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炫耀爱情后,好丈夫开始黑化(岑晚戎予铮)网络热门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她炫耀爱情后,好丈夫开始黑化(岑晚戎予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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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番茄小卡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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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15 08:47:06

结婚六年,岑晚突然告诉我:“裴屿回来了,他让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她脖子上带着前任留下的痕迹,炫耀般在我面前解开丝巾。

我平静地替她整理好衣领:“别着凉。”转身却把伪造的商业罪证寄给裴屿公司。法庭上,

裴屿咆哮着质问我为何诬陷他。我轻笑着摆弄婚戒:“这六年,

我一直记得怎么当个‘安分守己的男人’。”岑晚哭着求我救裴屿,

我甩开她:“现在知道求我了?早干嘛去了!”第一章戎予铮拧开玄关的灯,

暖黄的光线像水一样淌进客厅,勉强撕开一片沉暗。

电子钟显示的数字有点刺眼:23:07。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冰箱运作时发出的低沉嗡鸣,

固执地填充着空间。他把外套挂在熟悉的衣帽架上,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精确。“岑晚?

”他的声音不高,在空旷的屋子里碰了碰壁,没激起任何回音,又落回脚下。

卧室的门虚掩着,泄出一线幽暗。他推门进去,借着窗外城市霓虹模糊的微光,

看见床上蜷着一个人形,薄被隆起,长发散在枕畔,似乎睡得很沉。戎予铮没开大灯,

只无声地走到床边。

空气里浮动着一丝被刻意冲淡、却又无比鲜明的气味——柑橘调的香水里,

裹挟着一缕陌生的、带着侵略性的木质香调,像某种隐晦的宣告。他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

那条她一直系着的、淡紫色的真丝丝巾,像一条褪下的蛇皮,胡乱地揉成一团丢在那里。

戎予铮在床边坐下,沙发垫轻微地凹陷。他静静地看了会儿岑晚在微弱光线里起伏的轮廓,

没有试图叫醒她。过了片刻,他起身,脚步无声地绕过床尾,走进与卧室相连的浴室。

浴室灯亮起的瞬间有些刺目。戎予铮眯了下眼,视线掠过洗手台。

她的那支斩男色口红随意地滚在台面边缘,盖子都没合上。他伸手拿起口红,

指尖传来金属外壳冰凉的触感,他旋开膏体看了看,顶端带着明显的使用痕迹。他沉默着,

把它盖好,放回她固定放化妆品的亚克力收纳格里。旁边,她的香水瓶摆放得有些歪斜,

他顺手轻轻扶正了。他拧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冲刷着掌心,镜子里映出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水流声是此刻唯一的背景音。片刻后,他关上水,扯过毛巾擦干手,转身准备离开。

“回来了?”一个声音带着初醒的慵懒和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从卧室的昏暗里传来。

戎予铮停住脚步,看向门口。岑晚不知何时醒了,拥着薄被靠在床头,长发微乱地披散着。

昏暗的光线模糊了她脸上的细节,只勾勒出一个带着几分疏离的剪影。“嗯。

”戎予铮应了一声,声音平直,“吵醒你了?”“没,本来也没睡踏实。”她动了动,

似乎调整了一下姿势,被子滑落一点,露出纤细白皙的肩膀。她的目光在浴室门口的光影里,

若有似无地扫过他平静的脸。“今天跟几个老同学聚了聚,聊得晚了些。”“嗯。

”戎予铮走出浴室,在床沿坐下,离她不远不近,保持着熟悉又陌生的距离,

“聊得开心就好。”一阵短暂的沉默。空气里那股混合的香气似乎更清晰了些。“予铮,

”岑晚忽然开口,声音里多了点别的意味。她微微侧过脸,似乎在阴影里笑了笑,

“你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提过一个人……大学时候那个,叫裴屿的。

”戎予铮放在膝盖上的手,几根手指几不可察地蜷了一下,又缓缓松开。

他抬眼看向她隐在昏暗里的侧影:“好像有点印象。”“他回来了。

”岑晚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聊一件无关紧要的八卦,尾音却微妙地扬起,带着一丝刻意的张扬,

