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算妈求你了,去见见傅家那位吧!”“只要你点头,我们秦家就有救了!
”“他可是傅砚辞!榕城人人敬畏的傅家掌权人,传闻他禁欲修佛,不近女色,
你嫁过去不会吃亏的!”秦舒听着电话里母亲声泪俱下的哭求,麻木地看着窗外。
雨水冲刷着玻璃,也冲刷着她摇摇欲坠的世界。秦家要破产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是让她嫁给那个素未谋面,传说中宛若在世佛子的男人,傅砚辞。
1秦舒踏入傅砚辞的私人茶室时,空气里弥漫着顶级沉香的味道,清冷,肃穆,
让人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吸。男人穿着一身素色棉麻唐装,手腕上缠着一串深色的菩提子,
正垂着眼,用一把竹夹,将沸水淋在茶宠上。他全程没有看她,
仿佛她是闯入他修行之地的俗物。“坐。”他终于开口,嗓音清越,却没什么温度,
和这间茶室一样。秦舒在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傅先生,我想我们都需要一个理由。
”傅砚辞终于抬起头,他的长相极其出众,是那种带有攻击性的俊美,
偏偏周身的气场又沉静得可怕,两种极致的矛盾在他身上融合,
形成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压迫感。“秦小姐的理由,你母亲应该已经说得很清楚。
秦氏集团的资金缺口,三十亿,我来补。”秦舒的心脏被这个数字刺得一痛。
“那你的理由呢?”“我需要一位傅太太,挡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言简意赅,
将一份拟好的协议推到她面前,“为期一年,互不干涉私生活,不同房,对外扮演恩爱夫妻,
一年后,和平离婚,我会再给你一笔补偿。”条款清晰,目的明确,像一场冷冰冰的交易。
秦舒拿起协议,逐字逐句地看。协议的最后,乙方签名处,是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傅砚辞。
笔锋锐利,哪有半分礼佛之人的平和。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也有些悲凉。
榕城所有女人都想嫁的男人,如今用一纸协议摆在她面前,她却感受不到半点喜悦。
“我也有个条件。”秦舒放下协议,迎上他探究的视D线。“说。”“协议期间,
傅先生必须恪守你‘禁欲佛子’的人设,不能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她故意加重了“禁欲佛子”四个字,带了点挑衅的意味。她以为他会动怒,
或者至少会有些反应。然而傅砚辞只是平静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不起一丝波澜。
“可以。”他答应得太快,快到让秦舒准备好的一肚子嘲讽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甚至主动拿过笔,在协议的补充条款里写下:协议期间,
乙方傅砚辞不得对甲方秦舒有任何身体接触,否则视为违约,赔偿甲方精神损失费一亿元。
写完,他将笔递给她。“签字吧,傅太太。”秦舒握着那支冰凉的笔,
看着那一个亿的违约金,心底的自嘲达到了顶点。
她这是给自己找了个真正的“活佛”供起来。她飞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从今天起,
她的人生,也成了一场交易。2领证的过程快得不可思议。没有鲜花,没有祝福,
甚至没有一张合影。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看着眼前这对俊男美女,全程零交流,
办完手续就各走各的,都以为是来办离婚的。秦舒就这么成了傅太太,
住进了傅砚辞在城郊的别墅,观云居。这地方的名字雅致,里面却比寺庙还清冷。
极简的黑白灰设计,见不到一丝多余的装饰,连空气都是冷的。
家里的佣人也都穿着统一的制服,行动间悄无声息,见了她也只是躬身行礼,不发一言。
秦舒感觉自己不是嫁入豪门,而是提前进入了晚年,住进了一家高级养老院。
所谓的“婚房”,是两间卧室。傅砚辞将一把钥匙递给她,嗓音平淡无波:“这是你的房间,
我的在走廊尽头。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过去。”“知道了。”秦舒接过钥匙,
