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殉他,今生渡他(谢砚辞端王)免费阅读无弹窗_最新好看小说推荐前世殉他,今生渡他谢砚辞端王
作者:五花酒
言情小说连载
长篇现代言情《前世殉他,今生渡他》,男女主角谢砚辞端王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五花酒”所著,主要讲述的是:敌对头谢砚辞死的那晚,我爬进了他的棺材。外面是端王的人,他们喊着:“谢小姐疯了!快救火!”可我只觉得冷,黄泉路太冷,我不能让他一个人走。我恨过他,恨他把我囚在静坞,拆散我和端王的大好姻缘。恨他罗织罪名,害我全家流放。可直到他死后,我才知道,救我性命、许我白首的人是他。忍辱负重、拼死护住我全族的人,也是他。而我,却在他生前,用尽所有力气去恨他,去伤害他。“谢砚辞,”我抚过他冰冷僵硬的侧脸,火舌已经卷上了棺木边缘,浓烟呛得我直流泪,“今夜,你我成婚,与你共枕长眠。”我...
2025-10-21 12:53:59
门外脚步声彻底消失,院子里死寂得只剩下风吹竹叶的沙沙声。
我靠着门板,浑身冰凉。谢砚辞最后那句话,像淬了冰的鞭子,抽在我本就紧绷的神经上。
他不信我。
他认定李臻是我招来的,认定这又是我和端王联手演的一出戏。
一股浓重的无力感裹挟着委屈,几乎要将我淹没。可我连哭的资格都没有。这一切,不正是前世的我,一步步作出来的果吗?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我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不能坐以待毙。
谢砚辞将我关在这里,隔绝内外,无非是想看我还有什么手段,或者,等着我自行崩溃。
我偏不。
接下来的日子,我表现得异常安分。
每日送来的饭食,无论清淡寡味,我都安静吃完。钱嬷嬷和孙嬷嬷每日会进来一趟,名为送饭收拾,实为监视。她们的眼神像刀子,刮过我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轻蔑。
我视若无睹。
大部分时间,我坐在窗边那把唯一的旧椅子上,望着院子里那几竿翠竹,一动不动。有时,我会向钱嬷嬷讨要一些纸墨。
她起初警惕地看着我,请示过谢砚辞后,才给了我最劣质的草纸和一支快秃了的笔。
我在纸上写字,写的却不是闺怨诗词,也不是传递消息的密语,而是……佛经。
一笔一划,极其认真。
抄的是《金刚经》。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我希望这些字句,能让我静心,也能……让他看到我的“安分”。
偶尔,我会在抄经的间隙,在纸的背面,用极细的笔触,画下窗外竹子的形态,画它们在不同天光下的影子。
我的平静,似乎让看守我的人有些意外,也让某些人,坐不住了。
被囚的第七日,静坞来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客人”。
院门被打开的声音惊动了我。透过窗纸,我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
是柳依依。
兵部侍郎的庶女,也是……李臻忠心不二的追随者,前世没少在背后给我下绊子、上眼药。她一直倾慕李臻,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她怎么会来这里?还来得如此“光明正大”?
我心中警铃大作。
柳依依今日打扮得格外娇艳,一身水红色的衣裙,衬得她面若桃花。她径直走到我的屋门前,并未让人开门,而是隔着门,用她那把娇滴滴的嗓子开了口。
“谢姐姐,依依来看你了。”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虚伪关切。
我放下笔,没有回应。
她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下去,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院子里所有人都听清:“姐姐在这里受苦了。唉,真是没想到,姐姐那般刚烈的性子,为了端王殿下当众……竟也会被谢世子强掳了来,关在这等荒僻之地。”
她刻意顿了顿,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然后叹息道:“姐姐放心,端王殿下心里始终是有你的。那日他闯府未成,回去后忧心如焚,人都清减了许多。殿下说了,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我捏紧了手中的笔杆,指尖泛白。
好一招杀人诛心!
