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庆最豪华的Kv,我遇见了清纯动人的倩倩。她含着泪说为了给母亲治病才来兼职,
我当即转了八千让她辞掉工作。七个月里,我为她花光积蓄,
甚至贷款支付她索要的各种费用。直到那晚,我看见她坐在别的男人腿上,
笑得比当初对我还要甜。报警后她写下欠条,却又用复合诱骗我签下债务结清书。
最后一次转账七千元后,我被彻底拉黑。愤怒之下,我找到了她的住处,
却发现开门的是另一位憔悴的男人...---第一章 霓虹灯下的眼泪重庆的夜,
是被打翻的调色盘。浓稠的墨色里泼溅进大片的金与红,
长江与嘉陵江倒映着两岸鳞次栉比的摩天楼宇,霓虹灯牌层层叠叠,
勾勒出山城起伏的锋利轮廓。空气里永远浮动着火锅牛油滚沸的辛辣香气,
混杂着汽车尾气、人群汗液,以及某种无处不在的、躁动不安的欲望。
“皇朝KTV”的招牌,是这片欲望之海中最亮眼的一座灯塔。
它矗立在江北嘴最金贵的地段,通体闪烁着一种近乎暴发户的金碧辉煌,
门口泊着的不是跑车就是迈巴赫,
穿着笔挺制服的侍者脸上挂着标准化、却又隐含着一丝倨傲的微笑。强子站在门口,
深吸了一口混合着尾气和香樟树味的空气,试图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烦躁和格格不入。
他今天穿了一身新买的休闲装,牌子不赖,但穿在他身上,总有点说不出的别扭,
像是偷穿了别人的衣服。他是做建材生意的,小有积蓄,在老家县城人眼里,
也算是个出息人了。可一到这种地方,那种用钞票和地位堆砌起来的无形壁垒,
还是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今天是陪一个重要的客户来的。王总,矮胖,秃顶,
手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金戒指,是强子眼下极力想巴结的对象。订单能不能成,
多半就看今晚王总玩得尽不尽兴。“走走走,强子,别杵外头,里面才好玩儿!
”王总熟门熟路,拍着他的肩膀,半推着他穿过旋转门。门内是另一个世界。
震耳欲聋的低音炮像是直接锤在心脏上,鼓点密集得让人头晕目眩。
炫目的激光灯束切割着弥漫的、带着甜腻香薰味的烟雾,晃得人睁不开眼。
走廊铺着厚厚的猩红色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悄无声息,仿佛能吸走一切杂音,
只留下包厢门缝里偶尔泄露出的鬼哭狼嚎般的歌声,和男男女女放肆的调笑。
穿着紧身短裙、妆容精致的女孩子们端着酒水果盘,像一尾尾色彩斑斓的热带鱼,
在光影迷离的走廊里无声地游弋。她们的目光掠过强子时,带着一种快速的、职业性的审视,
然后便轻飘飘地移开,投向那些更有“价值”的目标。强子觉得浑身不自在,
像是误入狼群的一只土狗。他被王总拽进一个巨大的豪华包厢,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人,
烟雾缭绕,酒气熏天。王总显然是常客,一进去就被人簇拥起来,
很快就有两个身材火辣、衣着暴露的女孩一左一右贴着他坐下,娇声嗲气地劝酒。
强子被挤到角落,独自一人陷在过分柔软的皮质沙发里,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有人递给他一杯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昏暗迷离的灯光下晃荡。他接过来,抿了一口,是洋酒,
兑了绿茶,甜得发腻,却压不住那股子直冲喉咙的烧灼感。
他看着王总那双肥厚的手在身边女孩裸露的大腿上摩挲,
听着那些露骨的、带着颜色暗示的笑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想逃,
可一想到那笔关乎他小公司生死存亡的订单,又只能硬生生忍住,
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附和着端起酒杯。“王总,您看这合同……”“哎!
谈什么合同!出来玩就开心点!”王总不耐烦地打断他,一把将身边一个女孩推过来,“去,
陪陪我这位小兄弟,看他一个人多闷!”那女孩顺势倒在强子身边,
浓郁的香水味瞬间包裹了他。她画着浓重的眼影,笑起来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
却像一张精致的面具。“哥哥,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呀?来,我陪你玩骰子?
”强子僵硬地往后缩了缩,几乎要嵌进沙发缝里。“不,不用了……”女孩也不在意,
自顾自地拿起骰盅摇晃起来,身体却有意无意地往他身上靠。
强子只觉得那香水味呛得他头晕,女孩裸露的胳膊贴着他的手臂,带来一种黏腻的触感,
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大得差点带翻面前的茶几。
“我……我去上个洗手间!”几乎是落荒而逃。冲出那个令人窒息的包厢,
走廊里的喧嚣似乎都变得遥远。他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胸口堵得厉害。
这就是他拼命想挤进来的“上流”生活?用金钱购买虚假的逢迎,在声色犬马中谈生意?
