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五年，我从金牌律师退圈，成了顾家的全职太太。他们都说我命好，嫁给了顾言舟，
一个英俊多金，对外永远宣称爱我入骨的男人。我也差点信了。
直到那个女人挺着肚子找上门，顾言舟抱着她，温柔地对我说：“楚桐，我们离婚吧，
你生不了孩子，不能让我们顾家绝后。”我婆婆甩给我一张不孕不育的诊断报告，
让我识趣点，滚蛋的时候别带走一分钱。他们以为，五年的家庭主妇生涯，
已经磨掉了我所有的爪牙。他们不知道，我的专业，就是把恶犬送进笼子。而我最擅长的，
就是在看似绝境的棋盘上，笑着说一声，将军。1“太太，先生今晚回来吃饭。
”张嫂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喜悦。我正跪在地板上，
用鹿皮巾擦拭着最后一级楼梯的扶手。黄铜的扶手被我擦得能照出人影。
我看着里面那个模糊的自己，穿着真丝的家居服，头发用一根檀木簪子松松挽着。温婉，
贤淑。顾言舟最喜欢我这个样子。“知道了。”我应了一声，声音很轻。挂了电话，
我站起身，膝盖有点麻。这栋三百平的别墅，里里外外，除了张嫂负责做饭，
其余的清洁都是我亲手来。顾言舟有洁癖，他说，只有我亲手打扫的屋子，他才睡得着。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带着深情。我曾经很吃这一套。走进衣帽间，
我为他选好了今晚要穿的衬衫和西裤，熨烫平整，连袖扣都配好了。我又去酒柜，
醒好了他爱喝的那支82年的红酒。厨房里，张嫂已经开始准备晚餐。牛排，芦笋，
黑松露酱。一切都完美得像一本教科书。一本《如何成为完美豪门阔太》的教科书。
晚上七点，顾言舟的车准时停在院子里。我走出去迎接他，像过去五年里的每一天一样。
他把西装外套递给我，给了我一个拥抱。他的拥抱很轻，带着一丝公式化的敷衍。
我闻到了他身上不属于我的香水味。是娇兰的“一千零一夜”。很甜，很腻，
带着一股侵略性。我的香水，是祖马龙的“鼠尾草与海盐”，清冷，克制。
我的手在他外套的口袋里摸了一下。没有摸到酒店的房卡，没有摸到消费的小票。
他现在越来越谨慎了。吃饭的时候，他跟我讲公司里的趣事，
讲今天又签下了一个多大的单子。我微笑着听着，时不时点头，给他添酒，给他切牛排。
“桐桐，”他忽然握住我的手，“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来了。我心里很平静。
“你说。”我的声音依旧很柔。“我们……要不要去做个检查？”他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愧疚，“我们结婚五年了，一直没有孩子。”我低下头，
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里的情绪。“是我不好。”我说。“不怪你，”他把我的手握得更紧，
“我就是想，我们一起努力。我很喜欢孩子。”他说他喜欢孩子。我差点就笑出声。饭后，
他去书房处理工作。我去收拾他的西装外套，准备送去干洗。就在那个瞬间，
我的指尖在衣服的肩线位置，捻到了一根长长的头发。栗色的，发尾烫着大波浪。
我的头发是黑色，及腰长发，从未烫染。我把那根头发放在手心。
就像一个拿到了关键证物的律师。不，我现在就是律师。我自己的律师。我拿出手机，
拍了一张照片。清晰，明确。然后，我把这根头发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
这是我大学时，法证课上用剩下的。没想到，今天用上了。做完这一切，我走进浴室，
开始卸妆。镜子里的女人，眼神平静得可怕。顾言舟，还有那个不知名的女人。你们的游戏，
开始了。而我，是那个制定游戏规则的人。2第二天，顾言舟一早就去了公司。
他说最近有个海外并购案，会很忙。我知道，这是他为夜不归宿找的最好的借口。
我像往常一样，送他到门口，为他整理好领带。“路上小心。”我说。他亲了亲我的额头，
“在家等我。”车子开走，我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我回到卧室，打开床头柜的抽屉。
里面放着一瓶维生素B。是我每天都要吃的。医生说，我有点贫血，需要补充。我拧开瓶盖，
倒出一粒。白色的，小小的药片。我把它放在灯光下仔细看。和我昨天吃下去的那颗，
一模一样。但我知道，它们不一样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一个月前。我开始失眠，
掉头发，皮肤也变得很差。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太累了。直到上周，我去医院做常规体检。
我的私人医生，也是我大学时的学姐，她看着我的报告，眉头皱了起来。“桐桐，
你是不是在吃什么别的药？”“没有啊，就是你给我开的维生素。
”她拿过我随身携带的药瓶，倒出一粒，闻了闻，又用指甲刮了一点粉末。
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这不是维生素。”她说，“这是一种长期服用，
会导致女性内分泌紊乱，造成不孕假象的廉价药物。”我的脑子嗡的一声。“这瓶药，
你吃了多久？”“快一个月了。”学姐看着我，眼神里全是心疼。“是谁干的？
”我摇了摇头。我当然知道是谁。能在我家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掉我每天必吃的药。
除了顾言舟，还能有谁？我拿起桌上的那瓶“维生素”，把它装进包里。然后，
我换了一身衣服。白衬衫，黑色烟管裤，七厘米的高跟鞋。我对着镜子，
给自己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口红是迪奥999，正红色，气场全开。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打扮过了。自从嫁给顾言舟，我就一直是那个温婉居家的楚桐。今天，
我要做回我自己。那个在法庭上，从未输过的楚桐。我开车去了市里最大的一家律师事务所。
“你好，我找陆泽宇律师。”前台小姐打量了我一下，眼神里有些惊艳。“请问您有预约吗？
”“你跟他说，楚桐找他。”几分钟后，一个穿着高级定制西装的男人，
步履匆匆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师姐？”陆泽宇看到我，一脸的惊喜，“你怎么来了？
