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如惊雷盛夏的午后,阳光像熔化的金子,
泼洒在“盛景国际”新开发的楼盘工地上。钢筋水泥的丛林里,机器轰鸣声此起彼伏,
汗水顺着工人黝黑的脊背往下淌,在尘土里晕开深色的痕迹。林舒瑶踩着米白色的细高跟,
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套裙,长发挽成精致的低髻,
颈间一条细碎的钻石项链在阳光下折射出微光。她是“盛景国际”董事长林正宏的独女,
刚从国外顶尖商学院毕业,回国后直接担任项目开发部经理。这次来工地,
是为了检查新楼盘的结构进度,身后跟着两名西装革履的部门主管和一名拿着图纸的工程师,
一行人在灰扑扑的工地上格外惹眼。“林经理,这边是3号楼的主体结构,按照工期,
下月初就能封顶。”工程师指着前方正在施工的大楼,语气恭敬。林舒瑶微微点头,
目光扫过工地,眉头微蹙——墙角堆着的钢筋没有按规定分类,
几名工人的安全帽戴得松松散散。她刚要开口提醒,突然听到头顶传来“咔嗒”一声脆响,
紧接着是工人惊慌的呼喊:“小心!钢架松动了!”林舒瑶抬头,
只见一块半人高的钢架从十多米高的脚手架上滑落,带着呼啸的风声朝她砸来。
她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僵在原地,连尖叫都发不出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挺拔的身影猛地冲了过来,有力的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带着她往旁边踉跄了几步,
稳稳地避开了坠落的钢架。“轰隆”一声,钢架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林舒瑶惊魂未定,
脸颊贴在对方坚实的胸膛上,
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和身上淡淡的汗水味——不是刺鼻的酸腐,
而是带着阳光和皂角的清爽。她缓缓抬头,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眼眸里。男人很高,
大概一米八五左右,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
上面沾了些灰尘,却丝毫不显狼狈。他的头发很短,额前碎发被汗水打湿,
贴在饱满的额头上,鼻梁高挺,唇线清晰,下颌线绷得很紧,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硬。
但那双眼睛,漆黑如夜,此刻正带着一丝担忧看着她,像蕴藏着翻涌的暗流。“你没事吧?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急促。林舒瑶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还被他抱着,
脸颊瞬间泛红,连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裙摆:“我……我没事,谢谢你。
”她活了二十四年,身边从不缺追求者,有温文尔雅的富二代,有才华横溢的艺术家,
可从未有人像眼前这个男人一样,只用一个拥抱、一个眼神,就让她的心跳乱了节奏。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像惊雷劈开平静的湖面,瞬间掀起巨浪。男人见她没事,
松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语气恢复了平淡:“下次在工地,离施工区域远一点。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林舒瑶连忙叫住他:“等等!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班组?
”男人脚步顿住,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多了几分疏离:“江叙,设计部的实习生,
跟着三组。”话音落下,他不再停留,大步走向不远处的施工区,
背影挺拔得像一棵迎着风的白杨树。林舒瑶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指尖还残留着刚才被他抱着时的温度。江叙……她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像刻下了一道印记。
旁边的主管凑过来:“林经理,您没事吧?刚才真是吓死我们了!这个江叙,
是上个月刚招进来的实习生,建筑设计专业的高材生,就是家里条件不太好,
平时住在工地的铁皮房里,倒是挺努力的。”林舒瑶没说话,目光追着江叙的身影,
直到他消失在钢筋丛林里。她知道,从今天起,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第二章 试探与克制接下来的几天,林舒瑶总是有意无意地往工地跑。
有时是拿着图纸“检查工作”,有时是借口“了解工人需求”,
其实目光总在人群里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发现江叙确实很努力。每天天不亮就到工地,
拿着图纸和工人一起讨论施工细节,中午别人休息时,他还在铁皮房里画图,
