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班花的假发与班主任的刹车
作为周磊的头号跟班，他一首觉得周磊的死和龚烨脱不了干系，但他没证据。
首到他在厕所里听到两个同学议论，说龚烨家着火那天，有人看到龚烨站在楼下，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不像害怕，倒像在看一场好戏。
林家豪心里咯噔一下。
他想起周磊死前，龚烨那个诡异的眼神；想起龚建军夫妇出事的“巧合”；更想起自己以前怎么欺负龚烨——把他的自行车轮胎扎破，在他的水杯里撒粉笔灰，还***他被打时的照片发在群里。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住了他的心脏。
他决定做点什么，至少要让龚烨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他想到了班花陈雨。
陈雨长得漂亮，家境也好，是班里很多男生的暗恋对象。
但她对龚烨的态度，却比周磊他们还要刻薄。
她觉得龚烨又脏又穷，跟他呼吸同一间教室的空气都是污染。
有一次龚烨不小心碰掉了她的文具盒，她当着全班人的面，用纸巾擦了半天桌子，说“被垃圾碰过了，真恶心”。
林家豪找到陈雨，添油加醋地说龚烨在背后说她坏话，还说要“报复”所有欺负过他的人。
他以为陈雨会像以前一样，对着龚烨破口大骂，甚至找人教训他。
但陈雨只是皱了皱眉，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关我什么事。”
她说完，转身就走了。
林家豪没注意到，陈雨转身的时候，手在微微发抖。
那天下午，陈雨没来上课。
第二天，消息传来——陈雨死了。
她是在自己房间里去世的。
据说是因为对某种染发剂严重过敏，引发了过敏性休克。
发现她的时候，她戴着新买的假发，脸上和脖子上布满了红肿的斑块，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过敏？
陈雨用的那款染发剂是进口的，销量很好，从没听说过有人过敏致死的。”
“而且她戴假发干嘛？
她头发那么长那么好看。”
“我听说……她前几天跟人吵架，被人骂‘假发都比你真’，是不是因为这个？”
班里议论纷纷。
龚烨坐在角落，安静地翻着书，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但他的指尖，却在书页上轻轻敲着。
他想起昨天早上，看到陈雨偷偷摸摸地拿着一个假发盒子进了卫生间。
他还想起前世，陈雨为了显瘦，长期节食催吐，导致电解质紊乱，最后在大学时晕倒过好几次。
“陈雨，恶意值78。”
脑海里的声音说，“过敏反应强度异常，诱因：情绪剧烈波动导致免疫系统崩溃。”
情绪波动？
是因为林家豪的话吗？
龚烨抬起头，看向林家豪的座位。
林家豪不在，他从昨天下午就没来学校。
有人说，林家豪昨天听说陈雨出事了，吓得请假回家了。
“胆小鬼。”
龚烨低声说。
但林家豪的恐惧，并没有让他逃过一劫。
第三天，林家豪的死讯传来。
他是在骑自行车去医院看望生病的奶奶时出事的。
据目击者说，他骑着车突然就冲进了逆行道，被一辆正常行驶的货车撞飞了。
更诡异的是，货车司机说，当时他看到林家豪好像在跟人抢方向盘，但他明明是一个人骑车。
“我真的看到了！”
货车司机激动地对警察说，“他左手抓着车把，右手好像在推什么东西，表情狰狞得像疯了一样！”
没人相信他的话，都觉得他是为了推卸责任才编瞎话。
只有龚烨知道，那不是编的。
林家豪骑车前，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内容是“周磊死前，说你是最怂的跟班”。
发信人未知，但林家豪看到后，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
他骑上车的时候，脑子里全是周磊嘲笑他的画面，还有陈雨死时的样子，精神恍惚间，把迎面而来的自行车当成了“推他的人”，猛地打了方向盘。
“林家豪，恶意值83。”
声音说，“连锁反应触发，精神干扰+行为失当。”
短短三天，死了三个人。
高二（3）班的气氛变得压抑而诡异。
每个人看别人的眼神都带着怀疑和恐惧，仿佛下一个出事的就是自己。
班主任张老师试图稳定军心，开了一场班会，说“最近发生的都是意外，大家不要胡思乱想，把精力放在学习上”。
但他自己的脸色也很难看，说话时眼神闪烁，不敢看龚烨的方向。
张老师对龚烨的“恶意”，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知道龚烨长期被霸凌，也知道龚建军对龚烨有家暴，但他什么都没做。
有一次龚烨鼓起勇气向他求助，说周磊他们抢他的钱，张老师只是淡淡地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自己也反省一下”。
更过分的是，他收了龚建军的好处，每次家长会都对龚建军说“龚烨在学校很听话，就是有点内向”，完美掩盖了所有霸凌和家暴的痕迹。
他的恶意，是冷漠和纵容。
班会结束后，张老师叫住了龚烨。
“龚烨，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办公室里，张老师看着龚烨，眼神复杂。
“最近……你还好吗？”
他问，语气里带着一种刻意的关切。
龚烨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张老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周磊他们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其实……以前有些事，是老师不对，老师没照顾好你。”
他试图挤出一个笑容，“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跟我说。”
龚烨看着他，突然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让张老师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张老师，”龚烨的声音很轻，“你知道‘蝴蝶效应’吗？”
张老师一愣：“什么？”
“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龚烨说，“很小的一个动作，可能引发很大的后果。”
他顿了顿，看着张老师的眼睛：“就像……你当初没阻止周磊，就像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