心里竟有一丝轻松。她转身要走,却又鬼使神差地停住,
回头问他:“那万一……我晚上做噩梦害怕呢?”这话说出口,她自己都觉得矫情。
傅砚辞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平静得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丑。“这里的隔音很好。
”说完,他转身进了自己的书房,再没出来。秦舒一个人躺在巨大又陌生的床上,
闻着被褥上清新的皂角味,失眠了。三十亿的窟窿,父亲病倒在床,
母亲的眼泪……一幕幕在脑海里回放,压得她喘不过气。深夜,她被一阵剧烈的心悸惊醒,
是恐慌症发作了。她跌跌撞撞地跑出房间想去倒杯水,经过一楼客厅时,
却被一个低沉冷冽的声音钉在了原地。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傅砚辞背对着她,
正拿着手机通话。他用的不是中文。那流利的德语带着金属般的质感,
内容是她听不懂的商业术语,但那股子运筹帷幄、杀伐决断的狠厉,
却透过每一个音节清晰地传递过来。“三个小时,我要看到赫斯特集团股价崩盘,
他们的负责人,这辈子都别想再踏入欧洲市场。
”这哪里还是那个手持佛珠、清心寡欲的傅砚辞!这分明就是个站在资本顶端,
掌控别人生死的阎罗!秦舒震惊得忘了呼吸,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装饰摆件。
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傅砚辞猛地转过身,
那双在商场上淬炼出的、带着血腥味的锐利,直直地射向她。秦舒被他看得浑身一僵。
只一秒,他身上所有的锋芒和戾气都收敛得干干净净,又变回了那个无悲无喜的“佛子”。
他挂断电话,一步步向她走来。“你违反了规定。”他陈述着事实,嗓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
3.傅家老宅的家宴,是秦舒成为傅太太后的第一场考验。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
空气里飘着檀香,处处透着百年世家的威严和规矩。主位上坐着傅家的大家长,傅老爷子。
他一双眼睛虽然浑浊,却精明得能穿透人心。“小舒啊,来了就坐砚辞旁边吧。
”老爷子笑呵呵地开口,却让人感觉不到半分暖意。秦舒依言坐下,
身旁的傅砚辞依旧是那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仿佛这场家宴也只是他修行的一部分。
“听说秦家最近遇到了点麻烦?”老爷子呷了口茶,慢悠悠地问。秦舒的心一紧,正要开口,
傅砚辞却先她一步。“爷爷,生意上的事,不必在饭桌上谈。”他的话不多,
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分量。老爷子碰了个软钉子,笑了笑,没再继续,
转而对佣人说:“上菜吧。知道砚辞不吃辣,特地给小舒准备了她家乡口味的剁椒鱼头。
”一盘火红的剁椒鱼头被端了上来,就摆在秦舒面前。饭桌上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
这是个下马威,也是个试探。试探她这个新媳妇,在傅砚辞心里到底有几分分量。
秦舒的家乡菜确实偏辣,但她本人肠胃不好,其实很少吃。她拿起筷子,
挤出一个得体的微笑:“谢谢爷爷,我很喜欢。”她宁愿自己硬扛,也不想让傅砚辞难做,
或者说,她不想欠他。就在她的筷子要碰到鱼肉时,旁边伸过来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将她面前的鱼头和自己面前的清蒸鲈鱼,对调了。整个饭桌瞬间安静下来。
傅砚辞的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做过千百遍。“她最近肠胃不适,吃不了太刺激的。
”他对着老爷子,嗓音平淡地解释,“这道菜,我替她吃了。”说完,
他夹起一块沾满剁椒的鱼肉,放进嘴里,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秦舒愣住了。
她看到他白皙的额角渗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端着茶杯的手指也微微收紧,
但他依旧坐得笔直,神态自若。老爷子的眼睛眯了起来,审视的意味更浓了。就在这时,
门口传来一个娇俏的女声。“傅爷爷,我没来晚吧?
