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舟,十七年的人生轨迹如同柳湾村那条弯弯曲的土路,
从未延伸出这片被群山环抱的土地。村子太小,小到谁家灶台今天飘出肉香,
半晌功夫就能传遍全村十几户灰瓦泥墙的人家。村口那棵老槐树,是村里公认的“老祖宗”,
树干需三人合抱,树冠如云,据说还是清末一位路过风水先生亲手栽下,百多年来,
它看尽了柳湾的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然而,柳湾村真正的核心与秘密,
并非这棵人尽皆知的老槐,而是村东头那座日益斑驳的林家祠堂。青砖黑瓦,飞檐翘角,
常年弥漫着香火与陈旧木料混合的气味。祠堂后方,
更有一片被高大院墙严密围起的禁地——林家祖墓。一道沉重的、锈迹斑斑的大铁锁,
隔绝了内外。从我记事起,耳边就萦绕着长辈们严厉的告诫:那是祖宗的安息之地,
藏着关乎全族气运的秘密,绝不能惊扰,动土必遭大祸!这传承了不知多少代的敬畏,
在今年这个异常闷热的夏天,被我的远房大伯林富贵用成捆的钞票砸得粉碎。
林富贵是村里的“能人”,早年出去闯荡,据说在城里搞工程发了财,
回村盖起了最气派的二层小楼。他不知道从哪里牵线搭桥,
引来了几个操着外地口音的开发商,
一眼就看中了祠堂连带祖墓这块“背山面水”的风水宝地,
计划推平了建一个“柳湾度假山庄”。消息传开,村子炸了锅。以几位须发皆白的族老为首,
村民们轮番去劝。祠堂门口的石阶上,烟雾缭绕,林富贵叼着昂贵的香烟,眯着眼睛,
透过袅袅青烟看着激动的人群,嘴角总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老少爷们儿,
时代不同啦!守着这破祠堂、老坟头能当饭吃?祖宗躺在地下,
不也得为活着的子孙后代谋点福利?开发商答应啦,项目成了,每家每户都能分钱,
年轻人还能去山庄里工作!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的话听起来冠冕堂皇,
却总让我觉得不对劲,那笑容背后,藏着一股被铜臭浸透的虚浮和冷酷。
村里私下流传着更骇人的消息:为了顺利拿下这块地,林富贵先是威逼利诱,
赶走了守了半辈子墓、性子孤拐的老叔公。紧接着,
村里那个无儿无女、脾气倔强、死活不肯在搬迁同意书上按手印的五保户林老倔,
在一个暴雨如注的深夜,被人发现失足跌进了村后的野狼沟,找到时早已浑身冰冷僵硬。
大家都沉默着,眼神交汇处是心照不宣的恐惧——林老倔身子骨硬朗,
一辈子在山里摸爬滚打,怎么会莫名其妙跌进那条他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的山沟?这事儿,
十有八九,跟急于扫清障碍的林富贵脱不了干系。恐惧和金钱,让大多数村民选择了沉默。
1.推土机开进村子的那天,是农历七月中旬一个极其压抑的早晨。
天色如同浸透了脏水的抹布,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仿佛伸手就能攥出水来。
空气凝滞不动,闷热得让人胸口发堵,连平日里最喧闹的知了都噤了声,
路边的野草也耷拉着脑袋。我随着稀稀拉拉的人群,站在祠堂外不远处的小土坡上。
那台黄色的钢铁巨兽,轰鸣着,喷吐着黑烟,履带碾过祠堂前光滑的青石板,
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司机是个满脸横肉的外地汉子,
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周围村民目光中的复杂情绪——有麻木,有畏惧,还有深深的忧虑。
“轰——咔啦啦!”巨大的铲斗猛地撞向祠堂一侧的墙壁,砖石飞溅,尘土弥漫。
那沉闷的撞击声仿佛砸在每个人的心上。就在这令人心悸的轰鸣余音尚未散去之际,
一种极其怪异的声音,陡然从天空极高处传来!那不是雷声,也不是风声。
更像是有无形的巨手,在用生锈的、无比巨大的金属锯齿,
反复而缓慢地刮擦着厚重的天穹;又仿佛是某座尘封千年的古老机关,被强行启动,
齿轮相互咬合、摩擦,发出艰涩、沉闷的运转声。这声音并不响亮,却极具穿透力,
钻进耳膜,直抵脑髓,让人的牙根不由自主地发酸,脊背窜起一股凉意。人群一阵骚动,
窃窃私语声响起。林富贵站在推土机旁,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皱了皱眉,
随即又对着司机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继续。下午,村子里的异常开始显现。首先是畜生。
