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寒夜重生腊月的风像刀子,刮在脸上生疼。王若兮躺在冰冷的柴房里,
破棉絮根本挡不住寒意,五脏六腑像是被冻成了冰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咳咳……”她咳得撕心裂肺,眼前阵阵发黑。门外传来庶妹王若雪娇柔的笑声,
混着丫鬟的附和:“姐姐也真是可怜,被秦逸风公子退了婚,还偷了母亲的玉镯送野男人,
如今被父亲赶到柴房,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呢。”“可不是嘛,”另一个声音接话,
“听说秦逸风公子下周就要娶二小姐了,到时候花轿从柴房门口过,
不知道姐姐会不会气得吐血?”王若雪轻笑:“她?一个连字都认不全的废柴,
能有什么气性?父亲说了,等她断了气,就随便找个乱葬岗埋了,省得污了王府的地。
”字字句句,像淬了毒的针,扎进王若兮的心里。她本是靖王府嫡长女,却自幼体弱,
药石不断,诗词歌赋一窍不通,连走路都走不稳,成了京城里人人嘲笑的“废柴小姐”。
未婚夫秦逸风,是尚书府的公子,自小与她有婚约,却从未正眼看过她。三个月前,
他以“体弱无才,恐误后代”为由,亲自上门退了婚。紧接着,
庶妹王若雪就“发现”母亲最爱的玉镯出现在她房里,一口咬定是她偷去送给了外男。
父亲本就厌弃她,当即勃然大怒,将她扔进了这处废弃的柴房,断了汤药,
只等着她自生自灭。她试过辩解,可没人信她。母亲偏心庶妹,父亲看重脸面,
府里的下人更是见风使舵,落井下石。原来,她的一生,竟是这样可笑。意识渐渐模糊,
王若兮感觉生命在快速流逝。她恨!恨自己的软弱无能,恨王若雪的蛇蝎心肠,
恨秦逸风的寡情薄幸,更恨这满府的凉薄!若有来生……若有来生,她定要让这些人,
血债血偿!“小姐!小姐您醒醒!”急切的呼唤声在耳边响起,带着哭腔。
王若兮猛地睁开眼,刺目的阳光让她不适地眯了眯。入目是熟悉的雕花床顶,
绣着缠枝莲的锦被盖在身上,暖意融融。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安神香,不是柴房里的霉味。
“小姐,您可算醒了!您都昏睡一天了,吓死奴婢了!”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扑到床边,
眼眶通红,正是她的贴身丫鬟绿珠。王若兮怔怔地看着绿珠——这是十年前的绿珠!
还没有因为替她挡了王若雪的推搡,被杖责后赶出王府,最后病死在破庙里。
她颤抖着伸出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光滑细腻,没有柴房里冻出的冻疮。再摸向胸口,
虽然还有些闷,却没有那蚀骨的寒意和血腥气。“绿珠……”她声音干涩,
“今年是……哪一年?”绿珠愣了一下,担忧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小姐,您烧糊涂了吗?
今年是永安三年啊。您前儿个在花园里被二小姐不小心撞进了荷花池,受了寒才发烧的。
”永安三年……王若兮的心脏狂跳起来。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十年前!这一年,
她刚满十五岁,还没有被秦逸风退婚,王若雪的阴谋才刚刚开始,
母亲的玉镯还好好地收在首饰盒里,而她,还没有被彻底钉死在“废柴”的耻辱柱上!
老天有眼,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绿珠见她神色不对,急得要去叫大夫。“别去。”王若兮抓住她的手,
眼神里迸发出从未有过的光芒,那是混杂着恨意、庆幸与决绝的光,“我没事。”她记得,
前世就是这次落水后,王若雪“好心”送来一碗补药,
里面掺了让她筋骨越发虚弱的慢性毒药,才让她彻底成了药罐子,连走路都费力。这一世,
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绿珠,去把我床头的那本《千金方》拿来。”王若兮吩咐道。
绿珠有些诧异——小姐以前最讨厌看书,尤其是医书,怎么突然想看这个?