“就在前天。我们今天…聊了不少以前的事儿,挺有意思的。”她说着,

身体仿佛不经意地向前倾了倾,床头那点微弱的光刚好能照到她锁骨下方一小片皮肤。

戎予铮的视线落在那片区域。在白皙的皮肤上,一枚暗红色的、新鲜的印记,

像一块突兀的烙痕,清晰无比。他的呼吸没有丝毫紊乱,

眼神甚至没有在她脖子上多停留一秒,极其自然地抬起手,伸向她的颈侧。

岑晚似乎条件反射地想躲闪,但身体僵了一下,终究没动。他的指尖是温热的,

带着一点薄茧,轻轻触碰到她滑腻的颈侧肌肤,

动作轻柔地替她把垂落下来的睡衣衣领向上拉了拉,整理妥帖,

指腹有意无意地擦过那片印记的边缘。“晚上凉,”他的声音低沉稳定,听不出半点波澜,

“盖好,别着凉了。”手指离开她的皮肤,那点温热也迅速消散在微凉的空气中。

岑晚整个人似乎都顿住了。她显然没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反应——没有质问,没有愤怒,

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惊愕都找不到。只有一种近乎冰冷的、周到的平静。

她搭在被子上的手猛地收紧,捏皱了柔软的布料。黑暗里,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戎予铮那张在幽微光线下显得过分冷静的脸,

试图从那上面挖掘出哪怕一丝裂痕。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只有深不见底的平静。

那股被她强行压制下去的、原本想要炫耀、想要刺激他、想要看他失控的冲动,

像被浇了油的火苗,猛地蹿了上来,烧得她胸口发闷。

“呵……”她发出一声短促又带着浓重嘲讽的嗤笑,打破了房间里令人窒息的沉寂,

“戎予铮,你这‘安分守己’的功夫,还真是炉火纯青了。”她刻意加重了那四个字,

像投掷出带着倒刺的飞镖。戎予铮已经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她整个笼罩。

他像没听见她那句刻薄的讥讽,语气依旧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家务事:“睡吧。

明天周一,还要上班。”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卧室,顺手带上了门。咔哒一声轻响。

门彻底隔绝了卧室里残留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味道,

也隔绝了岑晚那瞬间涌上来的、夹杂着失望、愤怒和被彻底无视的难堪的目光。

客厅的灯光透过门缝,在地板上拖曳出一道明亮又冰冷的细线。戎予铮站在客厅中央,

四周寂静无声。他慢慢地摊开自己的右手,看着掌心清晰的纹路。刚才替她整理衣领时,

指尖触碰到那片肌肤、那片属于另一个男人留下的标记的感觉,此刻异常清晰地回放。

那触感冰凉滑腻,带着一种让他胃部生理性翻搅的腻味。他握紧了拳头,

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深沉的眼底,那片刻意维持的平静冰面之下,

终于有东西在无声地、剧烈地翻搅起来,如同深海中酝酿的风暴。六年。

原来所谓安稳的基石,早已在无声无息间爬满了致命的裂痕。他走到窗边,

俯瞰着脚下这座依旧喧嚣、霓虹闪烁的都市森林。万家灯火,亮如星海。他拿出手机,

屏幕的光映亮了他线条冷硬的下颌。指尖在屏幕上划动,

最终停留在一个许久未曾拨出的号码上。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周正清 律师]。

戎予铮没有犹豫,指尖点下绿色的通话键。短暂的等待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嘟……嘟……喂?”很快,电话接通,一个略显低沉但吐字清晰的男声传来,

在深夜的背景音中显得很清晰,“予铮?这时间打我电话,少见啊。什么事?

”周正清的声音带着一丝被吵醒的沙哑,但更多的是属于职业律师的冷静和警觉。

戎予铮的目光依旧落在窗外那片流动的光河上,声音压得很低,却异常清晰平稳,

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正清,帮我做两件事。

”电话那头的周律师似乎瞬间清醒了:“你说。”“第一,”戎予铮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

“我需要一份财产状况的独立核查报告,包括银行账户、基金、股票、不动产,

特别是我们联名下的所有投资账户。要快,要详细,要能立刻用于法律程序的证据链。

”周正清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秒,语气变得凝重:“予铮,你……确定?这种报告一旦启动,

性质就变了。出什么事了?”多年的交情让他敏锐地嗅到了非同寻常的气息。“我很确定。

”戎予铮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半句解释,“越快越好。”“好,明白了。

”周正清不再追问,立刻进入工作状态,“第二件?”戎予铮的视线从窗外收回,

落在客厅茶几上放着的一个金属名片盒上。那是岑晚的。他伸手拿过来,打开,

手指在里面精准地翻出一张质地精良、设计简洁的名片。上面的名字清晰印着:[裴屿],

头衔是:[恒科地产 项目总监]。“第二件事,

”戎予铮的目光凝聚在“恒科地产”那几个字上,

眼底深处那翻搅的风暴终于凝成实质性的寒冰,“帮我查一个人,恒科地产的项目总监,

裴屿。尤其是他经手的项目,特别是近两年投标成功的、金额大的市政工程。

重点查他和他的团队在竞标过程中的所有操作细节、资金动向,特别是与竞争对手之间,

任何可能的违规交易、利益输送或者……伪造文件。”他的语速不快,

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电话那头,周正清吸了口气。“裴屿?

