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是我提的。在他那个所谓的“白月光”发来一张亲密合照,
并配文“谢谢你今晚的陪伴”之后,我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打包扔在了门口,只留下一只猫。
那只叫“煤球”的英国短毛猫,是他三个月前从宠物店买的,却不知怎么,黏我黏到骨子里。
我走一步,它跟一步,肥硕的身躯像一坨行走的煤气罐。我看着它湛蓝的眼睛,
那是这个家里唯一还对我充满爱意的东西。顾言回来的时候,看到门口的行李箱,愣住了。
他脸上那种我熟悉的、该死的冷静,再次刺痛了我。“林晚,你又在闹什么?”我笑了,
把手机扔到他面前,屏幕上是那张能刺瞎我眼睛的合照。“闹?顾言,我们在一起三年,
你连一句‘我爱你’都没对我说过,却能对她笑得那么温柔。我累了,真的。”他看着照片,
眉头紧锁,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最后只是疲惫地吐出三个字:“不是你想的那样。
”又是这句。永远是这句。我们的感情,就死在这句苍白无力的解释和无数次的“算了”里。
我最后看了一眼缩在沙发角落的煤球,狠心关上了门。门外,没有传来一句挽留。那一夜,
我以为我会哭死过去,却意外地睡得很好。直到第二天清晨,
我被一阵熟悉的、温暖的重量压醒。我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
是顾言那张放大了的、胡子拉碴的俊脸。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昨晚不是回自己家了吗?我猛地想坐起来,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我惊恐地低头,
看到的不是我的手,而是一只毛茸茸、肉垫粉嫩的……猫爪子。我张嘴想尖叫,
喉咙里却只发出一声娇滴滴的、带着颤音的:“喵呜?”2大脑宕机了整整十分钟。我,
林晚,一个身高一米六八、体重不过百的独立女性,现在,
变成了一只四脚着地、体重十五斤的肥猫。更要命的是,我正躺在顾言的床上,
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他睡得很沉,眉头还皱着,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他身上有我熟悉的、淡淡的烟草和薄荷混合的味道,这个味道,曾是我安全感的全部来源。
而现在,我只想逃。我挣扎着想从他怀里钻出去,可猫的身体短小无力,我的每一次扭动,
在他看来都像是在撒娇。他甚至在梦里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把我搂得更紧了。绝望。
这是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绝望。就在这时,我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紧接着,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那张脸,是我的。那身衣服,是我昨天穿的。但“她”的动作,
却充满了诡异。“她”像一只探索新地图的丧尸,跌跌撞撞地走进客厅,
先是用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然后一头撞在了墙上。“砰”的一声,把睡梦中的顾言惊醒了。
他猛地坐起来,看到了站在客厅中央的“我”,眼神瞬间变得复杂。惊喜、困惑,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晚晚?你怎么……”“我”没有回答他。
“我”只是歪着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张开嘴,
发出了一声石破天惊的:“喵——!”顾言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而我,一只叫林晚的猫,
躺在他的床上,目睹了这堪称魔幻现实主义的一幕。我的身体里,住着一只真正的猫,
一只智商可能不超过三岁的、真正的煤球。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
发出一声无能为力的“喵呜”。顾言显然被眼前这诡异的场景搞懵了。
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林晚?”“我”的回应,是跳上沙发,
开始疯狂地用后爪挠自己的耳朵。完了。我闭上了眼睛。我的高冷人设,我苦心经营的体面,
在这一刻,碎得连渣都不剩。顾言手足无措地看着“我”,
又低头看了看怀里表现得异常安静的我真煤球,陷入了沉思。而我,
一个全新的、邪恶的念头,在我这颗小小的猫脑袋里,萌生了。既然无法沟通,
那就……进行物理攻击吧。我趁顾言不备,从他怀里一跃而下,迈着优雅的猫步,
径直走向了厨房。昨天他没洗的碗,还堆在水槽里。那上面,甚至还有他吃剩的半块牛排。
我看着顾言对着“我”手足无措的样子,决定先用猫爪子,把那堆油腻的碗,
全部扫到地上再说。33我高估了一只猫的破坏力,也低估了顾言的反应速度。
就在我的爪子即将碰到那叠碗的边缘时,一双大手精准地捏住了我命运的后颈皮。
我瞬间四肢瘫软,像一袋被提起来的面粉,毫无反抗之力。“小东西,你也跟着捣乱。
”顾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的宠溺,他把我拎到半空中,与他对视。从这个角度,
我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的红血丝,和他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他看起来,
远没有分手时那么冷静。他好像……也一夜没睡好。这个发现让我心里莫名一动,
但报复的念头很快占据了上风。我冲着他龇牙咧嘴,试图表现出一只野猫的凶狠。然而,
我的威胁,在他看来,只是奶凶奶凶的撒娇。他甚至用额头轻轻地碰了碰我的额头,
低声说:“乖,别闹。”我整只猫都僵住了。这个动作,以前是他对我专属的亲昵。现在,
他对着一只猫做出来了。虽然这只猫的灵魂是我,但他不知道啊!渣男!对着猫都这么会!