晚上更是常常加班到深夜。他话不多,总是沉默地做事,可只要有人问他技术问题,
他总能条理清晰地解答,眼里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工地上的铁皮房是临时搭建的,
夏天像蒸笼,冬天像冰窖。林舒瑶曾借着送降温用品的名义去过一次,里面摆着四张上下铺,
墙角堆着几个旧行李箱,江叙的床铺在最里面,收拾得格外整齐,床头放着几本专业书,
书页边缘都被翻得有些卷了。他当时正在画图,看到她进来,愣了一下,连忙起身,
手忙脚乱地把床上的衣服叠好,语气有些不自然:“林经理,您怎么来了?”“天气热,
给大家送点降温的东西。”林舒瑶把手里的冰红茶递给他,
目光扫过他桌上的图纸——上面画着新楼盘的景观设计,线条流畅,细节精致,
比设计院提交的方案还要出彩。她忍不住赞叹:“你画得真好,很有想法。
”江叙接过冰红茶,指尖碰到她的手,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去,
耳根微微泛红:“只是随便画画,还不成熟。”他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林舒瑶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可爱,又有些心疼——这样有才华的人,
却要在这样简陋的环境里挣扎。从那以后,两人的交集渐渐多了起来。
林舒瑶会以“讨论工作”为由,把江叙叫到自己的办公室,给他泡一杯咖啡,
听他讲设计理念;江叙也会在林舒瑶需要工地数据时,第一时间整理好交给她,
甚至会主动提出优化方案,帮她解决了好几个棘手的问题。工地上的工人都看在眼里,
私下里议论纷纷。“你看江叙,是不是跟林经理走得太近了?
”“人家林经理可是千金大小姐,怎么会看上他?”“说不定是江叙想攀高枝呢!
”这些话传到江叙耳朵里,他只是沉默,心里却像被针扎一样疼。他不是没有感觉。
林舒瑶的眼神里带着欣赏和温柔,像温暖的阳光,照进他灰暗的生活。
他也喜欢她——喜欢她工作时的认真,喜欢她偶尔流露的小迷糊,
喜欢她身上干净的栀子花香。每次和她在一起,他都觉得自己像在做梦,可梦总会醒。
他的口袋里,还装着一张皱巴巴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女人,那是他的妻子,
苏梅。那是他十八岁那年,母亲以死相逼,让他娶了村长的女儿苏梅。新婚夜,
苏梅红着脸对他说:“你放心去上大学,家里有我。”他看着苏梅淳朴的脸,心里只有愧疚,
没有一丝爱意。这些年,苏梅替他照顾父母,种地养猪,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每个月都会寄钱回去,却从未想过回去看她。他以为自己可以永远逃避,直到遇到林舒瑶,
他才明白,那份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他无法跨越的鸿沟。这天晚上,
林舒瑶约江叙在公司附近的咖啡馆见面。她穿着一条淡粉色的连衣裙,化了淡妆,
看起来比平时更温柔。“江叙,谢谢你这段时间帮我,我想请你吃饭。”她看着他,
眼里带着期待。江叙坐在对面,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恤,洗得有些发白的牛仔裤,
手指紧紧攥着咖啡杯,指节泛白。他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
眼神里带着挣扎和痛苦:“林经理,对不起,以后……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
”林舒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心脏像被狠狠揪住:“为什么?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江叙避开她的目光,声音低沉,“我……我已经结婚了。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得林舒瑶头晕目眩。她怔怔地看着江叙,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结婚了?”江叙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照片,
递给她:“这是我妻子,苏梅。我们是家里安排的婚事,没有感情基础,但她替我照顾父母,
我不能对不起她。”林舒瑶看着照片上的女人,朴实的笑容里带着憨厚,
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她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却强忍着没掉下来,
只是把照片还给江叙,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了。对不起,打扰你了。”说完,
她起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急促的声响,像在逃离什么。江叙看着她的背影,
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知道自己伤害了她,可他没有别的选择。他拿起桌上的咖啡,