但她还是听话地去取了书。王若兮接过书,指尖抚过泛黄的封面。
这本书是她生母留下的遗物,生母曾是有名的女神医,可惜在她出生后不久就病逝了。
前世她嫌弃这书晦气,随手扔在了角落,直到临死前才想起,母亲的医术或许能救她。
这一世,她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活得好好的!母亲留下的医书,
家族里那本被视为鸡肋的武学秘籍,还有……她偶然得知的,藏在王府地窖里的那笔宝藏。
她要一一拿到手!王若雪,秦逸风,还有那些轻视她、践踏她的人,等着吧。从今天起,
那个任人欺凌的废柴小姐王若兮,已经死了。重生归来,她要做执棋者,将所有亏欠她的人,
一一拖入地狱!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丫鬟的通报:“大小姐,二小姐来看您了。
”王若兮眼底寒光一闪。说曹操,曹操到。她将《千金方》合上,放在床头,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第二章 毒药现形门帘被轻轻掀开,王若雪一身水绿色衣裙,
鬓边簪着朵新鲜的白茉莉,笑意盈盈地走进来,身后跟着的丫鬟端着个精致的描金托盘,
上面放着一碗黑褐色的药汁,还冒着热气。“姐姐,听说你醒了,我特意让厨房炖了补药来。
”王若雪走到床边,语气温柔得像春水,“这可是我亲自盯着熬的,加了上好的人参,
快趁热喝了吧。”前世,就是这碗“补药”,成了压垮她身体的第一根稻草。
王若兮看着那碗药,
乎还能闻到那若有似无的、藏在药香下的诡异甜气——那是慢性毒药“软筋散”特有的味道。
她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的冷光,声音虚弱得像刚大病初愈:“妹妹有心了,只是我刚醒,
怕是受不住这么补的东西。”王若雪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随即又柔声道:“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正是身子虚才该补呢。”说着就要亲手端药喂她。
“等等。”王若兮忽然抬手按住碗沿,指尖不经意般擦过碗边,“这药闻着好特别,
妹妹加了什么稀罕药材?”王若雪眼神闪烁,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些寻常的当归、枸杞,
许是加了蜜枣,才闻着不一样吧。”“是吗?”王若兮抬眸,目光清亮地看着她,
“可我怎么闻着,有点像去年父亲带回的‘醉仙藤’?那东西虽补,却性寒,我刚落水受寒,
怕是相冲呢。”“醉仙藤”是种罕见药材,过量会让人筋骨发软,王若雪哪里敢承认,
慌忙摆手:“姐姐记错啦,哪有这个!快喝吧,凉了就不好了。”王若兮却忽然咳嗽起来,
手一抖,“不小心”将碗打翻在地。药汁泼了一地,在青砖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竟隐隐泛出淡紫色——那是“软筋散”遇青砖特有的反应。“哎呀!”王若兮捂着胸口,
一脸歉意,“都怪我手滑……”王若雪的脸“唰”地白了,盯着地上那抹淡紫,
指尖微微发颤。恰在这时,绿珠端着水盆进来,看到这幕惊呼:“这药汁怎么变色了?小姐,
这药不对劲!”王若兮“虚弱”地靠在床头,轻叹:“许是我看错了,
妹妹也是一片好心……”话虽软,眼神却紧紧锁着王若雪慌乱的脸。王若雪哪里还待得住,
勉强挤出个笑容:“姐姐好好歇着,我再去让人熬一碗来。”说罢带着丫鬟匆匆逃离,
裙摆扫过门槛时还差点绊倒。看着她狼狈的背影,王若兮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第三章 初露锋芒王若雪走后,绿珠急忙上前扶着王若兮:“小姐,您没事吧?
