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毒爪狼人现乾隆二十三年,西南边陲的云雾像化不开的墨,将山雾镇裹在群山褶皱里。
这镇子小得在舆图上找不着影,百十来口人靠着山间薄田、柴木与零星的手艺过活,
日子慢得像镇口那条淌过青石板的溪流。而唯一的波澜,是老人们围坐火塘时,
压低声音说的“毒爪狼人”——那东西据说藏在黑松林深处,专嗜人脑,不吃躯体,
只是年头久了,年轻人只当是唬人的故事。直到初秋的一个清晨,
挑着柴担的三毛撞破了平静。“镇、镇长!死人了!没头的死人!”三毛冲进镇公所时,
粗布短褂上还挂着松针与草屑,脸白得像浸了水的麻纸,说话时牙齿打颤,
连手里的柴担都摔在了院门口,惊得几只芦花鸡扑棱棱飞起来。
镇长周德山刚用鸡毛掸子扫完账簿上的灰,见他这模样,握着掸子的手一顿,
心头沉了沉:“别急,慢慢说,是山上遇了熊瞎子?”“不、不是熊!
”三毛猛地甩开镇长伸来的手,声音陡然拔高,“今、今早天刚蒙蒙亮,我就上黑松林砍柴,
走的是通狼嚎崖的小路,想着能近点。到半山腰那块大青石旁,我腿酸得慌,就放下担歇脚,
刚从背篓里摸出水壶往嘴里送……”他喉结狠狠滚了一下,像是又尝到了当时的惊惧,
“水刚沾着嘴唇,眼角就瞥见石缝边挂着片撕烂的粗布,红殷殷的血渗在布丝里,
顺着石头缝往下淌!我吓得‘哇’一声,嘴里的水全喷了出去,
转身就想跑——我当是狼来了!”“可没跑两步,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咚’地摔在地上。
”三毛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双手死死攥着镇长的袖口,“我回头一瞅……那、那是个人啊!
躺在那儿,衣服碎成了布条,浑身是血,糊得看不清模样,
脖子那儿空荡荡的……头、头没了啊!”他话音未落,镇公所门口已围了不少闻声赶来的人。
刘老头拄着枣木拐杖挤在最前,浑浊的眼睛瞪得溜圆,颤声追问:“三毛,你看真切了?
真是没头的尸首?就在狼嚎崖那边?”三毛用力点头,
额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错不了!
地上的血还热乎着呢……”“狼嚎崖……”人群里有人低呼,紧接着便起了阵骚动。这时,
一个穿青布长衫的年轻人大步走了出来,他是镇上唯一识文断字的王尔德,
刚在镇东头教完孩童念书,听闻消息便赶了来。他皱着眉看向三毛,
语气沉稳:“除了头没了,尸首还有别的异样吗?”“没、没了,其他地方都齐全。
”三毛摇着头,声音仍发颤。“不会是……毒爪狼人吧?”刘老头突然插了话,
拐杖往地上一顿,“老辈人说,那狼人有个怪癖,只吃人头,躯体碰都不碰。”“狼人?
开什么玩笑!”王尔德嗤笑一声,追问道,“不过是老辈人编来唬人的话。”“我可没胡扯!
”刘老头急了,“你们年轻,没听过不怪,你问镇长!他年轻时亲眼见过类似的事!
”王尔德转头看向镇长,眼里满是探究:“镇长,这狼人之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真有这东西?”周德山沉默了片刻,望着院外飘进来的山雾,
缓缓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瞒不住你们了。这镇子早年间,
确实出过一桩怪事——你们该记得‘余大隆’这个名字吧?”“五十年前那个恶霸?
”王尔德眼睛一亮,他曾听父亲提过,那是个横行乡里的土豪。“就是他。
”周德山的目光飘向远山,像是沉进了回忆,“五十年前我才二十出头,
余大隆是镇上的土皇帝,家里有百十来亩地,还开着当铺,仗着有钱有势,专欺负乡亲。
我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忍着。”“后来他遭了报应。”镇长的声音沉了沉,
“那年他要盖新寨子,嫌木料不够,竟打上了黑松林里那几棵百年老松的主意——”“啊?