恒科那个势头挺猛的新贵?”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予铮,

这种调查……你目标是什么?掌握把柄?还是……”“我要他身败名裂。

”戎予铮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没有刻意加重语气,但那几个字蕴含的冷冽意味,

透过电波清晰地传递过去,“我要法律所能给予的,最严厉的制裁。证据,

我要足以把他钉死的证据。不管是商业贿赂、职务侵占,还是伪造公文、恶意串标。

无论是什么,只要是真的,或者……足以让人相信是真的。”最后半句话,

他微微拖长了语调,像在玩味一个冰冷的词语。周正清在那头彻底沉默了,

只有略微加重的呼吸声表明他正在消化这番话的分量。显然,

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和戎予铮毫不掩饰的决绝。“了解。”几秒钟后,

周正清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专业冷静,甚至多了一丝沉肃,“方向清楚了。信息壁垒这块,

我会动点‘非常规’的资源,这种地产圈投标的猫腻,真要深挖,很难完全干净。

你等我消息,最**天。”“嗯。”戎予铮应了一声,“费用你照最高的标准算。

”“这个不急。”周正清说,“你自己……稳住。这种时候,情绪是敌人。”“知道。

”戎予铮简短地回答。他不需要情绪,他现在只需要精准的、致命的攻击。挂断电话,

戎予铮将手机放在冰冷的窗台上。他拿起裴屿那张名片,指尖用力,

坚韧的卡纸发出细微的呻吟。他走到厨房,拉开料理台下的抽屉,拿出一个不锈钢的打火机。

咔嚓。幽蓝色的火苗腾起,跳跃着,映亮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和冷硬的侧脸。

他慢慢将名片的一角凑近火焰。坚硬的卡纸边缘开始卷曲,焦黑,发出难闻的气味,

最终被贪婪的火舌吞噬。火焰迅速蔓延,吞噬掉裴屿的名字,吞噬掉“恒科地产”的标识,

最终只剩下几片蜷缩的黑色灰烬,飘落在同样冰冷的不锈钢水槽里。戎予铮打开水龙头,

强劲的水流瞬间冲刷而下,将那点代表裴屿身份的灰烬卷得无影无踪。他关上水龙头,

厨房里恢复了死寂。他抬起头,视线投向紧闭的卧室门。那扇门背后,

是他同床共枕六年的妻子,此刻却带着另一个男人留下的印记,安然酣睡。戎予铮的嘴角,

终于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那是冰封的湖面骤然裂开的一道缝隙,

露出底下汹涌的、足以吞噬一切的寒流。一个庞大、精密,带着毁灭性力量的计划轮廓,

已在他冷静到可怕的大脑中,清晰地勾勒出来。第二章接下来的日子,

像平静湖面下汹涌的暗流。戎予铮依旧朝九晚五,甚至比以前更“体贴”。

岑晚脸上的得意和那种被新恋情滋养的容光,如同沾了水的油彩,日渐清晰浓重。周四傍晚,

戎予铮比往常稍早一些到家。厨房里飘出炖汤的香气,他走进去,看见岑晚正背对着他,

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切水果。“回来了?马上开饭。”她头也没回,声音带着一种轻快的明媚。

戎予铮“嗯”了一声,目光扫过流理台。她的手机屏幕亮着,随意地放在刀架旁边。

一条新消息的预览清晰地跳在锁屏上。[裴屿:晚上老地方?想你身上的味道了。

]戎予铮的眼神没有丝毫停顿,仿佛那只是一条无关紧要的广告推送。他走到水槽边洗手,

温热的自来水冲刷着他骨节分明的手。“今天气色不错。”他关了水龙头,抽了张纸巾擦手,

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岑晚切水果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转过身,

脸上挂着一个明媚又带着探询意味的笑容,眼角眉梢都染着春意。“是吗?

可能是最近睡眠比较好。”她放下水果刀,端起切好的果盘,身体倚着料理台,

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戎予铮的脸,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对了,

周末我要去邻市参加一个行业交流会。”她顿了顿,补充道,“裴屿他们公司主办,

他邀请我去做个分享。”戎予铮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坐下,

拿起桌上当天的财经报纸翻了起来。“哦,挺好。”他的声音从报纸后传来,毫无波澜,

“多带件外套,邻市晚上凉。”岑晚捏着盘子边缘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她精心抛出的鱼饵,仿佛沉入了深不见底的冰潭,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激起。

