴角天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看起来有点漫不经心，
又有点玩世不恭。此刻，他正拿着手机，眉头微蹙，像是在找什么人，又像是在等人。
我打量了他两秒，便收回了目光。帅哥见得多了，还是代码比较有吸引力。
我继续研究我的工位图，他就继续在我旁边徘徊。五分钟后，
我终于找到了我们部门在16楼，刚准备转身去电梯间，他忽然开口了。“你好。
”声音清冷，像夏日里加了冰的苏打水。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有事？”他晃了晃手机，
屏幕上是一个外卖订单的界面，上面一个“888”的数字格外显眼。“我找人。”他说。
我瞬间了然。哦，送外卖的。现在的外卖小哥都这么卷了吗？长成这样，还送什么外卖，
直接出道当明星不好吗？不过看他这身行头和气质，估计是那种体验生活的富二代吧。
我点点头，指了指空无一人的前台。“放前台吧。”我说，语气平淡，
就像我平时对楼下驿站小哥说“放那就行”一样自然。说完，我怕他找不到地方，
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就那个最大的桌子，看到没？放那就行，等会儿会有人来拿的。
”帅哥外卖员愣住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微微睁大，看着我，
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该怎么形容呢？不是愤怒，也不是惊讶，
而是一种……发现了新大陆般的、饶有兴致的古怪神情。“你说……什么？
”他似乎想确认一下自己没有听错。“我说，放前台。”我重复了一遍，
以为他是怕外卖丢了，便好心地安慰道，“放心吧，我们公司有监控，丢不了。
你要是着急送下一单，就赶紧去吧。”我自认为这番话体贴又周到，
充分展现了一个职场新人对基层劳动人民的关怀。说完，我对他礼貌性地点了点头，转身，
潇洒地走进了电梯间。身后，那位帅得惊天动地的外卖小哥，还站在原地。我隐约听见，
从他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极轻极轻的、意味不明的笑声。2一个上午，
我都在和入职流程、项目文档作斗争。不得不说，“星尘科技”不愧是行业龙头，
内部的技术架构和代码规范，让我这个学霸都感到了不小的压力，但也因此更加兴奋。中午，
和同组的几个新同事一起去食堂吃饭，大家聊起了公司里的八卦。“你们听说了吗？
咱们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创始人兼CEO，顾总，今天好像来公司了！”“真的假的？
他不是一直在国外吗？”“听行政部的姐妹说的，千真万确！
好像是为下午的季度战略会特意赶回来的。”“天啊，我还没见过活的顾总呢！
听说长得特别帅，就是性格有点……古怪。”我默默地听着，对这位传说中的顾总，
产生了一丝好奇。能创立这么牛逼的公司，想必是个技术大神吧。下午两点，
季度战略会准时召开。能参加这个会议的，除了各部门总监，就是像我们这样，
刚入职就被分到核心项目组的“储备人才”。我抱着笔记本，坐在会议室的最后一排，
感觉自己像个误入神仙打架现场的小喽啰。会议室里，总监们正襟危坐，
气氛严肃得掉根针都能听见。大家似乎都在等一个人。两点零一分，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身影，在一众高管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
衬得身形愈发挺拔修长。他一边走，一边听着旁边副总的汇报，神情淡漠，
却自带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强大气场。当他走到主位，抬起头，目光扫过全场时，
我手里的笔记本，“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是他。是早上那个，
被我当成外卖小哥，指挥着“放前台”的……帅哥。他就是……顾言洲？
我们公司的创始人兼CEO？那个传说中身价千亿的技术大神？我感觉我的职场生涯，
在开始的第一天，就已经走到了尽头。我想我现在申请离职，还来得及吗？
顾言洲似乎也看见了我。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零点一秒，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闪过一丝戏谑的、我早上见过的古怪笑意。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不紧不慢地坐下，
听完了所有总监的汇报。整个会议过程，我都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履薄冰。我能感觉到，
那道来自主位的目光，像一把手术刀，时不时地，就往我身上刮一下。会议的最后，
顾言洲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和早上一样清冷，但在偌大的会议室里，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今天的会议内容，我基本都清楚了。”他顿了顿，目光，
精准地，锁定在了最后一排，我这个已经快要把头埋进桌子底下的倒霉蛋身上。“最后，
说一件小事。”他缓缓地，用指节敲了敲桌面。全场所有总监的目光，“唰”的一下，
