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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点烧烤吃吃的《听见大佬心声后,我掀桌不干了》小说内容丰富。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沈清瓷,霍沉舟是作者搞点烧烤吃吃小说《听见大佬心声后,我掀桌不干了》里面的主人公,这部作品共计20241字,4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14 03:40:29。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应,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氛。内容主要讲述:听见大佬心声后,我掀桌不干了..
夜色深沉,如同沈清瓷此刻的心。
桌上精心准备的菜肴早已凉透,就像她对这个名为“婚姻”的牢笼最后的一点温度。
今天是她和霍沉舟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再次为了那个叫林雪儿的芭蕾舞演员,将她独自抛在空荡别墅的日子。
墙上的欧式挂钟,时针冷漠地指向十一点。
玄关处传来开门声。
沈清瓷没有动,依旧像一尊没有生气的瓷娃娃,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手里,捏着那份早已拟好的离婚协议。
霍沉舟带着一身夜色的寒凉走进来,脱下剪裁精良的西装外套,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还没睡?”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没有半分温度。
沈清瓷抬起眼,看着这个她爱了三年,也让自己卑微了三年的男人。他英俊依旧,眉眼深邃,却永远像一块捂不热的寒冰。
“我们谈谈。”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霍沉舟终于瞥了她一眼,像是施舍。“如果是关于林雪儿,没必要。”
沈清瓷心脏一缩,面上却扯出一个极淡的笑。她站起身,将那份离婚协议递到他面前,然后拿起旁边那杯她为自己倒的、准备祭奠这场婚姻的红酒。
“霍沉舟,我们离……”
话未说完,或许是太过疲惫,她的手腕微微一软,杯中暗红的酒液晃出,几滴溅在了霍沉舟昂贵的衬衫袖口上。
他几乎是立刻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蹙眉。
“沈清瓷!”他语气带着惯有的不耐与斥责。
然而,就在他触碰到她皮肤的那一瞬间,一个截然不同的、充满焦躁的声音,毫无预兆地炸响在她脑海——
手怎么这么冰!是不是在客厅等太久感冒了?!张妈是怎么照顾人的!
沈清瓷猛地僵住,瞳孔骤缩。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霍沉舟,他的嘴唇紧抿,脸上是显而易见的不悦,根本没有开口!
可那个声音,还在继续,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慌乱与心疼:
该死的画展!该死的协议!我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她脸色这么白,是不是哭了?
疯了……一定是她气疯了,出现幻听了!
沈清瓷用力想抽回手,却被霍沉舟攥得更紧。他低头看着袖口的酒渍,冷声道:“你就这么幼稚?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
老婆碰我了!她主动碰我了!虽然是用酒……这衬衫……我得收藏起来!不对,重点是她为什么拿酒杯?是不是想借酒消愁?都是我不好!
“……”沈清瓷彻底懵了。
她看着霍沉舟那张冷若冰霜的俊脸,再听着脑海里那个喋喋不休、活像个痴汉的“心声”,巨大的荒谬感让她一时忘了反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开。”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霍沉舟松开了手,但目光却锐利地落在她刚才递出的文件上。“这是什么?”
沈清瓷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将离婚协议往前又送了一寸。
“离婚协议。霍沉舟,我们离婚吧。”
这一刻,世界仿佛静止。
霍沉舟的眉头狠狠拧起,周身气压骤降。“你再说一遍?”他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句话。
与此同时,他内心那个声音却像是被投入巨石的湖面,彻底炸开了锅:
什么?!离婚?!不行!绝对不行!
是谁跟她说了什么?是霍家那些老不死的,还是林雪儿?我要杀了他们!
老婆不要我了?怎么会?是因为我今天没陪她吗?我现在就把全世界所有的画展都买下来给她赔罪!
不能签!死都不能签!把她关起来?不行不行,她会恨我的……怎么办怎么办?!
听着这一连串语无伦次、却又透露出惊人信息的心声,沈清瓷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原来……是这样?
所有的冷漠、忽视,甚至对林雪儿的“特殊关照”,全都是演给她看的戏?
而他真实的内心,竟然……是这样的?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一种被愚弄的愤怒,如同岩浆般在她胸腔里翻滚。她像个傻子一样,为了他所谓的“苦衷”自我折磨了三年!
