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在雨季六月的雨总带着黏腻的潮气,把美术馆的玻璃门蒙上一层薄雾。
林砚抱着刚裱好的画框,指尖不小心蹭到门框上的水渍,冰凉的触感让他下意识皱了皱眉。
他正低头用纸巾擦拭指缝里的水痕,肩膀突然被一股轻力撞了下,画框险些从怀里滑落。
“抱歉,抱歉!” 急促的道歉声响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迅速伸过来,
稳稳托住了画框的边角。林砚抬头,撞进一双带着歉意的眼睛里,
对方的睫毛上还沾着细密的雨珠,像撒了把碎钻。“没事。” 林砚把画框往怀里紧了紧,
目光落在对方沾了雨水的白衬衫上,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间一块旧手表,
表带边缘有些磨损。这人手里也抱着东西,是一叠画纸,
最上面那张画的是美术馆门口的梧桐树,铅笔线条细腻得能看清叶脉的纹路。“我叫沈舟,
是这儿的驻馆画家。” 沈舟率先打破沉默,他把画纸往胳膊肘里拢了拢,
腾出右手伸向林砚,“刚才没看路,实在不好意思。”林砚迟疑了两秒,
还是伸手轻轻握了上去。沈舟的掌心带着温热的汗意,指腹有层薄茧,蹭过他的指尖时,
像羽毛轻轻扫过,让他莫名有些心慌。“林砚,我来送画参展。” 他飞快地收回手,
指尖还残留着对方掌心的温度。雨还没停,沈舟看着林砚怀里的画框,又看了看外面的雨幕,
犹豫着开口:“你没带伞吧?我办公室就在楼上,要不先等雨小点儿再走?” 他说话时,
目光落在林砚被雨水打湿的发梢上,下意识想伸手替他拂去水珠,手抬到一半又硬生生顿住,
转而挠了挠后脑勺,略显局促地补充,“或者我给你找把伞。”林砚看着他眼底的真诚,
点了点头。跟着沈舟上楼时,他注意到对方走在靠楼梯外侧的位置,
每走两步就会回头看他一眼,像怕他跟不上。办公室不大,靠墙摆着一排画架,
画布上大多是未完成的风景,角落里堆着几罐颜料,空气里弥漫着松节油和颜料混合的味道,
意外地让人安心。沈舟给林砚倒了杯热水,递杯子时特意把杯耳转向他,
指尖不小心碰到林砚的指腹,两人都顿了一下。“你画的是什么?” 沈舟赶紧转移话题,
目光落在林砚放在桌上的画框上。“是静物,画的是我家阳台的多肉。
” 林砚把画框转了个方向,让沈舟能看清。沈舟凑过来,身体离他很近,
林砚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着雨水的气息,格外好闻。“颜色用得很温柔,
” 沈舟的指尖轻轻点在画框边缘,“你把多肉叶片上的绒毛都画出来了,心思真细。
”林砚的耳尖微微发烫,他低头盯着杯子里的热气,小声说:“我喜欢观察这些细节。
”那天雨停时已经是傍晚,沈舟送林砚到美术馆门口,
把一把黑色的伞塞进他手里:“拿着吧,下次来还我就好。” 林砚接过伞,
伞柄上还留着沈舟掌心的温度。他看着沈舟转身走进美术馆的背影,对方走了几步突然回头,
朝他挥了挥手,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像一幅温柔的画。
回去的路上,林砚撑着那把伞,手指反复摩挲着伞柄上的纹路。他想起沈舟掌心的薄茧,
想起对方眼底的笑意,心跳莫名快了几分。第二章 画笔间的心动林砚再次去美术馆时,
特意选了个晴天。他抱着那把黑色的伞,站在沈舟办公室门口,犹豫了半天,
才轻轻敲了敲门。“进来。” 熟悉的声音传来,林砚推开门,看到沈舟正坐在画架前,
手里握着画笔,专注地在画布上涂抹。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头发染成浅金色,
连落在画布上的影子都带着暖意。“我来还伞。” 林砚把伞放在门边的角落,
目光不自觉地被画布吸引。画的是上次他们初遇时的雨景,美术馆门口的梧桐树,
玻璃门上的薄雾,甚至连他当初抱着画框的姿势,都被细致地画了出来。沈舟听到声音,
放下画笔转过身,看到林砚时,眼睛亮了亮:“你来了。” 他起身走到林砚身边,
拿起桌上的水杯,“要不要喝水?还是上次的茶叶。”林砚点了点头,看着沈舟倒水的背影,
注意到他的衬衫袖口沾了点蓝色颜料,像是不小心蹭到的。等沈舟递来水杯时,
他忍不住指了指对方的袖口:“你衣服沾到颜料了。”沈舟低头看了看,
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事,画画总这样。” 他拉过一把椅子放在画架旁,
“要不要看看我其他的画?”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林砚坐在沈舟身边,看着他画画。
沈舟画画时很专注,眉头微蹙,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握着画笔的手稳定得惊人。
偶尔他会侧过头问林砚的意见,肩膀不经意间靠得很近,林砚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温度,
还有画笔在画布上摩擦的沙沙声,这些声音混在一起,让他觉得时间都慢了下来。有一次,
沈舟画到一半,发现白色颜料用完了,他起身去拿颜料罐,回来时不小心绊到地上的画桶,
身体往前踉跄了一下。林砚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沈舟的手正好按在林砚的肩膀上,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呼吸都交织在一起。沈舟的脸颊微微泛红,他很快直起身,
低声说了句 “谢谢”,转身时,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林砚的手心还残留着沈舟胳膊上的温度,他看着沈舟慌乱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从那以后,林砚经常去美术馆找沈舟。有时沈舟画画,