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蔓延到四肢百骸,比铁皮房的闷热还要难熬。
第三章 妻子的到来与父亲的施压林舒瑶有半个月没去工地。她把自己埋在工作里,
每天加班到深夜,试图用忙碌麻痹自己。可只要一闭上眼睛,
江叙的身影就会出现在脑海里——他抱着她时的温度,他看她时的眼神,
他说“我们保持距离”时的痛苦,像一根根刺,扎得她不得安宁。
她的异常被父亲林正宏看在眼里。林正宏是白手起家,
从一个小包工头做到如今的房地产大亨,心思缜密,洞察力极强。
他看着女儿日渐憔悴的脸色,心里猜到了几分,却没有点破,只是找了个机会,
把她叫到办公室:“舒瑶,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我给你放几天假,你出去散散心。
”林舒瑶摇了摇头,强打精神:“爸,我没事,项目马上就要到关键期了,我不能休息。
”林正宏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她面前:“这是张总的儿子张昊,
留学回来的,在国外开了家科技公司,人品和能力都不错,我已经跟张总约好了,
周末一起吃个饭,你也去。”林舒瑶看着文件上张昊的照片,英俊的脸上带着几分张扬,
和江叙的沉稳完全不同。她知道父亲的意思,是想让她和张昊交往,可她心里装着江叙,
根本容不下别人。“爸,我不想去。”她语气坚定。“你必须去!”林正宏的语气严肃起来,
“舒瑶,你是林家的女儿,你的婚姻不是小事,必须门当户对。我知道你最近在想什么,
那个叫江叙的实习生,我已经调查过了,农村出来的,家里穷,还有个乡下老婆,
他根本配不上你!你要是敢跟他来往,我饶不了他!
”林舒瑶没想到父亲已经知道了江叙的存在,还调查了他。她有些激动:“爸,
感情是不能用出身衡量的!江叙很有才华,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才华能当饭吃吗?
能给你幸福吗?”林正宏拍了拍桌子,“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不准你再跟他来往!
周末的饭局,你必须去!”父女俩不欢而散。林舒瑶回到办公室,趴在桌上,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觉得委屈,又觉得无力——她是千金大小姐,
却连自己的感情都做不了主。就在这时,工地传来消息:江叙的妻子来了。
林舒瑶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开会。她心里一紧,会议结束后,再也忍不住,开车往工地赶。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或许是想看看那个女人,或许是想确认江叙对自己的感情。
工地的铁皮房外,围了一群人。林舒瑶挤进去,看到苏梅正蹲在地上,给江叙洗衣服。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裙,头发扎成马尾,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手里拿着搓衣板,
动作麻利地搓着衣服。江叙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想递给她,却又有些犹豫,
眼神里带着愧疚和疏离。“江叙,你看你这衣服,都脏成这样了,我给你多洗几遍,
晒一晒就干净了。”苏梅抬起头,看着江叙,眼里满是温柔,“家里一切都好,
爸妈让我给你带了点土特产,有你爱吃的花生和红薯干。”江叙接过苹果,
点了点头:“辛苦你了,跑这么远的路。”“不辛苦,我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
”苏梅笑得更开心了,伸手想帮江叙整理一下衣领,江叙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苏梅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却没说什么,只是低下头,继续洗衣服。
林舒瑶站在人群外,看着这一幕,心里像被打翻了五味瓶。她知道苏梅是无辜的,
可看到江叙对苏梅的疏离,她又忍不住抱有一丝希望。就在这时,苏梅抬头,看到了林舒瑶,
她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对着林舒瑶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你就是林经理吧?
江叙跟我提起过你,说你很照顾他。”林舒瑶没想到苏梅会主动跟自己说话,她定了定神,
点了点头:“你好,我是林舒瑶。”“我叫苏梅,是江叙的妻子。
”苏梅大大方方地介绍自己,语气里带着几分骄傲,“林经理,谢谢你照顾江叙,
他在城里不容易,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多担待。”林舒瑶看着苏梅真诚的眼神,
心里更加愧疚。她勉强笑了笑:“你放心,江叙很努力,做得很好。”说完,
她再也待不下去,转身离开了。回到车里,林舒瑶趴在方向盘上,哭了很久。
她觉得自己像个第三者,破坏别人的家庭,可她又控制不住自己对江叙的感情。就在这时,
手机响了,是江叙打来的。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林经理,你是不是来了工地?