霍沉舟,你好得很!
沈清瓷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所有情绪已经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
她看着霍沉舟因为内心慌乱而显得更加阴沉的脸,轻轻地将离婚协议放在了茶几上。
“字我已经签好了。你慢慢考虑,不急。”
说完,她不再看他,转身,挺直了背脊,一步步走上楼梯。
身后,是霍沉舟压抑着暴怒的质问:“沈清瓷,你到底在闹什么?!”
以及他内心更加崩溃的哀嚎:
我没考虑!我不考虑!老婆你去哪儿?别走!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现在就跪下认错还来得及吗?!
沈清瓷的脚步在楼梯转角微顿,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自嘲的弧度。
戏,才刚开始。
霍沉舟,我们慢慢玩。
2 利用心声,初露锋芒
霍沉舟将离婚协议撕得粉碎。“想都别想。”
他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妥协。可他不知道,我能听见他心底最真实的恐慌。今晚霍家的接风宴,好戏才刚刚开场。
霍沉舟最终还是没有签那份离婚协议。
他将它撕得粉碎,雪白的纸屑在空气中飞扬,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像一场仓促的雪。
“沈清瓷,霍太太这个身份,不是你想不要就能不要的。”他站在楼下,仰头看着她,语气是惯有的专制冷硬。
然而,沈清瓷听到的却是:
手都在抖……撕个纸怎么这么难!老婆会不会觉得我很暴力?不对,重点是要强硬!必须让她知道这事没得商量!……但她要是更生气了怎么办?
沈清瓷倚在二楼的栏杆上,垂眸看着他这番表演,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随你。”她淡淡吐出两个字,转身回了卧室,利落地反锁了房门。
门外,很快传来霍沉舟压抑的脚步声,以及他内心焦躁的碎碎念:
真锁门了!她以前从不锁门的!
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可是计划进行到关键阶段,不能功亏一篑……
那些盯着我的人还没清理干净,不能让她成为靶子……再等等,再忍忍……
可是老婆要跑了啊!忍个屁!
沈清瓷靠在门板上,听着他渐渐远去的、带着几分狼狈的脚步声,唇角冷意更甚。
保护?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用轻飘飘的两个字就想让她吞下这三年的苦楚吗?用伤害和冷漠来保护,她沈清瓷消受不起。
既然他喜欢演,那她就陪他演到底。看看最后,是谁先撑不住!
……
当晚,霍家老宅有为一位海外归来的叔公举办的接风宴。
这样的场合,以前沈清瓷最是厌烦。霍家亲戚们看似热情,眼底的轻视和怜悯却从不掩饰。但今天,她主动要求前往。
霍沉舟有些意外,深沉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试图找出她转变的缘由。
沈清瓷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色旗袍,长发轻挽,只别了一枚简单的珍珠发卡,却气质出尘。她平静地回视他:“怎么,霍先生觉得我拿不出手?”
霍沉舟喉结滚动了一下,移开视线。“走吧。”
老婆今天美得像仙女!这旗袍会不会太素了?不行,得让助理把‘星辰之泪’那条项链送来配她!
车内,气氛沉默。
沈清瓷偏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心中却在盘算。霍家是做古董生意起家,这位叔公更是有名的收藏家。她大学辅修过古玩鉴定,只是嫁入霍家后,这门学识便被埋没在了柴米油盐里。
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霍家老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
沈清瓷挽着霍沉舟的手臂走进宴会厅,立刻吸引了所有目光。有惊艳,有诧异,更多的,是看好戏的玩味。
谁不知道霍太太形同虚设?谁不知道霍沉舟的心尖宠是那个跳芭蕾的林雪儿?
“沉舟和清瓷来了。”霍母上前,语气不冷不热,目光落在沈清瓷身上时,带着明显的不喜。
“妈。”沈清瓷微微颔首,礼仪无可挑剔。
“嫂子今天气色真好,”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是霍沉舟的堂妹霍娇娇,她晃着手中的酒杯,语气讥诮,“我还以为嫂子今天会心情不佳呢,毕竟昨晚雪儿姐姐的朋友圈,可是晒了不少‘珍贵’的画作。”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林雪儿昨晚确实发了一条意有所指的朋友圈:“感谢沉舟哥百忙之中陪我欣赏大师真迹,知音难觅。”配图是画展的角落,一个男人的手腕和名表出镜,熟悉的人都知道那是霍沉舟。
霍沉舟眉头一皱,正要开口,沈清瓷却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臂。
她看向霍娇娇,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娇娇说的是哪位大师的真迹?是毕加索的《格尔尼卡》,还是莫奈的《睡莲》?”