全都跟随着他的视线，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我感觉我已经被公开处刑了。顾言洲看着我，
嘴角，勾起了一抹恶魔般的、玩味的笑容。他指着我，对全场的人，慢条斯理地，
一字一句地说道：“新来的那个，对，就是你。”“把我那份价值888的豪华日式午餐，
从前台，拿过来。”3当顾言洲那句话落下的瞬间，我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理智崩断的声音。
整个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几十道目光，混杂着好奇、同情、幸灾乐祸，
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我的脸，从耳朵根一直烧到了脖子。社会性死亡，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坐在我旁边的技术总监，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
用胳膊肘悄悄捅了我一下，压低声音，用气音说：“还愣着干嘛？快去啊！”他的语气，
像是在催促一个即将奔赴刑场的死刑犯。我僵硬地站起身，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我甚至不敢抬头看主位上那个男人。我能感觉到，他正用一种欣赏艺术品般的目光，
欣赏着我的窘迫。我机械地走出会议室，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身后，会议室里，
隐约传来压抑不住的、低低的窃笑声。我冲到前台。前台小妹看到我，一脸的八卦和同情。
“知了，你……”我没时间理她。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被随意扔在前台角落的、包装极其精美的外卖盒。
上面一个日料店的LOGO，奢华得闪闪发光。我抱起那个冰冷的盒子，
感觉自己抱着的不是一份午餐，而是一份辞退通知书。我再次走进会议室时，
顾言洲已经宣布散会了。总监们正三三两两地往外走，路过我时，都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最终，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了我和他。他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姿态慵懒，
像一头假寐的猎豹。“过来。”他对我招了招手。我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将那份午餐，
轻轻地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顾……顾总，您的午餐。”我的声音，细若蚊蝇。“嗯。
”他应了一声，却没有打开的意思。他只是抬眼看着我，那双眼睛，在近距离下，
更显得深邃逼人。“叫什么名字？”“夏知了。夏天的夏，知道的知，了结的了。
”我低着头，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夏知了。”他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尾音微微上扬，
带着一丝玩味，“A大计算机系第一，拿过三次国家级编程大赛冠军，
拒绝了所有头部大厂的offer，来了我们公司。”他竟然，对我的履历了如指掌。
“你很优秀。”他下了结论。我心里刚升起一丝希望，他下一句话，就将我打入了地狱。
“但是，眼光不太好。”他指了指那份午餐，“能把你们的CEO，当成外卖小哥。夏知了，
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对不起，顾总！我……”我急忙想解释。“对不起就完了？
”他打断我，身体微微前倾，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我，“我因为你，饿了一个中午。
这笔账，怎么算？”“我……我赔给您？”我试探着问。“赔？”他笑了，那笑容，好看，
却也危险，“你赔得起吗？这顿饭，加上我一个中午的时间成本，
还有我因为饥饿而导致下午决策失误的潜在风险成本。夏知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我被他这套歪理，说得哑口无言。我知道，他就是在故意刁难我。
“那……那顾总您想怎么样？”我破罐子破摔地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我的直视，
似乎让他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靠回椅背上，用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似乎在思考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半晌，他终于开口了。“这样吧。”他说，“从明天开始，
我的午餐，归你负责。”“我没说停，你就每天，准时，送到我办公室。
”“什么时候我满意了，这笔账，就算了了。”我愣住了。这是什么新型的惩罚方式？让我，
当他专属的“投喂员”？“顾总，我是技术部的程序员……”我试图为自己争取一下。
“现在，你是我的午餐助理。”他一锤定音，不给我任何反驳的机会。“出去的时候，
