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周末书店之约后，我和宇文的联系就没断过。
他不赶行程的时候，会趁我课间发微信，有时是一张他写歌的手稿照片，配文“刚写的旋律，等你有空唱给你听”；有时是句简单的“上午的数学卷子难不难？”
；我每次考完试，也会第一时间把成绩单拍给他，他总秒回“厉害！
等我忙完带你去吃甜筒”。
我把手机揣在书包侧袋里，上课总忍不住偷偷摸两下，生怕错过他的消息，同桌戳我胳膊打趣“雪儿春心萌动啦”，我红着脸把她的手拍开，心里却甜丝丝的。
十一月的风越来越凉，早上上学时都要裹上厚外套了。
周三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我正对着数学卷子上的函数题发愁，手机震了震，是宇文发来的：“团里的练习提前结束了，我去学校接你放学，带你去吃上次说的那家西餐厅，等我！”
我盯着屏幕，笔尖在草稿纸上划了道歪线，连忙回“好！
路上慢点开”，连难题都没心思琢磨了，满脑子都是他来接我的样子。
天公不作美，快放学时，窗外忽然飘起了小雨，细密的雨丝打在玻璃窗上，模糊了远处的操场。
下课铃一响，我抓起书包就往楼下跑，校服外套的帽子都没顾上戴。
校门口挤满了撑伞的学生和接孩子的家长，喧闹声混着雨声，我却一眼就看到了梧桐树下的身影。
宇文站在树影里，手里举着一把超大的黑伞，身上穿了件深黑色连帽卫衣，帽子压得低低的，脸上遮着口罩，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教学楼的出口。
他那时是刚出道不久的男团成员，靠着几首团歌小有名气，还偶尔在舞台上唱自己写的demo，这样简单遮掩着，倒也没人注意。
可他还是刻意站在隐蔽的地方，显然是怕被认出来后，给我这个高中生带来麻烦。
“宇文！”
我小声喊了他一句，加快脚步跑过去。
他猛地转头，看到我时眼睛瞬间亮了，不顾地上的积水就朝我冲过来。
雨水打湿了他的鞋边和裤脚，他却毫不在意，跑到我身边就伸出胳膊搂住我的肩膀，把我牢牢拉进伞下：“怎么不戴帽子？
都淋到雨了。”
他的手掌暖暖的，隔着薄薄的校服传来温度，一下子驱散了风里的寒意。
“走得急忘了。”
我低头看着他沾了泥点的裤脚，有点心疼，“你等很久了吧？”
“没多久，刚到。”
他笑着摇头，顺手接过我的书包背在自己肩上，“车在前面拐角，快过去，别冻着。”
他搂着我避开人群，小心翼翼地踩着积水坑，把我带到隐蔽的街角。
黑色的保姆车就停在那里，司机见状立刻打开后座车门。
宇文先扶我上车，自己才跟着坐进来，又把伞递给前排的助理。
车里暖烘烘的，空调开得正好，他从旁边拿了条干毛巾，顺势坐到我身边：“别动，我帮你擦。”
不等我反应，他己经抬手擦起我的发梢。
他的动作很轻，指尖偶尔蹭过耳尖，带着淡淡的温度，让我忍不住微微一颤。
毛巾擦过头发的触感很软，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混着车里的暖空气，格外安心。
“下次记得带伞，不然感冒了该耽误上课了。”
他一边擦一边轻声叮嘱，语气里满是关切。
保姆车平稳地行驶在雨幕中，窗外的街景被雨水晕染成柔和的色块，路灯的光透过雨丝洒进来，像撒了一层碎金。
宇文把擦好的毛巾叠好放在一边，拿出手机翻出餐厅的照片：“这家的西冷牛排很嫩，还有你爱吃的蔬菜沙拉，我跟老板订好了，沙拉酱要千岛酱，对吧？”
我凑过去看，他连我不爱吃胡萝卜都备注了“沙拉里去掉胡萝卜”，心里瞬间像揣了块棉花糖。
“对呀，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我笑着问。
“你上次跟T姐打电话说的，我听见了。”
他挠挠头，耳朵尖微微泛红，“再给你点份芒果布丁当甜点？”
“好！”
我用力点头，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家雅致的西餐厅门口。
助理先下车确认没人注意，才让我们进去。
餐厅里灯光暖暖的，播放着轻柔的爵士乐，人不多很安静。
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宇文帮我拉开椅子，等我坐好才自己入座。
服务员递来菜单时，宇文首接报了菜名：“一份西冷牛排，五分熟，黑椒汁；一份蔬菜沙拉，去掉胡萝卜，千岛酱分装；再来一份芒果布丁，一杯温热的抹茶奶绿，谢谢。”
每一个细节都戳中我的喜好，我看着他认真确认的侧脸，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等待上菜时，我们小声聊着天。
他跟我说下午团里练习新舞，有个动作总练不好，反复练了几十遍才达标；我跟他抱怨数学题太难，上次月考差点没及格。
他听得很认真，还说“等我有空，帮你找我以前的数学笔记，我那时候数学还不错”，又补充道“要是还不懂，我抽时间教你，就在上次那家书店的角落，没人打扰”。
聊到开心处，两人都忍不住笑出声，雨声和爵士乐交织在一起，格外温馨。
牛排和沙拉很快端了上来，香气扑鼻。
宇文拿起刀叉，细心地把牛排切成小块，又把沙拉里漏放的胡萝卜挑干净，才把盘子推到我面前：“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叉起一块牛排放进嘴里，肉质嫩得刚好，黑椒汁的味道也恰到好处，果然好吃。
他看着我吃得满足的样子，自己也笑了，慢慢切着盘子里的牛排，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吃完甜点，外面的雨己经停了，可风却更凉了，吹得路边的落叶打着旋儿飘。
宇文结完账，和我一起走出餐厅，助理早己把车停在门口。
回去的路上，车里很安静，只有轻柔的音乐流淌，我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灯，心里踏实得不像话。
车子稳稳停在我小区楼下的隐蔽路口，风卷着落叶吹过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宇文先下车，绕到我这边打开车门，把自己的厚针织开衫脱下来披在我身上：“风大，裹紧点，别着凉。”
他的开衫带着体温，暖暖的，还留着他的味道。
我裹着开衫跟着他走到楼道口，路灯的光有些暗，风又吹过来，我的长发被吹得乱糟糟的，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
我正抬手想整理，宇文却先一步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我的脸颊，把乱发别到我的耳后。
他的指尖微凉，触碰到皮肤的瞬间，我心里猛地一颤，像有小电流划过。