霍娇娇一愣:“我……我怎么知道!”
“哦,”沈清瓷恍然点头,语气温和,却带着无形的锋芒,“原来娇娇不知道画作价值,只看重是谁陪看的。看来林小姐的‘知音’,门槛并不在艺术鉴赏上。”
霍娇娇脸色一阵青白。
周围有人忍不住低笑出声。
霍沉舟垂眸看着身侧的女人,她侧脸线条优美,眼神平静无波,却像一只终于亮出爪子的猫,锋利又迷人。
老婆怼人的样子好帅!等等,她是不是在吃醋?她肯定是在吃醋!太可爱了吧!她心里肯定有我!
这时,那位被众星拱月的叔公霍启明走了过来,他手里把玩着一对核桃,目光矍铄。
“这就是沉舟的媳妇?听说性子温婉,今日一见,倒是伶牙俐齿。”
沈清瓷微微躬身:“叔公谬赞了。只是觉得,艺术的价值在于本身,而不该被其他东西玷污。”
霍启明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他随手从博古架上拿起一个天青釉的瓷瓶,考较似的问:“那你看看,这东西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霍娇娇等人更是等着看笑话。一个靠家族联姻上位的花瓶,懂什么古董?
沈清瓷上前一步,仔细端详。
瓷瓶釉色温润,如雨过天青,造型优雅。但她注意到瓶身一处极细微的釉色变化,以及底足处理的一处疑点。这和她前世在博物馆研究过的一件北宋汝窑仿品特征极为相似。
她沉吟片刻,在众人看好戏的目光中,缓缓开口:“叔公,恕我直言,这瓶子……是件高仿。”
“哗——”一片哗然。
霍娇尖声道:“沈清瓷你胡说什么!这可是叔公的心爱之物!”
霍启明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霍沉舟握住了沈清瓷的手,低声道:“别乱说。”语气带着警告,但心声却是:
完了完了,叔公最要面子!老婆怎么专挑硬的碰!不过没关系,就算真是假的,我也买件真的给她兜底!
沈清瓷却挣开他的手,目光沉静地看着霍启明:“叔公,可否借放大镜一用?”
霍启明盯着她看了几秒,示意管家去取。
放大镜下,那处釉色衔接的不自然处更加明显。沈清瓷指着那里,不卑不亢地解释:“真品汝窑,‘寥若晨星’,釉质肥厚,开片自然。而这里,釉色过于均匀,像是后期仿造时刻意追求‘天青’而失却了神韵。更重要的是,底足的火石红太过做作。”
她侃侃而谈,引经据典,从容不迫的气度让人侧目。
霍启明的脸色从不悦变为凝重,再到惊讶。他接过放大镜,亲自查看良久,最终,长长叹了口气。
“后生可畏啊……我玩了半辈子古董,竟打了眼。”他看向沈清瓷,目光里再无轻视,只有赞赏,“清瓷,你说得对。这东西,我年初就请几位老朋友看过,结论与你一般无二。没想到你今天一眼就看穿了。”
全场寂静。
霍娇娇等人张大了嘴,难以置信。
霍沉舟看着身边仿佛在发光的女人,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我老婆……是天才?
老婆什么时候懂这些的?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我真是个混蛋!
沈清瓷微微欠身:“叔公过奖了,我只是侥幸看过一些杂书,班门弄斧而已。”
“不骄不躁,很好。”霍启明满意地点点头,转而看向霍沉舟,“沉舟,你娶了个宝贝啊。”
霍沉舟喉头发紧,只能点头。
宴会后半程,风向悄然改变。不再有人用怜悯或轻视的目光看沈清瓷,取而代之的是好奇、打量,甚至一丝敬畏。
沈清瓷从容地应对着,她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离开时,霍启明特意对沈清瓷说:“清瓷,以后常来老宅,陪叔公我聊聊古董。”
“好的,叔公。”
坐回车上,霍沉舟久久没有发动车子。他侧头看着沈清瓷平静的侧脸,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让他感到陌生又悸动。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些?”他终于问出口。
沈清瓷看着窗外,声音轻得像烟:“霍沉舟,你从未真正了解过我。”
就像你也不知道,我现在能听见你心里震耳欲聋的后悔。
霍沉舟的心声果然变得慌乱:
对不起老婆,让老婆受委屈了,老婆一定恨死我了!
