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雨痕第一章:归乡梅雨季的第七天,我,林深,回到了阔别十五年的青棠镇。
雨水像是永远不会停歇,将这座江南小镇浸泡得肿胀、发白。
空气中弥漫着河泥的腥气和水草腐烂的味道。作为省报的调查记者,我见过许多地方,
但青棠镇的雨,总带着一种别处没有的黏稠感,仿佛能渗进骨缝里。
我是为母亲的遗愿回来的。三个月前,肺癌带走了她。临终前,她枯瘦的手紧紧攥着我,
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气息微弱却异常清晰地说:“深儿,
去……青棠巷7号……挖开……第三块青石板下的……”那时,我以为那是病痛带来的谵妄。
直到整理遗物时,我在她从不让人碰的樟木箱底,发现了一个用油布紧紧包裹的日记本。
日记本的扉页写着“1998年夏,青棠巷”。纸张已经泛黄发脆,字迹大多娟秀工整,
但越往后,越是潦草,仿佛书写者在极度恐惧中挥笔。最后一页被撕掉了,
只留下锯齿状的边缘和一点焦黑的痕迹,像是被火燎过。里面夹着一张黑白照片。
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年轻女子,站在青棠巷7号的门前,怀里抱着一个红漆木盒,
笑容温婉,眼神却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忧郁。照片背面有一行小字:“阿宁,若我先走,
替我看一眼真相。”落款是“林素”——我母亲的名字。我带着满腹疑云,请了年假,
回到了这个充满我破碎童年记忆的地方。青棠巷,连同它所在的整个旧城区,
已被划入拆迁范围。挖土机的轰鸣声是这里的主旋律。
第二章:泥中锁我蹲在运河边的泥泞里,看着挖土机的铁爪一次次撕开河岸。
据拆迁队的工人说,这里曾是老码头的一部分。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恍惚间,
我又回到了十岁那个暴雨夜。雷声炸响,我被惊醒,缩在门后,
看见母亲浑身湿透地从外面冲进来,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铁盒子。她脸色惨白,嘴唇发紫,
不顾滴水的头发,径直跑到堂屋角落,跪在地上,用一把旧改锥费力地撬开第三块青石板,
将铁盒塞了进去。整个过程,她的手一直在抖,雨水顺着她的后颈流下,
在煤油灯昏暗的光线下,像一道道蜿蜒的泪痕。“嘿!记者同志,又在这儿找灵感呢?
”拆迁队长王大强粗哑的嗓音打断了我的回忆。他穿着雨衣,叼着烟,
脸上是那种长期在工地形成的混不吝的表情。我站起身,勉强笑了笑:“王队,进度挺快啊。
”“快?快个屁!”他骂骂咧咧,“这鬼天气,尽耽误事!再说了,这破地方邪性得很,
动不动就挖出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哦?挖出什么了?”我心头一动。“还能有啥,
破罐子烂瓦呗,还有……”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前几天二狗子那组,
好像挖到个死人骨头,吓得那小子病了好几天。要我说,准是看花眼了!”就在这时,
不远处一台挖土机突然发出一怪异的闷响,停了下来。操作员跳下来,往挖开的坑里一看,
顿时脸就白了,连滚带爬地跑开,边跑边喊:“骨头!真……真挖到人骨头了!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王大强脸色一变,骂了句脏话,抓起卷尺就冲了过去。
我也跟着跑过去。泥泞的坑里,一截森白的腿骨赫然暴露在雨中,带着某种无声的控诉。
王大强嘴里念叨着“晦气”,弯腰就想用卷尺去拨弄那截骨头。“别动!
”我几乎是本能地冲上前,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保护现场!报警!