那药肯定有问题!刚才那颜色太吓人了!”王若兮摇摇头,眼底的虚弱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清明与冷冽:“我没事,早就料到她不会安分。”她站起身,走到药汁泼洒处,
蹲下身仔细看了看那淡紫色的痕迹,“果然加了软筋散,只是剂量尚轻,
看来她暂时还不敢下死手。”绿珠气得跺脚:“这二小姐也太狠毒了!明明是您救了她落水,
她竟然反过来害您!”“救?”王若兮冷笑一声,“在她眼里,我这个嫡姐活着就是碍眼,
何况这次落水本就蹊跷。”前世她傻乎乎地以为是意外,如今想来,
定是王若雪在岸边做了手脚。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秦逸风一身月白长衫,手持折扇,
风度翩翩地走进来:“听闻姐姐醒了,特来探望。”他目光扫过地上的狼藉,故作惊讶,
“这是怎么了?”王若兮抬眸看他,这人是当朝太傅之子,
也是前世在她落魄时落井下石最狠的一个。她淡淡道:“没什么,手滑打翻了药碗而已。
”秦逸风走近几步,折扇轻摇:“姐姐身子刚好,可不能大意。说起来,昨日落水,
多亏了妹妹反应快,不然……”“哦?”王若兮挑眉,“我怎么听说,
昨日最先发现我落水的,是巡逻的侍卫?”她步步紧逼,“秦公子当时在哪呢?
”秦逸风折扇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笑道:“我……我当时正在与友人议事,
听闻消息便立刻赶来了。”“是吗?”王若兮微微一笑,笑容却不达眼底,
“那可真是辛苦秦公子了。只是不知秦公子与友人议的事,比我这个‘将死’之人还重要?
”秦逸风被问得语塞,脸上有些挂不住。绿珠在一旁看得解气,
暗道小姐今日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怼起人来一套一套的。王若兮不再理他,
对绿珠道:“取些纸笔来。”绿珠连忙奉上。王若兮提笔蘸墨,在纸上快速写了几行字,
叠好递给绿珠:“把这个交给暗卫营的赵统领,让他按上面的做。”绿珠接过,
会意地点头退下。秦逸风见状,试探着问:“姐姐这是……”“一点私事罢了。
”王若兮放下笔,目光清冷地看着他,“秦公子若是没事,便请回吧,我还要歇息。
”逐客令下得毫不客气。秦逸风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离开了。他走后,王若兮走到窗边,
望着庭院中那棵老槐树。前世她就是在这里被王若雪设计,让秦逸风误以为她与人私会,
坏了名声。“这一世,该清账了。”她低声自语,指尖划过窗棂,带着一丝决绝。
第四章 釜底抽薪绿珠很快回来,附在王若兮耳边低语几句。王若兮听完点头,
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做得好。”正说着,门外传来王若雪娇柔的声音:“姐姐,
妹妹炖了些燕窝,给你补补身子。”话音刚落,她便端着一个白玉碗走进来,
碗里燕窝色泽莹润,还飘着淡淡的香气。“妹妹有心了。”王若兮笑意温和,
目光却落在王若雪微微颤抖的指尖上——看来方才暗卫的动作,已经惊动了她。
王若雪将燕窝递过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姐姐快趁热喝吧,
这可是我特意让人从江南运来的血燕,补气血最是好的。”王若兮接过碗,却没有立刻喝,
反而轻轻晃了晃:“妹妹亲手炖的?我记得妹妹素来怕烫,这燕窝炖得这样好,
倒是难为你了。”王若雪笑容一僵,随即道:“为了姐姐,这点辛苦算什么。”“是吗?
”王若兮忽然抬手,“不小心”将碗往旁边一倾,燕窝尽数泼在地上,溅了王若雪一身。
“哎呀,真对不起妹妹,我手滑了。”王若雪裙摆上沾满了黏腻的燕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却又不得不强装大度:“没关系姐姐,我再去炖一碗来。”“不必了。”王若兮叫住她,
目光扫过地上的燕窝,“这燕窝看着名贵,只是……”她蹲下身,用银簪挑起一点燕窝,
在阳光下晃了晃,“这血燕的颜色太过均匀,倒像是用胭脂染的。妹妹怕是被奸商骗了,
花了冤枉钱呢。”王若雪心头一紧,她哪里懂什么血燕,
不过是听下人说这东西名贵才拿来做样子,没想到被王若兮一眼识破。“姐姐说笑了,
许是光线问题呢。”王若雪强笑道。“或许吧。”王若兮站起身,语气平淡,
“只是我近来肠胃不适,怕是消受不起这样的‘珍品’。妹妹还是自己留着吧。”她顿了顿,
看向王若雪的裙摆,“妹妹快回去换件衣服吧,免得着凉。”王若雪被噎得说不出话,
只能恨恨地瞪了王若兮一眼,转身狼狈地离开。绿珠看着她的背影,
拍手道:“小姐您太厉害了!几句话就把她气走了!”王若兮淡淡道:“这只是开始。
她想借燕窝讨好父亲,顺便让我在父亲面前落个‘不识好歹’的名声,我岂能如她所愿。
”正说着,管家匆匆进来禀报:“大小姐,老爷让您去前厅一趟,说是有要事商议。
”王若兮眸光微动,看来,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了。她理了理衣襟,沉声道:“知道了,
我这就去。”前厅里,父亲王丞相正坐在主位上,脸色严肃。王若雪站在一旁,眼眶红红的,
显然已经先告了状。“若兮,你为何要打翻若雪给你炖的燕窝?”王丞相沉声问道。
王若兮不卑不亢地回道:“父亲,并非女儿故意打翻,实在是那燕窝有问题。”“你胡说!
