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冰凉地贴在耳边,像一块墓碑。屏幕上,铺天盖地的咒骂汇成黑色的潮水,
要将我彻底淹没。我死在了我二十五岁这年,最好的年华,以一种最惨烈的方式,
在无数人的狂欢和诅咒中,从三十三楼一跃而下。风声鹤唳,身体失重下坠的瞬间,
我看见马路对面巨大的电子屏上,正循环播放着我“唯一的挚友”林薇,
在镜头前哭得梨花带雨的脸。“我真的没想到,苏沐她是这样的人……我把她当亲姐姐,
她却……”她手里那份所谓的“霸凌”证据,是我亲手写给她的日记。是我,蠢得无可救药。
剧烈的撞击让我四分五裂,意识陷入永恒的黑暗。但那黑暗只持续了一瞬,
就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撕裂。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熟悉的公寓沙发上。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温暖得不真实。茶几上,放着一本还没看完的剧本,正是三年前,
让我一举拿下影后桂冠的那部《囚鸟》。手机还在不知疲倦地响着,来电显示是我的经纪人。
我颤抖着拿起手机,划开屏幕,日期赫然是——2022年9月15日。我……重生了。
回到了三年前,一切悲剧都尚未开始的时候。巨大的狂喜和极致的恨意,
像两股海啸在我胸腔里碰撞,几乎将我撕碎。我冲进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那张年轻、干净、还没有被绝望侵蚀的脸,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上一世,我叫苏沐,是镁光灯下的顶流,也是被流量反噬的尸骸。我爱惜羽毛,
相信清者自清,相信友谊地久天长。结果,我信任的导演男友,
剽窃我的剧本创意捧红了新人;我敬重的前辈影帝,一边夸我敬业,
一边散播我“耍大牌”的谣言;我唯一的挚友林薇,
给了我最致命的一刀;而这一切的幕后推手,那个想用“潜规则”拿捏我,
却被我拒绝的资本巨鳄陈栋,则微笑着,看着我被他们联手布置的舆论绞肉机,
绞成一滩烂泥。他们都希望我去死。我满足了他们。但现在,我又活了。这一世,
我不想再当那只光鲜亮丽的“囚鸟”了。我要成为那个,建造囚笼的人。我擦干眼泪,
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双因为恨意而变得猩红的眼睛,平静地接起了电话。“喂,苏沐,
想什么呢?陈总那边约了饭局,晚上我来接你,好好打扮一下。
”经纪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谄媚。陈栋。又是这个名字。上一世,就是这场饭局,
我因为拒绝了他露骨的暗示,才埋下了所有祸根。“好啊,”我对着镜子,
扯出一个冰冷的微笑,“地址发我,我自己过去。”挂掉电话,
我再也没有看那个影后剧本一眼。上天给了我再来一次的机会,不是让我来重复光荣的。
是让我来,复仇的。2陈栋的饭局,设在一家极其私密的顶级会所里。上一世,
我怀着对艺术的憧憬和对未来的忐忑,走进了那扇门,然后,又屈辱地跑了出来。这一次,
我走进那扇门时,内心平静如水。包厢里,陈栋正和几个油腻的投资人谈笑风生,见我进来,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जग的占有欲,像在欣赏一件即将到手的藏品。“小苏来了,快坐。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我没有坐,只是微笑着,将一个信封,轻轻地放在了转盘上,
推到他面前。“陈总,初次见面,一份薄礼,不成敬意。”陈栋愣了一下,随即失笑。
他大概以为,这是我想“上进”的一种暗示。他饶有兴致地打开信封,
抽出了里面的几张照片和一份文件。当他看清照片上的人和文件上的内容时,他脸上的笑容,
瞬间凝固了。照片上,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华星娱乐的老总,和某位金融高官,
在一个地下**里进行权色交易的清晰画面。而那份文件,
是华星娱乐接下来半年所有的影视项目计划和财务漏洞。这些,
都是未来半年才会陆续爆出的“大瓜”。而现在,我将它们,
提前端到了陈 docker桌上。“你……”陈栋的眼神变了。从看一件玩物的轻浮,
变成了看一头未知猛兽的警惕。“陈总,”我依旧微笑着,语气却冰冷如刀,“我这个人,
不喜欢吃饭,只喜欢谈生意。这些‘消息’,算是我给你的一份见面礼。我手上,
还有更多、更有价值的‘消息’。关于你的对手,甚至,关于你自己。”我顿了顿,俯下身,
在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比如说,三年前,你为了拿到城南那块地,
是怎么逼死那位姓李的拆迁户的。需要我,把证据给你看看吗?”陈栋的身体,