是山神庙旁那几棵?”三毛猛地打断,他是镇上的木匠,最惜木料,那几棵老松纹理细密,
是做家具的好料,他曾远远望过好几回,“镇上人肯定反对啊!”“反对有什么用?
”周德山苦笑,“他不听劝,硬是带了十几个年轻小伙上山砍树,
我也在里头——那时候谁敢违逆他?他催得急,说要赶工期,连夜里都不停歇。
”“砍树的第三天,正好是月圆之夜。”镇长的声音低了些,“我们累了一天,
在山上搭了简易的棚子睡,个个睡得死沉。半夜里,余大隆说出去解手,就没再回来。
”“起初没人在意,以为他去附近转悠了。”周德山顿了顿,“直到第二天早上,
太阳都晒到头顶了,还不见他人影,我们才慌了神,四处去找,还派人去他家问,
想着是不是他自己先回了。”“后来有人在老松树下发现了血迹。”他的声音有些发紧,
“我们赶过去一看,就见余大隆躺在那儿,衣服还是他的,可脖子那儿空了——头没了,
其他地方倒都齐全,浑身被血糊得看不清模样。”“镇上人一下子就想起了狼人传说,
都说他是被五爪狼人吃了头。”周德山叹了口气,“大伙把他抬回家,
乡亲们嘴上说‘遭报应’,心里却慌得不行,好些天没人敢上山。可不上山,
柴米油盐都没着落,过了半个月,还是有人硬着头皮去了,倒也没出事,这事就渐渐淡了。
”“上一任镇长怕人心惶惶,特意嘱咐大家,以后别再提狼人,就当余大隆是作恶遭了天谴。
”他看向王尔德,“这事儿,我本不想再提,怕吓着你们。”“原来是这样。
”王尔德摸了摸下巴,眼里却闪过一丝不信,“可我还是不信,世上哪有什么狼人?
不过是些唬人的传说罢了!”“若不是狼人,那今早的尸首,还有五十年前的余大隆,
又是怎么死的?”周德山皱着眉,“我活了七十多岁,也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事,
可这两桩事,实在蹊跷。”“不管是什么,我一定要拆穿这鬼把戏!”王尔德攥紧了拳头,
语气斩钉截铁。当天下午,王尔德就回了家,翻出藏在床底的短刀,
又去镇西头找了两个朋友。一个叫二毛,二十四岁,是个猎户,身高近一米八,长得精瘦,
皮肤被日头晒得黝黑,常年扛着弓箭上山,手脚麻利得很,就是胆子小了点;另一个叫大庆,
二十三岁,是镇东头屠户家的儿子,长得圆滚滚的,身高一米七六,体重却快两百斤,
性子憨直,力气大得能扛着半扇猪肉走街串巷,最是不信邪。三人聚在王尔德家的院子里,
石桌上摆着两碗凉茶。王尔德把短刀往桌上一拍:“兄弟们,你们信世上有狼人吗?
我反正不信!”二毛摩挲着手里的弓箭,眉头皱得紧紧的:“万、万一真有呢?
镇长总不会骗我们吧?要不……我们还是别去了,这不是找死吗?”“二毛,你就是胆小!
”大庆拍了拍肚子,哈哈大笑,“你要是怕,就先回去,我跟尔德哥去!真要是碰见狼人,
我让他尝尝我的‘旋风无敌腿’!”二毛被说得脸一红,
攥着弓箭的手紧了紧:“谁、谁胆小了?去就去!”2 毛的诡计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三人就背着包袱上了山。二毛扛着弓箭走在最前,时不时回头张望;大庆跟在中间,
嘴里哼着小调,手里还把玩着个铜制的小哨子;王尔德走在最后,手里握着短刀,
眼神警惕地扫过四周的树林。“大庆,你说要是真碰见狼人,咱们打得过吗?