这种彻底的、漠视般的平静,比她预想中的任何激烈反应都更让她胸口发堵。

她最想看到的震惊、痛苦、质问,统统没有。只有一片沉寂的死水。

她端着果盘重重地放在餐桌上,水晶果盘和玻璃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脆响。“戎予铮,

”她声音里的明媚褪去,染上一层薄薄的寒霜,“你是不是觉得我,或者我说的话,做的事,

特别无聊,特别不值一提?”戎予铮翻过一页报纸,纸张发出轻微的哗啦声。他抬起眼,

目光平静地穿过报纸上方看向她。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指责或愤怒,

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看透一切的平静,像在看一个表演拙劣的小丑。“吃饭吧。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简单地陈述道。这比任何言语的回答都更具杀伤力。

岑晚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最终猛地拉开他对面的椅子,重重坐下,

银质的叉子撞击瓷盘的声音异常刺耳。周一午休时间,城中心那家著名的会员制咖啡馆角落。

周正清将一个薄薄的、毫不起眼的牛皮纸文件袋推到戎予铮面前。

文件袋封口处贴着一个低调的蜡封,印着周正清律所的徽记。“东西都在里面。

”周正清抿了口黑咖啡,声音压得很低,眼神锐利如鹰隼,“三件事。

”戎予铮端起自己面前的水杯,没有去看那个文件袋,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继续。“第一,

财产核查报告。比预想的……‘惊喜’大。”周正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嘲,

“你那位太太,动作很快。联名投资账户里,她名下挂靠的几个私募资金,在过去三个月,

特别是近一个月,有大笔异常赎回,

流向是几个新开的、与她个人名字关联度很低的对私账户,初步判断是代持。算上这些,

她挪用的资金,足够构成刑事犯罪了。”戎予铮喝水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眼神深处却有一片冰海在凝结。他并没有多少意外,

只是这冰冷的数字坐实了一种更深沉的背叛。“第二,裴屿。”周正清放下咖啡杯,

手指点了点那个牛皮纸袋,“这人,查下来,屁股底下是真不干净。

恒科地产去年中标的那个海德公园市政绿化升级项目,标的额八个多亿,他们能中标,

本身就很蹊跷。最直接的竞争对手‘远林建设’,实力并不比恒科弱,报价也更有优势。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我们的‘非常规’渠道弄到些东西。

远林建设内部流出的几份内审备忘录复印件显示,他们在最终提交标书前一周,

核心的技术方案和成本核算明细,莫名其妙‘丢失’过几个小时。而同一时间点,

裴屿名下的一个与恒科业务毫无关联的离岸壳公司,

有一笔与此次投标押金数额高度吻合的资金流入。

更有意思的是……”周正清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我们在恒科最终中标的技术方案里,

现了几个极其隐蔽的、与远林之前‘丢失’方案中独有的技术参数和表述方式高度雷同的点。

虽然不足以作为法庭上的直接证据,但指向性足够强。”“而且,”周正清继续道,

“裴屿本人的账户,近一年有多个来源不明的大额资金进账,无法合理解释。

他手下有个叫张赫的项目副总监,是他的心腹,账户更是一团乱麻。还有,裴屿在恒科内部,

风评很两极,手段强硬,得罪了不少人,也留下过一些不太好听的口头把柄,都记录在案了。

”“很好。”戎予铮终于开口,声音像冰层摩擦。他放下水杯,

目光第一次落在那牛皮纸文件袋上。“第三件?”周正清看着他,

眼神中多了一丝严肃:“你给我的那些‘原材料’……我处理好了。

”他指的是戎予铮几天前私下交给他的,

关于裴屿的一些私人生活混乱、甚至涉及小范围赌局的模糊“素材”。

这些素材本身价值不大,但经过周正清这样的专业人士“润色”和“嵌入”特定的逻辑链后,

杀伤力就完全不同了。“那些东西,配合我们挖到的投标疑点、资金异常,

加上远林那边‘丢失’材料的巧合,”周正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我重新‘梳理’了一份更完整的‘证据链’。核心是几份‘意外发现’的邮件打印件。

邮件显示,裴屿指使张赫,通过内部人员,非法获取了远林的标书核心机密,

并以此为基础修改了恒科自己的方案。同时,

邮件里还‘暗示’了那份离岸壳公司资金就是用来支付‘信息费’的。

邮件的时间戳、措辞风格、内部流转痕迹,都做得非常‘逼真’,

用的是恒科内部被淘汰的一个旧邮件系统的漏洞模版,追查不到具体源头。

专业的痕迹鉴定师也需要大量时间才能分辨真伪,而法庭上,时效性就是一切。

”他点着文件袋:“原件在里面。

打印件、时间戳的服务器日志碎片、乃至纸张纤维的细微痕迹,都处理过了。

加上裴屿确实有的那些资金问题和他树敌甚多的背景,这份‘证据’,除非他裴屿是神仙,

否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一旦提交,足够立案调查,甚至形成初步指控。”戎予铮伸出手,