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我直起身,
环视了一圈包厢里那些因为我们的举动而变得表情各异的男人们。“我今天来,
不是想当谁的‘金丝雀’。我是来告诉陈总,我想开一间工作室,
一间专门贩卖‘秘密’的工作室。而您,将是我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客户。
”我将一张名片放在照片上,上面只印着两个字和一个电话号码。“深渊。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我看着陈栋那张阴晴不定的脸,
一字一句地说,“陈总,以后,我就是你的深渊。期待我们的合作。”说完,我转身就走,
没有丝毫留恋。我知道,他一定会打那个电话。因为我给他的,
是他最需要的东西——掌控他人的恐惧。而我,将成为那个,制造恐惧的人。走出那家会所,
城市的霓虹在我眼中,变成了一团团模糊的光晕。冷风吹来,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
因为我的心,在上一世跳下高楼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现在的我,
只是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的,复仇的幽灵。这次,我选择成为黑暗本身。3陈栋的电话,
在第二天上午准时打了过来。他的声音里,没有了昨晚的轻浮,多了一丝凝重和试探。
“你的‘深渊’工作室,需要多少启动资金?”“不多,
”我报出了一个足以让任何初创公司望而却步,但对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的数字,“而且,
这不是投资,是预付款。我将用未来一年的‘独家消息’来偿还。”“我怎么相信你?
”“你会相信的。”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他说:“好。钱半小时内到账。
我需要你的第一份‘商品’,目标,导演江屹。”江屹。我的好前任。上一世,
他一边和我谈着恋爱,一边用我酒后吐露的剧本灵感,去追求他心中的“白月光”白璐,
并最终凭那部电影,拿下了最佳新人导演奖,将白璐捧上了新晋小花的宝座。而我,
成了他成功路上,一块被利用完就丢弃的垫脚石。“没问题。”我平静地回答,“三天之内,
给你结果。”挂掉电话,我看着窗外。又是一个晴天,真好。适合送人上路。
我没有立刻去找狗仔,或者购买什么高科技的偷拍设备。对付江屹这种“文艺青年”,
最有效的方式,不是曝光他的私生活,而是摧毁他最引以为傲的“才华”。
我用陈栋打来的第一笔钱,注册了“深渊文化工作室”,并租下了一个隐蔽的办公地点。
然后,我联系了一位国内顶级的知识产权律师,和一位在剧本溯源方面极具声望的老教授。
接着,我匿名地给一个叫李琦的、远在法国留学的电影系学生,发了一封邮件。邮件里,
只有一句话,和一个视频链接。“你被人偷走的人生,想拿回来吗?”李琦,
是我上一世自杀后,在网上看到的,无数个被江屹伤害过的人之一。
他才是那部电影剧本的原创作者。三年前,他曾将完整剧本投给当时还是小助理的江屹,
却被江屹以“不成熟”为由退回,然后,据为己有。上一世,李琦势单力薄,他的维权之路,
被江屹和白璐背后的公关团队,轻松地碾压了过去,甚至被反咬一口,说他“蹭热度”,
最终抑郁退学。这一世,我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三天后,江屹和白璐正在为他们的新电影,
举办盛大的开机发布会。两人在台上,
深情款款地讲述着他们“因戏生情”、“互相成就”的浪漫故事,引得台下粉丝阵阵尖叫。
就在气氛最热烈的时候,发布会现场的大屏幕,突然黑了。紧接着,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跨洋视频连线。画面里,是面容憔悴的李琦,和他身后,
那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江屹导演,”老教授的声音,通过麦克风,
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关于你这部获奖作品《逐光者》,
我们经过详细的剧本比对和溯源分析,有充分的证据,可以证明它,百分之九十的内容,
都抄袭了李琦同学三年前的原创剧本《深海》。”全场哗然。江屹和白璐的脸,
瞬间变得惨白。我坐在发布会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戴着口罩和鸭舌帽,
平静地看着台上那两个惊慌失措的人。我按下了手机的发送键。
一份长达数十页的、详尽的剧本对比分析报告,和所有江屹剽窃的原始证据,
同时出现在了全网所有主流媒体和营销号的邮箱里。报告的落款,