”走了半个时辰,二毛实在忍不住,低声问道。“怕啥?”大庆拍了拍胸脯,“我这腿,
能踢翻我家那头老黄牛!狼人来了,我一脚就给他踹趴下!”“行了,都别说话。
”王尔德压低声音,“我们是来查真相的,不是来吹牛的。仔细看看四周,有没有什么痕迹。
”三人不再说话,脚步放轻,沿着三毛说的小路往半山腰走。这时,山脚下的镇子口,
一个身影正望着他们的背影——正是早上砍柴回来的三毛。他见三人上了山,脸色一变,
扔下柴担就往镇公所跑。“不好了!不好了!镇长!”三毛冲进院子,喘得直不起腰。
周德山正坐在门槛上抽旱烟,见他慌慌张张的,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那三个毛小子……王尔德、二毛和大庆,他们不信您的话,上山查狼人去了!
”三毛急得直跺脚。周德山心里“咯噔”一下,把烟袋锅子往鞋底一磕:“这几个不省心的!
”他站起身,拉过三毛,附耳低语了几句,“我家柴房的木箱里,有套‘狼人衣’,
是早年戏班子留下的,你穿上它,去山上吓吓他们,让他们知难而退,别再瞎折腾。”“行!
我这就去!”三毛点点头,转身就往镇长家的柴房跑。山上的日头渐渐西斜,
林子里的光线暗了下来,风一吹,松树叶“沙沙”响,像是有人在暗处喘气。
王尔德三人找了大半天,除了几根狼粪,什么痕迹都没找到。“都到傍晚了,
连个狼影都没有,我看镇长就是骗人的。”王尔德靠在一棵松树上,擦了擦额头的汗。
二毛往四周望了望,林子里黑漆漆的,心里发毛:“既然没找到,我们就快回去吧,
万一真碰见什么,就糟了。”“你怎么这么胆小?”大庆撇撇嘴,“我还等着会会狼人,
让他尝尝我的旋风腿呢!”他话音刚落,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狼嚎——“嗷呜——”那声音又长又尖,在林子里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二毛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弓箭差点掉在地上:“是、是狼!咱们快跑吧!狼可是吃肉的!
”“慌什么?”大庆虽然也有点怕,但还是强装镇定,“说不定就是普通的狼,
我一腿就能踹跑它!”就在这时,远处的树丛里突然窜出一个身影——浑身长着深蓝色的毛,
两条手臂上伸出寸长的尖锐利爪,直立着身子,像人一样站在那里。更诡异的是,
它居然开口说话了,声音粗哑得像磨刀子:“又来了三个不怕死的家伙,既然来了,
就留着给狼爷当点心吧!”“啊!是狼人!快跑啊!”二毛吓得魂都飞了,转身就往山下跑。
王尔德和大庆也慌了,跟着二毛一起往前冲,身后的“狼人”还在喊:“别跑!
狼爷我追上你们,先吃了你们的头!”三人拼命地跑,跑了不知多久,直到再也跑不动了,
才停下来,靠在一棵大树上喘气。“应、应该安全了吧?它要是追来,早就追上了。
”王尔德扶着树,大口喘着气。大庆摸了摸脖子,突然“哎呀”一声:“不好!