”陆泽宇，我大学的学弟，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徒弟。现在，他是这家律所的金牌离婚律师。
我把包里的药瓶放在他桌上。“帮我拿去化验，出最详细的成分报告。还有，
帮我找个靠谱的私家侦探。”陆泽宇看着药瓶，又看看我。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是顾言舟？”我点点头。“师姐，你想怎么做？”我看着窗外，阳光刺眼。“我要他，
还有他身后的人，净身出户，身败名裂。”我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淬了冰。
陆泽宇没有再问。他拿起电话。“我明白了。”3私家侦探的效率很高。三天后，
陆泽宇就把一叠资料放在了我面前。照片拍得很清晰。顾言舟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在餐厅，在酒店，在奢侈品店。他看她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宠溺。
那个女人叫白玥。二十三岁，刚毕业的大学生。照片上，她小腹微隆，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资料里说，她已经怀孕四个月了。算算时间，正好是我开始吃那瓶“维生素”的时候。
真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先让我“不孕”，再让小三怀孕。然后，顺理成章地，
以我不能生育为由，提出离婚。顾言舟，你可真是个好丈夫。我把资料收好。“泽宇，
帮我查一下白玥的背景，还有她家人的情况。”“师姐，你……”“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打断他。“好。”接下来的几天，我表现得像个为“不孕”而苦恼的妻子。
我开始看各种中医，喝各种难闻的汤药。顾言舟每天回家，都会装作关心地问我情况。
“桐桐，别太着急，我们慢慢来。”我靠在他怀里，点点头。“言舟，我是不是很没用？
”“傻瓜，别胡思乱想。”他拍着我的背。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他在撒谎。而我，
在陪他演戏。周末，我约了朋友去逛街。在一家母婴店门口，我“偶遇”了白玥。
她正挽着她母亲的胳膊，在挑选婴儿床。她看到我，愣了一下。我装作不认识她，
径直走了过去。“楚小姐？”她忽然叫住了我。我停下脚步，回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你是？”她笑得很甜，走到我面前。“我叫白玥，是言舟公司的实习生。上次公司年会，
我见过您。”哦，实习生。真是个好身份。“你好。”我礼貌地点点头。她的目光，
落在我空空如也的手上。“楚小姐也是来给宝宝买东西吗？”我笑了笑，“我没有孩子。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得意和怜悯。“啊，对不起，我不知道。”她连忙道歉，
“不过楚小姐你这么漂亮，以后一定会有可爱的宝宝的。”她旁边的母亲，
用一种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我。“小玥，这位是？”“妈，这位就是顾总的太太，楚桐。
”白玥的母亲，眼睛里的轻蔑更浓了。“哦，就是那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啊。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我听见。白玥假装拉了她一下。“妈，你胡说什么呢。
”我脸上的微笑没有变。我看着白玥的肚子。“白小姐怀孕了？恭喜。”白玥的脸红了，
“还没结婚呢。”“是吗？”我看向她的母亲，“那阿姨可要看好自己的女儿了，
现在的年轻人，可没那么负责任。”白玥母亲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我没再理她们，
转身离开。从镜子的反光里，我看到白玥的母亲，正拉着白玥，低声说着什么。白玥的脸色，
很不好看。很好。鱼饵，已经放下去了。就看鱼什么时候上钩了。4白玥的母亲，
显然不是个省油的灯。两天后，我接到了我婆婆的电话。让我周末回家吃饭。我婆婆，
一个标准的豪门贵妇。当初我和顾言舟结婚，她就一百个不同意。嫌弃我只是个律师，
出身普通，配不上他们顾家。这五年来，她对我，从来没有过好脸色。我知道，这顿饭，
是鸿门宴。白玥的母亲，肯定去找她了。周末，我一个人开车回了顾家老宅。一进门，
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我婆婆坐在沙发主位上，脸色阴沉。顾言舟坐在她旁边，低着头，
不敢看我。客厅里，还坐着两个陌生人。白玥，和她的母亲。白玥看到我，怯生生地站起来，
“楚……楚小姐。”我没理她，径直走到婆婆面前。“妈，我回来了。”婆婆冷哼一声，
没说话。白玥的母亲，倒是先开口了。“顾太太，您可算是回来了。我们小玥，
可等您好久了。”她的语气，阴阳怪气。我这才把目光转向她。“你是？
”“我是小玥的妈妈。”她挺了挺胸，“也是你未来孙子的外婆。”我笑了。“阿姨，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乱说？”白玥母亲提高了音量，“我女儿肚子里怀的，
可是你们顾家的种！铁证如山！”她把一张B超单，拍在了桌子上。我婆...婆，
终于开口了。她看着我，眼神冰冷。“楚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我看向顾言舟。
他终于抬起了头，眼神躲闪。“桐桐，对不起。”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
就想把我这五年的付出，全部抹杀。“言舟，”我轻声问他，“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他沉默了。“顾言舟！”我婆婆厉声喝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自己的骨肉在外面，
你老婆连个蛋都下不出来，你还护着她？”这句话，说得真难听。我却一点都不生气。
我看着他们，像在看一场拙劣的闹剧。“妈，”我开口，声音依旧平静，“您确定，
她肚子里的，就是顾家的种吗？”白玥的脸，白了一下。“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就是想提醒白小姐一句，
