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齐宥,一个跑腿小哥。每天的工作就是穿梭在这座城市的钢铁森林里,接单,送货,
拿一个差评就能扣掉半天饭钱。我的房东骆珊,是个漂亮的女人,也是个刻薄的女人。
她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催房租的时候,像是我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最近,
她搭上了一个叫高腾的阔少。高腾看上了我们这栋破楼,想拆了盖新的。于是,
我成了他们的眼中钉。他们用尽手段想把我赶走,断水,断电,半夜制造噪音。
我像一只沉默的蟑螂,默默承受着一切。他们以为我软弱可欺,以为我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不知道。每一次断电,都恰好中断了他们重要的通话。每一次噪音,
都恰好录下了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我送的每一份外卖,去的每一个地址,都像一颗棋子,
落在我为他们精心准备的棋盘上。他们更不知道,这栋他们急于推倒的破楼,曾是我的家。
现在,游戏开始了。我,跑腿小哥,将亲自为他们敲响地狱的门铃。1.那个女人,
我的房东门被敲响的时候,我刚把最后一碗泡面汤喝完。敲门声又急又重,三下,梆梆梆,
像是催命。我不用猫眼看也知道是她。骆珊,我的房东。我拉开门,
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混着走廊里潮湿的霉味,直接冲进我鼻子里。她站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
高跟鞋在地砖上敲出清脆的响声。一身紧身的红色连衣裙,衬得皮肤很白,妆画得很精致,
但眼神里的不耐烦,像是淬了毒的刀子。“齐宥,房租。”她言简意赅,下巴微微扬着。
“珊姐,不是说好了宽限两天的吗?今天才2号。”我把泡面碗放到一边,声音不大。
“我改主意了,不行?”她挑了挑眉,“看你这鬼样子,喝西北风呢?有钱吃泡面,
没钱交房租?”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她被我看得有点不自在,提高了音量:“看什么看?
今天交不出来,就给我卷铺盖滚蛋!别以为我这儿是收容所。”我呼了口气,
转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信封有点旧,
里面的钱是我跑了一整个星期外卖攒下来的,带着一股汗味。我数出两千块,递给她。
她伸出两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嫌弃地把钱夹了过去,一张一张地点,
生怕里面夹着假钞。“算你识相。”她把钱塞进自己的小包里,“告诉你,下个月再晚一天,
你就给我睡大街去。”她说完,转身就要走。高跟鞋的声音踩在水泥地上,嗒,嗒,嗒。
“珊姐,”我叫住她。她不耐烦地回头:“又干嘛?”“楼道的灯坏了三天了。
”我指了指头顶那个不亮的灯泡,“晚上回来不方便,能不能找人修一下?”骆珊嗤笑一声,
那笑声里全是轻蔑。“呦,齐大跑腿的,还讲究起来了?一个月两千块钱,
你还想住五星级酒店?爱住住,不住滚。有本事自己换灯泡去。”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一个扭动的背影和满走廊的香水味。我关上门,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房间很小,
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就是全部。窗户对着另一栋楼的墙壁,白天也得开灯。
我坐回桌子前,拿起手机。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送餐软件的界面。今天跑了32单,
收入三百二十七块五。除去电瓶车的充电费和刚才那碗泡面,还剩三百出头。交完房租,
兜里还剩不到五百块。要撑到下个月发工资。我打开另一个加密的APP,界面很简单,
只有一个对话框。我输入一行字:“鱼已入网,准备收线。”点击发送。几秒后,
那边回复了一个字:“妥。”我关掉手机,走到窗边。从窗户的缝隙里,
能看到楼下停着一辆崭新的红色跑车,很扎眼。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靠在车门上,
正低头玩着手机。是高腾,那个阔少。骆珊扭着腰肢走下楼,坐进了跑车的副驾驶。
车子发出一声轰鸣,很快消失在巷子口。我回到桌前,拉开抽屉的第二层。
里面放着一张泛黄的旧照片。照片上,一个年轻的男人和一个温柔的女人,
抱着一个几岁大的小男孩,站在一栋楼前。他们笑得很开心。那栋楼,就是我现在住的这栋。
那个小男孩,是我。我用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女人的脸。然后,我拿出手机,
拨了一个号码。“喂,老徐,帮我查个车牌号……”2.阔少的花,和我的泡面第二天,
我照常五点半起床。洗漱,给电瓶车换上充满电的电池,出门。清晨的风还有点凉,
吹在脸上,能闻到这座城市刚睡醒的味道。我接的第一个单子,
