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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文大咖“拉拉圈”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情节泄露四岁萌娃改命》,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现实情感,秦悦言驰是文里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情节泄露:四岁萌娃在线改命》的男女主角是言驰,秦悦,这是一本现实情感,萌宝,婚恋,先虐后甜,逆袭小说,由新锐作家“拉拉圈”创作,情节精彩绝伦。本站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35844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31 20:02:37。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情节泄露:四岁萌娃在线改命
我妈快死了。我会被送进孤儿院。而我那个素未谋面的爹,会在不知道我存在的情况下,
孤独终老。我才四岁,本不该知道这些。可我脑子里总会响起一些奇怪的声音,
它们像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一个关于“悲情女主”和她“可怜儿子”的故事。直到今天,
我看见妈妈把一张写着“癌”字的诊断单藏进床底。我才明白,那个故事的主角,就是我们。
不。我不要这个结局。我要去找到他,那个故事里,我唯一的父亲。我要他,救我的妈妈。
第1章我叫陈念,今年四岁。我有个秘密,我能听见别人心里的声音。这个能力不是天生的,
它出现在我三个月前发高烧,差点死掉之后。从那天起,我的世界就变得无比嘈杂。
有邻居王奶奶心里在骂她儿媳妇懒。
有楼下小卖部的叔叔在盘算着怎么把快过期的零食卖出去。而更多的,是一些莫名其妙,
不属于任何人的声音。唉,女主好惨啊,还在熬夜画图,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体已经垮了。
可不是吗?再拖下去,孩子六岁就没妈了,真可怜。男主也是个睁眼瞎,五年了,
找个人都找不到,但凡他俩当初有一个长了嘴,都不至于这样。起初,我听不懂这些。
“女主”是谁?“男主”又是谁?直到今天。妈妈又接了私活,是修复一幅破损的古画。
昏黄的台灯下,她戴着口罩,趴在工作台上,一笔一笔,小心地填补着画卷的裂痕。
“咳咳……咳……”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瘦弱的肩膀蜷缩着,好半天才缓过来。
我连忙跑过去,给她递上水杯。念念,妈妈没事……就是有点累。
我听见了她心里的声音,疲惫又心疼。她接过水杯,摸了摸我的头,对我笑了笑。
可我脑子里,那些冰冷的声音又响起来了。看,又在硬撑,典型的虐文女主性格,
什么都自己扛。她以为是老毛病,其实是肺癌晚期扩散的症状,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肺癌晚期?我浑身的血液都凉了。我呆呆地看着妈妈,她喝完水,又戴上口罩,
拿起修复用的毛笔。再画一晚上,这单的尾款就能结了,
念念下个月的牛奶钱和医药费就够了。等忙完这阵,就去医院好好看看……不能再拖了。
不,妈妈,别画了!我想喊出来,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我看见她从口袋里掉出来一张折叠的纸。她没注意,转身又投入了工作。
我悄悄地捡起那张纸。我认识的字不多,但那张纸最上面的几个大字,
我却看得清清楚楚——“临床诊断报告”。而在下面,有一个被圈起来的词。那两个字,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肺癌”。轰的一声,我脑子里炸开了。原来,
那些声音说的都是真的。我的妈妈,是那个“悲情女主”。而我,
是那个六岁就会失去妈妈的“可怜儿子”。不。我捏紧了那张诊断单,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我不要当孤儿。我不要妈妈死。男主呢?男主这时候在干嘛?哦,在国外参加医学研讨会,
风光无限,压根不知道自己老婆孩子在国内快活不下去了。他叫什么来着?言驰,对,
顶尖的心胸外科专家,可惜啊,他救得了全世界,却不知道救自己的老婆。言驰。
我记住了这个名字。我抬起头,看着妈妈还在为我的牛奶钱拼命的背影,眼泪再也忍不住,
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妈妈,你等我。我一定会把他找回来。我一定会让你活下去。
我悄悄把诊断单塞回口袋,然后跑到妈妈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角。“妈妈,我想看相册。
”妈妈愣了一下,随即放下画笔,温柔地抱起我:“好,念念想看,我们就看。
”相册很旧了,里面大多是我的照片,从刚出生的小婴儿,到现在的样子。只有一张,
是妈妈的单人照。那是在一个大学的校门口,她穿着学士服,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那时候真好啊,无忧无虑的……妈妈心里想着。我指着照片里,
她身边一个只露了半个身影的男生,假装好奇地问:“妈妈,这个叔叔是谁呀?
”妈妈的身体僵了一下。我清楚地听见,她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言驰……就是他!
我压抑住心里的激动,继续追问:“他是谁呀?”妈妈沉默了很久,
才轻轻地说:“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骗子。才不是朋友。
是我爱了整个青春,却又不得不离开的人。是念念的……爸爸。找到了。
我找到了突破口。我不需要知道他们为什么分开,我只需要知道,他在哪。我假装困了,
趴在妈妈怀里,一边听着她心里的胡思乱想,一边拼凑着有用的信息。
仁华医院……他现在,应该已经是那里最厉害的医生了吧。仁华医院。好的,我记住了。
第二天,我趁着妈妈出门买菜的功夫,背上我的小黄鸭书包,
里面装着我所有的零食和一百块压岁钱。我站在家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破旧的小屋。
等我回来,一切都会不一样的。爸爸,我来找你了。第2章从我们家到仁华医院,
要转两趟公交车。这对一个成年人来说很简单,但对我一个四岁的孩子,
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个子太矮,看不见公交站牌上的字。但我有我的办法。
我专挑那些看起来面善的阿姨和奶奶,仰着头,用我最无辜的眼神看着她们。“奶奶,
请问去仁华医院,是在这里坐车吗?”哎哟,这谁家孩子,长得真俊,一个人出门啊?
“我妈妈在后面,她让我先来问问路。”我熟练地撒着谎。靠着这招,
我一路“问”到了仁华医院门口。站在宏伟的医院大楼前,我有点发怵。这里太大了,
我要去哪里找一个叫“言驰”的人?我走进大厅,立刻被导诊台的护士姐姐拦住了。
“小朋友,你家人呢?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天呐,这孩子也太可爱了,眼睛又大又亮,
不会是走丢了吧?“姐姐,我找爸爸。”我眨了眨眼,努力挤出几分委屈,
“我爸爸在这里上班,他叫言驰。”护士姐姐愣住了。言驰?言主任?
