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为我解释,妈妈却觉得是爸爸教唆我故意给前男友难堪,将他关进电梯夹层。
姐姐害怕妈妈责罚,只有我跟着爸爸进了电梯。
前男友没告诉我们,电梯还在调试阶段,一旦启动夹层,就会强行上下挤压。
爸爸将我从缝隙里递出去,自己却消失了。
整整三天,我只能握着爸爸再也不会动的手,呆呆地坐着。
妈妈找到我时,第一反应就是给了我一巴掌,怒骂:“谁让你用这种恐怖玩具来吓你妈?你爸那个缩头乌龟呢,他藏在哪了?”只有姐姐发出一声尖叫,夹缝里,爸爸的眼球暴凸,正死死盯着他。
……“慕秋,你叫唤什么?”妈妈被吓了一跳,皱着眉又推搡我一下:“问你话呢,你爸去哪了,让他出来跟我说。”
我抬头,正对上许清源放在电梯门外的一面全身镜。
看着镜中形容枯槁的男孩,我简直不用上妆,就能直接拉到街上当乞丐了。
“啊——”又是一声尖叫,许清源进来看见披头散发的我,向后一仰,差点摔倒。
妈妈及时拉住了他,将人拽进怀里,轻声嗔道:“你刚做了人流手术,要当心自己的身体。”
他的脸红扑扑的,紧紧靠在妈妈肩膀,状若无意问:“磊哥呢?还在闹脾气吗?”我的目光转向姐姐,她已经小脸煞白,浑身发抖。
脚下积了一滩淡黄色的液体。
“爸爸死了。”
我淡淡地说。
妈妈一听,顿时又火上心头,抄起一旁的扫把就要往我头上招呼:“胡说什么,这种事都能拿来开玩笑,你真是被你爸教了一身乡下人的坏毛病!”姐姐张了张嘴,但许清源对她使了个眼色,她就乖乖站去了他身后,低下头,像不认识我一般。
一阵脚步急匆匆靠近,是管家张伯。
见到我的惨状,他吓得直发抖,扑上去把我抱了出来:“慕白,你吓死我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张伯,别被他骗了。”
妈妈冷哼一声,随手将爸爸的断手从我手中夺过,踩在脚下。
这只手,是三天以来唯一让我心安的事物。
我发出尖锐的吼叫,在张伯怀里挣扎着:“把爸爸还给我!”“够了!”妈妈反手又是一巴掌,狠狠捏住我的下巴:“江慕白,你为什么就不能像你姐姐一样乖?”“江小姐,慕白都瘦成什么样了,您别再打他了!”张伯声泪俱下地捏着我细弱的胳膊:“您看看,他失踪的这几天,怕是根本没好好吃过饭!”“怎么可能,我只不过是把他们关在电梯里反省而已,想吃饭自己出来就是了。”
妈妈油盐不进,只说:“周磊不是没在吗,肯定是自己去花天酒地,还把孩子留在这威胁我,呵,他真是长本事了。”
许清源看看表,突然拉住妈妈的袖子:“江江,到晚餐预约的时间了,我们先走吧?”妈妈温柔地摸摸他的脸,又问姐姐:“慕秋,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姐姐微微点头,不安地看着我,我却只盯着地上那只断手。
“至于你——”妈妈捏起鼻子:“张伯,带他回家洗个澡,身上一股死人味。”
“等周磊想清楚了,让他自己来求我。”
张伯抹着眼泪带我坐上了车,我将那只断手紧紧抱在怀里,不哭也不笑。
车窗外的商场大屏上,正播报着一则娱乐新闻:“爆!J姓名媛夜奔夫产科,肩上男崩溃嚎叫,疑流产”。
那上面的剪影,赫然是妈妈和许清源。
张伯捂住我的耳朵:“慕白,你妈妈他……”他没能想出解释的话语,转而问我:“周小姐到底去哪里了?我打他电话一直没人接,他身体不好,我怕……”“爸爸就在电梯里,他已经死了。”
我重复一遍,看着张伯的脸慢慢变得苍白。
“快回头!快!”张伯敲着司机的椅背,我看着怀里的手,喃喃道:“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