”王若雪立刻反驳,“那是我花高价买来的血燕,姐姐就是看不得我对她好!
”王若兮冷笑一声,看向王丞相:“父亲,您只需让人取一碗清水来,
将那燕窝的残渣取来一试便知。若是真血燕,遇水不会褪色;若是染色的,水必变色。
”王丞相皱眉,立刻让人照做。果然,没过片刻,那碗清水就染上了淡淡的粉红色。
王若雪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父亲,我……我不是故意的,是那商家骗了我!
”王丞相气得拍了下桌子:“糊涂!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敢在我面前搬弄是非!
”他看向王若兮,语气缓和了些,“是为父错怪你了。
”王若兮微微颔首:“父亲明察秋毫便好。”她知道,这一局,她赢了。但她也清楚,
与王若雪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第五章 暗流涌动从父亲那里离开,王若兮刚回到院子,
就见秦逸风站在海棠树下,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见她回来,抬眸一笑:“看来,
你又赢了一局。”王若兮走到他面前,语气平淡:“不过是戳穿了小伎俩,算不得什么。
”秦逸风收起玉佩,眼神深邃:“王若雪背后,怕是有人在支招。她一个庶女,
哪来这么多心思折腾?”王若兮点头:“我也觉得奇怪。前几日她拿给我的那本诗集,
笔法模仿得倒是像模像样,但其中有几句,明显是男子的口吻。”“哦?”秦逸风挑眉,
“这么说,她背后真有帮手?会是谁?”两人正说着,绿珠匆匆跑来,
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小姐,刚才有人塞给我这个,说是给您的。”王若兮展开纸条,
上面只有一行字:今夜子时,假山后见,有要事相告。字迹潦草,看不出发自何人之手。
秦逸风凑过来看了一眼,皱眉:“这多半是个圈套,不能去。”王若兮指尖划过字迹,
若有所思:“写纸条的人,似乎很着急,墨迹都晕开了。
而且这纸……是府里账房专用的宣纸,看来是府里人。”“府里人?”秦逸风沉吟,
“会是谁呢?总不会是你那好妹妹又想耍花样吧?”王若兮摇头:“王若雪的字虽然丑,
但比这个工整。而且她要找我,根本不必用这种方式。”“那也不能冒险。
”秦逸风语气坚定,“子时阴气重,万一有埋伏怎么办?”王若兮看着纸条,
心里却有个念头:或许,这是知道些什么的人想通风报信。
她抬头看向秦逸风:“我想去看看。你放心,我有分寸。”秦逸风知道她的性子,
决定的事很难改变,只能叹道:“那我陪你去。”“不用。”王若兮拒绝,
“人多反而容易打草惊蛇。你帮我盯着王若雪那边,如果她有动静,立刻来告诉我。
”秦逸风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好。但你一定要小心,有事立刻喊我,我就在附近。
”夜幕降临,王府渐渐安静下来。王若兮换了身便于行动的夜行衣,借着月色来到假山附近。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虫鸣声。她隐在树后,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才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走来,
嘴里还念叨着:“怎么还没来……”王若兮认出那是账房的刘先生,
心里纳闷:他找自己做什么?正要现身,却见另一个黑影从假山后窜出,
一把捂住刘先生的嘴,将他拖了进去。紧接着,传来一声闷响,再无动静。王若兮心头一紧,
刚想上前,就听身后有人低喝:“谁在那里?”她猛地回头,只见王若雪带着几个家丁,
举着火把站在不远处,正恶狠狠地盯着她。“姐姐大半夜的在这里做什么?”王若雪冷笑,
“难道是在等什么人?”王若兮迅速冷静下来,反问:“你又带着人在这里做什么?