他什么时候有的儿子?没听说啊!她的心声让我心里一沉。看来,直接认亲这条路走不通。
“小朋友,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们这里的言主任,他……他没有孩子呀。”护士姐姐蹲下来,
耐心地跟我解释。我低下头,眼圈一红,金豆子说掉就掉。“我没记错……我妈妈说的,
爸爸就在这里……他是不是不要我和妈妈了?”我一边哭,一边偷看她的反应。哎哟喂,
这可怎么办,看孩子哭得,太可怜了。言主任虽然看着冷,但不是那种人吧?
难道有什么隐情?护士姐姐显然心软了,她掏出纸巾给我擦眼泪,柔声安慰我:“你别哭,
姐姐带你去找他问问,好不好?”计划通!我心里比了个耶,脸上却还是委屈巴巴的,
抽噎着点了点头。护士姐姐牵着我的手,带我坐电梯上了十二楼。整个楼层都安安静静的,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言主任在办公室,我带你过去。
”越靠近那间挂着“主任办公室”牌子的房间,我的心跳得越快。我就要见到他了。
那个只存在于妈妈心里,存在于“弹幕”里的男人。他会相信我吗?他会跟我们回家吗?
他会救妈妈吗?护士姐姐敲了敲门:“言主任,您在吗?”“进。
”一个清冷低沉的男声从门里传来。我的心猛地一缩。门开了。
我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侧脸的线条很硬朗,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谁?他抬起头,
镜片后的那双眼睛,锐利地扫了过来。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时,我清楚地看到,他愣住了。
这孩子……他的心声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护士姐姐连忙解释:“言主任,
这孩子说来找您,说您是他爸爸……”言驰的视线,像手术刀一样,
一寸一寸地在我脸上刮过。我紧张地攥紧了小拳头。来吧,面对他。我鼓起勇气,
仰头看着他,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声:“爸爸!”言驰手里的笔,“啪嗒”一声,
掉在了桌上。不可能。她当年走得那么决绝,怎么可能……可是,
这孩子的眼睛……简直和她一模一样。他的心里乱成一团。他站起身,
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他很高,站在我面前,像一座山,巨大的压迫感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他蹲了下来,和我平视。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他心里那翻江倒海的情绪。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很哑。“我叫陈念。”“你妈妈呢?”“我妈妈叫秦悦。
”当我说出妈妈名字的那一刻,他眼里的冰山,瞬间裂开了一道缝。秦悦……真的是她。
她在哪?她过得好不好?她为什么……要让一个孩子来找我?他心里的问题,
像连珠炮一样。我知道,我已经成功了一半。“叔叔……你真是我爸爸吗?
”我故意把称呼从“爸爸”换成了“叔叔”,眼睛里蓄满泪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妈妈说,我爸爸是个大英雄,是个很厉害的医生。她还说,爸爸的左手手腕上,
有一道月牙形的疤,是小时候为了救她留下的。”这段话,
是我昨晚从妈妈断断续续的梦话和心声里拼凑出来的。这是我的杀手锏。言驰的身体,
猛地一震。他下意识地抬起左手,撸起了白大褂的袖子。在他的手腕内侧,一道浅浅的,
月牙形的疤痕,清晰可见。第3章言驰看着手腕上的疤,又看看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这道疤……除了我和她,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这孩子,真的是我的?秦悦,
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他的内心在咆哮,但表面上,他依旧冷静得可怕。他站起身,
对旁边的护士姐姐说:“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护士姐姐看看他,又看看我,
眼神里写满了八卦,但还是听话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办公室里,
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言驰没有马上说话,他回到办公桌后,
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老张,来我办公室一趟,带上东西。”他的语气很平静,
但我能听见他心里压抑的激动。必须马上做亲子鉴定。
如果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后面的心声很乱,我听不清,但我知道,
他已经信了七八分。没多久,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胖叔叔提着个箱子走了进来。“言大主任,
什么事这么急,火烧眉毛了?”胖叔叔一进门就嚷嚷。然后,他看见了我。“哟,
这谁家小孩儿?长得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胖叔叔惊讶地说道。
言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你话多。胖叔叔立刻闭上了嘴。“采血,做加急鉴定,
用最快的速度给我结果。”言驰言简意赅。胖叔叔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看看言驰,
又看看我,一副“我懂了”的表情。他打开箱子,拿出采血针。我有点怕。
言驰似乎看出了我的紧张,他走过来,蹲在我面前,
第一次用一种可以称之为“温和”的语气说:“别怕,就像被蚊子叮一下,很快就好。
”别吓到他。他心里对自己说。我伸出肉乎乎的小胳膊。胖叔叔手脚很麻利,
针尖刺破皮肤的时候,只有一点点疼。他抽了我一点血,又去抽言驰的血。“行了,
最快四个小时出结果。”胖叔叔收好东西,临走前,还别有深意地拍了拍言驰的肩膀,
“兄弟,恭喜啊,喜当爹。”言驰的脸黑得像锅底。办公室的门再次关上。
在等待结果的这四个小时里,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言驰坐在我对面,一言不发,
但他的心声却吵得我头疼。她现在在哪?这几年她过得怎么样?为什么不来找我?
她是不是结婚了?这孩子……不,不可能,这孩子就是我的,这双眼睛错不了。
她是不是遇到麻烦了?他的情绪,从一开始的震惊,慢慢变成了担忧和焦躁。
为了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也为了给他更多“证据”,我从我的小黄鸭书包里,
掏出一块小蛋糕。“叔叔,你吃。”这是我最喜欢的草莓味小蛋糕,
我本来是留着自己饿的时候吃的。言驰愣住了。他看着那块被我捏得有点变形的小蛋糕,
没有接。草莓……她最喜欢吃草莓。他的心,又被戳了一下。“我妈妈说,
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我低下头,小声说,“但是我觉得,你不是陌生人。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在他心里砸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他终于伸出手,
接过了那块小蛋糕。他的指尖很凉,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我们两个都缩了一下。“谢谢。
”他哑着嗓子说。他没有吃,只是把蛋糕放在桌上,静静地看着。四个小时后,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胖叔叔拿着一份报告,一脸喜气地冲了进来。“结果出来了!
