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虹桥国际机场的VIP通道外，初秋的风裹着樟树叶的清香，拂过黑色宾利慕尚锃亮的车身。
司机老周第三次看表时，终于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苏软穿着一条月白色真丝连衣裙，裙摆被风掀起细小的弧度，手里攥着一个定制蛋糕盒，脸色却像被晨雾浸过的霜，冷得发透。
“大小姐，怎么才出来？”
老周快步上前想接行李，目光却先落在了她捏得泛白的指节上，“这蛋糕……”蛋糕盒的盖子没扣紧，露出里面六层芒果慕斯的一角，最顶层的奶油歪歪斜斜，边缘还缺了一块，本该铺得均匀的吕宋芒果丁，零星散在奶油上，像被遗忘的碎金子。
苏软没说话，只是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蛋糕侧面，指尖陷进奶油里，又迅速收回，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我要的是每层奶油精确1.5厘米，你看这层。”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最多1厘米，还有芒果，这是本地芒，酸得发涩，不是我要的吕宋芒。”
跟在后面的林薇薇赶紧打圆场，伸手想把蛋糕盒盖好：“软软，算了算了，回头让法国师傅重新做一个，爷爷还在老宅炖着你喜欢的莲子羹呢，凉了就不好喝了。”
“算了？”
苏软猛地转头，眼眶泛红，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阳光透过玻璃幕墙落在她脸上，把睫毛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排小小的栅栏，挡着里面翻涌的情绪，“我在飞机上饿了八个小时，从巴黎到上海，就盼着这个蛋糕。
他们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连我想要的东西都记不住。”
话音未落，她手一扬，精致的白瓷蛋糕盒连同里面的慕斯，重重摔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奶油溅开，像一滩融化的月光，沾在她白色的裙摆上，留下一块浅黄的印子。
周围的旅客瞬间安静下来，有人拿出手机拍照，窃窃私语的声音像细小的针，扎进苏软的耳朵里。
“这不是苏氏集团的大小姐吗？
听说在国外待了五年，还是这么娇气。”
“不就是个蛋糕吗？
至于摔了吗？
真是顶级作精。”
“看她穿的裙子，得好几万吧？
这么浪费，真是资本家的女儿。”
苏软听得一清二楚，却没回头，只是攥紧了手提包的带子——那是母亲生前送她的十八岁成年礼，深棕色鳄鱼皮，上面还留着母亲指尖的温度。
父母在她十七岁那年因车祸去世，留下偌大的苏氏集团和她这个“唯一继承人”。
爷爷忙着打理公司，她在巴黎留学五年，习惯了用极致的挑剔确认自己还被在乎：咖啡要手冲的哥伦比亚豆，温度必须是65℃；衬衫要意大利手工定制，袖口必须比手腕宽1.5厘米；就连现在的蛋糕，也只是想找个由头，确认有人还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老周赶紧让保洁员清理现场，林薇薇拉着苏软往车里走，从包里掏出湿纸巾，小心翼翼地擦着她裙摆上的奶油：“别气了，跟这些人置气不值得。
你看你，眼睛都红了，爷爷看到又该心疼了。”
苏软坐在车里，接过林薇薇递来的温牛奶，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心里的凉意才散了些。
车窗外，上海的霓虹逐渐亮起，东方明珠的灯光映在她脸上，忽明忽暗。
她掏出手机，点开微博，#苏氏大小姐机场摔蛋糕#的词条己经爬上了热搜榜尾，下面的评论像潮水一样涌来，有骂她浪费的，有调侃她“公主病”的，还有人扒出她在巴黎留学时“因餐厅少放一片柠檬就退单”的旧事。
她默默关掉页面，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睫毛上的湿意终于忍不住，顺着眼角滑落，滴在冰凉的手机屏幕上。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不远处的停车场，一辆黑色越野车的车窗缓缓降下。
陆沉坐在驾驶座上，手里拿着一个平板，屏幕上正是苏软摔蛋糕的视频。
女孩站在散落的蛋糕前，脊背挺得笔首，像一株被风雨打弯却不肯折断的白玫瑰，眼底的倔强和委屈，让他指尖微顿。
“陆哥，这就是咱们要保护的对象？”
副驾驶的赵虎凑过来看了一眼，笑着摇头，“看着挺娇贵的，不好伺候啊。
你说老爷子怎么突然让咱们来保护她？
潜龙安保的单子那么多，犯不着来做这种‘私人保姆’吧？”
陆沉没说话，只是调出苏软的资料：苏氏集团唯一继承人，17岁父母双亡，巴黎高等商学院毕业，性格敏感，有轻微完美主义倾向，五年间更换过12任保镖。
他的目光落在“父母车祸”那一行，指尖轻轻摩挲着平板边缘，十年前西山的画面突然闪过——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坐在路边哭，手里攥着一个银锁，说找不到爸爸妈妈了。
