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沉沉压在邓家老宅的雕花窗棂上。客厅里水晶吊灯的光芒明明晃晃,却照不散满室的焦灼,空气里浮动着雪茄烟蒂的余味和压抑的叹息,将“邓氏集团”几个鎏金大字衬得有些黯淡。
十岁的邓超缩在客厅角落的丝绒沙发里,一身洗得发白的棉布衬衫在周遭定制西装的映衬下,显得格格不入。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遮住了那双本该清澈,却藏着与年龄不符冷光的眸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那里还残留着小时候父亲教他握棋子时,棋盘木格的纹路触感——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父母倒在血泊里的画面突然撞进脑海,他猛地攥紧了手,指甲掐进掌心,疼意让那些翻涌的恨意稍稍平复。
“啪!”
堂哥邓明宇重重将一枚“车”拍在棋盘上,声音里带着哭腔:“不行了!张家的‘炮’卡在那儿,咱们的‘帅’根本动不了,这局输定了!”
棋盘摆在客厅中央的红木八仙桌上,黑红两色棋子泾渭分明,却早已是硝烟弥漫的残局。邓家这边,从须发皆白的爷爷邓振邦,到掌管家产的叔叔邓宏远,再到几个堂兄弟,围在棋盘边,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对面坐着的张家集团董事长张万霖,正端着紫砂茶杯,慢条斯理地吹着浮沫,嘴角挂着志在必得的笑。
“邓老,”张万霖放下茶杯,声音带着刻意的温和,却藏不住得意,“这‘城东新城’的项目,按咱们之前说好的,象棋定输赢。现在三局两胜,你们已经输了一局,这第二局眼看也要收尾,不如……”
“别急!”邓宏远急忙打断,额角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再等等,再想想办法!”他转头看向邓振邦,“爸,您当年可是省象棋冠军,您再想想,有没有什么破解的招?”
邓振邦皱着眉,手指在棋盘边缘轻轻敲击,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枚被张家“炮”牵制住的“帅”。张家的布局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马”守着象眼,“车”卡在要道,“炮”更是架在“兵”上,一步就能将军。邓家的棋子早已被冲得七零八落,能调动的兵力寥寥无几,确实是死局。
“唉……”邓振邦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这局……无力回天了。”
张万霖脸上的笑意更浓,正要开口说“那项目就归我们了”,突然听见一个清脆却冷静的声音响起:
“爷爷,叔叔,让我试试。”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投向角落。邓超站起身,小小的身影挺得笔直,走到棋盘边。邓宏远皱起眉,语气带着不耐:“超超,别胡闹!这是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我懂象棋。”邓超抬眼,目光直直看向邓宏远,那眼神里的坚定,让邓宏远莫名一滞。邓振邦看着孙子,眼神复杂——他知道这孩子从小跟着儿子儿媳学过象棋,天赋极高,可毕竟才十岁,面对这样的残局,能有什么办法?但眼下确实没别的出路,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超超,你试试。”
张万霖嗤笑一声,显然没把这个十岁小孩放在眼里:“行啊,就让他下。反正也是输,让孩子玩玩也无妨。”
邓超没理会众人的目光,走到棋盘前,先仔细观察起局势。他的目光扫过每一枚棋子,像一个老练的将军在勘察战场。别人只看到死局,他却在这混乱中看到了一丝破绽——张家的“炮”虽然威力巨大,但它架在“兵”上,一旦“兵”动了,“炮”就成了废子。可张家的“兵”前无阻挡,怎么能动?
他的手指落在邓家那枚不起眼的“兵”上——那枚“兵”已经过了楚河汉界,走到了张家“象”的斜前方。所有人都以为这枚“兵”无关紧要,可邓超知道,它就是破局的关键。
“我走‘兵’。”邓超轻声说,指尖捏住那枚红色的“兵”,缓缓向前挪动了一步,落在了张家“象”的正前方。
“呵,胡闹!”张万霖嗤笑,“这‘兵’走一步有什么用?还不是送死?我这‘象’一步就能吃了它!”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拿“象”。
“张伯伯,您别急着吃。”邓超拦住他,声音依旧平静,“您先看看,我这‘兵’走了之后,您的‘炮’还能不能将军。”
张万霖一愣,低头看向自己的“炮”。他的“炮”架在“兵”上,目标是邓家的“帅”,可邓家这枚“兵”往前一步,正好挡在了“炮”和“帅”之间!虽然“炮”可以越子将军,但不能越自己的棋子,也不能越对方的棋子直接将军——中间必须有一个“炮架”。现在邓家的“兵”挡在中间,他的“炮”瞬间失去了威胁!
“这……”张万霖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镇定,“就算‘炮’暂时动不了,我还有‘车’和‘马’!”他拿起“车”,直接冲向邓家的“士”:“我吃你的‘士’!”