是给市中心CBD的一家公司送早餐。送到的时候,公司里的人还没来几个。
我把早餐交给前台,转身就走。经过垃圾桶的时候,我停了一下。垃圾桶里,
扔着一大捧娇艳的红玫瑰,看样子刚扔不久,花瓣上还带着水珠。旁边散落着一张卡片。
我没捡,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上面写着:“珊珊,你是我的唯一。——高腾。
”看来昨晚那两位过得不是很愉快。我面无表情地走出写字楼,跨上我的电瓶车,
奔赴下一个地点。中午的时候,我接了个有点奇怪的单子。送一份文件,从城东送到城西,
距离很远,但跑腿费给得很高,三百块。送件人信息是匿名的,只有一个电话。我打了电话,
对方的声音经过处理,听不出男女。他让我去一个老旧小区的储物柜取件,
然后送到指定地址的一家咖啡馆,交给一个穿格子衬衫的男人就行。整个过程,不许问,
不许看。我没多话,这是规矩。取到文件袋,不厚,摸不出来是什么。我把它塞进配送箱,
一路疾驰。到了咖啡馆,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穿格子衬衫的男人。他戴着眼镜,
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正在笔记本电脑上敲着什么。我把文件袋递给他。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眼神很警惕。“东西对吗?”他问。“我只负责送,不负责看。”我回答。他点点头,
接过文件袋,当着我的面拆开。里面是几张纸,和一张内存卡。他快速浏览了一遍,
脸色没什么变化,然后把内存卡插进了电脑。我没多看,转身就走。任务完成,三百块到手。
下午,天气有点阴沉。我接了个送蛋糕的单子,送到高腾家。那是个高档别墅区,
门口的保安盘问了我半天,才放我进去。开门的是个保姆。高腾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电话,
声音很大,充满了不耐烦。“我说了,那块地我势在必得!你们怎么办事的?一群废物!
”“那个姓骆的女人,给她点甜头就行了,别让她真以为自己能上天!
”“还有楼里那几个钉子户,给脸不要脸,找几个人去‘问候’一下,
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规矩!”我把蛋糕放在玄关,保姆签了字。我全程低着头,像个透明人。
离开的时候,我听到高腾还在吼:“……对,尤其是顶楼那个跑腿的,看着就晦气,
第一个把他给我弄走!”我关上门,隔绝了他的声音。骑着电瓶车离开别墅区,
我抬头看了看天。要下雨了。回到出租屋,已经是晚上九点。浑身都被雨淋透了,又冷又饿。
我煮了包泡面,坐在桌子前,一边吃,一边打开手机看本地新闻。一条社会新闻弹了出来。
标题是:《知名地产公司“腾飞集团”被曝涉嫌违规操作,相关部门已介入调查》。
腾飞集团,高腾家的公司。新闻下面配了一张图,是几份文件的截图,打了马赛克。
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我中午送的那个文件袋里的东西。
我面无表情地吃完最后一口面,把汤都喝干净了。胃里暖和起来。窗外,雨还在下。走廊里,
突然传来骆珊尖锐的叫骂声。“高腾!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你给我解释清楚!”然后是高腾不耐烦的声音。“嚷嚷什么!不就是点小麻烦吗?
能有什么事!你给我安分点!”“我不管!这事你要是解决不好,咱们就一拍两散!
”“你敢威胁我?”接着是东西被摔碎的声音,和骆珊的哭喊声。我拉上窗帘,戴上耳机。
手机里,开始播放一段录音。背景音是雨声,还有刚才他们两人的争吵声,一字不漏,
清晰无比。是我安装在走廊灯座里的微型录音设备录下来的。那个我求着骆珊修,
她却不屑一顾的灯。我把录音保存好,命名为“第一天”。然后躺到床上,闭上眼睛。
外面的一切嘈杂,都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跑腿的。累了一天,该睡觉了。3.驱逐令,
和墙上的裂缝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腾飞集团的新闻很快被压了下去,
像是石子投进大海,没翻起多大浪花。高腾应该花了不少钱。骆珊也没再半夜大吵大闹,
只是脸上的妆越来越浓,身上的香水味也越来越重。看我的眼神,也从单纯的鄙夷,
多了几分迁怒。好像她所有的不顺,都是我这个穷鬼带来的晦气。这天下午,
我刚送完一单回来,准备换块电池,就看到骆珊和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站在楼道里,
正挨家挨户地敲门。看到我,骆珊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发泄口。“齐宥,正好,你也过来。
”她用命令的口吻说。我走了过去。那个西装男递给我一份文件。“你好,
我是腾飞集团的法务代表。”他推了推眼镜,“这是我们公司下发的清退通知。
这栋楼已经被我们公司收购,限你们三天之内,全部搬离。”我接过那张纸。
上面用黑体字印着“通知”,措辞很强硬,充满了法律术语。落款盖着腾飞集团的公章。
“凭什么?”隔壁的王大爷气得直哆嗦,“我们的租房合同都还没到期呢!你们这是违法的!