是那两个冰冷的字——深渊。江屹,你的才华是偷来的,你的爱情是肮脏的。这是你欠我的。
现在,只是开始。4. 那个踩过我尸骨的影帝,该付钱了江屹的“抄袭门”,
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娱乐圈炸开了锅。曾经的天才导演,
一夜之间变成了人人喊打的无耻剽窃者。他参与的所有项目被紧急叫停,
曾经对他青睐有加的资本,也纷纷与他划清界限。而我,则用“深渊”这个名字,
在圈内一战成名。陈栋对我非常满意。他不仅拿到了攻击竞争对手的弹药,
还欣赏我这种“杀人不见血”的行事风格。他甚至主动提出,要追加“预付款”,
买断我未来三年的所有“商品”。我拒绝了。“陈总,我的‘商品’,只卖给出价最高的人。
”我在电话里对他说,“而且,我从不和同一个客户,连续交易两次。”我要让他明白,
我不是他的工具,而是规则的制定者。这种若即若离的掌控感,才能让他对我,既倚重,
又忌惮。我的下一个目标,是影帝周明翰。上一世,他是我最敬重的前辈。他总是在片场,
用一种语重心长的口吻,教我如何演戏,如何做人。我把他当成亦师亦友的存在。
可我死后才知道,那些关于我“片场耍大牌,随意辱骂工作人员”的谣言,最早,
就是从他和他经纪人的嘴里传出去的。只因为,我那部电影的爆红,挡了他力捧的新人的路。
他一边在公开场合,惋惜我的“陨落”,一边在私底下,享受着踩着我的尸骨,
为他的人铺路的快感。多么精湛的、影帝级别的演技啊。
对付周明翰这种爱惜羽毛、注重公众形象的“老艺术家”,曝光他的私生活,效果不大,
甚至可能被他的团队,包装成“艺术家风流不羁”的佳话。我要毁掉的,
是他赖以生存的根基——“德艺双馨”的人设。我查到,周明翰每年都会以个人名义,
向一个山区贫困儿童基金会,捐赠一笔巨款,并亲自去山区探望那些孩子。
这是他每年最重要的“人设”宣传点,为他赢得了无数赞誉。我派人深入那个山区,
不是去跟拍他如何“作秀”,而是去调查那个基金会的真实面目。结果,不出我所料。
那个所谓的“基金会”,不过是周明翰和他亲戚注册的一个空壳公司。他每年捐赠的巨款,
在账目上转一圈后,大部分都流回了他自己的口袋。他不仅利用那些贫困儿童,
为自己博取名声,甚至还在吞噬着真正的好心人,捐给孩子们的救命钱。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人设”问题了,这是犯罪。我没有立刻将这些证据公之于众。
我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让他摔得最惨、永世不得翻身的时机。这个时机,
就是一年一度的“金鼎奖”颁奖典礼。周明翰,是今年影帝的最大热门。颁奖典礼当晚,
他穿着一身得体的礼服,坐在第一排,脸上挂着稳操胜券的、温和的笑容。当颁奖嘉宾,
念出他的名字时,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他站起身,与身边的人一一拥抱,然后,
意气风发地走上了那个象征着最高荣誉的舞台。“感谢……感谢所有人……”他举起奖杯,
眼含热泪,声音哽咽,开始了他那段准备已久的、感人肺腑的获奖感言。就在这时,
我按下了发送键。现场所有媒体的手机,同时震动了起来。
一份名为《影帝周明翰和他的“慈善”生意》的深度调查报告,
连同所有银行流水、公司注册信息和山区孩子们的血泪控诉,像病毒一样,瞬间传遍了全网。
报告的结尾,依然是那两个字——深渊。周明翰还站在台上,浑然不觉。台下的掌声,
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窃窃私语,和一道道惊愕、鄙夷的目光。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那一刻,他手中的金色奖杯,不再是荣誉,
而是一个无比沉重、无比讽刺的烙印。周明翰,你喜欢演戏,我就让你的人生,
变成一出无法落幕的、耻辱的悲剧。5周明翰的倒台,比江屹更彻底。
他从“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变成了人人唾弃的“伪君子”和“诈骗犯”,等待他的,
将是法律的严惩。“深渊”工作室,也因此,成为了娱乐圈里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没有人知道“深渊”是谁,只知道,他像一个无处不在的幽灵,掌握着所有人的秘密。
一夜之间,圈内的风气,都“干净”了不少。我的生意,也迎来了爆发期。
无数的明星、导演、制片人,通过各种隐秘的渠道,联系到我。他们不再是想买别人的黑料,
而是想买下,自己的黑料。我的工作室,从一个“爆料平台”,变成了一个“秘密回收站”。
“深渊老师,”电话那头,一个当红流量小生,声音都在发抖,“我……我三年前,
有过一个私生子……求求您,开个价,多少钱我都愿意付!”“深渊老师,
”另一个以“纯情玉女”人设著称的女演员,几乎要哭了出来,“我出道前,
拍过一些……不太好的照片……只要您能把底片还给我,我给您我一半的片酬!