”言驰猛地站起身,快步走过去,一把抢过报告。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张纸上。
我看不懂上面的数据,但我能听见他心里那声巨大的轰鸣。
父系关系概率……99.99%。是我的。真的是我的儿子。他拿着报告的手,
在抖。他缓缓地转过身,看向我,那双冰冷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温度,有了湿润的水汽。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抱了起来。他的怀抱很宽,很结实,但有点僵硬,
显然是没怎么抱过孩子。他把我抱得紧紧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我听见他心里,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一句话。我当爸爸了……秦悦,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抱着我,很久很久都没有动。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计划,
成功了。“我妈妈……她生病了。”我趴在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
轻轻地说。“她病得很重,每天都咳嗽,还掉头发。”“我看到她的检查单了,
上面有两个字,我不认识,但我知道那是不好的病。”言驰的身体,瞬间僵硬。“什么病?
”他追问,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顿地说:“妈妈说,那是她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我不能直接说出“癌症”两个字。我要让他自己去发现。我要让他,主动去找妈妈。
“她在哪?”言驰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我……我不认识路了。”我低下头,
开始装傻,“我只知道,我们家楼下,有一棵很大的槐树。”言…驰放下了我,拿起外套,
一把拉住我的手。“走,带我去找她!”他的手心,全是汗。第4章言驰开着一辆黑色的车,
车里很干净,有一股和他身上一样的味道。他把我放在儿童安全座椅上,动作有些笨拙,
但很小心。“系好安全带。”不能让她有事,绝对不能。他心里的焦虑,像一团火,
几乎要烧穿我的耳膜。我报了一个大概的地址,一个离我们家不远不近的公交站。
我不能直接把他带回家。妈妈的性格,我太了解了。如果言驰这样气势汹汹地找上门,
以她的骄傲,绝对会把他赶出去,连带着我,也会被她责备。我需要一个“偶遇”。
一个让他亲眼看到妈妈有多辛苦,有多憔悴的“偶遇”。车子在路上飞驰。言驰一言不发,
但紧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已经泛白。五年了,秦悦,你到底躲在哪里?
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当我是死的吗!该死的,我早该想到的,她那么倔,
怎么可能回头求我。他的心声,充满了懊悔和愤怒。我假装害怕,小声说:“叔叔,
你开得太快了。”言驰猛地回过神,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我,把车速降了下来。
吓到孩子了。他叫陈念……念念不忘的念吗?秦悦,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
车子停在了我说的那个公交站附近。“然后呢?往哪走?”言驰问。
我指着不远处一个老旧的小区:“我们家就在里面,但我忘记是哪一栋了。
”言驰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绕过来帮我打开车门。他牵着我的手,
走进了那个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小区。这里和他格格不入。他穿着昂贵的大衣,
脚上的皮鞋一尘不染,而周围是晾晒的被单,是嬉笑打闹的孩子,是提着菜篮子的大妈。
她就住在这种地方?他心里充满了震惊和心疼。我带着他,在小区里一圈一圈地绕。
我在等。等妈妈买菜回来。我们家的窗台,正对着小区门口那条路。妈妈有轻微的强迫症,
每次买回来的菜,都会在楼下的长椅上,分门别类地整理好再拿上楼。今天,
她一定会经过这里。“念念,你到底记不记得?”言驰的耐心快要耗尽了。
“我……我想想……”我假装努力回忆,指着不远处那棵大槐树下的长椅,
“妈妈好像喜欢坐在那里。”言驰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
提着两个沉甸甸的购物袋,出现在了小区的入口。是妈妈。她今天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风衣,
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一张素净却难掩疲惫的脸。她比我记忆里,又瘦了一些。
风吹过来,她忍不住又开始咳嗽,瘦弱的身体缩成一团。言驰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
秦悦……他心里的那声呼唤,带着无尽的酸楚和震撼。他大概从没想过,
那个在他记忆里永远明媚骄傲的女孩,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妈妈咳嗽完了,像往常一样,
走到那张长椅边,放下购物袋,开始整理里面的蔬菜。一个西红柿不小心滚了出来,
掉在地上。她弯下腰去捡。因为贫血,她起得有点猛,身体晃了一下,险些摔倒,
幸好及时扶住了长椅。那一瞬间,我清楚地看见,言驰的拳头,猛地攥紧了。他的眼睛,
死死地盯着妈妈的背影,眼眶一点一点地变红。
她怎么会……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她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就是现在。
我松开言驰的手,朝妈妈跑了过去。“妈妈!”秦悦听到我的声音,猛地抬起头,看到我时,
脸上的疲惫瞬间被惊慌取代。“念念?你怎么跑出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吗?
”她快步走过来,蹲下身检查我有没有事。这孩子,太不听话了,万一跑丢了怎么办?
她心里的责备,都带着后怕。“妈妈,我……”我刚要开口编个理由。一个高大的身影,
已经笼罩在了我们母子身上。秦悦顺着我的目光,缓缓地抬起头。当她看清来人的脸时,
她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凝固了。震惊,错愕,慌乱,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狼狈。
她下意识地把我往身后拉了拉,好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母兽。言驰的目光,
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脸。五年了。他们在这样一个狼狈的午后,重逢了。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风吹过槐树,发出沙沙的声响。“好久不见。”最后,还是言驰先开了口。他的声音,
比刚才在医院时,还要沙哑。秦悦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能听见她心里,
那排山倒海的风暴。言驰……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找到我的?
是念念……是念念带他来的?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了……真难看。她的手,
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眼神躲闪,不敢看他。言驰的目光,从她苍白的脸,
滑到她因为咳嗽而泛红的眼角,最后,落在了她身后,那个滚落在地的西红柿上。他弯下腰,
捡起了那个西红柿。然后,他一步一步地走到秦悦面前,把西红柿递给她。“你的东西,
掉了。”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但他的心在说:秦悦,跟我回家。
第5章秦悦没有接那个西红柿。她只是死死地护着我,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冷得像冰。他知道了?他知道念念了?不,
不能让他把念念抢走,念念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她的心声,充满了戒备和恐慌。
言驰看着她这副样子,眼神暗了下去。“我不该在这里吗?”他反问,“秦悦,
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秦悦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别过脸,强撑着说,“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离开?
