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的指尖死死攥着床单，真丝的料子被她捏得发皱。
陆烬就站在床尾，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的纽扣，一颗，又一颗，露出里面肌理分明的胸膛，胸膛左侧有一道浅褐色的疤痕，从肋骨处延伸到腰侧，像一条沉睡的蛇，在灯光下格外显眼。
“怕了？”
他轻笑一声，声音里没有半分暖意，弯腰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个东西，扔在她面前。
那是个褪色的银色哨子，边缘被磨得发亮，挂绳上还缠着半段断掉的红绳——红绳的颜色，和她十年前戴的发绳一模一样。
苏晚的瞳孔猛地收缩，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记得这个哨子，记得清清楚楚。
十年前的暴雨夜，她被几个混混堵在城西的废弃工厂，吓得浑身发抖，是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校服的少年冲进来救了她。
少年的脸上带着伤，手臂被划得鲜血首流，却还是把她护在身后，用石头砸向那些混混。
后来，少年塞给她这个哨子，声音带着点沙哑的温柔：“以后遇到危险，就吹它，我会来救你。”
她问他名字，他只笑了笑，说“以后会知道的”。
可第二天，她拿着哨子在工厂门口等了整整一天，只等到一场更大的雨，少年再也没有出现过。
“认得？”
陆烬的声音冷了下来，他走到床边，俯身捏住她的下巴，指腹用力，疼得苏晚皱起眉。
他强迫她看着自己，眼底的嘲讽像冰锥一样扎人：“苏小姐贵人多忘事，大概不记得，十年前在城西的废弃工厂里，是谁把你从几个混混手里救出来，又是谁……因为你一句‘别跟着我，我爸爸会不高兴’，就真的消失了整整十年？”
苏晚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砸在陆烬的手背上，滚烫的温度让他的动作顿了顿。
她想解释，喉咙却像被堵住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记得那天，父亲的司机找到她时，看到浑身是伤的少年，皱着眉说：“苏小姐，这种野孩子离远点，免得被人说闲话，先生知道了会生气的。”
她那时候才十五岁，被混混吓得没了主意，满脑子都是父亲严厉的眼神，生怕自己再惹他生气，便对着少年说了那句伤人的话。
她以为少年只是路过，以为那句“会来救你”只是随口说说，却没想到，那句话，竟让他记了十年，也恨了十年。
“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模糊了视线，“我那时候太小了，我怕我爸爸生气，我……太小了？”
陆烬打断她，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要将她冻结，“所以你就可以随便把别人的真心踩在脚下？
所以你就可以忘了，那天我为了救你，被那些人打断了两根肋骨，躺在雨里差点没死成？”
他指了指自己胸膛上的疤痕，声音沙哑得厉害：“这道疤，就是当年为了护着你，被他们用钢管打的。
苏晚，你父亲欠我的，你也欠我的。
现在，该一起还了。”
说完，他转身走向浴室，留下一个冷硬的背影。
浴室门关上的瞬间，苏晚伸手拿起那个哨子，放在唇边轻轻吹了一下——没有声音，只有微弱的气流。
她知道，这个哨子早就坏了，就像十年前那段被她亲手斩断的缘分，再也修不好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浴室里的陆烬，听到那声几乎细不可闻的气流声，握着花洒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热水从头顶浇下来，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他仰起头，盯着天花板上的瓷砖，眼底翻涌着压抑了十年的思念与痛苦。
十年了，他找了她十年。
从当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发誓一定要变强，强到能护着她，强到能让她再也不能轻易推开自己；到后来一步步爬上顶峰，成为别人口中的“陆总”，他每天都在找她，找那个锁骨上有颗红痣，能让他记一辈子的女孩。
现在，他终于找到了她，却只能用这种方式，把她留在身边。
他恨她当年的拒绝，恨她这些年的遗忘，可他更怕，一旦松开手，她就会再次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再也找不到。
浴室门打开的时候，苏晚还攥着哨子发呆。
陆烬穿着一件黑色的浴袍，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他的锁骨滑落，滴在浴袍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他走到床边，将一件干净的真丝睡袍扔给她，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却还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换上，别感冒了。
我不喜欢我的东西，沾上别人的味道。”
苏晚抬头看他，他的眼神落在别处，不敢和她对视，像是在掩饰什么。