”一个穿着香奈儿高定连衣裙的漂亮女人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傅砚辞身边,
姿态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完全无视了旁边的秦舒。“砚辞,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这种家宴最无聊了,我们走吧?”是温婉,榕城有名的名媛,也是傅砚辞的青梅竹马,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是傅太太。秦舒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她垂下眼,
默默喝着面前的汤。她看到温婉的手搭在傅砚辞的手臂上,刺眼极了。傅砚辞没有动。
就在秦舒以为他会默许温婉的亲昵时,他却缓缓地,但十分坚定地,
将自己的手臂从温婉的臂弯里抽了出来。他站起身,不着痕迹地往秦舒这边挪了半步,
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他看着温婉,那张向来没什么情绪的脸上,第一次染上了霜意。
“温婉。”他连名带姓地叫她。“这是我的妻子。请你放尊重些。
”4秦家的危机并没有因为傅砚辞注入的资金而彻底解除。
一个潜伏已久的竞争对手突然发难,截断了秦家最重要的原材料供应,并恶意散播谣言,
导致公司股价大跌,刚刚稳定的局面再次岌岌可危。秦舒的父亲本就身体不好,受此打击,
直接病倒住进了医院。一时间,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秦舒一个人身上。
她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拜访以前的合作伙伴,去银行申请新的贷款,
一遍遍地给供应商打电话,得到的却都是敷衍和拒绝。世态炎凉,她体会得淋漓尽致。
她很累,很绝望,但她没有向傅砚辞求助。协议上白纸黑字写着,互不干涉。
这是她的底线和尊严。这天晚上,她为了见一个据说能提供帮助的“老朋友”,
在一家咖啡馆等了三个小时,最后只等来一条对方爽约的短信。从咖啡馆出来时,
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她没有带伞,也拦不到车,就这么一步步走在雨里。
冰冷的雨水浇透了她的衣服,也浇熄了她心里最后一丝希望。回到观云居时,
她已经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客厅里,傅砚辞正坐在沙发上。他没有看书,
也没有摆弄他的茶具,只是安静地坐着。电视是关着的,整个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身影显得有些孤单。看到她进来,他站了起来。秦舒低着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的惨状,
只想快点溜回房间。“站住。”他的声音让她停住了脚步。
她以为他会质问她为什么这么晚回来,或者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但他没有。
他只是拿过旁边一条干净的毛巾,走到她面前,递给她。
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冰冷的手背,两个人都顿了一下。“去洗个热水澡,会感冒。
”他的嗓音听不出情绪,但动作却不容拒绝。秦舒接过毛巾,胡乱地擦了擦头发,
一言不发地上了楼。她把自己泡在浴缸里,直到水变凉,才终于找回一点知觉。这一夜,
她睡得格外沉。第二天早上,她是被母亲惊喜交加的电话吵醒的。“小舒!天大的好消息!
那个恶意针对我们的德凯公司,突然撤销了所有对我们的狙击,还公开道歉了!
我们的原材料供应商也主动联系我们,说愿意以低于市场价三成的价格继续供货!
”秦舒握着手机,整个人都懵了。她走到窗边,看到楼下花园里,傅砚辞正穿着一身练功服,
在晨光里打太极。动作行云流水,一派仙风道骨。可秦舒知道,
那个在清晨打着太极的“佛子”,和那个在深夜用德语下令让一家公司破产的“阎罗”,
是同一个人。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傅砚辞。5.为了给秦氏拉拢新的合作方,
秦舒独自参加了一场商业酒会。她穿着一身得体的晚礼服,穿梭在衣香鬓影的人群中,
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心里却一片疲惫。很快,一个脑满肠肥的投资人王总盯上了她。
“秦小姐,久仰大名啊!令尊的公司最近可是风头正劲,来,我敬你一杯!”王总端着酒杯,
一双小眼睛色眯眯地在她身上打转。秦舒礼貌地举起果汁:“抱歉王总,我酒精过敏,
以果汁代酒吧。”“哎!秦小姐这就没意思了!”王总的肥脸凑了过来,酒气熏人,
“生意场上,哪有不喝酒的道理?不喝就是看不起我王某人!”他说着,
一只肥腻的手就不安分地搭上了秦舒的肩膀。秦舒胃里一阵翻涌,她强忍着恶心,
侧身躲开:“王总,请自重。”“自重?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王总被拒绝,脸上挂不住,
声音也大了起来,“谁不知道你秦家是怎么起死回生的?不就是靠你这张脸,
攀上了傅家那尊活佛吗?怎么,他满足不了你?”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周围的人都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秦舒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她抓起桌上的酒瓶,
就在她准备给这个男人开瓢的时候,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按住了王总的肩膀。
整个喧闹的角落瞬间安静了。傅砚辞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
他依旧穿着简单的素色衬衫,却像一个强大的气场核心,所到之处,空气都为之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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