她表面上是来“安慰”我,实则句句都在挑拨,都在暗示我是被谢砚辞强迫,暗示李臻对我“情深义重”,更恶毒的是,她将这番话嚷嚷得人尽皆知,无疑是坐实了谢砚辞“强掳臣女”的恶名,更是将我和李臻继续捆绑在一起!
若我还是前世那个蠢钝的谢兰因,只怕此刻早已被她煽动得对谢砚辞恨意更浓,对李臻感激涕零。
可惜,我不是了。
我依旧沉默。
柳依依等不到我的回应,语气里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意:“姐姐怎的不说话?可是谢世子他……威胁你了?还是你在这里……受了什么委屈?”
她身后的一个婆子阴阳怪气地接话:“小姐心善,还来看她。依老奴看,有些人啊,就是不知好歹,攀了高枝就忘了本,活该被关起来!”
柳依依假意呵斥:“胡说什么!谢姐姐定是有苦衷的。”她又转向房门,声音拔高了些,“姐姐,你莫怕!就算谢世子权势滔天,也总大不过道理王法去!依依虽人微言轻,也会尽力为你和端王殿下奔走……”
“说完了吗?”
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打断了她声情并茂的表演。
门外陡然一静。
柳依依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愣了一下,才道:“姐姐……”
“柳小姐,”我站起身,走到门边,隔着门板,冷声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与端王早已恩断义绝,此事天下皆知。就不劳你,和端王殿下费心了。”
我的声音清晰,坚定,没有丝毫犹豫和勉强。
门外,柳依依的呼吸明显一窒。
“姐姐何必嘴硬……”她强笑道,“这里没有外人,你……”
“有没有外人,我的话都不会变。”我再次打断她,语气里带上了几分不耐和逐客的意味,“柳小姐若是无事,就请回吧。静坞简陋,就不留客了。”
“你!”柳依依大概从未在我这里受过如此冷遇,尤其是她自以为站在“道德高地”前来“施舍”同情的时候。她娇柔的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语气也冷了下来,“谢兰因,你别不识抬举!我今日来,是看在往日情分上……”
“往日情分?”我轻笑一声,那笑声里的讽刺,连门板都挡不住,“柳依依,你我之间,何曾有过情分?不过是你一厢情愿跟在李臻身后,视我为绊脚石罢了。如今我这绊脚石自己滚了,你不是应该拍手称快吗?何必再来演这出戏?”
“你胡说八道什么!”柳依依彻底恼羞成怒。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我语气淡漠,“回去告诉李臻,他的那些心思手段,留着对付别人吧。我谢兰因既然选择了谢砚辞,是生是死,都与他再无干系。让他,还有你,都别再来自取其辱。”
门外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想象柳依依此刻那张娇艳的脸蛋,定然是气得扭曲变形。
良久,她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好得很!谢兰因,你等着!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我们走!”
脚步声杂乱地远去,院门再次被关上,落锁。
世界重新归于寂静。
我背靠着门板,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手心因为用力,已经被指甲掐出了深深的印子。
柳依依的到来,绝非偶然。这背后,定然有李臻的指使。他们是想用这种舆论压力和挑拨离间,逼我就范,或者,逼谢砚辞放人?
无论哪种,我都不能让他们得逞。
只是,经柳依依这么一闹,那些关于我被谢砚辞“强掳”、“囚禁”的流言,恐怕会传得更凶了。
谢砚辞他……会怎么想?
他会不会更加认定,是我在背后搞鬼?
