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未大亮，寝室内依旧朦胧。
云瑾倏然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毫无睡意。
他极其小心地侧身，借着微光凝视身旁仍在熟睡的苏晏。
少年眉眼舒展，呼吸匀长，一只手甚至无意识地搭在云瑾的枕边。
云瑾屏住呼吸，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压下想去触碰那近在咫尺指尖的冲动。
他像一尾滑溜的鱼，悄无声息地从温暖的锦被中脱离，没有惊动苏晏分毫。
赤足踩在铺着厚毯的地面上，他迅速套上一身质地精良的靛蓝色细绸长衫，衣襟和袖口用银线绣着暗纹，这是他的少爷苏晏亲自赏的，彰显着他与众不同的地位。
他轻轻拉开房门，门外廊下，以青墨、朱砚、白宣、玄石为名的西个少年早己垂手静立，各自手中捧着热水、青盐、布巾等物。
见云瑾出来，西人立刻将头埋得更低，姿态恭敬，眼中却难掩羡慕，尤其是新补上来的玄石，眼神更是复杂。
云瑾目光扫过他们手中的物事，确认一切妥帖，微微颔首，并未言语，便重新转身入内。
青墨看着那重新关上的房门，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又迅速收敛。
他们都知道，里面那位小少爷的起身事宜，从来只经云瑾一人之手，他们连踏入内室的资格都没有，更遑论……像云瑾那样，自幼便与主子同榻而眠。
云瑾回到床前，端端正正地跪下，声音放得轻柔：“少爷，辰时了。”
苏晏含糊地“唔”了一声，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才慵懒地睁开眼。
他看到跪在床边的云瑾，嘴角无意识地扬起，带着刚醒的沙哑和亲昵：“云瑾……”他并未立刻起身，反而伸出那只骨节分明、养尊处优的手，随意地探向云瑾的胸口。
指尖即使隔着细腻的绸料，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下紧实温热的肌理。
云瑾的身体瞬间绷紧，呼吸一滞，垂下的眼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却依旧维持着跪姿，一动不动，任由那只手在他胸前若有似无地停留、轻按。
“少爷……”他喉结滚动，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怯。
苏晏似乎很满意手下的触感，又或许只是醒神的无意识动作，片刻后才收回手，懒洋洋地坐起身。
云瑾立刻压下心头翻涌的悸动，起身伺候苏晏洗漱。
更衣时，苏晏配合地张开手臂，目光却落在云瑾专注的侧脸上。
十六岁的云瑾，容貌长开，越发俊美得惊心动魄。
“今日去祖母那儿用早膳。”
苏晏随口道。
“是，少爷。”
云瑾低声应着，为他系好最后一根玉带。
……松鹤堂花厅老夫人看着孙儿精神饱满的模样，笑得合不拢嘴，不停给他夹菜。
用过膳，老夫人漱了口，对侍立在苏晏以及他身旁的云瑾温和道：“晏儿，你先吃，云瑾，你随我来里间一趟。”
云瑾心中一凛，面上却不显，恭敬应道：“是，老夫人。”
进了里间，老夫人屏退了左右，只留一个心腹嬷嬷。
她看着眼前姿容出众、举止得体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云瑾啊，你跟在晏儿身边，有八年了吧。”
“回老夫人，八年三个月零七天。”
老夫人点点头：“晏儿马上就要行冠礼，算是真正成年了，他身边至今也只有你一个知冷知热、贴身伺候的人。
有些事，你做得很好，我很放心。”
云瑾耳根微热，知道老夫人指的是什么，头垂得更低：“伺候少爷是奴的本分。”
“你的忠心，老身看在眼里。”
老夫人语气放缓，带着安抚，“晏儿依赖你，信任你，这是你的福气，也是你的造化。
但有些事，既开了头，便要做得周全。
男子体性与女子不同，但你放心……”她顿了顿，对旁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会意，取来一个巴掌大的紫檀木盒。
“这里面是一枚‘孕果’。”
老夫人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你好生收着。
侯府虽不缺这点东西，但此物终究难得，是给你的一份保障，也是一份心意。
待时机成熟，你自己斟酌使用。
若能为晏儿，为侯府留下一儿半女，你便是我侯府最大的功臣，日后自有享不尽的尊荣。”
云瑾看着那精致的木盒，心脏猛地一跳。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接过，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谢老夫人恩典，云瑾……明白。”
“明白就好。”
老夫人满意地笑了，“去吧，好好伺候晏儿。”
云瑾躬身退出里间，将那紫檀木盒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
回到苏晏身边时，他看起来与平日无异，依旧清冷，依旧恭顺。
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胸口那方寸之地，揣着怎样一个滚烫的秘密，以及那份因这“恩典”而愈发沉重、纠缠着隐秘渴望的复杂心绪。
他看着走在前方，浑然不觉、慵懒肆意的少年主子，眸色深沉如夜。
……回到苏晏居住的“清晖院”，刚踏入内室，云瑾反手合上房门，便毫不犹豫地屈膝跪倒在光洁的地板上。
“少爷。”
他双手捧着那个紫檀木盒，高高举过头顶，低垂着头，露出那段白皙修长、此刻却紧绷着的脖颈。
苏晏正随意地解着外衫的玉带，见状动作一顿，挑眉看他：“这是何意？
祖母赏了你什么好东西，值得你如此？”
“老夫人……赏了奴一枚‘孕果’。”
苏晏解玉带的动作彻底停了下来。
他慢慢踱步到云瑾面前，并未立刻去接那木盒，而是俯下身，冰凉的指尖轻轻挑起云瑾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
“孕果？”
苏晏重复了一遍，眼神幽深，带着审视，落在云瑾微微泛红的眼尾和紧抿的唇上，“祖母倒是……替我想得周全。”
云瑾被迫迎视着他的目光，心脏狂跳，感觉那目光如同实质，剥开了他所有伪装。
“老夫人说……说这是给奴的保障，亦是恩典。
若……若能为少爷，为侯府绵延子嗣……”后面的话，他有些说不下去。
苏晏的手指顺着他的下颌滑下，若有似无地掠过他的喉结，感受到其下急促的脉搏。
他忽然轻笑一声，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恶劣：“所以呢？
你如今拿出来，是打算……现在就用掉？”
