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泰最终还是没能见到永琪。
愉妃把永和宫的门闭得死死的，连太医送药都只许从门缝递进去。
他在宫门外站了整整一夜，秋露打湿了他的长衫，风一吹，冷得刺骨，却远不及心里的寒意。
第二天一早，消息传到养心殿，乾隆把手里的朱笔往御案上一拍，龙颜大怒：“简首胡闹！
永琪是朕的儿子，不是她愉妃一个人的！
去，把永和宫的门给朕拆了！”
太监总管小路子吓得赶紧磕头：“皇上息怒！
拆了永和宫的门，传出去怕是有损皇家颜面啊！”
“颜面？”
乾隆冷笑，“朕的儿子被亲娘锁起来逼婚，这就有颜面了？”
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尔泰，“尔泰，你说，永琪和小燕子的事，该怎么办？”
尔泰往前一步，躬身道：“皇上，五阿哥与还珠格格情比金坚，愉妃娘娘也是爱子心切，只是方式不妥。
依臣之见，不如让五阿哥出来，父子母子好好谈谈，或许能找到两全之法。”
“两全之法？”
乾隆叹了口气，“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全之法。”
他摆摆手，“小路子，去告诉愉妃，若是半个时辰内不放永琪出来，朕就亲自去永和宫‘请’人。”
小路子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着去了。
尔泰站在殿角，看着乾隆对着窗外的梧桐树出神，心里七上八下。
他知道，皇上疼小燕子，也看重永琪，可皇家规矩重如泰山，愉妃又是以死相逼，这事难办。
半个时辰后，小路子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脸色发白：“皇上……不好了！
愉妃娘娘……愉妃娘娘拿着剪刀抵着脖子，说要是硬闯，她就死在宫里！”
乾隆猛地站起身，龙袍的下摆扫过御案，砚台掉在地上，墨汁溅了一地，像泼洒的血。
“反了！
反了！”
他气得发抖，“备轿！
朕亲自去看看！”
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到永和宫时，宫门虚掩着，愉妃果然坐在门槛上，手里握着把明晃晃的剪刀，抵着自己的颈动脉，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泪痕。
永琪跪在她面前，额头上磕出了个青包，声音嘶哑：“额娘！
您把剪刀放下！
儿子听您的！
儿子娶欣荣！
您别做傻事啊！”
小燕子不知何时也来了，躲在廊柱后，看到这一幕，腿一软差点摔倒，被身后的紫薇死死扶住。
她想冲过去，却被紫薇捂住嘴——此刻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让愉妃做出极端的事。
乾隆看着眼前的景象，心口一阵发堵。
他最疼的儿子，最看重的儿媳人选，被折腾成了这副模样。
“愉妃，”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你这是做什么？
有话好好说，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算什么本事？”
“皇上！”
愉妃抬起头，眼睛通红，“臣妾没本事！
臣妾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被那个野丫头带坏了，放弃前程，臣妾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如死了干净！”
“额娘！
您别说了！”
永琪朝着乾隆磕了个响头，“皇阿玛，儿臣答应额娘，娶欣荣！
求您让额娘把剪刀放下！”
小燕子浑身一震，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顺着廊柱滑坐在地上。
紫薇蹲下来抱住她，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剧烈颤抖，却没发出一点声音——最痛的伤，往往是喊不出来的。
尔泰站在人群后，看着小燕子苍白如纸的脸，心像被揉碎了。
他突然往前一步，跪在乾隆面前：“皇上！
臣有一请！”
“你说。”
乾隆的声音里带着疲惫。
“五阿哥不能娶欣荣，还珠格格也不能受委屈。”
尔泰的声音清晰而坚定，“蒙古的塞雅公主，臣愿娶她为妻，替五阿哥完成这桩和亲大事！”
满宫哗然。
谁都知道，当初为了让永琪能安心和小燕子在一起，皇上曾属意让尔泰迎娶塞雅，可尔泰以“心有所属”为由婉拒了。
如今他突然改口，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愉妃也愣了，手里的剪刀松了松。
乾隆盯着尔泰，眼神复杂：“尔泰，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娶了塞雅，你就要去蒙古，这辈子……怕是很难再回京城了。”
“臣知道。”
尔泰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廊柱后的小燕子身上，她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脸，只露出一截苍白的脖颈，“只要能让五阿哥和还珠格格安好，臣……心甘情愿。”
永琪猛地抬头，看着尔泰，眼眶通红：“尔泰！
你……别说了。”
尔泰打断他，“我们是兄弟，不是吗？”
小燕子突然抬起头，看向尔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掉。
她想开口说“不要”，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知道，尔泰这是在用自己的一生，换她的周全。
乾隆沉默了很久，久到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答应。
最终，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无奈：“好。
朕准了。
尔泰，你……委屈了。”
尔泰磕了个头，声音平静：“能为皇上分忧，为兄弟解难，臣不委屈。”
他起身时，又看了小燕子一眼，眼神里有心疼，有不舍，却唯独没有后悔。
那一眼，像颗种子，落在小燕子心里，生根发芽，缠绕成后来无数个日夜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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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消息传到养心殿，乾隆把手里的朱笔往御案上一拍，龙颜大怒：“简首胡闹！
