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为云之羽里面宫尚角×宫远徵同人文,不喜双楠的宝宝误入,情节稍有变动,
变动不大。宫门深似海,尤其是在大战后的休养生息期,看似平静的水面下,
暗流从未停止涌动。宫门的冬日总是格外漫长,寒风呼啸着穿过重峦叠嶂的屋檐,
将最后一点暖意也驱散殆尽。而徵宫之主宫远徵心底的暗流,
远比这宫门内的任何波澜都要汹涌、都要灼人。他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冷汗浸湿了单薄的寝衣。梦里是宫尚角决绝离去的背影,走向那个名叫上官浅的女人,
走向记忆中那个早已模糊的、属于宫朗角的位置。他伸手,却只抓到一片虚空和刺骨的寒冷。
窗外月色凄清,将徵宫的影子拉得老长,如同他内心无法驱散的阴霾。患得患失,
像一条毒蛇,日夜啃噬着他的心。他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哥哥心中是特殊的,
是重要的弟弟、得力的助手。可这份“特殊”,与朗弟弟在哥哥心里那座永恒的丰碑相比,
与哥哥日渐对上官浅流露出的那种不同往日的在意相比,显得如此摇摇欲坠。衣不如新,
人不如旧。是了,就是这句话。那日他自作主张修复了朗弟弟留下的旧灯笼,
满心欢喜地想给哥哥一个惊喜,却换来哥哥少有的厉声斥责。他记得自己愣在原地,
看着哥哥捧着那盏残破的灯笼,眼神里是他从未得到过的痛惜。那晚他坐在角宫外的石阶上,
任由夜露打湿衣襟,金复来寻他时无意中说出的这句话,至今仍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心上,
随着每一次心跳隐隐作痛。他不是宫朗角,永远都不是。
那个早夭的朗弟弟在哥哥的记忆里被美化得完美无瑕,而他宫远徵,
只是一个活生生的、会犯错、会有不足的替代品。哥哥书房里永远为朗弟弟留着一盏灯,
而他就算日日前往,也始终是个外人。直到上官浅的出现。那个女人,
带着与她本性截然不同的温婉假面,一步步侵入哥哥的生活领域。起初只是公务交集,
后来是书房独处,再后来,他甚至在哥哥向来冷峻的眼中,捕捉到一丝对上官浅的不同,
那是探究,是兴趣,或许,还会演变成更多他不敢想象的东西。远徵弟弟,
总是这般黏着角公子吗?某日廊下偶遇,上官浅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声音轻柔,
话语却如刀,也是,角公子这般人物,自是引人倾慕。只是,弟弟终究是弟弟,有些界限,
怕是永远也跨不过去的。那一刻,宫远徵如遭雷击。不是因为被挑衅的愤怒,
而是因为上官浅精准地戳破了他内心最深处、连自己都不敢直视的秘密。他对宫尚角,
早已不止是对兄长的依赖与敬慕。那是一种更为炽热、更为独占、更为绝望的情感,是爱。
这个认知让他恐慌,也让他绝望。他看着哥哥与上官浅的互动越来越多,
看着哥哥偶尔因上官浅的话而流露出的、连本人都未曾察觉的柔和神色,
他内心的恐慌如同野草般疯长。他开始留意上官浅的一举一动,注意到她为哥哥煲的汤,
为哥哥整理的书案,还有她看着哥哥时那看似温顺实则势在必得的眼神。他不能失去哥哥。
无论如何都不能。机会来得偶然,却又像是命运对他扭曲心思的回应。他通过特殊渠道,
得知上官浅和云为杉曾分别从不同药铺取走了一些药材。出于对哥哥安全的警惕,
也是出于对上官浅的敌意,他设法弄到了那两份药方。对着摇曳的烛光,
他将两张药方研究了整整一夜。药材分开看并无特别,甚至有些是滋补之物,但若合在一起,
经过特定顺序的烹煮,会生成一种能扰乱内息、放大特定情绪的药物。
这药对常年服用百草萃的哥哥而言,并无实质毒性,更像是一种……引导?或者说,
是某种试探或布局的前奏。哥哥不会中毒。但宫远徵不需要哥哥真的中毒。一个疯狂的计划,
在他心中迅速成型。只要哥哥“认为”那碗粥里有毒,
只要哥哥“认为”他是为了救他而受伤……这就足够了。他要的,不是哥哥的命,
而是哥哥全部的注意力,是哥哥因他而起的、最激烈最真实的情緒,
是斩断哥哥与上官浅之间那可能滋长的任何苗头。他要用自己的血,
在那颗永远优先考虑宫门、考虑责任、考虑亡弟的心里,刻下最深最重的一笔。上元节到了。
宫门内难得有了一丝节日的气氛,各处挂起了样式各异的灯笼,
连常年肃杀的角宫廊下也点缀了几盏宫灯,在寒风中轻轻摇曳。
宫远徵亲手做了一盏精致的龙灯,龙身的鳞片用特制的金箔一点点贴成,在烛光下流光溢彩。
他知道哥哥不喜这些虚浮形式,但他还是想试试。他怀着一点微弱的期待,
或许哥哥会愿意和他一起用晚饭,就像过去的很多个普通日子一样。
他甚至还准备了哥哥平日爱喝的酒,小心翼翼地温着。他捧着灯笼来到角宫,