果然,傍晚钱嬷嬷来送饭时,脸色比平日更冷了几分,放下食盒的动作也重了许多。
“谢小姐真是好本事,”她阴阳怪气地开口,“人都关在这里了,还能招蜂引蝶,闹得满城风雨。”
我抬眸看她一眼,没有说话,默默打开食盒。
里面的饭菜,比往日更显粗糙,甚至能看到一些不该出现的杂物。
我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
孙嬷嬷在一旁冷眼旁观,嗤笑一声:“怎么?吃不下?谢小姐金尊玉贵,自然是吃不惯我们国公府的粗茶淡饭。不过,既然来了,就得守这里的规矩。世子爷吩咐了,要您‘静思己过’,可不是让您来享福的。”
我垂下眼睫,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混着沙砾的米饭,送入口中。
粗糙的颗粒摩擦着口腔和喉咙,带着一股难言的涩味。
我面无表情,一口一口,将那些难以下咽的食物,慢慢地,全部吃了下去。
钱嬷嬷和孙嬷嬷对视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变成了更深的鄙夷,仿佛在说“果然为了攀附世子,什么都能忍”。
她们收拾了空食盒,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房门再次落锁。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沉下来的暮色,胃里因为那顿糟糕的晚饭而隐隐作痛。
身体的折磨,我可以忍受。
精神的打压,我也可以扛住。
可我害怕的是,谢砚辞那颗早已对我封闭的心,会因为这些层出不穷的“意外”和“流言”,封闭得更紧,甚至……彻底焊死。
就在我以为,这种无声的折磨会持续下去时,转机出现在被囚的第十日深夜。
那晚,我睡得并不安稳,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外面传来不同寻常的动静。
不是巡逻护卫规律的脚步声,而是一种极轻微的,衣袂摩擦和压抑的闷哼声。
我猛地惊醒,屏住呼吸仔细聆听。
不对劲。
空气中,似乎弥漫开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是刺客?冲我来的?还是……冲谢砚辞?
镇国公府守卫森严,能潜入到这里……
我悄悄起身,赤脚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
月色昏暗,院子里影影绰绰,看不真切。但那丝血腥味,似乎更浓了些。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个极其轻微,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带着一丝压抑的喘息:
“……处理干净。”
是谢砚辞!
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
紧接着,是几声更低的应是,然后是一些窸窸窣窣快速移动和拖拽的声音。
没过多久,院子外面似乎彻底安静了下来,连巡逻的护卫都不见了踪影,只有那缕血腥气,固执地萦绕在空气里。
他受伤了?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野草般在我心里疯长。
我犹豫再三,终究是没忍住担忧,轻轻叩响了门板。
“谢砚辞?”我压低声音,试探地唤了一声。
外面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我听错了?还是他已经走了?
就在我准备放弃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
“谢砚辞!”
我再也顾不得其他,用力拍打着门板:“你怎么了?回答我!”
外面依旧没有回应,只有夜风吹过竹叶的呜咽声。
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他肯定出事了!
我环顾四周,这屋子除了门,只有一扇窗户。我冲到窗边,用力去推那看似陈旧的窗棂。窗户被从外面钉死了,纹丝不动。
怎么办?
我急得在屋里团团转,目光最后落在了那张硬板床上。
我费力地将床挪开,露出后面的墙壁。墙壁是砖石结构,看起来十分坚固。我用手一块块地敲击着,试图找到松动的地方。
终于,在靠近墙角的一块地方,发出的声音似乎有些空。
我心中一动,找来那支秃笔,用笔杆拼命去撬那块砖石的边缘。手指被粗糙的砖石磨破,渗出血迹,我也浑然不觉。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咔”的一声轻响,那块砖石终于松动了一些。
我心中狂喜,更加用力。
终于,一块砖头被我硬生生从墙上撬了下来!露出了一个不大的洞口。
足够我钻出去了!
我来不及多想,立刻俯身,从那个洞口艰难地爬了出去。
冰冷的夜风瞬间包裹住我,我只穿着单薄的寝衣,冻得一个哆嗦。
但我顾不上冷,立刻朝着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借着朦胧的月光,我看到院墙的阴影下,倒着一个墨色的身影!
正是谢砚辞!
他面朝下倒在那里,一动不动。浓重的血腥味,正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谢砚辞!”
我心脏骤停,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到他身边。
小心翼翼地将他翻过来,月光下,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唇上毫无血色,双目紧闭,额头上布满冷汗。他的胸前,墨色的衣料被洇湿了一大片,颜色深暗黏腻——是血!
他果然受了重伤!而且看起来伤得不轻!
“谢砚辞!你醒醒!”我拍着他的脸,声音带着哭腔。
他毫无反应。
我必须救他!