永琪是朕的儿子，不是她愉妃一个人的！
去，把永和宫的门给朕拆了！”
太监总管小路子吓得赶紧磕头：“皇上息怒！
拆了永和宫的门，传出去怕是有损皇家颜面啊！”
“颜面？”
乾隆冷笑，“朕的儿子被亲娘锁起来逼婚，这就有颜面了？”
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尔泰，“尔泰，你说，永琪和小燕子的事，该怎么办？”
尔泰往前一步，躬身道：“皇上，五阿哥与还珠格格情比金坚，愉妃娘娘也是爱子心切，只是方式不妥。
依臣之见，不如让五阿哥出来，父子母子好好谈谈，或许能找到两全之法。”
“两全之法？”
乾隆叹了口气，“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全之法。”
他摆摆手，“小路子，去告诉愉妃，若是半个时辰内不放永琪出来，朕就亲自去永和宫‘请’人。”
小路子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着去了。
尔泰站在殿角，看着乾隆对着窗外的梧桐树出神，心里七上八下。
他知道，皇上疼小燕子，也看重永琪，可皇家规矩重如泰山，愉妃又是以死相逼，这事难办。
半个时辰后，小路子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脸色发白：“皇上……不好了！
愉妃娘娘……愉妃娘娘拿着剪刀抵着脖子，说要是硬闯，她就死在宫里！”
乾隆猛地站起身，龙袍的下摆扫过御案，砚台掉在地上，墨汁溅了一地，像泼洒的血。
“反了！
反了！”
他气得发抖，“备轿！
朕亲自去看看！”
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到永和宫时，宫门虚掩着，愉妃果然坐在门槛上，手里握着把明晃晃的剪刀，抵着自己的颈动脉，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泪痕。
永琪跪在她面前，额头上磕出了个青包，声音嘶哑：“额娘！
您把剪刀放下！
儿子听您的！
儿子娶欣荣！
您别做傻事啊！”
小燕子不知何时也来了，躲在廊柱后，看到这一幕，腿一软差点摔倒，被身后的紫薇死死扶住。
她想冲过去，却被紫薇捂住嘴——此刻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让愉妃做出极端的事。
乾隆看着眼前的景象，心口一阵发堵。
他最疼的儿子，最看重的儿媳人选，被折腾成了这副模样。
“愉妃，”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你这是做什么？
有话好好说，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算什么本事？”
“皇上！”
愉妃抬起头，眼睛通红，“臣妾没本事！
臣妾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被那个野丫头带坏了，放弃前程，臣妾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如死了干净！”
“额娘！
您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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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您让额娘把剪刀放下！”
小燕子浑身一震，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顺着廊柱滑坐在地上。
紫薇蹲下来抱住她，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剧烈颤抖，却没发出一点声音——最痛的伤，往往是喊不出来的。
尔泰站在人群后，看着小燕子苍白如纸的脸，心像被揉碎了。
他突然往前一步，跪在乾隆面前：“皇上！
臣有一请！”
“你说。”
乾隆的声音里带着疲惫。
“五阿哥不能娶欣荣，还珠格格也不能受委屈。”
尔泰的声音清晰而坚定，“蒙古的塞雅公主，臣愿娶她为妻，替五阿哥完成这桩和亲大事！”
满宫哗然。
谁都知道，当初为了让永琪能安心和小燕子在一起，皇上曾属意让尔泰迎娶塞雅，可尔泰以“心有所属”为由婉拒了。
如今他突然改口，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愉妃也愣了，手里的剪刀松了松。
乾隆盯着尔泰，眼神复杂：“尔泰，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娶了塞雅，你就要去蒙古，这辈子……怕是很难再回京城了。”
“臣知道。”
尔泰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廊柱后的小燕子身上，她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脸，只露出一截苍白的脖颈，“只要能让五阿哥和还珠格格安好，臣……心甘情愿。”
永琪猛地抬头，看着尔泰，眼眶通红：“尔泰！
你……别说了。”
尔泰打断他，“我们是兄弟，不是吗？”
小燕子突然抬起头，看向尔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掉。
她想开口说“不要”，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知道，尔泰这是在用自己的一生，换她的周全。
乾隆沉默了很久，久到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答应。
最终，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无奈：“好。
朕准了。
尔泰，你……委屈了。”
尔泰磕了个头，声音平静：“能为皇上分忧，为兄弟解难，臣不委屈。”
他起身时，又看了小燕子一眼，眼神里有心疼，有不舍，却唯独没有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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