”言驰气笑了,“带着我的儿子,让我离开?”“他不是你儿子!”秦悦几乎是尖叫出声。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插进了言驰的心里。不是我的?秦悦,你为了躲我,
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他心里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他从大衣口袋里,
掏出那张折叠好的亲子鉴定报告,甩在了秦悦面前。“你自己看!”纸张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像一只断了翅膀的蝴蝶。秦悦的目光,扫过那张纸,扫过上面那刺眼的“99.99%”,
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扶住了身后的长椅,才没有倒下。
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他会跟我抢念念的……他一定会……我不能失去念念,
绝对不能……绝望和恐惧,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言驰,你听我说。
”她的声音开始发抖,“念念跟你没关系,他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你走吧,
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没关系?”言驰一步上前,逼近她,
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秦悦,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他的声音里,
带着压抑的怒吼。秦悦被他逼得退无可退,后背抵在了冰冷的长椅上。她抬起头,
迎上他的目光。那双曾经清澈如水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倔强和……绝望。“我说,
他跟你没关系!”她一字一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啪!”一声清脆的耳光。
但不是言驰打的。是秦悦,她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言驰。
也包括我。秦悦的脸上,迅速浮起一个红色的指印,她的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言驰,
五年前,我们就已经两清了。”她看着他,眼睛里没有泪,只有一片死寂,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五年来,我过得很好,不需要你来打扰。算我求你,
放过我们母子,行吗?”不能让他知道我病了。不能让他可怜我。我死,
也不能让他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她的心声,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割着我的心。妈妈,
你为什么这么傻?言驰看着她脸上的指印,看着她嘴角的血,那双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两清?秦悦,你打的不是你的脸,是我的心!你宁愿这样作践自己,
也不肯对我服一句软?他的心,痛得无法呼吸。他想伸手去碰她的脸,却被秦悦猛地躲开。
“别碰我!”那嫌恶的眼神,彻底击溃了言驰最后的理智。“好,好一个两清。
”他怒极反笑,点了点头,“秦悦,你真有骨气。”他转过身,
大步流星地朝停车的方向走去。我急了。他不能走!他走了,妈妈怎么办?我挣开秦悦的手,
追了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腿。“爸爸,你别走!你不要我和妈妈了吗?”我哭喊着。
言驰的脚步,停住了。他低头看着我,眼神里是无尽的痛苦和挣扎。秦悦也追了过来,
想把我拉回去。“念念,回来!不要求他!”我们三个人,在小区的路上,拉扯成一团。
周围的邻居,开始指指点点。“那不是小秦吗?那是她男人?”“看着不像啊,
开那么好的车,怎么会让老婆孩子住这种地方?”“啧啧,豪门恩怨啊……”那些议论声,
像针一样,扎在秦悦的身上。她的脸,越来越白。突然,她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严重。她咳得喘不过气,身体慢慢地软了下去。“妈妈!
”我吓得大叫。言驰也脸色大变,他顾不上拉扯,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秦悦。
“秦悦!你怎么了?”他想给她顺气,手刚碰到她的后背,就摸到了一片濡湿。他摊开手。
掌心,是一片刺目的鲜红。是血。秦悦,咳血了。
“咳……咳咳……”秦悦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但她还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了言驰。
“别……碰我……”说完这三个字,她眼睛一闭,彻底晕了过去。“秦悦!”言驰的吼声,
撕心裂肺。他一把将秦悦打横抱起,疯了一样地冲向他的车。“快!念念!上车!
”我连滚带爬地上了车。言驰把秦悦放在后座,让她躺平,然后发动了车子。
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了这个破旧的小区。我看着躺在后座,脸色惨白,
毫无生气的妈妈,眼泪止不住地流。而开着车的言驰,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
方向盘都快被他捏碎了。肺癌……是肺癌的症状……不,不会的,
不可能……秦悦,你千万不能有事!他的心声,是我听过的,最绝望的祈祷。
第6章车子一路疾驰,直接开进了仁华医院的急诊通道。言驰抱着秦悦冲下车,
对着迎上来的护士和医生大吼:“准备抢救室!病人咯血昏迷,疑似肺癌晚期!
”他那副样子,吓坏了所有人。没人见过冷静自持的言主任,有过这样失控的时候。
秦悦很快被推进了抢救室。红色的“抢救中”灯牌亮起,像一只嗜血的眼睛。
我被护士姐姐带到一旁的休息区,但我根本坐不住。我跑到抢救室门口,扒着门缝,
想看里面。门关得很紧,我什么也看不见。言驰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他没有换上手术服进去。他是心胸外科的权威,但他此刻,却连走进那扇门的勇气都没有。
我救不了她……如果真的是晚期,我能做什么?我是个医生,我救了那么多人,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他的心声,充满了无力感和自我怀疑。一个医生,
最大的痛苦,莫过于面对自己的至亲,却无能为力。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一个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神情凝重。
“言主任……”“情况怎么样?”言驰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是……情况很不乐观。”医生顿了顿,艰难地说,
“我们做了初步检查,CT显示,右肺上叶有一个直径超过5公分的占位,
纵膈淋巴结有多发性肿大。根据经验判断,恶性肿瘤的可能性非常大,
而且……可能已经不是早期了。”虽然我听不太懂那些专业术语,但我听懂了最后一句话。
不是早期。这四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言驰的心上。他高大的身体,晃了晃,
靠在了墙上。
不是早期……我的悦悦……怎么会……“需要立刻做气管镜和穿刺活检,
明确病理类型,才能制定下一步的治疗方案。”医生继续说道,“家属,
先去办一下住院手续吧。”家属……言驰的眼神,终于有了一点焦距。他看向我。“我去办。
”他说。他走到我面前,蹲下来,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我。“念念,
你妈妈……会没事的。”他说着安慰我的话,可我听见他心里在说:骗子。
我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他想摸摸我的头,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他的手上,
还沾着妈妈的血。那片已经干涸的暗红色,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收回手,转身,
步履沉重地走向缴费处。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座压在我心里的“大山”,
好像也快要倒了。妈妈被转入了VIP病房。言驰动用了他所有的关系,
请来了全院最好的专家,连夜会诊。我趴在妈妈的病床边,握着她冰凉的手。她还在昏睡,
脸上戴着氧气面罩,呼吸很轻,很浅。我把脸贴在她的手背上。妈妈,你感觉到了吗?