”江叙的声音有些急促。“嗯。”林舒瑶的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让你看到了不该看的。
”江叙的声音里满是愧疚,“我和苏梅之间,真的没有感情,我……”“江叙,别说了。
”林舒瑶打断他,“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对你,对我,对苏梅都好。”说完,
她挂了电话,发动车子,飞快地离开了工地。江叙站在铁皮房外,听着电话里的忙音,
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他看着苏梅忙碌的身影,又想起林舒瑶哭泣的声音,
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无能。几天后,林正宏找江叙谈了一次话。
地点在“盛景国际”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装修豪华,和江叙身上的工装服格格不入。
林正宏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眼神冰冷地看着江叙:“江叙,
我知道你和舒瑶的事。我警告你,离我女儿远点,你配不上她。”江叙站在办公桌前,
挺直了脊背:“林董,我和林经理只是同事关系。”“同事关系?”林正宏冷笑一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一个农村出来的穷小子,想靠舒瑶一步登天?
我告诉你,不可能!你要是再敢跟舒瑶来往,我不仅会让你在这个城市待不下去,
还会让你老家的父母也不好过!”林正宏的话像一把尖刀,刺中了江叙的软肋。
他最在意的就是父母,林正宏的威胁让他瞬间慌了神。他看着林正宏冰冷的眼神,
知道自己没有反抗的能力。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只能低声说:“我知道了,
林董,我不会再跟林经理来往。”林正宏满意地点了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是五万块钱,你拿着,离开这个城市,永远不要再回来。”他把一张支票推到江叙面前。
江叙看着那张支票,心里充满了屈辱。他是穷,可他有自己的尊严。他没有去拿支票,
只是深深地看了林正宏一眼,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走出“盛景国际”的大楼,阳光刺眼,
江叙却觉得浑身冰冷。他知道,自己和林舒瑶之间,真的完了。
第四章 酒后沉沦与残酷的打压林舒瑶最终还是去了和张昊的饭局。张昊很会说话,
风趣幽默,对她也很殷勤,可林舒瑶却提不起任何兴趣。她看着张昊脸上的笑容,
总觉得很虚假,不如江叙的沉默来得真实。饭局结束后,张昊送林舒瑶回家,在车上,
他突然握住林舒瑶的手:“舒瑶,我对你一见钟情,我们交往吧。”林舒瑶连忙抽回手,
语气冷淡:“张总,对不起,我对你没有感觉。”张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随即有些不悦:“舒瑶,我知道你心里有人,那个叫江叙的实习生。可你想想,
他能给你什么?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豪车、豪宅、地位,这些他都给不了。
张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随即涌上几分不悦,语气也添了些居高临下的意味:“舒瑶,
我知道你心里有人,那个叫江叙的实习生。可你醒醒,他能给你什么?
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市中心的江景豪宅、限量版的跑车、出入高端场合的体面,
这些他拼尽全力也够不到。”林舒瑶侧头看向窗外,霓虹灯的光映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我要的,你给不了。”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张昊被噎了一下,脸色更沉,
却没再纠缠,只是将车停在林家别墅门口,冷声道:“你会后悔的。”林舒瑶没回头,
推开车门走进别墅。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水晶灯亮着刺眼的光。她走到酒柜前,
随手拿出一瓶红酒,连杯子都没找,直接对着瓶口喝了起来。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
灼烧着她的食道,却压不住心底的委屈和思念。她喝了大半瓶,头晕目眩地靠在沙发上,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她盯着屏幕上“江叙”的名字,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却迟迟不敢按下。
直到酒精彻底麻痹了理智,她才颤抖着按下通话键,电话接通的瞬间,眼泪先掉了下来。
“江叙……”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还有几分含糊,
“我好想你……”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江叙急促又担忧的声音:“你在哪?喝酒了?
”“我在家……他们都逼我……我爸逼我跟张昊来往,
后悔……可我不后悔……我只后悔……没早点告诉你我喜欢你……”林舒瑶语无伦次地说着,
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片水渍。江叙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
他能想象到林舒瑶此刻脆弱的样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你别激动,先休息,
我……”他想说“我去找你”,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林正宏的威胁还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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