指尖碰到牛皮纸袋冰凉的封皮。他没有立刻拿起来,

只是感受着那份薄薄文件袋下蕴含的巨大毁灭力量。“辛苦了,正清。”他没有说谢,

但这两个字的分量,周正清懂。“下一步?”周正清问。

戎予铮的手指在文件袋上轻轻叩了两下,发出沉闷的声响。“匿名信,

寄给远林建设的法务部,还有……市检察院的职务犯罪举报中心。用最普通的方式,

最普通的纸张打印。只放那份‘邮件’的关键页和远林内部备忘录的疑点部分。

重点突出‘恒科裴屿’几个字。”“明白。”周正清点头,“矛头精准指向裴屿,

引导他们去深挖。等火被他们点起来,坐实了,

我们再适时地把‘更全面’的线索‘提供’给办案人员,顺理成章。”他顿了顿,

“那岑晚那边挪用的资金?”戎予铮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针:“她的,先不动。

让她再得意几天。钱,总会流到它该去的地方。”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我要的,不是她一个人摔下来。我要他们绑在一起,从最高处,粉身碎骨。”周五傍晚,

恒科地产气派的办公楼下,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街角阴影处。戎予铮坐在驾驶座,

车窗降下一条缝隙。他看着那个穿着剪裁合体西装、意气风发的男人——裴屿,

在几名下属的簇拥下,谈笑着走出大楼。裴屿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志得意满,步伐轻快,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脚下。戎予铮的目光,冷得像万年不化的冰川,追随着裴屿的身影,

直到他上了一辆崭新的银色跑车,引擎轰鸣着汇入车流。他升上车窗,

隔绝了外面喧嚣的都市噪音。手机在副驾座位上震动了一下。是岑晚发来的短信,

屏幕在昏暗的车厢内亮起刺眼的光:[周末交流会,裴屿帮我订好了套房,环境特别好。

你自己吃饭吧。]戎予铮拿起手机,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几秒钟。最终,他没有回复,

也没有删除,只是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副驾座位上。他发动车子,汇入晚高峰的车流。

城市的霓虹在他冷硬的侧脸上飞快地流淌、变幻,像一场无声而光怪陆离的默剧。

他脸上的表情,至始至终没有一丝波澜。只有握着方向盘的手,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着森冷的白。引擎平稳的轰鸣声,

掩盖了胸腔深处那无声的、如同火山即将喷发前压抑到极致的隆隆震颤。网,

已经无声无息地张开,带着淬毒的倒钩,精准地悬在了那两个得意忘形之人的头顶。

第三章平静被打破得毫无征兆,却又在戎予铮的预料之中。仅仅两周后,

一个寻常工作日的早上,恒科地产的办公楼层被一种无形的低气压笼罩。员工们步履匆匆,

眼神闪烁,压低的交谈声如同蚊蚋在角落里嗡嗡作响。消息像长了翅膀的瘟疫,

在茶水间、走廊、格子间飞速传播:“听说了吗?张副总被带走了!”“哪个张副总?张赫?

”“对!就是裴总那个心腹!一早上,直接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了!气势汹汹的!”“天啊!

为什么?”“不知道啊!传得可邪乎了,说什么职务侵占,商业贿赂,

非法获取商业秘密……好像是捅了大篓子!”“那裴总呢?裴总没事吧?

”“暂时还没动静……不过张赫是他一手提拔的,出了这么大纰漏,

他肯定……”议论声被一阵急促的、由远及近的高跟鞋脚步声打断。岑晚脸色煞白,

脚步踉跄地冲进恒科写字楼的大堂。她显然是直接从家里跑出来的,头发有些凌乱,

妆都没化全,平日里顾盼生辉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惶恐和难以置信。她无视前台小姐的询问,

径直冲向高管专属的电梯,手指颤抖着疯狂按动上行按钮。电梯门一开,

她像被鬼追着一样冲了进去,重重按下裴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当她喘着粗气,

用力推开裴屿办公室那扇沉重的实木门时,看到的景象让她倒抽一口冷气。

办公室内一片狼藉。

几个穿着深色制服、神情严肃的检察官正在有条不紊地检查文件柜、电脑主机,

两名法警站在角落,目光警惕。裴屿背对着门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他的背影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平日里挺直的脊梁此刻显得有些佝偻,昂贵的定制西装也掩盖不住那份颓然。听到开门声,

裴屿猛地转过身。他的脸色是一种失血的灰败,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那是彻夜未眠和巨大压力留下的痕迹。

他原本英俊的脸庞此刻因为惊怒和恐惧而显得扭曲。“裴屿!怎么回事?