他感到一阵深刻的疲惫和荒谬。他不想立刻回去,便沿着猩红的地毯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想找个稍微安静点的地方透透气。拐过一个弯,喧闹声稍减,这里似乎是普通包厢区,
不像刚才那边奢华,但也绝不简陋。就在这时,旁边一个半开着门的包厢里,
传出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夹杂着玻璃碎裂的脆响。“……我说了我不喝!拿开!
”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清亮,却充满了惊恐和愤怒。“装什么清高!来了这儿还立牌坊?
老子给你脸了是吧!”一个粗嘎的男声吼道。强子下意识地停住脚步,透过门缝往里看。
包厢里光线昏暗,只有大屏幕闪烁着幽蓝的光。
一个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女孩被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堵在墙角,男人手里端着一杯酒,
正试图往女孩嘴里灌。女孩拼命挣扎,头发散乱,脸上还带着清晰的泪痕。
旁边站着几个看热闹的男人,嘻嘻哈哈地起着哄。那女孩……强子心头莫名一跳。
她和这里所有的女孩都不一样。没有浓妆艳抹,素净的一张脸,在昏暗的光线下,
皮肤白得几乎透明。眉眼清澈,带着一股尚未被世俗完全浸染的学生气。
此刻因为愤怒和恐惧,那双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水光潋滟,像受惊的小鹿。
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在这片欲望横流的地方,
干净得像一滴误落污渠的雨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
也许是刚才积压的烦躁和不适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也许是那女孩的眼泪触动了他心底某个柔软的角落,强子猛地推开了门。“干什么呢!
”他吼了一声,声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回过头看他,
包括那个被堵在墙角的女孩。她看向他,眼神里充满了愕然,
随即是溺水之人看到浮木般的希冀。那壮汉松开女孩,转过身,一脸横肉抖了抖,
上下打量着强子,见他穿着普通,不像是什么惹不起的人物,
顿时气焰又嚣张起来:“你他妈谁啊?少多管闲事!”强子心里其实也在打鼓,手心冒汗。
他强自镇定,指了指那女孩:“她是我……我妹妹。我来接她回去。”“妹妹?
”壮汉嗤笑一声,“骗鬼呢?这儿的‘妹妹’可多了去了!怎么,想截胡?
”眼看冲突就要升级,一个穿着经理制服的人匆匆赶了过来,满脸堆笑地打圆场:“哎呀,
李总,消消气消消气!都是误会!倩倩,你怎么回事?还不快给李总道歉!”他又转向强子,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是正规场所,
有什么服务不周的地方您多包涵……”那个叫倩倩的女孩趁机挣脱出来,快步跑到强子身后,
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单薄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强子感受到身后传来的轻颤,
那股保护欲莫名地又壮大了几分。他对着经理沉声道:“没什么误会,她是我的人,
我现在要带她走。”经理看了看强子,又看了看那个一脸不甘的李总,权衡了一下,
最终还是息事宁人地劝走了李总一行人。喧闹散去,包厢里只剩下强子和那个叫倩倩的女孩。
空气中还残留着酒气和烟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她的清淡馨香。“谢……谢谢你。
”她抬起头,声音细细的,还带着未散的哭腔。眼睫毛上挂着泪珠,像清晨沾了露水的草叶。
近距离看,她更显得清纯动人。五官精致,皮肤细腻,那双眼睛尤其漂亮,黑白分明,
此刻水汪汪地望着他,里面满是感激和后怕。强子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好几拍,
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在心间悄然滋生。他清了清嗓子,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没事了。你……你怎么在这种地方工作?”话一出口,
他就觉得有点冒失。果然,倩倩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
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沉默了几秒,就在强子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开口了,
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我……我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她顿了顿,
声音里带上了更明显的哽咽,“我妈妈……病了,很重,
需要很多钱做手术……我没办法……”她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望着强子,
那眼神里的无助和绝望,像一根针,猝不及防地刺进了强子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我只是想赚点钱,
给妈妈交医药费……我没想过会这样……我真的好怕……”泪水终于决堤,
顺着她光滑的脸颊滚落下来。她没有发出太大的哭声,只是肩膀微微抽动着,
这种隐忍的哭泣,比嚎啕大哭更让人心疼。学生。重病的母亲。高额的医药费。
被迫沦落风尘。这些要素组合在一起,