他就坐在旁边看书;有时两人会一起去美术馆附近的咖啡馆,点两杯拿铁,
聊各自喜欢的画家,聊画画时遇到的难题。沈舟说话时喜欢比划手势,
手舞足蹈的样子很可爱;而林砚话不多,总是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回应,
目光却从未离开过沈舟的脸。七月的某个傍晚,他们看完一场画展,走在回家的路上。
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路边的路灯渐渐亮了起来。沈舟突然停下脚步,
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递给林砚:“这个给你,我看你总用铅笔打草稿,
这支钢笔写起来很顺。”林砚接过钢笔,笔身是银色的,刻着细小的花纹。他拔开笔帽,
在手心轻轻划了一下,墨水流畅地晕开。“谢谢。” 他抬头看向沈舟,
发现对方正盯着他的手心,眼神里带着一丝紧张。“我……” 沈舟张了张嘴,
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他抬手挠了挠头,指尖不小心碰到林砚的头发,
两人都僵住了。过了几秒,沈舟飞快地收回手,声音有些沙哑:“天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那天晚上,林砚躺在床上,手里握着那支钢笔,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起沈舟紧张的眼神,
想起对方指尖碰到他头发时的触感,心跳像揣了只兔子,一直砰砰直跳。他知道,
自己好像对沈舟动了心。第三章 热恋的温度确定关系是在八月的一个雨夜。
那天林砚发烧了,躺在床上浑身无力,迷迷糊糊中听到敲门声。他挣扎着起身去开门,
看到沈舟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退烧药和粥。“我听邻居说你好像不舒服,
就赶紧过来了。” 沈舟把东西放在桌上,伸手摸了摸林砚的额头,
指尖的凉意让林砚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沈舟的语气里满是担忧,
他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又把退烧药拆开,递到林砚面前。林砚看着他忙碌的身影,
眼眶突然有些发热。他接过药,就着温水咽了下去,刚想说谢谢,就被沈舟拉着坐在沙发上。
“你先靠会儿,粥我去热一下。” 沈舟的手还握着他的手腕,
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袖传过来,让他觉得格外安心。粥热好后,沈舟端着碗坐在他身边,
还细心地吹凉了才喂到他嘴边。林砚靠在沈舟的肩膀上,一口一口地喝着粥,
心里像被温水填满了。“沈舟,” 他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含糊,“我好像喜欢你。
”沈舟喂粥的动作顿住了,他低头看着林砚的头顶,过了几秒,才轻轻开口:“我也是,
林砚,我喜欢你很久了。” 他放下碗,伸手把林砚搂进怀里,
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易碎的珍宝。林砚把头埋在沈舟的怀里,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和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在一起。确定关系后,他们的日子变得更加甜蜜。沈舟会在清晨起床,
给林砚做早餐,煎蛋的边缘总是煎得金黄,
还会用番茄酱在盘子里画个小小的爱心;林砚则会在沈舟画画时,安静地坐在旁边,
替他整理画纸,或者在他累的时候,递上一杯温热的牛奶,还会轻轻按摩他的肩膀,
缓解他的疲劳。周末的时候,他们会一起去逛菜市场,沈舟总是会被新鲜的水果吸引,
林砚就跟在他身后,手里提着沉甸甸的袋子,看着他和摊主讨价还价,嘴角忍不住上扬。
有时他们也会去郊外写生,沈舟画画,林砚就坐在他身边,看天上的云慢慢飘过,
或者捡些好看的树叶,夹在画纸里做纪念。有一次,他们去山顶看日出。凌晨四点就爬起来,
山路很黑,沈舟一直紧紧握着林砚的手,指尖的薄茧蹭过他的掌心,带来安全感。到了山顶,
风有些大,沈舟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在林砚身上,还细心地把领口的扣子扣好。
“别冻着了。” 他低头看着林砚,眼睛里映着远处的星光,格外明亮。日出的时候,
金色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沈舟突然转过身,捧起林砚的脸,轻轻吻了上去。他的嘴唇很软,
带着淡淡的薄荷味,吻得很轻,像羽毛拂过。林砚闭上眼睛,感受着沈舟的温度,
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那一刻,他觉得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还有眼前美丽的日出。
他们的爱情像藏在画里的秘密,细腻而美好。沈舟会在林砚的画框上,
偷偷刻下他们名字的首字母;林砚则会在沈舟的画纸上,画下小小的爱心,
藏在不起眼的角落。他们的肢体接触也变得更加自然,牵手、拥抱、亲吻,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满满的爱意。林砚的生日那天,沈舟送给了他一件深灰色的羊绒衫。