我内心的弹幕疯狂刷屏,而现实中的“我”——也就是真煤球,
已经完成了对沙发的初步探索,开始对顾言那把价值不菲的吉他,伸出了罪恶的爪子。
“林晚!”顾言一声惊呼,也顾不上我了,一个箭步冲过去,
在那只猫爪即将挠上琴弦的前一秒,把吉他抢救了下来。他抱着吉他,
看着那个正试图用脸去蹭琴弦的“我”,脸上露出了世界末日般的表情。他深吸一口气,
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然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张医生吗?对,
是我。我想预约一个……呃……脑科的专家号。”他艰难地说,“给我女朋友挂一个。
”我:“……”很好,在变成猫的第一天,
我就成功地让前男友把我的身体送进了精神病院。接下来的几个小时,
堪称我人生猫生中最混乱的时刻。顾言试图跟“我”沟通,
结果只收获了无数声“喵喵喵”。他试图给“我”喂水,“我”直接把舌头伸进鱼缸里,
试图跟那条金鱼进行友好交流。他试图拉“我”出门,“我”则死死地扒住门框,
并对他使出了一套喵喵拳。顾-言,这个平时连瓶盖都懒得拧的男人,
此刻却像一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满头大汗地跟“熊孩子”斗智斗勇。而我,
只能趴在猫爬架的最高处,用一种上帝视角,冷冷地观察着这一切。
看着他笨拙地为“我”擦去嘴边的水渍,看着他耐心地把“我”从门框上一点点掰下来,
看着他眼中那藏不住的担忧与焦急,我心中那堵由愤怒和怨恨筑起的高墙,不知不觉间,
裂开了一道小小的缝。这个男人,好像……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不在乎我。或者说,
他对一个“疯了”的我,表现出的耐心,远比对一个正常的我,要多得多。这算什么?
犯贱吗?傍晚,筋疲力尽的顾言,终于放弃了带“我”去看医生的想法。他瘫在沙发上,
任由“我”在他的肚子上踩来踩去。他拿出手机,点开了那个“白月光”的微信。我的心,
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来了,正主来了。我倒要看看,
他要怎么跟他的心上人解释家里这个“疯婆子”。我悄无-声息地跳到他身后的沙发靠背上,
伸长了脖子,偷看他的屏幕。只见顾言在对话框里,飞快地打下了一行字:“姐,
你昨天发的那张照片,林晚好像误会了。”姐?我湛蓝的猫眼里,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4我花了三秒钟,才消化掉这个晴天霹雳般的信息。
那个让我心态崩盘、毅然决然分手的“白月光”,那个我脑补了无数场小三上位的恶毒女配,
居然是顾言的亲姐姐?顾言还有一个姐姐?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在一起三年,
我连他家户口本上有几口人都没搞清楚?一瞬间,
愤怒、羞愧、荒谬……种种情绪在我小小的猫胸膛里炸开。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一个因为自己臆想而毁掉一段感情的、不可理喻的疯子。
而顾言和他姐姐的对话,还在继续。他姐姐,顾盼,
回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我早就跟你说了,有误会就解释清楚。你那张嘴,是租来的吗?