”王大强恼怒地想甩开我:“林记者,你少管闲事!”“这不是闲事!”我盯着他,
手上用力,“我是记者,有责任记录真相!”也许是我的眼神太过锐利,他愣了一下,
悻悻地甩开手:“妈的,随你便!”我立刻让跟我一起来实习的大学生小周报警。
等待警察的时候,雨水打在我的脸上,冰冷刺骨。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
那里放着刚才在泥地里捡到的半枚雕花铜锁,锁身上一个模糊的“苏”字,
像一道陈年的伤疤。第三章:铁盒秘信镇派出所的警察很快赶到,拉起了警戒线。
消息像长了翅膀,围观的人越聚越多,窃窃私语声中,充满了恐惧和猜测。不久,
县刑警队的车也到了。带队的是刑警队长陈默,
一个看起来四十岁上下、面容冷峻、眼神锐利的男人。他穿着便衣,
雨滴顺着他利落的短发滑落。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嘴里总是叼着一根烟,却从不点燃。
法医老陈是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他穿着胶鞋,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进泥坑,
仔细查看着那截骸骨和周围的土层,然后点燃一支烟,默默地抽着,眉头紧锁。“陈队,
初步判断是人的胫骨,有些年头了,至少十年以上。”老陈汇报。陈默点了点头,
目光扫过围观人群,最后落在我身上:“你就是发现人林深?省报的记者?”“是我。
”我迎上他的目光,“我怀疑这下面还有更多东西。”陈默对老陈示意了一下。
老陈拿出金属探测器,在骸骨周围的泥土上细细探查。当探测器移动到骸骨下方时,
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老陈示意助手小心地扒开浮土。渐渐地,
一个锈迹斑斑、巴掌大小的铁盒显露出来。更奇怪的是,一把黄铜钥匙,就插在锁孔里,
仿佛随时等待着有人来开启。陈默走到我身边,看了看铁盒,又看向我:“林记者,
听说你母亲以前是青棠巷的人?对这铁盒有印象吗?”我心中一震,
鬼使神差地摸向颈间——那里挂着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一把用红绳系着的铜钥匙。
我颤抖着取下钥匙,对比着铁盒上的锁孔。竟然……惊人的相似。在陈默的示意下,
我深吸一口气,将钥匙插入锁孔。“咔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雨声中格外清晰。
铁盒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霉味混杂着一种甜腻而诡异的香气涌出——那味道,
像是陈年的檀香,又混合着某种腐败的腐朽气息,如同老宅梁木深处腐烂的味道。铁盒里,
最上面是一封泛黄的信笺。陈默戴上手套,小心地取出展开。
信纸上的字迹是用暗褐色的墨水写成的后来证实是干涸的血迹,
笔迹潦草而急促:“素素,当你见到这封信时,我大概已经埋在井里了。
码头那帮人说带我去上海见世面,可我知道,青棠巷的秘密,比黄浦江的水还要深,
还要冷……他们不会让我活着离开的。记住,小心井,小心穿黑雨衣的人……阿宁绝笔。
”落款是“阿宁”。那个照片背后的“阿宁”!第四章:青棠巷7号“阿宁是谁?”陈默问。
我摇头。母亲从未提起过这个名字。但照片背后的字迹和这血书,
无疑将“阿宁”和我母亲林素紧密联系在一起。为了查明“阿宁”的身份和“井”的线索,
我说服了陈默,在拆迁队清理现场前,
带我进入即将被拆除的青棠巷7号——我母亲曾经的家。巷子幽深,青石板路湿滑。
7号是一座破败的两层木结构小楼,门楣上的砖雕已被风雨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积年的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堂屋昏暗,
只有几缕光线从破旧的窗棂透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正对着大门的墙上,
挂着一幅蒙尘的全家福照片。照片里,穿着民国时期长衫的严肃男人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面容温婉的女人站在他身后,怀里还依偎着一个扎着羊角辫、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的眉眼,竟与母亲照片里的“阿宁”有七分相似。“你是林素的女儿?
”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突然从楼梯方向传来。我吓了一跳,转过身,
看到一个拄着拐杖、身形佝偻的老人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他满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
左眼蒙着一块陈旧的黑布罩,仅剩的右眼打量着我,目光浑浊却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锐利。
“我是周伯,在这青棠巷住了五十多年了。”老人用拐杖指了指墙上的全家福,
“那是我父亲、母亲,还有我妹妹,周宁。”他顿了顿,独眼望向虚空,仿佛陷入回忆,
“阿宁……她十六岁那年,非要说去上海找亲戚,结果在码头……唉,说是被人贩子拐走了。
我们报了案,警察来来去去查了三个月,最后,只在运河下游的芦苇丛里,找到了这个。
”他从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口袋里,摸出一个用蓝色土布仔细包裹的小包,层层打开,
里面是一只小小的、红色的手工布鞋,鞋面上绣着精致的并蒂莲图案。那鲜红的颜色,
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刺得我眼睛发酸——这布鞋,和全家福里小女孩脚上穿的,
以及母亲日记本里夹着的照片上“阿宁”怀里抱着的盒子颜色,如出一辙!“后来呢?