爸爸回来了。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言-驰办完所有手续,又跟专家组开完会,
再回到病房时,天已经快亮了。他站在病床前,静静地看着昏睡中的秦悦,一看就是很久。
他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悲伤。傻瓜。你为什么要这么傻。生病了,
为什么不来找我?你是不是觉得,我死了,你才甘心?他伸出手,
想要拂开她脸颊边的碎发,可指尖在快要触碰到她皮肤的时候,又蜷缩了回来。他怕。
他怕惊扰了她。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最后,他只是默默地替她掖了掖被角。
他转过身,看到缩在椅子上,已经睡着了的我。他走过来,轻轻地把我抱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吵醒我。他把我抱到病房里间的小床上,给我脱掉鞋子,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离开,而是坐在我的床边,看着我。这孩子……长得真像我。
可是脾气,却跟她一模一样,又倔又硬。这五年,她一个人带着他,是怎么过来的?
秦悦,我欠你们母子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他心里叹息着。我假装翻了个身,
嘟囔了一句梦话:“妈妈……不疼……”言驰的身体,僵住了。他看着我,眼里的愧疚,
几乎要满溢出来。他以为我睡着了,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脸。他的手掌,很温暖,
很粗糙。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属于父亲的抚摸。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强忍着,继续装睡。言-驰在我的床边坐了很久,然后起身,走到了外间的沙发上。
他没有睡,就那么坐着,守着我们母子。守着这个他失而复得,却又即将破碎的家。第二天,
穿刺活检的结果出来了。小细胞肺癌。这是所有肺癌类型里,最凶险,恶性程度最高的一种。
对放化疗敏感,但极易复发和转移。当医生把这个结果告诉言驰时,我看到,这个男人,
这个医学界的权威,第一次,露出了绝望的表情。他拿着那张薄薄的报告单,
手抖得不成样子。小细胞肺癌……怎么会是这种……完了。他的心里,
只剩下这两个字。完了。第7章秦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她睁开眼,
看到雪白的天花板,闻到熟悉的消毒水味,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然后,
她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言驰。所有的记忆,瞬间回笼。争吵,咯血,昏迷……她的脸色,
一下子变得比墙壁还要白。“我怎么会在这里?”她开口,声音沙哑干涩。
言驰给她倒了一杯水,递到她嘴边。她偏过头,躲开了。言驰的手,僵在半空中。
还在跟我置气。他心里苦笑。“你昨天晕倒了,我送你来的医院。”他放下水杯,
平静地陈述事实。“我的病,我自己清楚,不用你管。”秦悦撑着身体想坐起来,
却浑身无力,又跌了回去。“不用我管?”言驰的火气又上来了,“秦悦,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命不值钱?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我什么样,都跟你没关系!
”秦悦红着眼吼了回去,“言驰,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质问我?前男友?
还是……孩子的父亲?”她顿了顿,自嘲地笑了:“你别忘了,五年前,是你亲口说的,
让我滚,再也别出现在你面前。”言驰的脸色,瞬间煞白。
那只是气话……我找了你五年,你知不知道!他心里在呐喊,
嘴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当年的事,是他心底最深的一根刺。“所以,你就带着我的孩子,
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反问,“秦悦,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凭什么?”秦悦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言驰,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年……”言驰的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我躲在门后,听着他们的争吵。我知道,
他们又陷入了那个死循环。一个不问,一个不说。弹幕里提过,他们当年的分手,
是一场巨大的误会。言驰的母亲,那个高傲的贵妇人,找到了当时怀着孕的秦悦,
给了她一张支票,和一张言驰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亲密照片”,让她离开。秦悦心灰意冷,
骄傲的她,没有去质问,没有去求证,而是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消失。而言驰,
他根本不知道那张照片的存在,他只知道,他的女朋友,在他准备求婚的前一天,
突然人间蒸发,只留下一句“我累了,分手吧”。他疯了一样地找她,却一无所获。五年,
足以让爱意沉淀成怨恨。“当年的事,我不想再提。”言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翻涌,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病。”“我的病,我自己会治,花不了你一分钱。”秦悦冷冷地说。
“你自己治?你怎么治?用你给人修画赚的那点钱?还是说,你已经准备放弃了?
”言驰的言辞,犀利如刀。“我放弃又怎么样?那也是我的事!”“你的事?
”言驰指着躲在门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的我,“那他呢?念念呢?你想过他吗?
你想让他六岁就没妈妈吗?”“你闭嘴!”秦悦的情绪彻底失控了,她抓起床头的枕头,
朝言驰砸了过去,“你不准咒我!不准咒我的孩子!”我被吓到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的哭声,像一盆冷水,浇熄了两个人的怒火。他们都愣住了。秦悦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懊悔和心疼。言驰也看着我,满脸的自责。我一边哭,一边跑到病床边,
拉着秦悦的手:“妈妈,你别生气,别跟爸爸吵架……我怕……”“爸爸”这个词,
让秦悦的身体,再次僵硬。言驰的心,也狠狠地抽了一下。他走过来,想抱我,
却被我躲开了。我不是真的在躲他。我是在演戏。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争吵,
伤害最深的人,是我。“都是我的错。”我哭着说,“我不该带爸爸来找你,
我不该让你生气……妈妈,你别不要我……”“傻孩子,妈妈怎么会不要你。
”秦悦把我搂进怀里,眼泪再也忍不住,滚滚而下。她抱着我,泣不成声。言驰站在一旁,
看着相拥而泣的我们母子,像个局外人。他眼里的痛,几乎要化为实质。
我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他默默地退出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了我们。我知道,
我这一哭,值了。至少,他们暂时不会再吵了。秦悦抱着我,哭了很久,
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念念,告诉妈妈,你是怎么找到……他的?”她轻声问。
我把早就编好的说辞,又说了一遍。说我偷听到了她和张阿姨的电话,
知道了爸爸的名字和医院,然后自己找了过去。秦悦听完,只是抱着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孽缘。她心里,只有这两个字。晚上,言驰请的护工送来了晚饭。很清淡的病号餐,
还有一份专门给我做的儿童餐。秦悦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半碗粥。吃完饭,
护工收拾东西的时候,言驰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你的治疗方案,
专家组已经讨论出来了。”他把文件夹放在床头柜上,语气恢复了以往的冷静,
“鉴于你的是小细胞肺癌,恶性程度高,进展快,建议立刻开始进行化疗和放疗同步治疗。
”秦悦没有看那份方案,只是冷漠地问:“要多少钱?”“钱的事,你不用担心。
”“我问你,要多少钱?”她固执地追问。言驰沉默了一下,说:“第一期治疗,
大概三十万。”三十万。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压在了秦悦的心上。
三十万……我去哪里弄这么多钱……“我说了,钱的事,我来解决。”言驰强调道。
“我不要你的钱。”秦悦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言驰,我们之间,除了这个孩子,
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不会接受你的任何施舍。”“这不是施舍!”言驰的音量,
不自觉地拔高,“秦悦,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是念念的妈妈,你必须活下去!