明明日头高照,村头李婶家那只芦花大公鸡,却突然跳到院墙上,扯着脖子,
发出凄厉而嘶哑的啼鸣,一声接一声,听得人心里发毛。紧接着,全村几乎所有的狗,
无论大小,都开始躁动不安,它们挣脱绳索,聚集在村口,对着空无一人的小路方向,
龇着牙,发出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呜咽,继而疯狂吠叫,任凭主人如何呵斥驱赶也不肯散去。
最邪门的是村口那棵老槐树。就在太阳偏西的时候,毫无征兆地,繁茂的树冠开始剧烈抖动,
扑簌簌地掉下无数青翠的叶片,如同下了一场绿色的急雨。片刻之间,树下就铺了厚厚一层,
枝头竟显得有些光秃。这反常的景象让几位老人脸色骤变,他们拄着拐杖,围在老槐树下,
嘴唇哆嗦着,喃喃低语:“祖宗动怒了……这是不祥之兆啊!”“槐树通灵,
这是在给咱们示警呐!”林富贵听闻后,只是嗤笑一声:“瞎嚷嚷什么?刮风下雨,
畜生叫唤,树掉叶子,不都是常事?别自己吓自己!”夜幕降临,白天的闷热并未完全消散。
我躺在自家院子的竹床上,望着被云层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夜空,心里乱糟糟的。
景象、那诡异的金属刮擦声、牲畜的异常、老槐树的落叶……像走马灯一样在我脑海里旋转。
万籁俱寂中,院角那口用来浇菜园的老井里,忽然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声响。不是蛙鸣,
不是水滴,更像是……有人在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那声音断断续续,模糊不清,
仿佛来自极深的水底,带着空洞的回音。我浑身汗毛倒竖,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我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走到井边,趴在冰凉的青石井沿上,努力向下探听。井水幽深黑暗,
借着微弱的星光,只能看到水面似乎在不规则地漾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而那低语声,
更加清晰了,像是很多个声音混杂在一起,急切地诉说着什么,却一个字也听不分明。
我强压住心头的恐惧,跑出去叫来了同村最要好的伙伴阿强和小芳。阿强胆子大,
是村里出了名的“愣头青”,小芳则心思细腻,学习成绩一直是班里最好的。
我们三个再次趴在井沿上,侧耳倾听。阿强听了一会儿,挠挠头:“奇了怪了,
井底下难道还住着人?别是井龙王睡醒了吧?”小芳却紧蹙着眉头,凝神静气了许久,
脸色越来越白,她迟疑地、带着一丝不确定开口:“不对……这声音,不像是说话,
更像是在……重复……好像是在说……‘三日……之后’……”“三日之后?
”我和阿强同时低呼。一股更深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这诡异的井中低语,
与白天祠堂被推、天空异响,绝对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一种大祸临头的不祥预感,
沉甸甸地压在了我的心上。2.第二天一早,妈妈让我去村口小卖部买盐。
路过已成一片废墟的祠堂遗址时,我忍不住放慢了脚步。残垣断壁,碎砖烂瓦,混合着泥土,
显得格外狼藉。初升的朝阳将我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投射在乱石之上。
就在我小心翼翼地绕过一块巨大的断碑时,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瞥见了地上的影子。就这一眼,
让我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影子,我的影子,动作竟然和我本人不同步!
我清楚地记得,我当时因为脚下被一根裸露的椽子绊了一下,身体一个踉跄,
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想保持平衡。这是一个连贯自然的动作。然而,地上那个清晰的黑色人影,
却在我抬手之后,明显地延迟了差不多半秒钟,才做了一个类似的、略显僵硬的抬手动作!
那不是光线折射造成的错觉,也不是因为我头晕眼花。那感觉,
就像我的影子是一个拥有独立意识的、滞后的存在,它在模仿我,却又慢了一拍!