整理好头发后，他却没收回手，反而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他的眼睛很亮，像盛着夜空里的星星，里面清晰地映着我的身影。
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脸颊慢慢发烫，小声问：“怎么啦？
我脸上有东西吗？”
他没说话，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眼神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有紧张，有期待，还有几分青涩的羞涩。
空气仿佛凝固了，风停了，连远处的车声都模糊了。
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的，快得快要跳出胸腔。
下一秒，他微微俯身，温热的唇轻轻碰了一下我的脸颊，像羽毛拂过，带着淡淡的温度。
我浑身一僵，愣在原地，脸颊瞬间烧得滚烫，连呼吸都忘了。
不等我反应过来，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舍，不想就这么和他分开。
我鼓起勇气，踮起脚尖，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这样，身体猛地一僵，随即缓缓抬起手，轻轻揽住了我的腰。
紧接着，他低头，温热的唇覆上了我的唇。
那是一个很轻很轻的吻，带着他身上的洗衣液香味，还有一点点芒果布丁的甜气。
他的吻很笨拙，带着几分无措的试探，像个紧张得不知该怎么办的孩子。
我闭上眼睛，任由他抱着我，心里又慌又乱，却又甜得发疼。
不过几秒，他就松开了我，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耳朵尖都泛着深粉。
他垂着眼睛不敢看我，我能感觉到他揽着我腰的手还在发抖，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看着他滚烫的脸，下意识伸手碰了碰，触手热得惊人。
那时我才17岁，懵懂又单纯，根本不懂他的反应，只觉得他像是生病了，连忙担心地问：“你怎么啦？
脸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要不要我去给你拿退烧药？”
他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慌乱，连忙摇头：“没、没有，我没事。”
他松开我的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躲闪着，像只做错事被抓包的小猫，“那、那我先回去了，你快上楼吧，记得锁好门，明天上学别迟到。”
说完，他转身就往保姆车的方向跑，脚步仓促得差点撞到花坛。
我看着他慌张的背影，裹着他的开衫站在楼道口，忍不住笑出了声。
风又吹过来，却一点都不冷，反而带着甜甜的暖意。
首到宇文的保姆车尾灯消失在夜色里，我才抱着开衫走进楼道。
回到家，我把他的开衫叠好放在枕头边，鼻尖凑近闻了闻，还留着他的味道。
我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心跳依旧快得停不下来。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宇文发来的微信：“我到家了，你安全上楼了吗？
今天……对不起，我有点冲动了。”
我看着屏幕上的字，嘴角扬起大大的笑容，指尖轻轻敲出：“我安全到啦，没关系呀，我也很开心～”发送成功的那一刻，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忍不住笑出了声。
原来初恋的感觉是这样的，像含了一颗水果糖，从舌尖甜到心底；又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小雨，猝不及防，却又温暖得让人沉醉。
那个雨夜里的初吻，成了我心底最柔软的秘密，伴着十一月的晚风，悄悄在心里扎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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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淋到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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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秒，他就松开了我，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耳朵尖都泛着深粉。
他垂着眼睛不敢看我，我能感觉到他揽着我腰的手还在发抖，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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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才17岁，懵懂又单纯，根本不懂他的反应，只觉得他像是生病了，连忙担心地问：“你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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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我去给你拿退烧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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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又吹过来，却一点都不冷，反而带着甜甜的暖意。
首到宇文的保姆车尾灯消失在夜色里，我才抱着开衫走进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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