”“我说了我不要!”他们又快要吵起来了。我连忙拉了拉秦悦的袖子,小声说:“妈妈,
我想回家。”秦悦的心,一下子软了。她摸了摸我的头,对言驰说:“我要出院。”“不行!
”言驰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必须住院治疗!”“这是我的身体,
我说了算。”秦悦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她太虚弱了,脚刚沾地,就一阵天旋地转,
差点摔倒。言驰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秦悦!你别闹了行不行!”他几乎是在低吼。
“我没闹!”秦悦挣扎着想推开他,“你放开我!言驰,你放开!”她的手,胡乱地挥舞着,
正好打在了言驰的脸上。清脆的一声。整个病房,瞬间安静了。第8章言驰的脸,
被打偏了过去。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秦悦也愣住了,她看着自己的手,
又看看言-驰脸上慢慢浮现的红印,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心里小声说。“对……”她刚想道歉。言驰却转回头,
看着她,眼睛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闹够了没有?”他问,声音很轻。
“如果闹够了,就给我好好地躺回床上,接受治疗。”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秦悦被他这种平静的强势震慑住了,一时忘了反抗,任由他把自己扶回了病床上。
言驰替她盖好被子,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秦悦,我知道你恨我。
”他看着她,缓缓开口,“当年的事,我们都有错。但现在,不是追究对错的时候。你的命,
比什么都重要。”“你听着,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个治疗,你必须做。”“钱,我来出。
不是施舍,也不是可怜。就当我,是为我儿子未来的几十年,买一份母爱。这个理由,
你接受吗?”他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把一切,都归结到了我的身上。秦悦的嘴唇动了动,
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话。为了念念……是啊,我不能死,我死了,
念念怎么办……她的心理防线,终于被攻破了。看到她默认了,言驰松了一口气。他转身,
对我招了招手。“念念,过来。”我乖乖地走到他身边。他蹲下来,
帮我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陪着妈妈,好不好?
”我点了点头。“爸爸……你也会在这里吗?”我小声问。这一声“爸爸”,让言驰和秦悦,
都僵住了。言驰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他叫我爸爸了……他承认我了……他心里,
是惊涛骇浪般的狂喜。秦悦则别过脸,眼里的情绪,复杂难辨。言驰深吸一口气,压下激动,
摸了摸我的头:“会。爸爸会一直陪着你们。”说完,他站起身,对秦悦说:“你好好休息,
我出去一下。”他走出了病房。我能听见,他在走廊的尽头,给他的助理打电话。
“把我接下来半个月所有的手术和会议都推掉。”“对,所有的。”“天塌下来也别来烦我。
”他挂了电话,靠在墙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秦悦,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们这个破碎的家,开始了艰难的重建过程。秦悦的化疗,
很快就开始了。第一天,她的反应还不大,只是有些恶心,吃不下东西。到了第二天,
剧烈的副作用就找上门了。呕吐,头晕,浑身无力。她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
整个人都快虚脱了。言驰一直守着她。她吐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给她拍背,递水。
她难受得睡不着,他就给她读财经新闻。他知道她以前最讨厌这个,一听就犯困。
秦悦一开始还很抗拒,会把他推开。但她实在太难受了,根本没有力气去反抗。后来,
也就渐渐地默认了他的存在。我每天的任务,就是当他们之间的传声筒和润滑剂。“妈妈,
爸爸说,今天天气很好,要不要摇起窗户,晒晒太阳?
”其实言驰心里想的是:多晒晒太阳,对她身体好,心情也能好一点。“妈妈,
爸爸给你买了这个粥,他说你以前最喜欢喝了。
”其实言驰心里想的是:她都瘦成什么样了,必须吃点东西。
秦悦嘴上说着“不要”“拿走”,但最后,还是会默默地把粥喝掉。我知道,
她心里的冰山,正在一点一点地融化。化疗最痛苦的,是掉头发。那天早上,秦悦醒来,
发现枕头上落了-大把大把的头发。她呆呆地看着那些头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然后,
她开始发疯一样地尖叫,把床头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啊——!”言驰冲进来,
一把抱住情绪失控的她。“秦悦!你冷静点!”“你放开我!你滚!你们都滚出去!
”她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哭得撕心裂肺。爱美的女人,无法接受自己变成一个丑陋的病人。
尤其是,在自己爱过的男人面前。言驰任由她捶打,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
一遍一遍地说:“没关系,没关系……头发掉了还会再长出来的……在我心里,
你永远是最好看的……”别怕,有我呢。就算你变成光头,也是最美的光头。
他的心声,笨拙又真诚。秦悦渐渐停止了挣扎,趴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哭声里,有委屈,
有不甘,有恐惧,也有这五年来,所有的心酸。言驰就那么抱着她,任由她的眼泪,
浸湿自己的肩膀。等她哭累了,情绪平复了,言驰找来一把剪刀。“我帮你把头发剪了吧。
”他说,“长痛不如短痛。”秦悦看着他,点了点头。言驰让她坐在椅子上,拿起剪刀,
动作生涩地,一点一点地,剪掉她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剪刀“咔嚓咔嚓”地响着。
一缕一缕的青丝,落在地上。我看着,心里难受得不行。很快,
秦悦就变成了一个短发假小子。虽然憔-悴,但五官的精致,却更加凸显了出来。
言驰放下剪刀,捧着她的脸,认真地端详了很久。“很好看。”他由衷地赞叹。
真的很好看,像个精灵。秦悦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没有说话,但眼里的绝望,
消散了许多。那天下午,言驰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顶假发,和她以前的发型一模一样。
他亲手,为她戴上。“你看,和以前一样。”秦悦摸着那头以假乱真的长发,终于,
露出了生病以来的第一个笑容。虽然很淡,但却像一束光,照亮了整个病房。也照亮了,
言驰的心。第9章化疗的日子,是灰色的。但因为言驰的陪伴,这片灰色里,
偶尔也会透出一点光。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言主任,他学会了削苹果,学会了讲笑话,
虽然他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他甚至,会在我闹着要听睡前故事的时候,
拿起一本《格林童话》,用他那读医学报告的腔调,
一本正经地念着“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每当这时,秦悦都会忍不住笑出声。傻子。
她心里骂着,嘴角却在上扬。他们的关系,在慢慢缓和。但当年的那根刺,
依然横在他们中间。我知道,不拔掉这根刺,他们永远无法真正地重新开始。
我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让他们把话说开的契机。这个契机,很快就来了。那天,
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提着一个爱马仕的包,出现在了病房门口。是言驰的母亲,我的奶奶。
弹幕里,她可是个关键人物,是造成男女主悲剧的“恶毒婆婆”。她一进门,
看到病床上憔悴的秦悦,和正在给她喂粥的言驰,脸色瞬间就变了。“言驰!