我试图将他扶起来,可他身材高大,我根本挪不动他分毫。
怎么办?去找人?且不说我能不能找到人,就算找到了,深更半夜,我从被囚的屋子里跑出来,还和重伤的世子在一起,如何解释?会不会给他带来更大的麻烦?
不能声张!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前世为了李臻,我曾偷偷学过一些简单的包扎和处理外伤的方法,虽然生疏,但此刻也顾不上了。
我咬咬牙,俯下身,用力将他的一条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用尽全身力气,一点点将他往我刚刚爬出来的那个洞口拖去。
他很重,我每挪动一步都异常艰难。汗水混合着蹭到的血迹,浸湿了我的寝衣。
好不容易将他拖到洞口,如何将他弄进去又成了难题。洞口太小,他昏迷不醒,根本无法自己通过。
我只好先自己爬进去,然后抓住他的双臂,一点一点,像拖拽一件沉重的物品般,将他往屋里拖。
过程中,不可避免地牵动了他的伤口,他即使在昏迷中,也发出了一声压抑的痛哼,眉头紧紧皱起。
我的心也跟着一抽。
终于,将他完全拖进了屋内。我累得几乎虚脱,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不敢点灯,我只能借着从洞口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查看他的伤势。
我颤抖着手,解开他已经被血浸透的外袍和中衣,露出精壮的胸膛。
一道狰狞的刀伤,从他的左肩胛骨下方,一直划到胸口,皮肉外翻,深可见骨,鲜血还在不断地往外渗。
我倒吸一口冷气,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是谁?竟然下如此狠手!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我撕下自己寝衣相对干净的内衬,又找到屋里仅有的一点清水(还是我平日省下来喝的),小心翼翼地为他清理伤口周围的污血。
没有伤药,我只能用干净的布条,尽量将伤口压迫包扎起来,希望能止住血。
整个过程,谢砚辞一直昏迷着,但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痉挛。
包扎好伤口,我已经浑身脱力,瘫坐在他身边,看着他苍白脆弱的俊颜,心脏一阵阵揪痛。
前世,他是否也这样,在无人知晓的暗处,独自舔舐着因我而受的伤?
我伸出手,轻轻拂开他额前被冷汗浸湿的碎发。
指尖触及他冰凉的皮肤,我的心也跟着一起发冷。
“谢砚辞……”我低声呢喃,声音沙哑,“你一定要撑下去……”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受的伤,也不知道外面是否还有危险。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守着他。
我将床上那床单薄的被子拖下来,盖在他身上,自己则蜷缩在他身边,握着他冰凉的手,试图给他一点温暖。
夜深露重,寒意刺骨。
我又冷又怕,却不敢合眼,紧紧盯着他,生怕他一口气上不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
就在天色将明未明,最黑暗的那一刻,我感觉到掌心中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我猛地抬头。
谢砚辞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凤眼里,初时带着重伤后的迷茫和虚弱,但很快,就恢复了惯有的清明和锐利。
他看到了我,看到了我们此刻近乎相拥的姿势,看到了我身上沾染的血污,也看到了自己胸前那简陋却有效的包扎。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无比。
有惊愕,有审视,有探究,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深沉。
“你……”他开口,声音因为失血和虚弱而沙哑低沉,“怎么会……”
“你受伤昏倒在院子里,”我连忙解释,声音带着熬夜后的疲惫和担忧,“我……我从洞里爬出去,把你拖了进来。”
我指了指墙上那个尚未堵上的洞口。
他的目光扫过那个洞口,又落回我脸上,落在我因为搬运他而磨破皮、沾满灰烬和血迹的手上,落在我单薄寝衣上大片干涸暗红的血渍上。
他沉默着,眼神幽深,如同不见底的寒潭。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他反手一把握住。
他的掌心,依旧冰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
“为什么?”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
为什么救你?
我看着他眼底那深不见底的怀疑,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胀。
为什么?
因为你是谢砚辞。
因为上一世你为我而死。
因为这一世,我跋山涉水,逆天改命,只为偿还亏欠,只为能站在你身边。
可这些话,我能说吗?