张赫他……”岑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冲到裴屿面前。“谁让你来的?!

”裴屿非但没有丝毫安慰,反而像找到了发泄口,猛地一把抓住岑晚的肩膀,

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他双目赤红,带着一种困兽般的狰狞,压低了声音咆哮:“滚出去!

立刻给我滚!这里没你的事!别他妈给我添乱!”他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岑晚脸上,

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慌和愤怒而嘶哑变形。岑晚被他吼得懵了,肩膀火辣辣地疼,

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从未见过裴屿如此失态、如此可怕的样子。

办公室里检察官们投来的审视目光让她如芒在背。“裴屿……我担心你……”她试图解释,

声音带着哀求的颤抖。“担心?担心有个屁用!”裴屿猛地甩开她,指着门口,

手指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走!立刻走!别在这儿碍眼!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检察官,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和强烈的屈辱。

他根本不知道这把火是怎么烧起来的!远林建设那边像是疯了一样咬着不放,

检察院介入的速度快得惊人,而且突破口精准地打在了张赫这个关键点上!

而张赫那个软骨头,才被带走不到半天,就传出风声说“交代”了很多东西,

矛头直指他裴屿!这绝对是有预谋的!有人要整他!是谁?到底是谁?!

岑晚被他毫不留情的驱逐和那野兽般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

她看着眼前这个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风度尽失、只剩下狼狈和暴戾的男人,

一股巨大的陌生感和寒意瞬间攫住了她。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捂着脸,

在检察官们无声的注视下,踉踉跄跄地冲出了这间令人窒息的办公室。就在她冲出恒科大楼,

茫然地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被巨大的恐慌和无助吞没时,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手忙脚乱地掏出来,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让她心头猛地一跳——戎予铮。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飞快地划开接通,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从未有过的慌乱:“喂?

予铮!出事了!裴屿他公司……他……”“我知道。”电话那头,戎予铮的声音异常平静,

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打断了她的语无伦次,“我刚开完会出来。你在哪?

”“我在……我在恒科楼下……”岑晚抽噎着,“裴屿他……”“听到点风声。

”戎予铮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具体还不清楚。你先回家,别在外面哭,

让人看笑话。”“可是……裴屿他会不会有事?

他刚才……”岑晚急切地想倾诉裴屿的暴怒和恐惧。“那是他的事。

”戎予铮的声音陡然冷了下去,像淬了冰的刀锋,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那股寒意,

“你是我的妻子。现在,立刻给我回家。别让我再听到你为了别的男人哭哭啼啼。

”那冰冷的、带着命令和不容置疑的“我的妻子”几个字,像一记重锤,

狠狠砸在岑晚的心上。她握着手机,呆立在喧嚣的街头,刺骨的寒意瞬间盖过了眼泪的热度。

戎予铮的语气,与其说是丈夫的关心,不如说是一种居高临下的通知,

带着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洞悉一切的冰冷。电话被挂断了,只剩下忙音。

岑晚怔怔地站在原地,车流人流在她身边穿梭不息,她却感觉如坠冰窟。

戎予铮那平静话语下潜藏的、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第一次让她感到了一种源自骨髓的、莫名的恐惧。风暴,才刚刚开始。而家,