你就是为了这个女人,推掉所有工作的?”她的声音,尖锐又刻薄。言驰的脸,
一下子沉了下来。“妈,您怎么来了?”“我再不来,我儿子都要被这个狐狸精给勾跑了!
”言奶奶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秦悦,“秦小姐,五年不见,你的手段还是这么高明啊。
怎么,五年前给你的那五百万,花完了?”五百万!秦悦的身体,猛地一震。她抬起头,
难以置信地看着言奶奶。言驰也愣住了:“妈,你说什么?什么五百万?”“你别被她骗了!
”言奶奶指着秦悦,对言驰说,“这个女人,当初就是为了钱才跟你在一起的!
我给了她五百万,让她离开你,她拿了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看你功成名就了,
又带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想回来讹你!”“野种”两个字,彻底刺痛了我。
也刺痛了言驰。“妈!”他低吼道,“那是我儿子!亲生的!”“还有,什么五百万?
我从来不知道这件事!”言奶奶也愣住了:“你不知道?
我当年……我当年是怕她影响你的前途啊!”“我的前途?”言驰气笑了,“所以,
你就用钱,赶走了我最爱的人?”“她不是爱你,她是爱你的钱!”言奶奶还在狡辩,
“我还给了她一张你和安安在酒会上的照片,她看了之后,二话不说就同意了!”照片!
关键信息来了!秦悦听到“照片”两个字,脸色煞白。她看着言驰,声音都在发抖:“所以,
那张照片,是真的?”言驰一脸茫然:“什么照片?”“你跟一个叫安安的女人,
在酒会上拥抱的照片!”秦悦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安安?”言驰皱起眉,努力回忆着,
“你说的是不是赵董事长的女儿,赵安安?那次酒会,她喝多了,不小心摔倒,
我只是扶了她一下!当时很多人都在场!”“扶了一下?”秦悦惨笑着,“照片上,
可不是这么说的。”真相,在这一刻,终于大白。一个用钱和谎言编织的误会。
一个因为骄傲和不信任而错过的五年。言驰看着秦悦,秦悦看着言驰。两个人的眼睛里,
都充满了痛苦和悔恨。“所以,你当年,就是因为这个,才离开我的?”言驰的声音,
艰涩无比。“……”秦悦没有回答,但她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你为什么不来问我?
”言驰低吼道,“秦悦,你为什么不肯信我一次!”“信你?”秦悦的眼泪,终于决堤,
“言驰,你妈拿着支票和照片,找到我住的出租屋,像打发一个乞丐一样让我滚。
你让我怎么信你?我所有的骄傲,在那一刻,都被踩得粉碎!”她捂着脸,泣不成声。
言驰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痛得无法呼吸。他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母亲,
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失望。“妈,您满意了?
”言奶奶被他看得心慌意乱:“我……我也是为你好啊……”“为我好?”言驰笑了,
笑声里充满了悲凉,“你毁了我五年,毁了我差点就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这就是你说的为我好?”他指着门口,一字一顿地说:“现在,请您出去。”“言驰!
你为了这个女人,要赶我走?”言奶奶不敢相信。“我再说一遍,出去!”言驰的声音,
冷得能结冰。言奶奶看着自己儿子那副决绝的样子,知道再说下去也无济于事。
她狠狠地瞪了秦悦一眼,跺了跺脚,气冲冲地走了。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只剩下秦悦压抑的哭声。言驰走到她床边,想去抱她,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他不知道,
自己现在,还有没有资格去抱她。“对不起。”他低声说。这三个字,他欠了她五年。
秦悦哭得更凶了。我知道,这是好事。把所有的委屈和心酸都哭出来,那根刺,
才能真正地被拔掉。我悄悄地走到言驰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他低下头,看着我。
我踮起脚,在他耳边说:“爸爸,去抱抱妈妈,她现在需要你。”言驰的身体,震了一下。
他看着我,又看看床上那个哭得颤抖的背影。终于,他鼓起勇气,上前一步,从身后,
轻轻地抱住了她。秦悦的身体,僵了一下。但这一次,她没有推开他。
第10章奶奶被赶走后,病房里的气氛,反而轻松了不少。虽然秦悦还是不怎么搭理言驰,
但至少,她不再用那种带着刺的眼神看他了。言驰也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他像一个做错了事,
正在努力弥补的学生,笨拙地,真诚地,做着一切能让她开心的事。
他会买来她最爱吃的那家店的馄饨,哪怕那家店在城市的另一头,来回要两个小时。
他会去学着织毛衣,虽然织出来的东西,歪歪扭扭,根本看不出是个什么。等她好了,
冬天就可以戴我织的围巾了。他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秦悦看着他被毛衣针扎了好几下的手指,嘴上说着“白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他们的关系,就像春天解冻的小河,虽然还有些冰块,但已经在缓缓地流动了。而我,
就是那阵吹开冰面的春风。“妈妈,爸爸说,等你病好了,就带我们去海边玩。”“妈妈,
爸爸说,他要把我们以前住的那个小房子买下来,重新装修。”“妈妈,
爸爸说……”我每天都在当一个快乐的复读机。把言驰心里那些不敢说出口的计划和爱意,
全都告诉秦悦。秦悦每次都听着,不说话。但她的眼神,越来越亮。我知道,她对未来,
重新燃起了希望。第一个疗程的化疗,终于结束了。秦悦的身体,遭受了巨大的摧残,
但也换来了一个好消息。复查的CT显示,她肺部的肿瘤,比之前缩小了将近一半。治疗,
是有效的!拿到报告的那一刻,言驰激动得像个孩子。他冲进病房,一把抱住秦悦,
在她额头上,重重地亲了一下。“悦悦!有效!治疗有效!”秦悦也愣住了,随即,
眼泪就流了下来。这是喜悦的泪水。我看着他们相拥的样子,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终于落了地。为了庆祝,言驰特地从一家高级餐厅,订了外卖。虽然秦悦还是没什么胃口,
但心情好了很多,也多吃了几口。那天晚上,言驰没有睡在沙发上。秦悦默许了,
他搬了张小床,睡在了她的病床边。深夜,我被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吵醒。我睁开眼,
看到秦悦又在咳嗽。言驰立刻就醒了,他打开床头灯,给秦悦拍着背,递上水。等她缓过来,
言驰看着她苍白的脸,眼神里充满了心疼。“是不是很疼?”他问。秦悦摇了摇头。
但她的心声,却出卖了她。疼……骨头像要裂开一样……是癌痛。
化疗虽然杀死了癌细胞,但也带来了剧烈的副作用,其中就包括骨痛。言驰是医生,
他当然知道。“我给你去拿止痛药。”他说着就要起身。“不要。”秦悦拉住了他,
“是药三分毒,我不想再增加身体的负担了。
”我怕有依赖性……“可是你这样……”“我没事,忍一忍就过去了。”秦悦固执地说。
言驰没办法,只能重新坐下。他看着她紧锁的眉头,和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心疼得无以复加。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他拉过秦悦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然后,用另一只手,轻轻地,