难道府里进了贼,妹妹特意来抓贼?”“抓贼?”王若雪挥手,“把她给我拿下!
我刚才亲眼看见她和一个黑衣人接头,说不定就是她勾结外人,想害我们王家!
”家丁们立刻围了上来。王若兮知道硬拼不行,目光扫过四周,瞅准一个空隙,转身就跑。
“拦住她!别让她跑了!”王若雪尖叫着指挥。月光下,王若兮的身影灵活地穿梭在回廊间,
身后的脚步声紧追不舍。她心里清楚,今晚这局,是冲着她来的。而那个刘先生,
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第六章 脱身计王若兮借着廊柱的阴影闪身,
脚下一点借力翻上矮墙,瓦片在脚下发出轻微的脆响。身后火把的光追得紧,
王若雪的尖叫像针一样扎耳朵:“她上了墙!快搬梯子!”她不敢停留,沿着墙头快速移动,
夜行衣与夜风摩擦出簌簌声。忽然瞥见前方假山后露出半片衣角——是秦逸风!
他不知何时守在那里,正朝她比手势,示意往东侧的竹林跑。足尖在墙头一蹬,
整个人如燕子般掠下,落地时顺势滚了半圈卸力,正好撞进秦逸风怀里。他伸手扶住她,
声音压得极低:“刘先生没气了,被人用钝器砸了后脑。”王若兮心头一沉,刚要开口,
就听竹林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秦逸风拽着她往竹林深处钻,枝叶扫过脸颊,
带着露水的凉意。“别说话,”他贴着她耳边低语,“我刚才看见账房的老李跟着王若雪,
手里还攥着把锤子——刘先生的死,八成和他有关。”两人在一棵老竹后藏好,
就见王若雪带着人冲进来,火把将竹林照得如同白昼。“搜!仔细搜!她跑不远的!
”王若雪的声音带着得意,“找着了重重有赏!”王若兮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秦逸风按住她的手,轻轻摇头,示意她忍耐。直到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他才松了口气:“看来他们往西边去了。”“刘先生为什么找我?”王若兮压低声音,
“他手里一定有线索。”秦逸风从怀里掏出块撕碎的纸片,
上面沾着血迹:“这是从刘先生手里抢下来的,上面写着‘库房……银’,
后面的字被血糊了。”王若兮眼睛一亮:“库房?难道是账房的库房?