那个她以为安全的港湾,此刻在戎予铮冰冷的语调中,仿佛变成了一个未知的牢笼。

第四章戎予铮并没有立刻回家。他开车去了城郊一处僻静的高尔夫会所。绿茵场上阳光刺眼,

他挥杆的动作标准而有力,白色的高尔夫球划过完美的抛物线,消失在远处的果岭。

周正清穿着休闲装,拎着球杆走到他身边。“鱼咬钩了,咬得很死。

”他看着戎予铮平静的侧脸,低声道,“张赫为了自保减刑,几乎把能吐的都吐了。

虽然核心的‘邮件证据’还没最终被完全采信,还在扯皮鉴定,

但裴屿指使他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取商业机密、并利用这些机密牟利的行为,

有了足够的人证口供。加上那些裴屿无法合理解释的大额资金流向,

还有他那些树敌明里暗里递上去的‘佐料’……”周正清嘴角噙着一丝冷意,

“检察院已经正式立案,对裴屿本人进行‘指定居所监视居住’了。他走不了,跑不掉,

家暂时也回不去,被控制在检察院指定的地方。恒科内部也炸了锅,停职是必然的。现在,

是公诉前的关键调查期。”戎予铮调整了一下手套,目光追随着远处小白球的落点,

声音平淡无波:“很好。让他好好‘享受’被关押的滋味。恒科那边,墙倒众人推,

再加把火。把他经手的项目,所有可能违规的边边角角,都捅出去,让媒体‘意外’发现。

”“已经在做了。”周正清点头,“几个有分量的财经记者手里已经拿到了‘匿名爆料’。

恒科的股价,今天一开盘就跌停了。股东们现在恨不得生吞了裴屿。”戎予铮没有再说话,

只是专注地瞄准下一个球。阳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而冷硬的轮廓。他的复仇,

如同这精准的挥杆,步步为营,沉重而致命。傍晚,当戎予铮推开家门时,

岑晚正蜷缩在客厅沙发的一角,像个丢了魂的木偶。听到门响,她猛地抬起头,

眼睛红肿得像桃子,脸上写满了无助和耗尽一切的疲惫。看到戎予铮进来,

她像是溺水的人看到浮木,跌跌撞撞地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予铮!予铮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哭腔,“你帮帮他!求求你帮帮裴屿!他是被冤枉的!

一定是有人害他!他不可能做那些事的!我知道他!予铮,你认识那么多人,你想想办法!

找找关系!疏通一下!花多少钱都行!我们……”戎予铮停下脚步,

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臂摇晃。他没有看她,只是垂下眼睑,

目光落在她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手上。那双手,

不久前还风情万种地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解开丝巾。“办法?”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

却像冰水浇头,瞬间冻结了岑晚所有的哀求。他缓缓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

将她的双手从自己手臂上掰开。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碾碎一切的冷酷力量。

岑晚被他掰开手,身体晃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戎予铮这才抬起眼,

目光像冰冷的探照灯,直直地刺入她布满泪痕和恐惧的眼睛。“办法,不是没有。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她抓皱的衣袖,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别人的事,“但是,

凭什么?”岑晚愣住了。“就凭你是我法律意义上的妻子?”戎予铮向前逼近一步,

他高大的身影带着沉重的压迫感,将岑晚笼罩在阴影里。他的眼神锐利如刀,

嘴角却勾起一个极其讽刺的弧度,“还是凭你,为别的男人哭肿了眼睛,

跑回来求你的丈夫出手相救?”他的话语字字如刀,精准地剜在岑晚最不堪的地方。

她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岑晚,

”戎予铮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积压已久的、冰冷的怒意,

如同冰层下的熔岩终于找到了裂缝,“你脖子上带着那玩意,回家来向我炫耀的时候,

想过今天吗?!”他的质问,如同惊雷炸响在岑晚耳边。她浑身剧烈地一颤,

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仿佛那枚早已消失的吻痕还在灼烧着她的皮肤。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戎予铮,终于明白,他什么都知道!他早就知道!那些平静,那些漠然,

全都是伪装!是暴风雨来临前令人窒息的死寂!“你……你都知道?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恐惧彻底攫住了她。“我知道?”戎予铮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冰冷刺骨,没有丝毫暖意,“我知道你拿着我辛苦赚来的钱,去养你的野男人!

我知道你躺在我买的床上,想着另一个男人!我知道你每一次晚归,每一次借口,

脖子上那恶心的标记,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我眼睛里!”他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岑晚心上,

将她最后一点侥幸和伪装砸得粉碎。“现在,”戎予铮俯视着她,

眼神如同在俯瞰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他出事了,你想起我来了?

想起我这个‘安分守己’的丈夫,能帮你救你的情人了?”岑晚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

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毯上,眼泪汹涌而出,是恐惧,是绝望,更是被彻底剥光示众的羞耻。

戎予铮看也没看她,径直走向书房。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声音恢复了那种可怕的平静,却比刚才的怒斥更让人心寒:“想救他?很简单。

去告诉检察官,那些事都是你指使裴屿干的。你挪用了我的钱,为了填补亏空,

让裴屿铤而走险去窃取商业机密。这样,他或许能少坐几年牢。”说完,他推开书房门,

走了进去。厚重的实木门在岑晚绝望的目光中,“咔哒”一声,严丝合缝地关上。那声响,

像一把沉重的锁,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也彻底封死了她所有的退路。

那扇门隔绝的不仅是空间,更是戎予铮最后一丝可能存在的、属于丈夫的温度。

冰冷、坚硬的锁链,已经无声无息地缠绕上来,勒紧了她和裴屿的喉咙。

第五章时间在焦灼和压抑中滑向深秋。裴屿案的开庭,如同一场早就编排好的戏剧,

在肃穆的市中级法院准时上演。戎予铮坐在旁听席不起眼的角落,

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脊背挺直,神情漠然。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被告席。

仅仅几个月,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裴屿,已彻底被碾碎了。昂贵的西装穿在身上显得空荡,