有节奏地,按压着她的虎口穴。“以前上学的时候,老师说,按这里,可以缓解疼痛。
”他轻声说,“我不知道有没有用,试试吧。”他的手指,温暖而有力。一下,一下,
按在她的穴位上。秦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灯光下,他的侧脸,专注而认真。
傻子……她心里,又在骂他。但这一次,声音里,带了些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还疼吗?”过了一会儿,言驰问。“好……好一点了。”秦悦小声说。其实,
疼痛并没有减轻多少。但她心里,却被一种暖暖的东西,填满了。言驰松了一口气。
他没有停下,继续一下一下地按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悦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悠长。
她睡着了。言驰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他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
轻轻地落下一个吻。“晚安,我的女孩。”他心里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我躲在被窝里,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我偷偷地笑了。爸爸,加油。离你把妈妈重新追回来,不远了。但是,
生活总不会一帆风顺。就在我们都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一个新的危机,
悄然而至。第二天,言驰的助理,行色匆匆地找到了医院。他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言驰创立的,专注于医疗AI研发的科技公司,出事了。公司的核心技术,被泄露了。
而泄露技术的人,是公司的首席技术官,也是言驰最信任的兄弟。公司,面临着破产的危机。
第11章言驰的公司,名叫“启明医疗”。这是他多年的心血。他想做的,是通过人工智能,
辅助医生进行更精准的诊断,尤其是在癌症早期筛查方面。如果这个技术能够成功,
将会有无数个像秦悦这样的病人,能够被及早发现,及早治疗。这是他的理想。而现在,
他的理想,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你说,是周浩干的?”言驰的声音,冷得像冰。周浩,
是他大学的室友,是跟他一起创业的伙伴,是他最信任的兄弟。“证据确凿。
”助理的脸色很难看,“他把我们的核心算法,卖给了对家公司‘远航科技’。现在,
远航已经抢先我们一步,申请了专利。”“我们投入了五年时间,上亿资金研发出来的东西,
现在,成了别人的。”言驰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为什么?我待他不薄,
他为什么要背叛我?他心里的愤怒和不解,几乎要将他吞噬。“公司现在怎么样?”他问。
“远航科技召开了发布会,我们的投资人,全都撤资了。
银行也在催缴贷款……我们……撑不了多久了。”助理艰难地说。言-驰闭上了眼睛。
五年心血,毁于一旦。他靠在墙上,一瞬间,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秦悦在病房里,
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看着言驰那副备受打击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
他一定很难过吧。她心里想着。等助理走了,言驰在走廊上站了很久,才调整好情绪,
回到病房。他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吵到你了?”他对我笑了笑,那笑容,
比哭还难看。我摇了摇头。秦悦看着他,欲言又止。“公司出了点小问题,我能解决。
”言驰主动开口,像是在对她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嗯。”秦悦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她知道,这个时候,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是苍白的。她能做的,就是不给他添乱。
接下来的几天,言驰变得异常忙碌。他白天陪着秦悦,晚上就待在病房外间的沙发上,
开视频会议,打电话,处理公司的事情。他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眼下的乌青越来越重,
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秦悦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有天晚上,她起来喝水,
看到言驰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身上只搭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夜里凉,他皱着眉,
睡得很不安稳。这个笨蛋,迟早要把自己累垮。秦悦心里骂着,却还是走过去,
拿起旁边的毯子,轻轻地,盖在了他的身上。她刚要转身,手腕,却被一把抓住了。
言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但却很亮。“你醒了?
”秦悦有些不自然地想抽回手。言驰却没有放,反而握得更紧了。“悦悦。”他看着她,
哑声说,“谢谢你。”秦悦的心,漏跳了一拍。“我……我没干什么。”她别过脸。“不,
你干了很多。”言-驰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你在这里,
就是我最大的支撑。”只要你还在,就算失去全世界,我也不怕。他的心声,
深情得像一首诗。秦悦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他牢牢地握着。“悦悦,
等我处理完公司的事,我们就复婚,好不好?”他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期盼。复婚。
这两个字,让秦悦的心,彻底乱了。她想答应。可是……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
因为化疗而留下的针孔。看了一眼床头那顶假发。我现在这个样子,
怎么配得上他……我的病,还不知道能不能好……我不想拖累他……自卑和不确定,
像两座大山,压在了她的心上。“言驰,我们……我们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她挣开了他的手,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病床上。言驰看着自己空了的手心,眼里的光,
黯淡了下去。你还是……在害怕吗?他苦笑着,没有再逼她。他知道,她的心结,
还没有完全解开。他需要做的,是让她看到希望。而希望,首先来自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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