说出来,他只怕会以为我疯了,或者,觉得这是我为了取信于他编造的更荒谬的谎言。
我垂下眼睫,避开他锐利的审视,轻声道:“没有为什么。总不能……见死不救。”
他捏着我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
疼得我蹙起了眉。
“见死不救?”他重复着这四个字,声音里带着一种古怪的,近乎自嘲的意味,“谢兰因,你以前,不是最希望我死吗?”
我的心,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剜了一下,瞬间鲜血淋漓。
是啊,我以前,当着他的面,都曾诅咒过他不得好死。
如今这般拼死救他,在他看来,是何等的讽刺和可疑。
我抬起头,迎上他冰冷讥诮的目光,眼底带着无法掩饰的痛楚和一丝孤注一掷的倔强:“以前是以前。现在……我不想你死。”
他定定地看着我,仿佛要从我眼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虚伪和算计。
我的眼神没有躲闪。
尽管心虚,尽管害怕,但我对他的心,在这一刻,是真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眼底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瞬,但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
他松开了我的手,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又沁出冷汗。
“别动!”我连忙按住他,“伤口很深,好不容易才止住血。”
他靠在墙边,闭了闭眼,似乎在积蓄力气。
“外面……”他哑声问。
“我已经查看过了,院子里很安静,护卫好像也被调走了。”我低声道,“你……你是怎么受的伤?”
他睁开眼,眸光锐利地扫过我:“不该问的,别问。”
我噎了一下,默默闭上了嘴。
也是,他怎么会告诉我。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只有我们两人微弱的呼吸声。
天光渐渐亮了起来,从墙洞和窗户缝隙里透进来,驱散了屋内的黑暗。
也照亮了我们彼此狼狈的模样。
我看着谢砚辞苍白脆弱的侧脸,心中五味杂陈。经过这一夜,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但又好像,隔阂更深了。
至少,他活下来了。
这就够了。
“世子,”我轻声开口,打破了沉寂,“天快亮了,你……要怎么办?你的伤需要大夫。”
他蹙着眉,显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直接叫人,我私自出逃的事情就瞒不住了,而且他深夜重伤出现在静坞,也难以解释。
就在这时,院外隐约传来了脚步声和钱嬷嬷、孙嬷嬷说话的声音!
她们来送早饭了!
我脸色一变,看向谢砚辞。
谢砚辞眸光一凛,低声道:“堵上洞口,回床上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那你……”
“不必管我。”他语气斩钉截铁。
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来不及多想,只能慌忙将那块撬下来的砖头勉强塞回洞口,又飞快地将床挪回原位,挡住那个并不严实的缺口。
然后迅速躺回床上,拉好被子,假装刚刚醒来。
几乎在我做完这一切的瞬间,房门被打开,钱嬷嬷和孙嬷嬷端着食盒走了进来。
她们像往常一样,目光习惯性地在屋内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
我心脏狂跳,生怕她们发现异常。
幸运的是,谢砚辞所在的那个角落,恰好被床和阴影挡住,她们并未第一时间察觉。
孙嬷嬷将食盒放在桌上,惯例地嘲讽一句:“谢小姐今日起得倒早。”
我含糊地“嗯”了一声,不敢多言。
钱嬷嬷则像往常一样,准备开始她每日的“搜查”,目光扫过地面……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地上,还有我昨晚拖拽谢砚辞时,不小心蹭到的,未被完全清理干净的血迹!
虽然颜色很淡,但在清晨的光线下,仔细看,未必发现不了!
就在钱嬷嬷的目光即将触及那点异样时——
“咳。”
一声低沉而熟悉的轻咳,自角落的阴影里响起。
钱嬷嬷和孙嬷嬷浑身一僵,猛地转头看去。
当她们看清那个缓缓自阴影中站起身,虽然脸色苍白,衣衫染血,但身姿依旧挺拔,眼神依旧冰冷慑人的身影时,两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如同见了鬼一般!
“世……世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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