”我的声音有些干涩。“后来?”周伯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那笑声像砂纸摩擦着朽木,
“后来,这青棠巷就像被诅咒了一样,接连丢了三个女娃。1990年春天,
纺织厂的女工吴秀芬,下夜班回家,人就没了踪影;1993年夏天,正在上高中的沈曼,
放学后就没再回过家;还有1998年……”他突然停住,独眼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1998年夏天,你母亲林素,也失踪了整整三天。回来后,
整个人都变了,沉默寡言,魂不守舍,像是……像是被抽走了魂儿。”1998年夏天。
正是母亲那本日记开始记录的时间,也是日记内容变得诡异、字迹开始潦草的时间。
周伯的话,像一块块冰冷的石头,投入我的心湖,激起层层寒意。
第五章:夜半窥探离开阴森的老宅,回到镇上临时租住的招待所,我彻夜难眠。
周伯的话、母亲的日记、河边的骸骨、铁盒里的血书……所有这些碎片在我脑中盘旋,
却拼凑不出一幅完整的图画。我反复翻阅母亲的日记。前面的内容多是些生活琐事,
但到了1998年夏天,画风突变:“7月3日:今天在卫生院碰到周婶周伯的妻子,
她神色慌张,偷偷塞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阿宁没走,她在等你’。我心惊肉跳,
阿宁不是早就……”“7月10日:跟着周婶到了运河边的老槐树下,她指着一个树洞。
我摸到一个铁盒,里面是阿宁的一绺头发和半只玉镯……那玉镯,和我陪嫁的那只断镯,
严丝合缝……”“7月25日:陈阿公快不行了,我去看他。他拉着我的手,
气息奄奄地说:‘青棠巷的井会吃人,吃了女孩的怨气养着它……’我问他井在哪里,
他说:‘就在你家后院,不是压水井,
是老辈人填了的古井……’”“8月15日暴雨夜:我找到了!地窖!
那口井就在地窖里!我撬开了石板……井里有……有……字迹极度潦草他们来了!
有人在敲门!很急!要我封井,说知道太多的人都得死……”日记在这里中断,
后面几页被撕掉了。窗外,雨声似乎掩盖了一些不寻常的声响。接连几晚,
我总感觉有人在招待所附近窥探。起初以为是错觉,直到一天深夜,
我清晰地听到窗下有轻微的脚步声。我猛地拉开窗帘,看到一个黑影迅速消失在巷口。
我冲出门,只看到拆迁队的小王慌慌张张跑远的背影。冰冷潮湿的地面上,
掉落着一枚雕花铜锁——和我之前在河边泥地里捡到的那半枚,
无论是材质、款式还是锈蚀程度,都显示出它们原本应该是一对!
恐惧和决心同时在我心中升起。青棠巷7号,那个地窖,那口井,我必须再去一次!
第二卷:井影第六章:地窖深处我选择了一个雨夜再次潜入青棠巷7号。拆迁在即,
守夜人也松懈了。我用母亲的钥匙打开后门,浓重的霉味几乎令人窒息。凭借日记里的提示,
我在后院墙角一堆破烂杂物后面,找到了那块松动的砖。挪开砖,
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的黑洞出现在眼前,
一股混合着泥土腥味和腐朽气息的冷风从洞里吹出,带着刺骨的寒意。这就是地窖入口。
我打开强光手电,深吸一口气,沿着湿滑的土阶小心翼翼向下。地窖不大,约莫四五平米,
角落里堆着些破旧的坛坛罐罐。而地窖的正中央,赫然是一个用青石垒砌的井口!
井口被一块厚重的石板半掩着,井壁爬满了滑腻黏湿的青苔。我的心跳得像擂鼓。
这就是母亲日记里提到的“吃人的井”!我靠近井口,用力挪开石板。
一股更浓烈、更难以形容的腐坏气味扑面而来,让我一阵干呕。我强忍着恐惧和不适,
将手电光投向井下——深不见底,只有无尽的黑暗和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林小姐?
你怎么在这里?”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地窖入口传来,吓得我手电筒差点脱手。
光线扫过去,是陈默队长!他举着手电,身后跟着法医老陈和另外两名警察,表情异常严肃。
“陈队?我……我查到一些线索,
我母亲的日记提到这口井……我怀疑下面有东西……”我语无伦次地解释。陈默皱了皱眉,
没有过多责备,显然他也掌握了新的情报。他示意老陈和手下进行勘查。
老陈穿戴好防护装备和头灯,系上安全绳,下到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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