到期了就要还回去?”顾言:“她不听我解释。”顾盼:“废话!你那叫解释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六个字都快被你盘出包浆了!你就不能说‘晚晚,这是我姐,
我带你认识一下’?你怕我吃了她吗?”顾言沉默了很久,回了一句:“我怕她不喜欢你们。
”看到这句,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了一下。顾盼那边也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发来一条长长的语音。顾言把手机音量调得很低,
但我那双属于猫的、异常灵敏的耳朵,还是听清了。“阿言,我知道,爸妈的事情,
让你对家庭有阴影。你害怕晚晚接触我们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害怕她像……像妈妈一样,
最后选择离开。你用你的方式保护她,不让她进入你的核心圈,你以为这是爱,
但这其实是最大的不信任。你有没有想过,她要的,可能不是一个无菌的真空罩,
而是一个能跟你并肩站在一起,面对所有风雨的资格?”顾盼的声音,冷静而犀利,
像一把刀,精准地剖开了顾言那层冷硬的外壳,露出了里面最柔软、也最怯懦的内核。
我呆住了。原来,是这样吗?原来他那些我无法理解的疏离,
那些从不带我见家人朋友的刻意,不是不爱,而是……害怕?我一直以为,
他是那个自信到自负的顾言,是那个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云淡风轻的顾言。我从不知道,
他心里,藏着这样一道从未愈合的伤疤。而我,用我最愚蠢的方式,在这道伤疤上,
又撒了一把盐。顾言没有再回复。他关掉了手机,把脸深深地埋进了沙发垫里。他的肩膀,
在微微地颤抖。他在哭。无声地,压抑地,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独自舔舐伤口。
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这一刻,我所有的怨恨,都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
是铺天盖地的、几乎要将我淹没的心疼和悔恨。我想去抱抱他,想告诉他“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跳下沙发,走到他身边,用我毛茸茸的脑袋,轻轻地,蹭了蹭他的手。
他似乎感受到了这微弱的安慰,缓缓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看着我。“煤球,
”他声音沙哑地开口,“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我看着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发出一声无比清晰的、带着无限温柔的:“喵。”不是。5接下来的几天,
我逐渐适应了作为一只猫的生活。吃喝拉撒,睡大觉,以及……监视前男友。
顾言似乎也接受了“林晚疯了”这个残酷的现实。他没有再试图把“我”送去医院,
而是请了长假,一天二十四小时地守在家里。他开始像照顾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一样,
照顾那个身体里住着煤球的“我”。他会把饭菜做好,一口一口地喂到“我”嘴边。当然,
大部分时间,“我”都会选择直接用手抓,或者干脆把脸埋进盘子里。
他会给“我”放洗澡水,然后被“我”挠得满身是伤。猫的天性,是怕水的。
他甚至会拿着儿童绘本,坐在“我”面前,用他那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
一字一句地读着《三只小猪》的故事。而“我”的回应,通常是在故事的高潮部分,
沉沉睡去。这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的荒诞,又如此的……温馨。
——一个顾言用他旧毛衣亲手为我搭建的、温暖的巢穴——静静地看着他为“我”做的一切。
我发现,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这个男人。我记忆中的顾言,是一个事业狂,
是一个回到家就钻进音乐室,可以整夜不出来的怪人。我曾无数次抱怨过他的冷漠,
抱怨他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音乐。但现在,我看到了他的另一面。一个耐心、温柔,
甚至有些笨拙的顾言。他会因为“我”多吃了一碗饭而露出开心的笑容。
他会因为“我”睡着时轻轻的鼾声而看得出神。他会把“我”不小心打碎的花瓶碎片,
小心翼翼地收拾起来,第一反应不是责备,而是检查“我”的手有没有受伤。
他对我的身体的爱,笨拙,沉默,却无微不至。而这种爱,他以前,似乎从未给过我。
或者说,他给了,而我,从未察觉。我的心,像被泡在了一杯温水里,一点点地,变得柔软。
报复的心思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特的、酸涩的满足感。就好像,
我以一种旁观者的身份,重新体验了一次被他深爱的感觉。当然,这种温馨的日常,
时常会被一些啼笑皆非的意外打断。比如,“我”学会了开冰箱,
并试图在半夜偷吃掉一整只生鸡。比如,“我”迷上了追逐窗外的鸽子,
并数次试图从二十楼的阳台上一跃而下。比如,“我”把他的宝贝耳机线,
当成了最好的磨牙棒。每当这种时候,顾言都会崩溃地抱住脑袋,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
然后,认命地,开始收拾残局。而我,则会默默地,用我的猫爪,
把他藏在沙发底下的私房钱,一点一点地,扒拉出来,放到最显眼的位置。算是,
对他的一种补偿吧。这天下午,顾言正在给“我”读故事,他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那头,
传来一个急切的女声:“是顾言先生吗?我是林晚小姐的同事。
明天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提案,她必须到场。我们联系不上她,您知道她在哪吗?