做亲子鉴定，是要用羊水穿刺的。这个月份，做这个手术，对胎儿可是有风险的。
”白玥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肚子。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你胡说！
我肚子里的就是言舟的孩子！”“是吗？”我转头看向顾言舟，“你确定吗？
”顾言舟的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我婆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楚桐！
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你生不出孩子，还不许别人生吗？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跟言舟离婚！
我们顾家，不能让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占着位置！”“离婚？”我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对，离婚！你净身出户！”我看着我婆婆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忽然觉得很可笑。
“妈，您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什么？”“该净身出户的，不是我。”我顿了顿，
一字一句地说，“是你的好儿子，顾言舟。”5整个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我婆婆最先反应过来，她指着我的鼻子，气得发抖。
“你……你疯了！楚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当然知道。”我从包里，
拿出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茶几上。“这是我的体检报告。”顾言舟的瞳孔，猛地一缩。
白玥的母亲，抢先一步拿起了报告。她翻了几页，脸上的表情从不屑，变成了疑惑，
最后是震惊。“这……这怎么可能？”我婆婆也凑过去看。“什么不可能？
”“这上面说……她说她身体很健康，非常适合生育！”我婆婆一把夺过报告，
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她的脸色，比锅底还黑。“假的！这肯定是假的！
”她把报告摔在地上，“你找人伪造的！”“妈，”我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
“这份报告，出自瑞金医院的李主任之手。李主任是国内最权威的妇科专家。您要是不信，
可以现在就打电话去求证。”我婆婆的嘴张了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顾言舟的脸色，
已经白得像纸。“桐桐……”他想说什么。我抬手，制止了他。“顾言舟，现在，
该你解释了。”我的目光，转向他。“如果我身体没问题，那为什么我们结婚五年，
都没有孩子？”他不敢看我，眼神慌乱地四处瞟。“我……我不知道……”“你不知道？
”我冷笑一声，“那我来告诉你。”我从包里，拿出了另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的，
是那瓶被换掉的“维生素”。还有陆泽宇找人出的，最权威的药物成分鉴定报告。“这个，
你应该不陌生吧？”我把东西放在他面前。“你每天晚上，都看着我吃下去。感觉怎么样？
是不是很有成就感？”顾言舟的身体，开始发抖。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要装吗？”我拿出了第三样东西。一个U盘。
我把它插进客厅的电视里。屏幕亮起。出现的是我们家门口的监控录像。时间，
是一个月前的某天深夜。顾言舟鬼鬼祟祟地走进家门，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白色药瓶。
他走进卧室，拉开我的床头柜，熟练地把我正在吃的维生素，换成了他手里的那瓶。
做完这一切，他还对着摄像头，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他大概以为，家里的监控，
只是个摆设。他不知道，这个监控，是我亲自装的，直接连着我的手机。视频不长，
只有短短几分钟。但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婆婆的脸，从黑色，变成了紫色。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白玥和她母亲，
更是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关掉电视，走到顾言舟面前。“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桐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
好不好？”他抱着我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真难看。我以前，
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男人？我一脚踹开他。“原谅你？”我看着他，笑了。“顾言舟，好戏，
才刚刚开始。”6顾言舟还跪在地上。我婆婆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骂。“你这个畜生！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东西！”白玥和她母亲，已经彻底傻眼了。她们大概怎么也想不到，
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没兴趣看他们一家人演伦理剧。我的目光，落在了白玥身上。
“白小姐。”我叫了她一声。她吓得一个哆嗦。“楚……楚小姐……”“你不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