瞬间在强子脑海里勾勒出一个身世凄惨、坚强又脆弱的女孩形象。他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
一种强烈的、混合着同情、怜惜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的情绪,汹涌地淹没了他。
在他近三十年按部就班、略显枯燥的人生里,从未有过如此戏剧性的遭遇,
也从未有一个女孩,能如此轻易地激起他如此强烈的保护欲。他觉得,
自己就是那个从天而降,拯救她于水火的英雄。冲动之下,他甚至没有过多思考。
“别在这里做了。”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坚决,“你妈妈的医药费,
还有你的学费,我来出。”倩倩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泪水还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强子拿出手机,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豪迈的姿态。他点开微信,
找到她的账号——刚才慌乱中,他们似乎已经加上了好友。“我给你转点钱,你先应急。
”他操作着手机,“以后,我每个月给你八千块生活费,你安心读书,给你妈妈治病。
别再踏进这种地方了。”手指落下,八千块钱,瞬间从他的账户,转入了她的微信钱包。
转账成功的提示音清脆地响起。倩倩看着手机屏幕上那笔突如其来的巨款,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看看手机,又看看强子,嘴唇微微张着,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有眼泪,
流得更凶了。但那眼泪里,似乎多了些别的东西。她扑通一声,竟要跪下去。
“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你是我家的恩人……”强子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
女孩柔软的手臂在他掌心,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衫传递过来,带着微微的颤抖。
他心头一热,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成就感油然而生。“快起来,别这样。”他扶着她,
感受着她的依赖和脆弱,觉得自己高大得像一座山。他带着她离开了皇朝KTV。
走出那扇金碧辉煌的旋转门,重新呼吸到外面带着汽车尾气的空气时,
强子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夜风拂面,吹散了些许酒意,
也吹动了他心中那点刚刚燃起的、名为“拯救”的火苗。
他回头看了看霓虹闪烁的“皇朝”招牌,又看了看身边低着头,乖巧得像只小猫一样的倩倩。
他觉得,自己今晚做了一件无比正确、甚至可以说是伟大的事情。他拯救了一个坠落的灵魂。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过头,志得意满地拦出租车时,身边女孩那低垂的眼眸中,
一闪而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那里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对未来的茫然,或许,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难以捕捉的算计。更不会想到,这看似英雄救美的浪漫开端,
会是他未来长达七个月噩梦的序曲,是一场精心编织的、以爱为名的骗局的开端。
出租车载着两人,汇入重庆夜晚川流不息的车河,很快消失在璀璨而冰冷的灯火尽头。
强子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他以为他握住了一只寻求援手,而他绝不会想到,他握住的,
是一把迟早会刺向他心脏的、淬毒的匕首。
第二章 “美好”的负累出租车停在倩倩所说的大学附近的一个老旧小区门口。路灯昏暗,
光晕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晕开一小圈模糊的暖黄。楼宇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风格,
墙皮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灰暗的砖石,楼道里没有灯,黑洞洞的,
散发着潮湿的霉味和饭菜混合的复杂气味。强子微微蹙了蹙眉。这环境,比他想象中还要差。
他看着身边低着头,紧紧攥着衣角的倩倩,心头那点怜惜更重了。住在这种地方,
还要去那种龙蛇混杂的场所打工,只是为了给母亲挣医药费……她到底吃了多少苦?
“我……我就住这里。”倩倩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难堪,“谢谢你送我回来,强子哥。
”“没事,快上去吧,早点休息。”强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自然,
“钱的事情别担心,有我。”倩倩抬起头,那双在昏暗光线下依然清澈的眼睛望着他,
里面盛满了感激,还有一种小心翼翼的依赖。“嗯……那,那我上去了。强子哥,
你路上小心。”她转身,纤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那个漆黑的楼道口,像被夜色吞噬了一般。
强子在楼下站了一会儿,直到听见楼上某扇门开关的轻微响动,才转身离开。坐回出租车里,
报出自己那个位于稍微繁华些地段、租住的单身公寓地址时,他忽然觉得,
自己那原本觉得狭小逼仄的窝,似乎也变得宽敞明亮起来。
一种奇异的充实感和责任感充盈着他的胸腔。他,强子,一个来自小县城的普通生意人,