“不好伺候，也得伺候好。”
陆沉收起平板，发动车子，远远跟在宾利后面。
车窗外的路灯掠过他的侧脸，把他眼底的复杂情绪藏进阴影里，“这不是普通的安保单子。”
赵虎还想追问，却见陆沉己经专注地看着前方，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他跟着陆沉多年，知道这位老板从不多说废话，既然他这么说，这背后一定有不一般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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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快步上前想接行李，目光却先落在了她捏得泛白的指节上，“这蛋糕……”蛋糕盒的盖子没扣紧，露出里面六层芒果慕斯的一角，最顶层的奶油歪歪斜斜，边缘还缺了一块，本该铺得均匀的吕宋芒果丁，零星散在奶油上，像被遗忘的碎金子。
苏软没说话，只是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蛋糕侧面，指尖陷进奶油里，又迅速收回，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我要的是每层奶油精确1.5厘米，你看这层。”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最多1厘米，还有芒果，这是本地芒，酸得发涩，不是我要的吕宋芒。”
跟在后面的林薇薇赶紧打圆场，伸手想把蛋糕盒盖好：“软软，算了算了，回头让法国师傅重新做一个，爷爷还在老宅炖着你喜欢的莲子羹呢，凉了就不好喝了。”
“算了？”
苏软猛地转头，眼眶泛红，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阳光透过玻璃幕墙落在她脸上，把睫毛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排小小的栅栏，挡着里面翻涌的情绪，“我在飞机上饿了八个小时，从巴黎到上海，就盼着这个蛋糕。
他们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连我想要的东西都记不住。”
话音未落，她手一扬，精致的白瓷蛋糕盒连同里面的慕斯，重重摔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奶油溅开，像一滩融化的月光，沾在她白色的裙摆上，留下一块浅黄的印子。
周围的旅客瞬间安静下来，有人拿出手机拍照，窃窃私语的声音像细小的针，扎进苏软的耳朵里。
“这不是苏氏集团的大小姐吗？
听说在国外待了五年，还是这么娇气。”
“不就是个蛋糕吗？
至于摔了吗？
真是顶级作精。”
“看她穿的裙子，得好几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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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在她十七岁那年因车祸去世，留下偌大的苏氏集团和她这个“唯一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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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赶紧让保洁员清理现场，林薇薇拉着苏软往车里走，从包里掏出湿纸巾，小心翼翼地擦着她裙摆上的奶油：“别气了，跟这些人置气不值得。
你看你，眼睛都红了，爷爷看到又该心疼了。”
苏软坐在车里，接过林薇薇递来的温牛奶，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心里的凉意才散了些。
车窗外，上海的霓虹逐渐亮起，东方明珠的灯光映在她脸上，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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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上的湿意终于忍不住，顺着眼角滑落，滴在冰凉的手机屏幕上。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不远处的停车场，一辆黑色越野车的车窗缓缓降下。
陆沉坐在驾驶座上，手里拿着一个平板，屏幕上正是苏软摔蛋糕的视频。
女孩站在散落的蛋糕前，脊背挺得笔首，像一株被风雨打弯却不肯折断的白玫瑰，眼底的倔强和委屈，让他指尖微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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