”顾言看了一眼正抱着他裤腿,试图往上爬的“我”,艰难地开口:“她……她可能,
不太方便。”同事显然很着急:“不方便?顾先生,这个项目是林晚跟了大半年的心血,
如果明天她不到,就等于自动放弃了!这会毁了她的职业生涯的!”毁了……职业生涯。
这几个字,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我的猫脑袋上。我这才想起来,我,林晚,
是一个有工作的社畜!我有一个奋斗了三年的事业!而现在,我的事业,即将被一只猫,
毁于一旦。6那一瞬间,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我。我可以接受变成猫,可以接受失去爱情,
但我不能接受失去我赖以生存的事业!那是我作为“林晚”这个独立个体,
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最后的尊严!我从猫窝里一跃而起,冲到顾言脚边,
焦急地用头撞他的腿,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哀鸣。“去!你必须让她去!”我在心里狂喊。
顾言显然无法理解我复杂的情绪。他只是把我抱起来,安抚地顺着我的毛,
对着电话那头说:“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挂掉电话,
他看着那个还在专心致志舔自己爪子的“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知道,他在犹豫。
他害怕“我”出去会闯祸,会当众出丑,会让“林晚”这个名字,成为整个行业的笑柄。
但他也知道,这个项目,对我有多重要。最终,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站起身,
走进了我的房间——那个自从我搬走后,他就再也没有踏入过的房间。他打开了我的衣柜,
里面挂满了我的衣服,还残留着我惯用的香水味。他一件一件地看过去,眼神里充满了怀念。
然后,他为“我”挑选了一套最得体、最干练的职业套装。第二天一早,
顾言进行了一场堪称史诗级的“战斗”。他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成功地把那身衣服,
套在了“我”的身上。期间,“我”的反抗,激烈到几乎要把房子拆了。然后,
他又花了半个小时,试图给“我”画一个淡妆。结果,口红画到了鼻子上,
眼线飞到了太阳穴。最后,他放弃了。他只是简单地给“-我”梳了梳头,然后,
用一根丝巾,巧妙地遮住了“我”脖子上被猫抓出的几道红痕。做完这一切,
他自己也累出了一身汗。他蹲在“我”面前,郑重其-事地,
像是在跟一个即将出征的士兵说话:“林晚,听着,我知道你现在状态不好。但这个项目,
是你的一切。你只要去到那里,坐在那里,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剩下的,交给我。
”交给他?他要怎么做?我满心困惑。然后,我看到他从口袋里,
拿出了一个微型的、肉色的蓝牙耳机,小心翼翼地,塞进了“我”的耳朵里。接着,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戴上了另一只耳机。“待会儿,我会通过耳机,告诉你该怎么做。
”他看着“我”那双茫然的猫眼,一字一句地说,“点头,或者摇头,能听懂吗?”“我”,
非常给面子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顾言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而我,
已经彻底被他的计划,震惊了。他要……远程遥控我的身体,去完成一场最重要的项目提案?
这简直是疯了!7当我的身体被顾言像押送犯人一样带到公司会议室的时候,
所有同事都投来了诧异的目光。今天的“林晚”,看起来实在是太奇怪了。
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职业套装,脸上却干干净净,素面朝天。眼神涣散,表情呆滞,
走路的姿势,像一个初学走路的机器人。最诡异的是,她身边还跟着她的前男友,顾言。
顾言像个保镖,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表情严肃得像是要去参加葬礼。项目主管,
一个平时对我颇为赏识的姐姐,把我拉到一边,担忧地问:“晚晚,你没事吧?
脸色怎么这么差?”“我”,当然没有回答。“我”只是伸出手,
对她那支装饰着羽毛的钢笔,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主管姐姐的表情,瞬间变得和顾言一样,
充满了世界末日般的惊恐。提案开始了。会议室里坐着甲方公司的几位高层,气氛严肃。
轮到我发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体身上。
我紧张得连猫毛都快竖起来了。我躲在顾言的外套口袋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死死地盯着会议室里的“我”。成败,在此一举。
“我”在顾言的轻声提醒下通过蓝牙耳机,僵硬地站了起来。“各位领导,下午好。
”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顾-言通过一个变声软件,模仿着我的声音,
在手机另一端说的。声音从“我”口袋里的微型扩音器传出来,听起来有些电音,
但勉强能过关。“我”按照顾言的指令,拿起了激光笔,对准了P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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