我的项链不见了!”那是他娘子婚前给他的定情信物,是用红绳串着的一块玉佩,
刚才跑的时候太急,不知掉哪儿了。“都这时候了,还管什么项链?”二毛急道,
“你不怕狼人把你吃了?”“那可不行!这是我娘子给我的!”大庆梗着脖子,
“你俩在这儿等我,我回去找!就你这胆子,还说我胆小,我要是碰见狼人,
正好让他尝尝我的旋风腿!”说完,他转身就往回跑。大庆顺着来路往回找,
林子里越来越暗,他掏出火折子,吹亮了,借着微弱的光往回找,在刚才遇见狼人的地方,
终于看见了地上的红绳。他刚要弯腰去捡,眼角突然瞥见旁边的树丛里有个黑影。
火折子的光晃了晃,他看见那黑影正伸手摘下头上的“狼头套”——哪里是什么狼人,
分明是有人假扮的!“好啊!竟敢装狼人吓唬我们!”大庆气得脸都红了,冲过去就想抓人,
“你这个混蛋,受死吧!”树丛里的人正是三毛,他没想到会被大庆撞见,心里一慌,
转身就想跑。可大庆跑得飞快,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胳膊。三毛常年打铁,
手臂比寻常人粗一倍,力气大得很,见被抓住,也急了,反手就把大庆推倒在地。
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大庆虽然胖,力气也不小,但三毛常年打铁,手上的劲更足,
没一会儿就把大庆摁在了地上。三毛心里发狠:“这小子看见了我的真面目,
绝不能让他活着回去!”他环顾四周,看见一块碗口大的石头,伸手抄起来,
朝着大庆的头就砸了下去。“咚!”一声闷响,大庆的脸瞬间被血染红,他哼了一声,
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三毛喘着气,看了看四周,见没人,便拖着大庆的尸体,
往林子深处走了走,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用手里的斧头挖了个坑。他把大庆的尸体放进坑里,
却没有全埋,只埋了身体,露出脖子以上的部分——这是他刚才在路上想的主意,
要模仿狼人“只吃头”的传说。接着,他拿起斧头,在大庆的脖子上划了个大口子,
鲜血汩汩地流出来,染红了周围的泥土。做完这些,他躲到旁边的树后,等着狼群来。
山里的狼鼻子灵,很快就被血腥味吸引过来,一共有三四只,围在大庆的头旁,啃咬起来。
由于大庆的身体被埋在土里,狼咬不到,只能专心啃他的头,没一会儿,
就把脑袋咬得稀巴烂,还叼着一块头骨往林子里跑了。等狼走了,三毛才从树后出来,
把大庆的尸体从坑里挖出来,拖着他往早上发现尸首的地方走——那里还有之前的血滩。
他把大庆的尸体在血滩里来回翻滚,让尸体上沾满血迹,掩盖泥土的痕迹。做完这一切,
他看了看天色,夜幕已经降临,便脱下那套狼人衣,揣在怀里,悄悄下了山。
3 夜探黑松林而另一边,王尔德和二毛在原地等了半天,也没见大庆回来,心里渐渐慌了。
“大庆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事了吧?”二毛搓着手,声音发颤。王尔德皱着眉,
心里也没底:“走,我们回去找找他。”两人提着灯,顺着来路往回走,夜色里,
林子里的风更冷了,他们不知道,前方等着他们的,是另一具没头的尸首,
和一个更可怕的秘密。夜色像浸了墨的棉絮,沉沉压在黑松林上。王尔德提着盏马灯,
灯芯跳动的光在林间投下斑驳的影子,勉强照亮身前两步远的路;二毛攥着弓箭跟在身后,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每走一步都忍不住回头张望,松涛声在耳边“呜呜”响,
竟像是有人在暗处低哭。“大庆!大庆你在哪儿?”王尔德喊了一声,声音在林子里荡开,
却只引来几声远处的虫鸣。他心里发沉,刚才跑的时候太急,没顾上看路,此刻回头才发现,
这一带的松树长得密密麻麻,枝干交错,竟有些辨不清方向。“尔德哥,
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二毛的声音带着颤,“这黑灯瞎火的,
万一真碰着那东西……”“不行。”王尔德打断他,马灯往旁边的树丛晃了晃,
“大庆为了找项链回去,要是出事了,我们怎么跟他娘子交代?再往前找找,
到刚才遇见‘狼人’的地方看看。”两人咬着牙往前挪,脚下的落叶“沙沙”作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跟在身后。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二毛突然“啊”地低呼一声,
指着前方:“那、那是什么?”王尔德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马灯的光里,
隐约看见不远处的空地上,躺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他心里一紧,加快脚步走过去,
等离得近了,看清那东西的模样,手里的马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灯油洒了一地,
火焰“腾”地窜起,又很快熄灭。“大、大庆……”二毛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
地上躺着的正是大庆。他圆滚滚的身子蜷缩着,粗布短褂上沾满了暗红的血迹,
与清晨三毛描述的那具尸首一模一样——脖子那儿空荡荡的,断裂处的血肉模糊一片,
糊着些泥土与松针,显然头已经不见了。他的手还保持着半握的姿势,
像是死前还在抓着什么,红绳串着的玉佩就掉在他手边的草叶上,沾了点泥,却依旧透亮。
王尔德僵在原地,脑子里“嗡嗡”响。他不信狼人,可眼前的景象,
分明与镇长说的五十年前的事如出一辙——只缺了头,躯体完好,浑身是血。
难道……真的有狼人?“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蹲下身,伸手想去碰大庆的尸体,
指尖刚碰到那冰凉的布料,就被二毛一把拉住。“别碰!”二毛的脸白得像纸,
“万、万一狼人还在附近呢?我们快走吧!再不走,下一个就是我们了!”他说着,
就要拽着王尔德往回跑。可王尔德却站定了,借着远处微弱的月光,
他忽然瞥见大庆的衣角沾着些不一样的东西——不是泥土,也不是松针,
而是些细碎的、灰黑色的粉末。他伸手捻了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
一股熟悉的味道钻进鼻腔——是铁屑。山雾镇里,常年与铁屑打交道的,
只有一个人——铁匠三毛。刚才在镇公所,三毛说自己早上在山上砍柴,发现了尸首,
可他身上的铁屑,怎么会沾在大庆的衣角上?还有,大庆是回去找项链时出事的,
遇见的“狼人”被他撞破了真面目,那“狼人”……会不会就是三毛?