把门带上。”我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浑浑噩噩地走出了会议室。一出门，
就看到同组的同事们，都围在不远处，对我挤眉弄眼。“知了，怎么样？顾总没把你开除吧？
”“天啊，你胆子也太大了！不过顾总好像……没有传说中那么吓人？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开除？这比开除，要恐怖一万倍好吗！从此，我，
夏知了，A大卷王，未来之星，在入职的第一天，
就多了一个响亮的、人尽皆知的头衔——总裁的专属“投喂员”。4第二天，
我正式开启了我的“投喂员”生涯。顾言洲的口味，极其刁钻。他每天会通过他的特助，
给我发来一份午餐要求。今天要是城东那家私房菜的佛跳墙，
明天要是城西米其林餐厅的惠灵顿牛排，后天又要吃城南百年老店的手工蟹粉小笼包。
这些餐厅，每一个都隔着十万八千里，而且都需要提前预定。于是，我每天的工作，
就变成了：上午，一边写着复杂的代码，一边掐着点给餐厅打电话预定；中午，
提前半小时溜出公司，打车穿越大半个城市去取餐；然后，再像个真正的外卖员一样，
抱着保温盒，气喘吁吁地赶在十二点半之前，
送到他那间位于顶楼的、装修得像个艺术馆的办公室。而他，每次都只是淡淡地瞥我一眼，
说一句“放那吧”，然后继续处理他的文件。仿佛我费尽心力弄来的，
真的只是一份随手可得的外卖。整个技术部，乃至全公司，都在看我的笑话。“看，
那个就是夏知了，名校毕业，来咱们公司当外卖员的。”“听说她得罪了顾总，这下惨了。
”“可惜了，技术好像挺牛的，就是脑子不太好使。”流言蜚语，像无形的刀子，
刀刀割在我心上。和我同组的一个前辈，叫李娜，更是对我冷嘲热讽。
她一直觉得我一个新人，空降到核心项目组，抢了她的风头，现在抓到我的把柄，
更是变本加厉。“哟，夏大高材生，今天给顾总带什么好吃的了？”她会故意在我路过时，
阴阳怪气地问。我从不理她，抱着我的保温盒，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我不是没有想过反抗。
但顾言洲，是我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他想捏死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我只能忍。但是，我夏知了，从来不是一个只会忍气吞声的人。你不是要我送餐吗？好，
我送。但你也别想，让我只做一个送餐的。那天，我照例去送午餐。放下保温盒，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离开。“顾总。”我开口叫住他。他从文件中抬起头，挑了挑眉，
示意我说下去。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打印好的文件，放在他桌上。
“这是我昨天整理项目一期数据时，发现的一个问题。”“我们目前的用户留存率算法模型，
存在一个逻辑悖论。在极端条件下，会导致数据污染，从而误导我们对产品迭代方向的判断。
”“这份报告里，我详细分析了问题的原因，并提出了一个新的算法模型，理论上，
可以将留存率的计算精度，提高至少百分之五。”我一口气说完，心里有些忐忑。
我这是越级上报，而且，是在质疑公司现有的核心算法。这在职场上，是大忌。
顾言洲拿起那份报告，没有立刻看。他只是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审视和探究。半晌，
他才缓缓开口：“你一个送外卖的，还懂算法？”他的话，带着刺。但我没有退缩，
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是程序员，顾总。送外卖，只是我的‘兼职’。
”我们对视了整整十秒。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火花在噼啪作响。最后，他收回目光，
翻开了那份报告。他看得很快，但很仔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那张原本漫不经心的脸上，
神情，一点点地，变得严肃，专注，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那种兴奋，
是一个顶级的猎人，看到了一个同样顶级的猎物时，才会有的眼神。他看完最后一行，
合上报告。“这个模型，是你自己写的？”“是。”“有意思。”他用指节，
轻轻敲着那份报告，“你捅了个马蜂窝啊，夏知了。”“你知道，现在这个算法模型，
是谁负责的吗？”我心里一沉。“……是李娜姐他们那个小组。”“没错。”顾言洲笑了，
那笑容，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你一个新人，第一天上班得罪了我，第一个星期，
就准备把你的前辈，也得罪了？”“胆子不小。”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我知道，
现在任何的辩解，都没有意义。我的专业能力，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如何评判，是他的事。
“报告我留下了。”他挥了挥手，像是在赶一只苍蝇，“你可以出去了。
”我走出他办公室的时候，心里七上八下。我不知道，我这一步棋，是走对了，还是走错了。
但至少，我让他看到了，我夏知了，来星尘科技，不是只为了给他送那份888元的午餐的。
5我捅的那个“马蜂窝”，很快就有了回响。第二天上午，