我猛地停下脚步,死死盯住自己的影子。它也随之停下,静静地伏在地上,与常人无异。
可我刚才看到的那诡异一幕,绝非幻觉!无边的恐惧瞬间淹没了我。我像是被鬼追似的,
一路狂奔回家,脸色煞白,气喘吁吁,语无伦次地向妈妈描述刚才的遭遇。
妈妈正在灶台边忙碌,闻言停下手中的活计,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又看了看窗外明晃晃的日头,嗔怪道:“你这孩子,大白天说什么胡话!肯定是昨天没睡好,
眼花了,自己吓自己!快别胡思乱想了,赶紧把盐给我。”我张了张嘴,
看着妈妈不以为然的脸色,知道再说什么也是徒劳,
只能把满腹的惊疑和恐惧硬生生咽回肚子里。下午,关于影子的诡异感觉还在心头萦绕,
林富贵家那座气派的二层小楼里,突然传出了激烈的争吵声。好奇心驱使下,我假装路过,
偷偷溜到他家院墙外,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耳朵紧紧贴了上去。“……妈的!我告诉你,
这里邪门!很邪门!昨天晚上我那看家的大狼狗,对着空气叫了半宿,
今天早上发现……发现它……它自己的影子不见了!你敢信?光天化日,那么大一条狗,
地上愣是没影子!”是林富贵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从容,
透着气急败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在说着什么,
语气似乎带着质疑或推诿。林富贵猛地拔高音量,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
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微变形:“我不管!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找和尚?找道士?
还是找你们那些所谓的‘专家’!钱不是问题!老子钱已经给了!
你们就得把这事给老子平了!立刻!马上!”他“啪”地一声狠狠挂断了电话,
院内传来他焦躁的踱步声和粗重的喘息。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连林富贵家的狗也……难道不止我一个人遇到了影子的异常?那天夜里,怪事再次升级,
而且更加明目张胆。约莫子夜时分,原本沉寂的村庄被一阵细微的骚动惊醒。我推开窗户,
看到许多邻居也纷纷探出头来,望向夜空。只见厚重的云层背后,不知何时,
竟隐隐透出一个巨大的、轮廓规整的光圈!那光圈泛着冷冷的、非自然的白光,边缘清晰,
仿佛有人用巨大的圆规在夜幕上画了一个完美的圆,
又像是某种庞大无比的透镜或能量场悬浮在高空。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这光圈投下的唯一一道苍白光柱,不偏不倚,正正地笼罩在已成废墟的祠堂遗址上!
被那诡异光柱照射到的砖石瓦砾,
表面竟然开始隐隐泛起一层幽蓝色的、如同电路板纹路般的微光!那光芒微弱却稳定,
如同呼吸般明灭,丝丝缕缕的蓝色光丝在断壁残垣间流淌、蔓延。
强烈的恐惧和好奇心在我心中激烈交战。最终,我还是仗着年轻胆大,悄悄披上衣服,
蹑手蹑脚地再次走向祠堂遗址。越靠近,那股若有若无的嗡鸣声似乎又出现了,
比白天更清晰一些。我躲在遗址边缘一棵幸存的歪脖子树后,借着那幽蓝色的微光,
惊恐地发现,不仅仅是砖石在发光,整个遗址的地面上,
仿佛有无数极其细小的、形如蝌蚪或奇异符号的光纹在飞速地闪烁、流动、重组!
速度太快了,快得我的眼睛根本捕捉不到任何一个完整的字符,
只留下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流光溢彩。这绝非自然现象,更不是任何已知的科技所能解释!
我魂不守舍地回到家,躺在床上,心脏仍在狂跳。
、林富贵的失态咆哮、夜空的怪光圈、地上流动的符文……这一切碎片在我脑海中疯狂碰撞,
交织成一幅巨大而惊悚的谜团。睡意早已荡然无存。就在我辗转反侧,
几乎要被这巨大的信息量撑爆头脑之际,一阵急促又轻微,仿佛生怕被人听见的敲门声,
突然响起!咚、咚咚、咚……声音不大,却在这死寂的深夜显得格外清晰刺耳。这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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