我要怎么做?把命给她够不够?
沈清瓷闭上眼,懒得再听。
霍沉舟,你的后悔,来得太晚了。
3 清瓷阁,悄然启航
宴会上的风光,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涟漪过后,很快恢复平静。
霍家人依旧看不起她,只是暂时收敛了明面上的嘲讽。霍沉舟则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表面维持着冷硬,内心的活动却一天比一天焦躁丰富。
他开始找各种借口回家,甚至试图干涉她的生活。
“这张副卡,额度没有上限。”某天早餐时,他将一张黑卡推到沈清瓷面前,语气像是施舍。
沈清瓷看都没看,慢条斯理地喝着粥。“不必。霍太太这个身份,难道连基本生活开销都需要额外施舍吗?家用张妈会管你要。”
霍沉舟被噎了一下,脸色难看。
为什么不收?她以前从来不会拒绝!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查!必须查清楚她最近接触了哪些人!
沈清瓷心中冷笑。看,这就是霍沉舟,永远学不会尊重,只想用金钱和掌控来维系关系。
她放下碗勺,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我吃好了,你慢用。”
看着她起身离开的决绝背影,霍沉舟攥紧了拳头。
当晚,沈清瓷就发现自己的几张私人银行卡都被冻结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太太,先生说是……怕您被网络诈骗。”张妈战战兢兢地传达着霍沉舟的命令。
沈清瓷站在窗前,看着庭院里在夜色中摇曳的玫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霍沉舟,你就这点本事吗?
以为断了她经济来源,她就会像攀附的菟丝花一样,乖乖回到他身边摇尾乞怜?
可惜,她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沈清瓷。
她转身,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陈厂长吗?是我,沈清瓷。对,我考虑好了,资金明天到位,我们按计划启动‘清瓷阁’。”
城西,红星工艺品厂。
这是霍氏集团旗下最不起眼、连年亏损、即将被剥离清算的一个小厂。工人们手艺精湛,却苦于没有设计和销路,只能接一些最低端的代工。
厂长陈建国是个老实巴交的手艺人,接到沈清瓷电话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几天前,这位年轻的霍太太突然找上门,不仅对瓷器工艺如数家珍,还拿出了一套让他惊为天人的设计图——将古典青花与现代极简风完美融合的茶具系列。
更让他震惊的是,她提出的合作模式:她以设计和资金入股,占股51%,工厂以场地、设备和人工入股,占股49%。她承诺,绝不干涉具体生产,只把控设计和最终品质。
这简直是给濒死的工厂,送来了一线生机!
陈厂长不知道的是,沈清瓷能精准找到这里,全靠了霍沉舟的“心声”。
就在一周前,一次霍氏集团内部的高层会议后,霍沉舟回家时,内心正在复盘:
红星厂剥离方案终于通过了。可惜了那些老手艺人了。不过那块地皮倒是不错,未来规划地铁口,潜力很大……
就是这无意中泄露的信息,给了沈清瓷方向和底气。她提前截胡,用自己这些年偷偷攒下的、霍沉舟并不知道的最后一点私房钱,以及变卖了几件婚前首饰的钱,全部投了进去。
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机会。
……
“清瓷阁”的启动,秘密而迅速。
沈清瓷利用所有能自由活动的时间,泡在工厂里。她和老师傅们一起探讨工艺改良,盯着窑火控制温度,亲自筛选泥料和釉料。
她不再是从前那个只懂得插花、茶道、等待丈夫归家的豪门太太。当她挽起袖子,专注地看着瓷土在转盘上成型时,身上散发出的光芒,连最挑剔的老师傅都为之折服。
偶尔,霍沉舟会阴沉着脸出现在工厂外。
他看着她穿着简单的工装,头发随意挽起,脸上甚至沾着一点泥灰,却和那些工人谈笑风生,眼神亮得惊人。
那样的神采,是他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
她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待得住?那些泥巴有什么好玩的!