刘先生管着府里的银钱出入,说不定发现了王若雪私吞家产的证据。”“极有可能。
”秦逸风点头,“王若雪最近买了不少珠宝首饰,出手阔绰,哪来的钱?”正说着,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子时已过。王若兮看了眼秦逸风:“我们得去库房看看,
现在就去。”秦逸风皱眉:“太冒险了,王若雪肯定在库房设了埋伏。”“越是冒险,
越说明那里藏着猫腻。”王若兮眼神坚定,“你帮我引开巡逻的家丁,我去库房查。
”秦逸风还想说什么,却被她眼里的决绝堵住了话头。他无奈点头:“小心点,
我在外面接应你。”月光穿过竹叶洒在地上,碎成一片斑驳。王若兮整理好夜行衣,
朝着库房的方向潜去——这一局,她必须赢。第七章 库房暗证秦逸风吹了声口哨,
故意在西跨院弄出响动,很快就有几个家丁举着灯笼追了过去。
王若兮趁机贴着墙根溜到库房外,只见门锁得严实,
铜锁上还挂着新的封条——显然是王若雪特意加固过的。她从发间抽出一根细针,
这是母亲留下的遗物,据说当年曾是江湖上有名的开锁利器。指尖微动,
细针精准地探入锁孔,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铜锁应声而开。推开库房大门的瞬间,
一股尘封的霉味混杂着淡淡的脂粉气扑面而来。王若兮屏住呼吸,从怀里摸出火折子点亮,
昏黄的光线下,一排排货架映入眼帘,上面堆满了布匹、瓷器和各式杂物,看起来并无异常。
“库房……银……”她默念着纸片上的字,目光在货架间逡巡。忽然,
角落里一个上了锁的木箱引起了她的注意——箱子上落着薄薄一层灰,显然很久没被翻动过,
但锁扣却是新换的。王若兮走上前,再次用细针打开箱锁。箱子里并没有银锭,
而是整齐码放着十几本账册,最上面一本的封皮上写着“月支流水”。她随手翻开,
里面的字迹娟秀,正是王若雪的笔迹,
但记录的开销却高得离谱——单是上个月的“胭脂水粉”一项,就记了五十两银子,
这在寻常百姓家,足够过上半年好日子。她快速翻阅,越往后看,心越沉。
账册里夹着几张票据,上面写着“玉如意一支,银百两”“珍珠耳环一对,银八十两”,
落款日期都在王若雪近期买首饰之后。更刺眼的是最后一页,
用朱砂笔写着“补库房亏空:银五千两”,旁边还画了个潦草的“×”,显然是还没补上。
“果然是她。”王若兮将账册和票据折好塞进怀里,刚要合上箱子,就听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迅速吹灭火折子,闪身躲到货架后面,屏住呼吸。“……我明明看到秦逸风往这边跑了,
怎么没人?”是王若雪的声音,带着不耐烦的烦躁。“小姐别急,说不定他绕去别的地方了。
”一个家丁附和道。“废物!”王若雪踹了一脚旁边的柱子,“要是让王若兮跑了,
你们都给我滚!”脚步声越来越近,王若兮握紧拳头,准备随时冲出去。就在这时,
远处忽然传来秦逸风的声音,故意喊得很大:“王若雪!你私吞家产的事,我都告诉父亲了!
”王若雪骂了句“该死”,立刻带着人追了过去。库房里重归寂静,王若兮这才松了口气,
从货架后走出来,快步锁好库房大门,将封条复原成原状。刚走出没几步,
就见秦逸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额角还带着伤:“快走,我引开了他们,但估计撑不了多久。
”“你受伤了?”王若兮扶住他,看到他额角的血迹,眉头紧锁。“小伤没事。
”秦逸风摆摆手,“拿到东西了?”王若兮点头,拍了拍怀里的账册:“证据确凿,
足够让她身败名裂。”两人刚跑到月亮门,就见王若雪带着人堵了回来,
手里还举着根棍子:“好啊,你们两个果然在一起!王若兮,把你怀里的东西交出来!
”王若兮将账册往秦逸风手里一塞:“你先走,交给父亲!”“那你……”“我拖住她!
”王若兮推了他一把,自己则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王若雪,有本事你来追我啊!
”王若雪气得尖叫,果然带着人追了过去。王若兮故意往假山方向跑,那里地形复杂,
她从小玩到大,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路。绕到假山背面,她抓住一块凸起的岩石,
借力爬上顶端,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气急败坏的王若雪。“你上来啊!
”王若兮扬了扬手里的另一本账册——她特意留了一本作为诱饵,“你私吞的银子,
买的首饰,这里可都记着呢!父亲要是知道了,你猜他会怎么罚你?”王若雪气得脸色发白,
捡起地上的石子就往上扔:“你给我下来!那是我的钱!凭什么都给你这个废物!
”“父亲说过,府里的财产有我一半,你动我的钱,就是偷!”王若兮站在假山顶,
声音清亮,“你以为买通几个家丁就能一手遮天?今天我就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真面目!
”她故意提高音量,果然引来了不少下人和路过的亲戚。王若雪见状,
知道再闹下去对自己不利,狠狠瞪了王若兮一眼,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王若兮这才松了口气,刚要下来,却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假山下跌去。就在这时,
一双有力的手稳稳接住了她——是秦逸风。“父亲已经知道了,正在前厅等着王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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