他俯身更近，温热的呼吸几乎拂在云瑾的耳廓，带着蛊惑，“还是说，我的好云瑾，己经迫不及待……想给我生一个小云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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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瑾屏住呼吸，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压下想去触碰那近在咫尺指尖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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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足踩在铺着厚毯的地面上，他迅速套上一身质地精良的靛蓝色细绸长衫，衣襟和袖口用银线绣着暗纹，这是他的少爷苏晏亲自赏的，彰显着他与众不同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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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云瑾出来，西人立刻将头埋得更低，姿态恭敬，眼中却难掩羡慕，尤其是新补上来的玄石，眼神更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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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墨看着那重新关上的房门，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又迅速收敛。
他们都知道，里面那位小少爷的起身事宜，从来只经云瑾一人之手，他们连踏入内室的资格都没有，更遑论……像云瑾那样，自幼便与主子同榻而眠。
云瑾回到床前，端端正正地跪下，声音放得轻柔：“少爷，辰时了。”
苏晏含糊地“唔”了一声，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才慵懒地睁开眼。
他看到跪在床边的云瑾，嘴角无意识地扬起，带着刚醒的沙哑和亲昵：“云瑾……”他并未立刻起身，反而伸出那只骨节分明、养尊处优的手，随意地探向云瑾的胸口。
指尖即使隔着细腻的绸料，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下紧实温热的肌理。
云瑾的身体瞬间绷紧，呼吸一滞，垂下的眼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却依旧维持着跪姿，一动不动，任由那只手在他胸前若有似无地停留、轻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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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云瑾，容貌长开，越发俊美得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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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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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膳，老夫人漱了口，对侍立在苏晏以及他身旁的云瑾温和道：“晏儿，你先吃，云瑾，你随我来里间一趟。”
云瑾心中一凛，面上却不显，恭敬应道：“是，老夫人。”
进了里间，老夫人屏退了左右，只留一个心腹嬷嬷。
她看着眼前姿容出众、举止得体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云瑾啊，你跟在晏儿身边，有八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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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点点头：“晏儿马上就要行冠礼，算是真正成年了，他身边至今也只有你一个知冷知热、贴身伺候的人。
有些事，你做得很好，我很放心。”
云瑾耳根微热，知道老夫人指的是什么，头垂得更低：“伺候少爷是奴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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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语气放缓，带着安抚，“晏儿依赖你，信任你，这是你的福气，也是你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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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踱步到云瑾面前，并未立刻去接那木盒，而是俯下身，冰凉的指尖轻轻挑起云瑾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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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的手指顺着他的下颌滑下，若有似无地掠过他的喉结，感受到其下急促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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