……可是,她看起来好快乐。比在家里,比在我身边,快乐一千倍。
他想进去把她拉走,用强硬的手段让她回归“正轨”。可每当他想付诸行动时,沈清瓷一个淡漠的眼神扫过来,就让他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只能动用更卑鄙的手段。
“太太,之前谈好的几家原材料供应商,突然都说没货了。”陈厂长忧心忡忡地来找沈清瓷。
沈清瓷正在调整新一批釉料的配方,闻言,头也没抬:“是霍沉舟施压了?”
“八成是。”陈厂长叹气,“他这是想把我们扼杀在摇篮里啊。”
沈清瓷直起身,擦了擦手,脸上没有任何意外或慌乱。“没关系。东方不亮西方亮。你联系我之前给你的那几个备用供应商,就说是‘清瓷阁’要货。”
那些备用供应商,是她通过霍启明叔公的关系网找到的,规模不大,但用料扎实,更重要的是,他们不惧霍氏的压力。
陈厂长将信将疑地去联系,果然,对方一听是“清瓷阁”,立刻热情地表示有货,价格还比之前的更优惠!
第一批样品烧制出来了。
素雅的白瓷胎体,勾勒着灵动的青花缠枝纹,器型却极具现代感,线条流畅优美。传统与现代,在这小小的杯盏之上,达成了完美的和谐。
“太美了!”陈厂长和工人们围着样品,爱不释手。
沈清瓷也露出了真心笑容。这是她梦想的起点。
她拍下照片,注册了一个名为“清瓷阁”的社交媒体账号,小心翼翼地发布了第一条动态:“新生。”
没有过多的宣传,仅仅凭借独特而高级的审美,这条动态竟然在一个小众的器物爱好者圈子里悄悄流传开来,收获了几百个点赞和不少询问。
希望,如同窑火中的胚胎,正在悄然成型。
沈清瓷知道,霍沉舟不会就此罢休。但她无所畏惧。
她站在略显简陋的厂房里,看着窗外渐渐西沉的落日,金光洒在她沉静的侧脸上。
霍沉舟,你冻结我的卡,断我的供应链,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吗?
你错了。
你每打压一次,只会让我的骨骼更坚硬一分。
等着吧,当“清瓷阁”的名字响彻之时,就是你霍沉舟,悔不当初之日!
4 天工奖,一鸣惊人
“清瓷阁”的第一批作品,如同投入静湖的一颗石子,在小众的器物圈子里漾开了不小的涟漪。
那些融合了古典韵味与现代审美的茶器、花器,迅速俘获了一批追求品质与独特性的用户。订单像雪花一样飘来,红星工艺品厂那个一度沉寂的车间,重新变得热火朝天。
陈厂长脸上的愁容被笑容取代,工人们干劲十足,因为他们看到了希望,也拿到了实实在在的分红。
沈清瓷很忙,忙得脚不沾地。设计、监工、对接客户、运营社交媒体……她像一块重新吸饱了水的海绵,疯狂地汲取着一切知识与能量。这种充实感,是过去三年在那座豪华牢笼里从未体会过的。
霍沉舟的打压并未停止。他试图在原材料、物流,甚至舆论上制造麻烦。但沈清瓷总能凭借从霍启明叔公那里延伸出的人脉,以及自身过硬的专业知识,巧妙地化解掉。
她像一株柔韧的藤蔓,看似纤细,却在巨石的重压下,顽强地找到了生长的缝隙,并且越发茁壮。
霍沉舟的心态,从最初的愤怒、掌控,逐渐变得焦躁、无力,最后掺杂进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欣赏与……恐慌。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声变得越来越不对劲:
她又解决了?我找的可是业内最难缠的原料商!
‘清瓷阁’的账号又涨了一千粉?那些人是没事干吗?
她今天对着那个陈厂长笑了!她都没对我那么笑过!
他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失去她,不,是已经失去了。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沈清瓷,如今看他,和看路边的一块石头没有任何区别。
这种认知,让他五脏六腑都像被烈火灼烧。
转机,发生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一封来自“天工奖”组委会的邀请函,被送到了“清瓷阁”的工作室。
“天工奖”,国内工艺美术领域最具分量和权威性的奖项,是所有手工艺人和设计师梦寐以求的最高殿堂。能被邀请,本身就是一种认可。
陈厂长激动得手都在抖:“清瓷!是天工奖!我们、我们被看到了!”