邓家众人都捏了一把汗,“士”是保护“帅”的最后屏障,一旦被吃,“帅”就更危险了。可邓超却丝毫不慌,他的手指落在邓家那枚被遗忘在角落的“马”上:“我走‘马’。”
那枚“马”原本在棋盘边缘,没什么作用,可邓超这一步“马”,却走得极其刁钻——“马”跳日字,直接落在了张家“车”的斜后方,正好形成了“抽马”的架势!如果张万霖的“车”吃了“士”,邓家的“马”下一步就能吃掉“车”!
“你!”张万霖的手指僵在半空,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没想到这个小孩居然有这么深的算计,一时间竟不敢落子。犹豫了半天,他只好收回“车”,改走“象”:“我吃你的‘兵’!”
“象”飞田字,一口吞掉了邓家那枚“兵”。可就在他落子的瞬间,邓超的眼睛亮了一下——机会来了!他迅速拿起邓家的“炮”,这枚“炮”之前一直被张家的棋子牵制,此刻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将“炮”移到张家“象”刚刚离开的位置,稳稳落下:“我‘炮’架‘象’位,将军!”
“什么?!”张万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所有人都凑到棋盘前——邓家的“炮”现在架在原来张家“象”的位置,而这个位置正对着张家的“帅”,中间没有任何阻挡!这是赤裸裸的将军!
张万霖慌了神,急忙调动“士”来挡:“我走‘士’!”
“没用的。”邓超轻声说,拿起邓家的另一枚“车”——这枚“车”之前一直被张家的“马”盯着,此刻张家的“马”没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他将“车”横冲直撞,直接吃掉了张家那枚挡在“帅”前的“士”:“我‘车’吃‘士’,继续将军!”
张家的“帅”彻底暴露在邓家的火力之下。张万霖额头上的冷汗直流,他环顾棋盘,发现自己的“马”被邓家的“兵”牵制,“车”被邓家的“马”盯着,剩下的“兵”根本挡不住“车”的进攻。他只能硬着头皮,将“帅”往旁边挪了一步:“我‘帅’移一步!”
“太晚了。”邓超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少年人的锐利。他拿起那枚刚刚吃掉“士”的“车”,再次移动,这一次,“车”直接冲到了张家“帅”的正前方,距离只有一步之遥:“‘车’临城下,将军!”
这一下,张家的“帅”再也无路可退。前后左右都被邓家的棋子包围,无论是“士”还是“象”,都来不及救援。张万霖盯着棋盘,脸色从通红变成惨白,最后无力地坐回椅子上,双手撑着桌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客厅里一片寂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过了许久,邓振邦才反应过来,他激动地抓住邓超的手,声音都在颤抖:“超超……你赢了!你真的赢了!”
邓宏远和几个堂兄弟也如梦初醒,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邓明宇更是拉着邓超的胳膊,一脸崇拜:“超超,你也太厉害了吧!刚才那几步棋,我根本看不懂!”
邓超没有理会众人的夸赞,他的目光落在棋盘上那枚红色的“帅”上,眼神复杂。这盘棋,他不仅赢了项目,更赢了第一步——向那些害死父母的人证明,他不是任人拿捏的小孩,他有能力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张万霖缓过神来,看着邓超,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甘:“你……你这孩子,棋艺怎么这么厉害?”
邓超抬起头,看向张万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那抹与年龄不符的冷意:“我爷爷是省象棋冠军,我爸妈是象棋世家传人,我从小就在棋盘边长大。”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从来不会输不该输的棋。”
这句话像一根刺,扎进了邓宏远的心里。他看着邓超,突然意识到,这个他一直忽略的侄子,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躲在父母身后的小孩了。他的眼神里藏着的,是仇恨,是野心,还有不容小觑的实力。
邓振邦看着孙子,欣慰之余,也生出了一丝担忧。他拍了拍邓超的肩膀:“超超,好样的!今天多亏了你。”
邓超点了点头,挣开邓振邦的手,重新走回角落的沙发坐下。他再次垂下眼,指尖又开始摩挲裤缝,仿佛刚才那个力挽狂澜的象棋小王子不是他。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下棋时,父母的脸一直在他脑海里浮现——爸妈,你们看到了吗?我赢了,我会一步一步,把属于我们的一切都夺回来。
客厅里的喧闹还在继续,邓宏远正在和张万霖敲定项目的后续事宜,邓明宇在旁边兴奋地说着刚才的棋局。邓超却像是隔绝在另一个世界,他的世界里,只有棋盘,只有仇恨,还有那条漫长而艰难的复仇之路。
夜色更浓了,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邓超的脸上,明明灭灭。他知道,这盘棋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更难的“棋局”在等着他。但他不怕,因为他是邓家的孩子,是象棋世家的传人,更是那个在黑暗中埋下仇恨种子,等待破土而出的——象棋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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