技术总监就把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他看着我，表情复杂，既有欣赏，又有为难。“夏知了，
你那份报告，顾总转给我了。”“你提出的问题，很敏锐，也很深刻。
我们组织了技术骨干连夜论证，你那个新模型，理论上，确实是可行的。”我心里一喜。
“但是，”总监话锋一转，“你知道，要推翻现有的核心算法，重新搭建一个模型，
需要投入多少人力和时间成本吗？而且，李娜那个组，为了维护现有模型，
已经付出了很多心血。”“你这样做，会让很多人，很难堪。”我明白了。技术上可行，
但人情上，不可行。“所以，总监的意思是？”我平静地问。总监叹了口气：“这件事，
先放一放。你一个新人，不要太冒头，先把手头的工作做好。”这是在敲打我了。
我走出总监办公室，迎面就撞上了李娜。她抱着双臂，靠在墙上，显然是在等我。她的脸上，
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阴阳怪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淬了毒的敌意。“夏知了，
你行啊。”她冷笑着，“刚来几天，就学会了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了？
”“我只是就事论事。”我说。“就事论事？”她拔高了音调，“你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
你知不知道，为了优化那百分之一的性能，我们熬了多少个通宵？你一份报告，
就想否定我们所有的努力？”“我告诉你，这里是公司，不是你家开的！想往上爬，
先学会怎么做人！”她说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走了。周围的同事，都对我指指点点，
窃窃私语。我成了整个技术部的“公敌”。我回到座位上，心里说不出的憋屈。
明明是我发现了问题，提出了解决方案，最后，却落得一个里外不是人。这就是职场吗？
中午，我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去给顾言洲送午餐。反正，已经被所有人讨厌了，
不在乎再多他一个。我把午餐重重地放在他桌上。“顾总，你的午餐。”他抬起头，
看到我那副“全世界都欠我钱”的表情，挑了挑眉。“怎么？被人欺负了？”“没有。
”我硬邦邦地回答。他也不追问，只是慢条斯理地打开午餐盒。今天的午餐，是我故意选的，
一家以“辣”闻名的江湖菜馆。红油翻滚，辣椒铺满了整个餐盒。我知道他吃不了辣。
我就是故意的。他看着那盒菜，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低低地笑了一声。
“胆子越来越大了。”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沾满辣椒的牛肉，面不改色地，放进了嘴里。
他的咀嚼动作很优雅，但他的额头上，很快就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我看着他，
心里那股憋屈，不知为何，消散了一点。“夏知了，”他放下筷子，喝了一大口水，
才缓过劲来，“那份报告的事，你是不是觉得很委屈？”我没说话，算是默认。
“觉得自己的才华被埋没了，觉得公司的人际关系太复杂了，对吗？”他一针见血。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只看对错的。”他看着我，眼神，第一次，
带上了几分认真和教导的意味。“你能发现问题，证明你有技术。”“但光有技术，
是没用的。你还要学会，怎么让别人，心甘情愿地，接受你的‘正确’。”我看着他，
有些不解。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丢给我。“看看吧。”我打开一看，
是一份项目任命书。
化项目组”的决定项目负责人：顾言洲项目核心成员：夏知了……我愣住了。
他竟然，为了我那份报告，亲自下场，成立了一个新的项目组？而且，负责人是他自己，
而我，是唯一的“核心成员”？“我不想听任何人说，你是踩着谁的肩膀上位的。
”他靠在椅背上，声音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调调，“现在，我亲自，给你搭了个梯子。
”“能不能爬上来，爬多高，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他顿了顿，
指了指那份价值888的午餐。“当然，这个项目，也算是你‘还债’的一部分。
”“什么时候，把新算法做出来，并且，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你那份午餐的债，
就算还清了。”我拿着那份任命书，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明明是在帮我，
却偏要用这种“交易”和“刁难”的方式。我忽然觉得，这个看似恶劣的总裁，
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谢谢你，顾总。”我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对他说。
他摆了摆手，重新拿起了筷子，视死如归地，又夹了一块辣椒牛肉。“别谢我。
”他被辣得嘶嘶抽气，嘴唇都红了，“赶紧干活。我可不想，一直吃这种‘加料’的午餐。
”6顾言洲亲自挂帅的项目组，执行力是恐怖的。整个技术部，
再也没有人敢对我有任何非议。李娜见到我，虽然脸色依旧难看，但也只能咬着牙，