“我看你冬天总怕冷,这个很暖和。” 沈舟把羊绒衫递给他,眼睛里满是期待。
林砚接过羊绒衫,摸了摸布料,柔软又温暖。他抬头看向沈舟,发现对方正紧张地看着他,
像在等待夸奖。“谢谢你,我很喜欢。” 林砚笑着说,他把羊绒衫穿在身上,大小刚刚好,
还带着沈舟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沈舟看着他穿着自己送的羊绒衫,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伸手替林砚理了理衣领,指尖轻轻蹭过他的脖颈,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真好看,
” 沈舟轻声说,“这件衣服很适合你。”林砚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他伸手抱住沈舟,
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轻声说:“沈舟,有你真好。”第四章 裂痕悄然蔓延日子一天天过去,
甜蜜的时光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可谁也没注意到,裂痕正在悄然蔓延。沈舟的画展越来越多,
需要出差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刚开始,他们还会每天视频通话,
沈舟会跟林砚分享出差时遇到的趣事,林砚也会跟他说自己画画的进展。可后来,
沈舟的电话越来越少,有时林砚打过去,他要么说在忙,要么就是匆匆几句就挂了。
林砚开始变得不安,他会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等沈舟的消息,直到深夜。
有时沈舟回来得很晚,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还有陌生的香水味。林砚想问他去哪里了,
可看到他疲惫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有一次,林砚在整理沈舟的画具时,
发现了一张陌生女人的照片,夹在画纸中间。照片上的女人笑得很灿烂,挽着沈舟的胳膊,
背景是一家高级餐厅。林砚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他拿着照片,手指忍不住颤抖,
照片的边缘被他捏得变了形。那天晚上,沈舟回来时,看到林砚坐在沙发上,
手里拿着那张照片,脸色苍白。“这是谁?” 林砚的声音有些沙哑,目光紧紧盯着沈舟,
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沈舟看到照片,脸色变了变,他走过去,想把照片拿过来,
却被林砚躲开了。“她是画展的赞助商,那天只是一起吃了个饭,谈合作的事情。
” 沈舟的语气有些急促,他伸手想去抱林砚,却被林砚推开了。“只是谈合作?
” 林砚的眼睛里满是失望,“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沈舟,你最近越来越忙,
连电话都很少打给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没有!” 沈舟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我这么忙,还不是为了我们以后能过得更好?林砚,你能不能理解我一下?
”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耐烦,这是林砚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语气。林砚看着他,
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理解?”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理解你忙,
可你也不能忽略我啊。沈舟,我们之间到底怎么了?”那天晚上,他们吵了一架,
这是他们第一次吵架。沈舟摔门而去,林砚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他拿起那件深灰色的羊绒衫,抱在怀里,衣服上还残留着沈舟的味道,
可他却觉得格外冰冷。从那以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
沈舟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甚至几天都不回来。林砚也不再主动打电话给他,
只是默默地画画,画里的颜色渐渐变得灰暗,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温柔。有一次,
林砚去美术馆找沈舟,想跟他好好谈谈。他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笑声。
他停下脚步,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他透过门缝看到,
那个照片上的女人正站在沈舟身边,手里拿着一杯咖啡,笑容灿烂地看着他,
而沈舟也在笑着,眼神里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温柔。林砚转身就走,脚步踉跄,像丢了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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