”“合同?”骆珊冷笑一声,“王大爷,看清楚,当初你们签的合同,房东是我。
现在我把楼卖了,合同自然就作废了。我才是这栋楼的主人!
”“你……”王大爷气得说不出话。“我们不搬!死都不搬!”另一个租客喊道。“不搬?
”西装男面无表情地说,“可以。三天后,我们会申请强制清退。到时候,
你们的个人财产要是有什么损失,我们可不负责。”这话里的威胁意味,谁都听得出来。
租客们都怒了,围着他们理论。骆珊和那个西装男一脸倨傲,
根本不把这些人的愤怒放在眼里。我站在人群外围,拿着那张纸,一言不发。
骆珊注意到了我,她拨开人群,走到我面前。“齐宥,你不会也想当钉子户吧?
”她上下打量着我,“我劝你省省力气。你跟他们不一样,他们好歹还有个家,你呢?
你个外地来的跑腿的,滚到哪儿不是一样睡?拿着你的破烂,赶紧滚,别在这碍眼。
”我看着她,没说话。我的沉默似乎让她更加得意。“怎么,不服气?不服气你去告我啊。
看看法院是听你一个穷跑腿的,还是听腾飞集团的。”她笑得花枝乱颤,“哦,对了,
诉讼费你付得起吗?”我把那张通知单对折,再对折,塞进口袋里。“知道了。”我说。
然后我转身回了我的房间,关上了门。门外,骆珊的嘲笑声和邻居们的怒骂声混在一起,
格外刺耳。当天晚上,楼里就开始不太平了。先是半夜十二点,突然停电了。
整栋楼陷入一片黑暗,备用电源也没有启动。有人大声咒骂,有人摸黑出来查看。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黑暗中,我能清晰地听到,
有人在挨个拧松各家各户门外的水阀。第二天早上,一楼的楼道被水淹了。
不知道是谁家的水管“爆了”。水不深,但很恶心,混着铁锈和污泥的味道。
大家只能踩着临时搭的砖头进出。骆珊和高腾没出现。他们雇了几个流里流气的混混,
守在楼下。看见有租客出门,就阴阳怪气地吹口哨,或者故意撞你一下。报警了。警察来了,
也只是不痛不痒地训斥几句,那些混混嬉皮笑脸地应付过去,等警察一走,变本加厉。
有两户人家受不了,当天就搬走了。剩下的人,都在硬撑着。我依旧每天早出晚归,
送我的外卖。那些混混看到我,也会上来找茬。“呦,跑腿的,今天赚了多少啊?
”“哥几个没钱吃饭了,借点花花?”我一般不理他们,低着头,从他们中间穿过去。
他们推我,搡我,把我的外卖箱弄倒。我也不生气,默默地扶起来,捡起掉出来的东西,
然后离开。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被吓破了胆的懦夫。只有我自己知道。
每次从他们身边经过,我身上的微型摄像机,都把他们的脸,他们的行为,
清晰地记录了下来。晚上回到家,我脱下外套。外套内侧,沾着一些灰白色的粉末。
是白天一个混混撞我的时候,蹭到墙上,粘上的。我小心地把这些粉末刮下来,
装进一个透明的证物袋。然后,我走到墙边,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墙体发出空洞的声音。
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对着墙角一道不起眼的裂缝照了进去。裂缝很深。能看到里面,
不是红砖,不是水泥,而是混杂着各种杂物的劣质填充料。海砂,建筑垃圾,甚至还有泡沫。
这就是腾飞集团的“豆腐渣工程”。也是我送给他们的,第二份大礼。
4.第一次“意外”清退通知的第三天,也就是最后期限。楼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又有几户人家搬走了。剩下的,都是些无处可去的老人,或者像我一样,没什么钱的年轻人。
早上,高腾来了。他开着那辆红色的跑车,停在楼下,像是来检阅自己领地的国王。
骆珊跟在他身边,一脸得意。“各位,最后一天了。”高腾叼着烟,用下巴指着我们,
“识相的,现在就滚。不然,等会儿我的工程队来了,连人带东西,一起给你们扔出去。
”王大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骂:“你们这是强盗!土匪!”高腾吐了个烟圈,笑了。
“老东西,骂得挺有劲啊。我就是强盗,怎么了?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他搂住骆珊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宝贝儿,看好了。今天,我就让你看看,
什么叫效率。”他打了个电话。很快,两辆挖掘机开了过来,停在楼前,
巨大的机械臂闪着寒光。租客们的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去了。有人开始哭。
有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妥协。我站在人群里,看着那两台挖掘机,眼神平静。时候,
差不多了。我低下头,在手机上按了几下,发送了一条消息。“动手。”几乎是同时,
异变突生。一个穿着市场监管局制服的中年男人,带着七八个人,突然出现在巷子口。
他们径直走到高腾面前,亮出证件。“高先生是吧?我们是市市场监管局的。接到群众举报,
怀疑你们腾飞集团在多个建筑项目中,使用劣质建材,存在严重安全隐患。
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高腾的脸,瞬间就白了。“你们……你们是谁?谁举报的?