眼窝深陷,面容憔悴枯槁,眼神里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一丝不肯熄灭的惊疑。

他戴着沉重的手铐,每一次金属的轻微碰撞声,在寂静的法庭里都显得格外刺耳。

岑晚坐在旁听席前排靠边的位置,离戎予铮很远。她把自己裹在一件不起眼的黑色大衣里,

脸色苍白得像纸,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底是无法掩饰的惊惶和憔悴。

她不敢看被告席上的裴屿,更不敢回头寻找戎予铮的身影。每一次公诉人铿锵有力的指控,

都让她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法庭调查阶段波澜不惊。

控方出示的证据如同环环相扣的铁链:张赫详尽认罪的口供,

员提供的、关于裴屿在竞标过程中下达的某些不合规指令的旁证……辩方律师使尽浑身解数,

试图质疑张赫口供的真实性因张赫本身也是嫌疑人,质疑远林“丢失”记录的真实性,

质疑资金流水与本案的关联性。然而,

严格司法鉴定程序虽然鉴定过程存在争议和拉锯战、形式上近乎完美的内部邮件打印件。

邮件内容清晰显示,裴屿在竞标前两周,明确指示张赫“不惜一切代价搞到远林的底牌”,

并提及了利用恒科淘汰旧邮件系统漏洞进行隐秘沟通的渠道,

以及将“信息费”通过离岸壳公司转账的操作。

邮件的发送接收地址、内部流转记录、甚至服务器的日志碎片,在控方聘请的专家证人面前,

都呈现出“高度吻合”的特征。“这是诬陷!彻头彻尾的诬陷!假的!全都是假的!

”裴屿在看到这份邮件作为证据被当庭展示时,整个人如同被点燃的炸药,

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手铐哗啦作响。他双眼赤红,额头青筋暴跳,

朝着控方、朝着法官、朝着整个法庭歇斯底里地咆哮:“有人要害我!是戎予铮!

一定是戎予铮!他嫉妒我和岑晚!他设计害我!”他疯狂的目光扫过旁听席,

像濒死的野兽寻找仇敌。法庭内一片哗然。法官重重敲响法槌:“肃静!被告注意法庭纪律!

”两名法警立刻上前,强行按住了激动的裴屿。戎予铮依旧端坐在角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甚至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显得更加放松和从容。

当裴屿那充满恨意和绝望的目光扫过他的方向时,戎予铮平静地迎了上去。

他的眼神深邃如古井,不起一丝波澜,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弧度。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场早已预知结局的闹剧。那抹弧度,是嘲讽,是怜悯,

更是掌控一切的冷漠。裴屿被法警按着,身体剧烈地颤抖,却再也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嘶吼。

他从戎予铮那冰冷无波的眼神里,读懂了对方无声的回答:是我,又如何?你能奈我何?

戎予铮的目光没有在裴屿身上停留太久,便平淡地移开,

落在了前方那个裹着黑大衣、此刻正低着头、肩膀剧烈抖动的背影上——岑晚。

她显然也听到了裴屿疯狂的指控。她没有抬头,但戎予铮能看到她放在膝盖上的手,

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那是一种巨大的恐惧和认知崩塌带来的生理反应。

戎予铮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如同刀锋划过冰面的快意。他在审判的,

从来就不只是裴屿一人。随后的法庭程序,裴屿的咆哮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

激不起半点有用的浪花。辩方律师在“铁证”面前节节败退。裴屿本人的反驳和叫嚣,

更是被法官视为情绪失控下的胡言乱语,毫无证据支撑。庭审进入尾声。

法官开始宣读冗长的判决书。每一个罪名都像一记重锤,

敲打在被告席上那个已经彻底瘫软、眼神涣散的男人身上。当最终宣告“裴屿,

犯侵犯商业秘密罪、对非国家工作人员行贿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并处没收个人财产”时,整个法庭陷入了短暂的死寂。“不——!!!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划破了死寂。是岑晚。她再也无法承受,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瘫软在旁听席的椅子上,失声痛哭。那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绝望和灭顶的恐惧。七年!

没收财产!裴屿完了!彻底完了!法警上前,

面无表情地将面如死灰、仿佛瞬间老了十岁的裴屿架起,拖离被告席。

裴屿的目光最后一次扫过旁听席,扫过那个为他痛哭的女人,

也扫过角落那个冷眼旁观的男人。他的眼神空洞,只剩下无边的、冰冷的恨意,但更多的,

是被碾碎后的死寂。戎予铮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的袖口。

法庭内的喧嚣、岑晚崩溃的哭声、法警的脚步声,似乎都被他隔绝在外。他迈开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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