配合我的工作。我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施展我的才华了。我带着两个刚毕业的实习生，
一头扎进了新算法的开发中。顾言洲给了我最高的权限，公司所有的数据后台，都为我开放。
而他，则真的像个项目负责人一样，每天下午四点，会准时出现在我们的小会议室里，
听我汇报进度。他很奇怪。他明明是技术大神，却从不对我的代码指手画脚。
他更像一个“产品经理”，不断地，从用户的角度，
向我提出各种刁钻的、甚至匪夷所思的需求。“如果一个用户，
在登上珠穆朗玛峰峰顶的时候，手机只剩下百分之一的电，他想发一条朋友圈，我们的系统，
能不能保证他，在手机关机前，一定能发送成功？”“如果一个用户，
在谈一笔几千万的生意，我们的视频通话，能不能做到，就算网络信号差到只有2G，
也绝对不掉线，不卡顿？”他提出的这些问题，每一个，都是对底层算法的极致考验。
我开始明白，他要的，不仅仅是一个技术上“正确”的算法。他要的，
是一个能真正解决用户痛点，充满“人性”的算法。我们的关系，在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中，
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我不再是那个战战兢兢的“投喂员”，
他也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债主”。我们更像是……战友。是那种，
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顶级的，技术战友。我会因为一个BUG和他争得面红耳赤，
他也会在我熬到半夜的时候，默默地，给我披上一件他的外套。我给他送的午餐，
也从最开始的“报复”，变成了真正的“投喂”。我会根据他前一晚的加班强度，
给他搭配营养均衡的菜品。他嘴上说着“一般”，但每次，都会吃得干干净净。那天，
我们为了一个核心模块的实现方案，吵得不可开交。我坚持用A方案，因为它更稳定。
他坚持用B方案，因为它性能更极致。谁也说服不了谁。“夏知了！”他有些恼火，
“你是猪吗？这么简单的性能取舍都看不懂？”“你才是猪！”我也火了，
“为了那零点零几秒的提升，牺牲整个系统的稳定性，你这是拿用户的安全开玩笑！
”我们两个，像两只斗鸡，在会议室里大眼瞪小眼。旁边的两个实习生，吓得瑟瑟发抖，
恨不得当场隐形。就在气氛僵到极点的时候，顾言洲忽然，笑了。他摇着头，
无奈又好笑地看着我。“行，你不是花瓶。”他说，“你是把瑞士军刀，又硬又扎手。
”我的脸，莫名其妙地，红了。这算是……夸奖吗？最后，我们谁也没妥协。“这样吧，
”他说，“我们打个赌。我们各自，用一个星期的时间，把两个方案都实现出来，
用数据说话。谁输了，就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好！”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夏知了，
在技术上，从没怕过谁。一个星期后，测试结果出来了。我的A方案，稳定性99.99%。
他的B方案，稳定性99.98%，但性能，确实比我的，高了百分之三。从综合数据来看，
我们，打了个平手。“算你狠。”我不得不服气。“你也一样。”他看着我，眼神里，
是毫不掩饰的欣赏。“所以，赌约怎么办？”我问。他看着我，忽然，凑近了些。
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让我心跳漏了一拍。“我的条件是……”他拖长了尾音，嘴角，
勾起一抹熟悉的、恶作劇般的笑容，“以后，你的午餐，也归我管。”我愣住了。
这是什么条件？“为什么？”“因为，”他理直气壮地说，“我不能再让你，
靠那些没营养的外卖过日子了。”“你太瘦了。”“养肥了，才好……继续干活。
”我看着他那双写满了“不怀好意”的眼睛，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无处可逃”。
7就在我和顾言洲的关系，朝着一种“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诡异方向发展时，
一场真正的危机，毫无征兆地降临了。我们的竞争对手，“幻影科技”，突然宣布，
将在一个月后，发布他们全新的手机操作系统。并且，他们放出风声，声称他们的新系统，
在流畅度和智能化方面，将全面超越我们的“星尘OS”。消息一出，整个行业震动。
我们公司的股价，应声下跌。顾言洲立刻召开了紧急会议。所有高管，都面色凝重。
“幻影”一直是我们最大的对手，但他们在新系统上的研发进度，一直被我们压着一头。
现在，他们怎么会突然之间，有了这么大的突破？“他们的发布会，是噱头，还是真的有料？
”顾言洲坐在主位，声音冷静，却带着一丝寒意。“我们安插在‘幻影’内部的线人回报，
”市场总监擦了擦汗，“他们这次，好像真的，掌握了一项革命性的AI算法。据说，
可以让手机，拥有接近人类的自主学习和预判能力。
”自主学习和预判能力……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正是，
我们“星尘OS 3.0”最核心的，还未对外公布的研发方向吗？
顾言洲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我们内部，有内鬼。
”他一字一句地说。会议室里，瞬间鸦雀无声。“内鬼”这两个字，像一块巨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