胡说八道!”他色厉内荏地喊。“是不是胡说,我们调查了就知道。
”为首的男人语气很平淡,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们已经拿到了初步的物证,
这是检验报告。另外,我们也会即刻派专业团队,对这栋楼的建筑结构进行安全鉴定。
”他晃了晃手里的一个文件袋。我认得那个文件袋。里面装着的,
就是我从墙上刮下来的那些粉末的检测报告。海砂,氯离子严重超标。
足以让任何建筑的钢筋在几年内锈蚀殆尽。骆珊也傻眼了,她抓住高腾的胳膊:“阿腾,
这……这是怎么回事?”高腾一把甩开她,眼神里全是慌乱。“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想跑,但已经被两个执法人员一左一右地架住了。“高先生,请吧。”高腾被带走了,
像一条被掐住脖子的狗。那两台挖掘机,也灰溜溜地开走了。楼下的混混们,见势不妙,
早就溜得没影了。一场危机,就这么戏剧性地化解了。剩下的租客们都愣住了,
半天才反应过来,爆发出震天的欢呼。王大爷激动地拉着我的手:“小齐!看到了吗!
恶有恶报啊!老天开眼了!”我笑了笑,点点头。骆珊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煞白,
失魂落魄。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怀疑。我迎着她的目光,
表情依旧是那种老实巴交,甚至有点怯懦的样子。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我只是个运气好,没被赶走的跑腿小哥。监管局的人很快封锁了现场,拉起了警戒线。
我们这些租客,被暂时安置到附近的宾馆,等待鉴定结果。我提着我那个简单的行李包,
走出大楼。经过骆珊身边的时候,我停顿了一下。“珊姐。”我轻声说,“看来,
暂时不用搬家了。”她的身体抖了一下,猛地抬头看我。她的眼神,
像是想从我脸上找出些什么。但我脸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茫然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冲她笑了笑,一个憨厚的,属于跑腿小哥齐宥的笑。然后,我转身离开,
汇入庆祝的人群中。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老徐发来的消息。“搞定。
那小子至少要被关进去喝半年茶。另外,腾飞集团的股票,开始跌了。”我回了他两个字。
“继续。”5.丢失的合同,和监控死角腾飞集团出事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
飞快地传遍了整座城市。股票连续三天跌停。各种负面新闻,像是雨后的蘑菇一样冒了出来。
偷工减料,拖欠工程款,官商勾结……一桩桩一件件,都被翻了个底朝天。高腾他爸,
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地产大亨,急得焦头烂额,四处求人,却处处碰壁。墙倒众人推。
以前巴结他的人,现在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惹上一身骚。我们这栋“危楼”,成了新闻焦点。
每天都有记者扛着长枪短炮守在楼下。我们这些租客,也成了“维权英雄”,被各种采访。
大家都对着镜头,声泪俱下地控诉腾飞集团和骆珊的恶行。我躲开了所有记者。
我只是一个跑手,不喜欢抛头露面。鉴定结果很快出来了。毫无疑问,是危楼。
整栋楼的结构都有问题,随时可能倒塌。政府部门立刻下令,
对腾飞集团所有在建和已建成的项目,进行全面彻查。一场席卷全市地产行业的风暴,
由我们这栋不起眼的老楼,拉开了序幕。骆珊彻底蔫了。她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
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门都不出。听说她去找过高腾家,想讨个说法,结果连门都没进去,
被保安给赶了出来。高腾被放出来了,取保候审。但他过得比谁都惨。公司濒临破产,
家里一堆烂摊子,他自己也成了过街老鼠。他来找过骆珊一次。两人在楼道里大吵了一架。
“都怪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为了你这栋破楼,我至于惹上这么多麻烦吗?
”高腾的声音里充满了暴躁。“高腾你混蛋!当初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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