在这座庞大冰冷的城市里,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明确的、需要他去守护、去付出的对象。
这种感觉,比谈成一笔大订单,更让他觉得踏实和有分量。第二天一早,
强子就被微信提示音吵醒。是倩倩发来的。“强子哥,早上好。昨晚真的谢谢你,没有你,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怜”后面跟着一个哭泣的猫咪表情包。
强子立刻回复:“别这么说,以后有困难就找我。”“嗯!强子哥,
你真好感动”紧接着,又是一条,“那个……强子哥,我上午去医院看妈妈,
医生说要交下一阶段的治疗费了……还差五千块……我知道我不该再麻烦你,
可是我……”文字后面跟着一串流泪的表情。强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五千块,
对他而言不算小数目,但一想到昨晚女孩无助的眼泪,和那个破旧昏暗的楼道,
他立刻点了转账。“先拿去用,不够再说。”“谢谢你,强子哥!你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
等我妈妈好了,我做牛做马报答你!”文字里充满了感激涕零。强子看着屏幕,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种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很好。从此,
强子的生活似乎进入了一个新的轨道。他依旧忙碌于他的建材生意,
奔波于各个工地和客户之间,为了碎银几两绞尽脑汁。但心里,
却多了一份沉甸甸的、甜蜜的牵挂。他和倩倩保持着密切的微信联系。
她会跟他分享学校里的趣事,抱怨某门课的老师太严厉,
偶尔发来几张在图书馆或者校园林荫道上的照片。照片里的她,
总是穿着素雅的连衣裙或简单的T恤牛仔裤,素面朝天,笑容干净,
背景是葱郁的树木和青春洋溢的同学。这一切,
都不断强化着强子心中那个“身处困境却依旧积极向上”的清纯女大学生形象。
她也会时不时地提起母亲的病情。“强子哥,医生说妈妈需要一种进口药,效果更好,
但是医保不报销,好贵啊……”“强子哥,妈妈下周要做个检查,
费用大概要八千……”“学校要交下学年的学费了,七千多……”每一次,
伴随着那些带着哭泣表情的、小心翼翼的文字,强子都会准时地将一笔笔钱转过去。
三千、五千、八千、七千……数字不等,理由充分。他并非完全没有疑虑。偶尔,
在深夜算账,看着手机上日益减少的存款数字,和那些频繁的转账记录时,
一丝不安会像水底的暗礁,悄然浮上心头。这花钱的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一个大学生的母亲治病,需要这么多钱吗?但这点疑虑,
很快就会被倩倩发来的“证据”打消。她会发来医院缴费的单据照片,
上面清晰地印着金额和医院公章虽然像素有些模糊,
名字和日期部分总是恰好被手指挡住;她会发来和“主治医生”的聊天截图,
里面讨论着复杂的病情和昂贵的治疗方案术语专业,
语气逼真;她甚至会偶尔发来一段几秒钟的语音,背景音里隐约有医院的广播声,
她带着哭腔说:“妈妈今天精神好点了,谢谢强子哥,没有你,
我们真的撑不下去……”这些“证据”,像一块块坚实的砖石,
垒砌在强子心中那份日渐膨胀的“责任感”和“保护欲”周围,将那些微小的疑虑牢牢封死。
他开始更加努力地跑业务,接更多的单子,
甚至开始接触一些以前不太愿意碰的、回款慢但金额大的工程。他需要钱。需要更多的钱,
来维持这份由他主动揽上身的“守护”。每月一号,
雷打不动的八千块“生活费”他会准时转账。除此之外,
那些名目繁多的“医药费”、“学费”、“资料费”、“培训班费”……他也几乎有求必应。
他的积蓄,像阳光下的冰块,迅速消融。有一次,
一个关系还不错、知道他情况的同行酒醉后拍着他的肩膀:“强子,不是哥说你,
那KTV里的女的,有几个简单的?你别被人当冤大头给涮了!”强子当时就变了脸色,
一把推开同行,声音冷硬:“倩倩跟她们不一样!她是大学生,是被逼无奈的!
你根本不了解她!”同行讪讪地不再多说。强子心里却堵着一口气。不一样,
倩倩当然和那些女人不一样。她干净,单纯,懂事,每次拿钱都那么愧疚不安。
她甚至会因为他转账金额太大而“生气”:“强子哥,你别总给我转这么多,
你自己也要用钱的!生气”虽然,最后那些钱她还是“不得已”地收下了。
这种“懂事”,更加坚定了强子的判断。她不是贪图他的钱,她只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时间一晃,过去了三个多月。强子账户上的流动资金已经所剩无几。而倩倩那边,
又传来了新的“噩耗”。“强子哥大哭大哭医生说妈妈的情况有变化,
建议尽快做一个新的介入手术,成功率会高很多……但是手术费加上后续康复,
要……要八万块……我该怎么办啊强子哥……我真的没办法了……”八万。
强子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所有的活期存款加起来,也不过两三万了。剩下的钱,都压在货款和工程垫资里,
一时半会儿根本抽不出来。他第一次,没有立刻回复。倩倩的信息又追了过来,
是一条长长的语音。点开,里面是她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哭泣声,背景风声很大,
她似乎在某个空旷的地方。
…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我去找同学借……或者……或者我再回去……”“回去”两个字,
像一根针,猛地刺中了强子最敏感的神经。回去?回哪里去?皇朝KTV?
那个她差点被灌酒、被欺负的地方?绝对不行!他几乎能想象到,她再次回到那个魔窟,
被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环绕、欺凌的画面。一股热血冲上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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