沈清瓷握着那封质感厚重的邀请函,心脏也怦怦直跳。这是机遇,更是挑战。一旦在“天工奖”上获奖,“清瓷阁”将一跃进入顶级视野,再也不是霍沉舟可以随意拿捏的小作坊。
但同时,这也意味着,她将站在聚光灯下,接受最严苛的审视。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等着看她的笑话——看那个被霍家“抛弃”的女人,如何在这场专业盛宴里原形毕露。
消息不胫而走。
霍家老宅的电话立刻打到了霍沉舟那里。
“沉舟,你看看你娶的好老婆!跑到外面抛头露面,还不够丢我们霍家的脸吗?现在还要去参加什么天工奖?她懂什么工艺美术?别在第一轮就被刷下来,那才是把霍家的脸面放在地上踩!”霍母的声音尖锐刺耳。
霍沉舟捏着眉心,心烦意乱。
霍娇娇更是第一时间在名媛群里阴阳怪气:“某些人真是拎不清,以为在叔公面前蒙对一次就成大师了。天工奖也是她能觊觎的?坐等直播看她出丑。”
所有这些纷扰,沈清瓷一概不理。她将自己关在工作室里,废寝忘食地准备参赛作品。
她要做的,是一套名为 “涅槃” 的瓷艺装置。
……
“天工奖”决赛现场,名家云集,镁光灯闪烁。
沈清瓷穿着一身自己设计的改良旗袍,沉静地站在自己的作品前,等待着评委的最终评审。霍沉舟以赞助商嘉宾的身份,坐在第一排。他的目光死死锁在沈清瓷身上,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她怎么这么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那个秃顶评委看她的眼神不对劲!他凭什么握我老婆的手那么久?!松开!
旁边那个年轻评委笑得一脸褶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评委们依次走过每件作品,不时低声交流。
当他們走到沈清瓷的“涅槃”前时,脚步不约而同地停住了。
那不是一套传统的器皿。它由数十片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瓷片组成,如同凤凰破碎后又重生的羽翼。瓷片本身是极致的白,上面却用极其复杂的釉彩工艺,烧制出如同火焰灼烧过的痕迹,金红交织,绚烂而惨烈。光从不同角度打上去,会折射出截然不同的光影,仿佛在无声地诉说一场毁灭与新生。
“这……”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评委俯下身,几乎是贴着作品仔细观看,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这釉彩……是已经失传的‘流霞釉’改良?还有这器型塑造,打破常规,寓意深远……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另一位评委点头附和:“将传统绝技与现代艺术观念结合得如此完美,既有技艺的高度,又有思想的深度!沈清瓷女士,恭喜你!”
全场寂静片刻,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直播镜头对准了沈清瓷和她那惊艳全场的“涅槃”。她站在光芒中央,微微颔首,神情平静,仿佛这一切荣誉理所当然。
霍沉舟听着周围人毫不吝啬的赞叹:
“这位沈小姐真是天才!”
“‘清瓷阁’?看来要出一个新的顶级品牌了!”
“人长得美,还有这样的才华,霍沉舟当初是瞎了吗?”
这些话语像一根根针,扎进霍沉舟的耳朵里。可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他看着台上那个熠熠生辉、再也无法被任何人忽视的女人,一股巨大的、混杂着骄傲、悔恨、恐慌和强烈占有欲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失去了她。
他亲手弄丢了他的宝贝。
而现在,全世界都看到了她的光芒。
是我的!她本来是我的!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吗?