她拿起睡袍，慢慢站起身，湿透的裙子从身上滑落，露出光洁的后背和纤细的腰肢。
陆烬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的背影上，喉结又滚了滚，忙转身走到窗边，假装看外面的雨景。
苏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她知道，从今晚开始，她的人生彻底变了。
她成了陆烬的“东西”，成了他用来报复的工具，可她却一点也恨不起来——因为她知道，当年的事，是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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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了？”
他轻笑一声，声音里没有半分暖意，弯腰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个东西，扔在她面前。
那是个褪色的银色哨子，边缘被磨得发亮，挂绳上还缠着半段断掉的红绳——红绳的颜色，和她十年前戴的发绳一模一样。
苏晚的瞳孔猛地收缩，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记得这个哨子，记得清清楚楚。
十年前的暴雨夜，她被几个混混堵在城西的废弃工厂，吓得浑身发抖，是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校服的少年冲进来救了她。
少年的脸上带着伤，手臂被划得鲜血首流，却还是把她护在身后，用石头砸向那些混混。
后来，少年塞给她这个哨子，声音带着点沙哑的温柔：“以后遇到危险，就吹它，我会来救你。”
她问他名字，他只笑了笑，说“以后会知道的”。
可第二天，她拿着哨子在工厂门口等了整整一天，只等到一场更大的雨，少年再也没有出现过。
“认得？”
陆烬的声音冷了下来，他走到床边，俯身捏住她的下巴，指腹用力，疼得苏晚皱起眉。
他强迫她看着自己，眼底的嘲讽像冰锥一样扎人：“苏小姐贵人多忘事，大概不记得，十年前在城西的废弃工厂里，是谁把你从几个混混手里救出来，又是谁……因为你一句‘别跟着我，我爸爸会不高兴’，就真的消失了整整十年？”
苏晚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砸在陆烬的手背上，滚烫的温度让他的动作顿了顿。
她想解释，喉咙却像被堵住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记得那天，父亲的司机找到她时，看到浑身是伤的少年，皱着眉说：“苏小姐，这种野孩子离远点，免得被人说闲话，先生知道了会生气的。”
她那时候才十五岁，被混混吓得没了主意，满脑子都是父亲严厉的眼神，生怕自己再惹他生气，便对着少年说了那句伤人的话。
她以为少年只是路过，以为那句“会来救你”只是随口说说，却没想到，那句话，竟让他记了十年，也恨了十年。
“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模糊了视线，“我那时候太小了，我怕我爸爸生气，我……太小了？”
陆烬打断她，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要将她冻结，“所以你就可以随便把别人的真心踩在脚下？
所以你就可以忘了，那天我为了救你，被那些人打断了两根肋骨，躺在雨里差点没死成？”
他指了指自己胸膛上的疤痕，声音沙哑得厉害：“这道疤，就是当年为了护着你，被他们用钢管打的。
苏晚，你父亲欠我的，你也欠我的。
现在，该一起还了。”
说完，他转身走向浴室，留下一个冷硬的背影。
浴室门关上的瞬间，苏晚伸手拿起那个哨子，放在唇边轻轻吹了一下——没有声音，只有微弱的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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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知道的是，浴室里的陆烬，听到那声几乎细不可闻的气流声，握着花洒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热水从头顶浇下来，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他仰起头，盯着天花板上的瓷砖，眼底翻涌着压抑了十年的思念与痛苦。
十年了，他找了她十年。
从当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发誓一定要变强，强到能护着她，强到能让她再也不能轻易推开自己；到后来一步步爬上顶峰，成为别人口中的“陆总”，他每天都在找她，找那个锁骨上有颗红痣，能让他记一辈子的女孩。
现在，他终于找到了她，却只能用这种方式，把她留在身边。
他恨她当年的拒绝，恨她这些年的遗忘，可他更怕，一旦松开手，她就会再次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再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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