一个个念头在王尔德脑子里冒出来,他猛地站起身,拉住要跑的二毛:“二毛,你冷静点,
这不是狼人干的。”“不是狼人?那是什么?”二毛瞪着他,声音发颤,
“你看大庆的头都没了!除了狼人,还有谁会这么做?”“你看这里。
”王尔德指着大庆衣角的铁屑,“这是铁屑,镇上只有三毛会有。还有,你记不记得,
刚才我们跑的时候,那‘狼人’的声音虽然粗哑,可我总觉得有点耳熟——现在想想,
那声音,像极了三毛故意压低了嗓子!”二毛愣了愣,也蹲下身,看着那铁屑,
又看了看大庆脖子上的伤口——伤口边缘很整齐,不像是野兽撕咬的,
倒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开的。他心里一动:“你是说……是三毛假扮的狼人?
那大庆的头,也是他弄没的?”“十有八九。”王尔德攥紧了拳头,
“他怕大庆把他假扮狼人的事说出去,就杀了大庆,还模仿狼人的传说,弄走了他的头,
想把我们都唬住。可他百密一疏,留下了铁屑的痕迹。”就在这时,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是三毛!他刚下山藏好狼人衣,
又想起自己刚才挖的坑旁边还留着斧头印,怕被人发现,就又折了回来,
没想到竟撞见了王尔德和二毛。“你们怎么在这儿?”三毛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眼神躲闪着,
不敢看地上的大庆。王尔德猛地抬头,盯着他:“三毛叔,你怎么会来这儿?这个时辰,
你不是应该在铁匠铺里打铁吗?”三毛心里一慌,强装镇定:“我、我听说你们上山了,
放心不下,就来看看……这、这是怎么了?大庆他……”他说着,就要往大庆的尸体那边走。
“别过来!”王尔德大喝一声,往旁边迈了一步,挡住他的路,“是你干的,对不对?
你假扮狼人,被大庆撞见,就杀了他,还弄走了他的头,想嫁祸给传说里的五爪狼人!
”三毛的脸“唰”地白了,后退了一步,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却还是嘴硬:“你、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杀大庆?我是来救你们的!”“那你解释解释,
大庆身上的铁屑是怎么回事?”王尔德步步紧逼,“还有,刚才山上的‘狼人’,是不是你?
”三毛被问得说不出话,手悄悄摸向身后——那里藏着他刚才用来埋大庆的斧头。二毛见状,
立刻举起弓箭,对准了他:“三毛叔,你要是老实交代,我们就当这事没发生,
要是你还想动手……”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伴随着镇长的呼喊:“尔德!二毛!你们在哪儿?”三毛眼里闪过一丝喜色,
朝着声音的方向大喊:“镇长!我在这儿!王尔德他们疯了,诬陷我杀了大庆!
”王尔德心里一沉,他没想到镇长会来。若是镇长护着三毛,这事就难办了。
他转头看向二毛,压低声音:“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盯着三毛,别让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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