霍沉舟坐在一片喧嚣的赞誉声中,却只觉得浑身冰冷。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那个“追妻火葬场”的刑期,才真正开始了。而且,注定漫长而煎熬。
5 火葬场,正式启幕
“天工奖”金奖。
这五个字如同一声惊雷,炸响了整个工艺美术界,也彻底打败了沈清瓷的世界。
“清瓷阁”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工作室,一夜之间成为媒体和资本追逐的焦点。订单电话被打爆,合作邀约雪片般飞来,采访请求排成了长队。
沈清瓷没有迷失在这突如其来的盛名之中。她冷静地拒绝了所有纯粹的资本注入,只筛选了几家理念相合、能带来渠道和资源的技术型合作伙伴。她深知,根基不稳,高楼倾塌只在瞬间。
她搬出了霍家那栋压抑的别墅,在工作室附近租了一套简洁干净的公寓。这里没有霍沉舟的影子,只有属于她自己的、自由的空气。
霍沉舟彻底慌了。
沈清瓷获奖当晚,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对着那张被撕碎又被他小心翼翼粘好的离婚协议,坐了一整夜。
他听着外面世界对沈清瓷的赞誉,看着财经报纸对“清瓷阁”潜力的分析报告,内心的恐慌和悔恨如同藤蔓,将他紧紧缠绕,几乎窒息。
她真的不要我了。
她离开了,这里再也没有她的味道了。
恭喜?去他妈的恭喜!那是我老婆!我的!
他尝试过用以前的方式挽回。
他让助理买下了全市所有的顶级珠宝,送到她的工作室。沈清瓷看都没看,直接让陈厂长原路退回。
他动用关系,将一个原本属于霍氏的重要政府合作项目,暗示负责人可以优先考虑“清瓷阁”。沈清瓷得知后,直接公开发表声明:“清瓷阁”凭借实力竞争,无需任何特殊关照。此举反而为她赢得了更多尊重。
他甚至在霍氏集团的官方账号上,转发了“清瓷阁”获奖的新闻,配文:“恭喜霍太太。”试图用舆论捆绑她。
沈清瓷的回应,是在自己火爆的“清瓷阁”账号上,发了一段拉坯的视频,配文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新生。”意境与她获奖作品“涅槃”完美呼应,评论区全是赞美与支持,将霍氏那条动态衬托得无比尴尬又自作多情。
所有的手段,如同石沉大海。沈清瓷用她绝对的优秀和彻底的冷漠,在他面前筑起了一道他无法逾越的高墙。
霍沉舟终于意识到,金钱、权力、舆论,在她面前,统统失效了。
他只剩下他自己,和一个早已被她看穿、无比狼狈的灵魂。
于是,在沈清瓷搬进新公寓的第三天晚上,她加完班回到公寓楼下时,看到了那个让她意想不到的身影。
霍沉舟。
他没穿平日里一丝不苟的高定西装,只套着一件简单的黑色毛衣和长裤,头发有些凌乱,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他脚边放着一个简单的行李袋,怀里……居然抱着一床被子?
曾经睥睨众生的霍氏总裁,此刻像一只被遗弃的大型犬,蜷缩在初秋夜间的凉风里,眼神可怜巴巴地锁在她身上。
沈清瓷脚步顿住,眉心微蹙。
霍沉舟看到她,眼睛瞬间亮了一下,又迅速黯淡下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忐忑。他走上前,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哑和卑微:
“瓷瓷……”
沈清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把那句在心底排练了无数遍的话说出口:
“我错了。”
“公司给你,我的全部都给你。”他举起怀里那床柔软的羽绒被,像个寻求收留的流浪汉,眼神里满是乞求,连声音里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求你……让我睡沙发就行。”
一阵夜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气氛诡异又滑稽。
沈清瓷终于有了反应。她不是感动,而是觉得荒谬至极。
她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霍沉舟,”她的声音在夜色里清晰无比,“你是不是觉得,你放下身段,演这么一出苦肉计,我就该感恩戴德,然后跟你回去,继续做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霍太太?”
霍沉舟瞳孔一缩,急忙想要辩解:“我不是……”
“你是什么,我不关心。”沈清瓷打断他,目光落在他怀里的被子上,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霍总,你的戏,可以收一收了。我的地方很小,放不下你这尊大佛,更容不下你的被子。”
说完,她不再看他瞬间惨白的脸色,绕过他,输入密码,开门,进去,然后“咔哒”一声,利落地反锁。
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留恋。
门外,霍沉舟抱着那床仿佛在嘲笑他的被子,僵立在冰冷的夜色里。
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狠狠攥住,痛意由此蔓延到全身,痛得他恍若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以及内心更加崩溃的哀鸣:
她连沙发都不让我睡!
被子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离她近一点……
完了,全完了……
而门内,沈清瓷靠在门板上,听着外面那人沉重而绝望的呼吸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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