”我坐在办公室里,平静地听着这些人的哀求,像一个聆听信徒忏悔的神父。“你的秘密,
价值三千万。”我对那个流量小生说。“你的人设,价值一千万。”我对那个玉女演员说。
我给他们的秘密,明码标价。我成了这个圈子里,最昂贵的“保险公司”。
他们向我支付巨额的“保费”,而我,则承诺,他们的秘密,
将永远沉睡在“深渊”的保险柜里。我用这些钱,建立了一个更庞大的情报网络,
雇佣了最顶尖的黑客和调查员。我的“深渊”,
已经变成了一台高效运转的、吞噬秘密和制造财富的巨大机器。我甚至,开始享受这种感觉。
这种将所有人的恐惧和欲望,都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如同神祇般的感觉。我不再需要镁光灯,
因为我已经成为了,控制光源的那个人。当然,我也知道,我玩的游戏,有多么危险。
尤其是,当我的“客户名单”上,开始出现越来越多,和陈栋有关系的人时。有一天,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联系到了我。白璐。那个抢了我的剧本,
踩着我上位的、江屹的“白月光”。她在电话里的声音,
带着一种高傲和不屑:“我知道你下一个目标是我。开个价吧,你想怎么才肯放过我?
”“白小姐,”我轻笑了一声,“你似乎搞错了。我不是在针对谁,我只是个商人。不过,
你的秘密,我确实很感兴趣。”“我的秘密?”白璐冷笑,“我有什么秘密?
无非就是和江屹那点破事,现在谁不知道?”“不,”我说,“我对你的情史不感兴趣。
我感兴趣的是,你那份伪造的‘抑郁症’诊断报告,和你那位,据称已经‘因病去世’的,
双胞胎妹妹。”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我能清晰地听到,
白璐那因为恐惧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声。“白小姐,”我慢悠悠地说道,“现在,
我们可以谈谈价格了吗?”6. 陈栋,我们的游戏开始了白璐的秘密,比我想象的更黑暗。
她根本没有什么双胞胎妹妹。那个“因病去世”的妹妹,就是她自己人格的一部分。
她利用伪造的身份和病历,掩盖了她出道前,因为参与非法药物交易而入狱一年的历史。
而那份“抑郁症”诊断报告,则是她用来攻击我、博取同情的工具。
这是一个足以将她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的秘密。但白璐,比我想象的更有价值。“五千万,
”她在电话里报出了一个数字,声音里充满了不甘,“买断我所有的秘密。从此,
我们两不相欠。”“不够。”我淡淡地说道。“你别太过分!”“白小姐,我要的不是钱,
”我顿了顿,说出了我的真实目的,“我要你,成为我在陈栋身边的一颗棋子。
”白璐是陈栋一手捧起来的,也是他目前最宠爱的一件“艺术品”。她知道很多陈栋的秘密,
甚至,能接触到他商业帝国最核心的一些东西。电话那头,白璐沉默了。她是个聪明的女人,
她知道,答应我,意味着什么。那是一场豪赌,赌输了,她将比身败名裂更惨。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她问。“因为,你别无选择。”我说,“跟着陈栋,
你永远只是一件随时可以被替换的商品。跟着我,你至少,有机会成为股东。”“成交。
”她最终,还是答应了。从那天起,我通过白璐,
开始在我最大的敌人——陈栋的商业帝国里,布下我的眼线。陈栋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他停止了和我的所有直接联系,开始在暗中,调查“深渊”的真实身份。
他动用了他所有的资源,试图把我从黑暗中揪出来。一场无声的战争,在我们之间,
正式打响。他加强了公司的内部安保,清除了几个他怀疑的“内鬼”。
我则利用白璐提供的情报,截胡了他一个准备了很久的海外并购案,让他损失了数十亿。
他利用他掌控的媒体,开始散布关于“深焉”的负面舆论,
将我描绘成一个敲诈勒索、扰乱市场秩序的“网络黑社会”。我则反手,
将他旗下公司偷税漏税的证据,匿名寄给了税务部门,让他陷入了长达数月的税务稽查。
我们的交锋,愈演愈烈。整个娱乐圈,都成了我们的棋盘。无数的明星、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