脚步却在院门外戛然而止。角宫的暖阁里灯火通明,窗纸上清晰地映出两个对坐的人影。
一个是哥哥挺拔的身影,另一个,身形纤秀,是上官浅。桌上似乎摆着几样小菜,
上官浅正抬手为哥哥布菜,哥哥似乎并未拒绝。那气氛看起来……很融洽,融洽得刺眼。
宫远徵的心,瞬间沉入冰窟,随即又被一股扭曲的热焰席卷。手中的龙灯仿佛有千斤重,
几乎要拿不住。很好。一切都在计划之内。他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到寂静冷清的徵宫。
宫人早已被他遣散,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将那盏精心制作的龙灯随手丢在角落,
烛火晃了晃,熄灭了。他拿出那两张药方,铺开一张新纸,然后,极其冷静地,
将两张药方中那些分开无害、合则生变的药材名称,一一摘抄下来。在他的笔下,
这些药材的组合,不再是模糊的药理作用,而是形成了一张指向明确、剧毒无比的药方。
他的笔迹平稳,丝毫看不出内心的惊涛骇浪。他拿起那张新“药方”,指尖微松,
任其飘落在地,位置恰好是明日清晨侍女打扫时一定能发现的地方。然后,他走到镜前,
仔细地用几根细长的发丝,缠绕在额饰下的银铃内部,确保它们暂时不会因晃动而发出声响。
动作熟练而稳定,仿佛在准备一件最寻常的暗器。镜中的少年,面色苍白,眼神却亮得骇人,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他冲出徵宫,向着角宫的方向飞奔,夜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割。
他调动起所有的情绪,脸上适时地堆满了惊慌与急切,呼吸也变得急促不稳。角宫内,
宫尚角刚与上官浅用完简单的晚饭。上官浅正柔声说着什么,宫尚角神色平淡,未置可否。
她盛了一碗刚炖好的百合粥,递到宫尚角面前,粥还冒着袅袅热气。就在这时,宫远徵提气,
以一种看似慌乱实则精准控制的速度和步法,轻巧地跑上台阶,闯入暖阁。
他的目光死死锁住那只粥碗。时机、角度,都必须计算得恰到好处。他没有呼喊“有毒”,
那样太刻意,他要的是哥哥常年在外、于危险中形成的本能反应!手腕在袖中一抖,
一枚特制的、并未淬毒但力道十足的细小暗器破空而出,精准地击中了宫尚角手中的碗!
“啪嚓——”瓷碗应声而碎,滚烫的粥水四溅,有些甚至溅到了宫尚角的衣袖上。
几乎是在碗碎裂的同时,出于多年训练出的本能和对突发袭击的反应,
宫尚角眼神骤然锐利如鹰隼,周身杀气迸现。他甚至没有看清来人,
手指已本能地拈起一片迸溅到桌面的锋利碎瓷,想也不想地,带着凌厉的劲风,
射向暗器来处的方向,也就是宫远徵所在的位置!一切发生得太快,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宫远徵看着那片折射着冰冷光芒的瓷片向自己心口袭来,他没有躲闪,反而在最后一刻,
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同时提起全身内力,牢牢护住了心脉要害,却将心脉旁的一处位置,
精准地、决绝地迎向了那片灌注了宫尚角内力的碎瓷!“噗——”是利刃切入皮肉的闷响,
比他想象中要痛得多。剧痛传来的瞬间,宫远徵看到了,
宫尚角在看清是他、意识到发生什么的刹那,脸上那骤然而起的、前所未有的恐惧与震惊。
那双总是深沉如古井、仿佛能容纳一切阴谋算计的眼眸,此刻清晰地映出他的倒影,
写满了难以置信与滔天的悔痛。连一旁的上官浅都惊得掩住了唇。哥哥,你怕了吗?
你也会为我露出这样的表情吗?这就是他想要的!用血刻下的印记,
总该比记忆里的亡魂更深刻吧?在意识被黑暗吞噬前,宫远徵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一根连接着发丝和铃铛机关的、几乎看不见的细小丝线被扯断。
“叮铃——”清脆空灵的铃铛声,在他倒地之时,终于响起,
在这死寂的、弥漫着血腥味与粥米甜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又格外绝望。“远徵!!!
”宫尚角嘶吼着扑过去,那声音破碎得不成调。
他接住那具软倒下来的、瞬间失去所有力气的身体,触手一片温热的、迅速蔓延开的黏湿。
他看着远徵胸前衣料上迅速晕开的、刺目的血色,
看着那张瞬间失去所有血色、连唇瓣都变得灰白的脸,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
拧紧,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甚至能感觉到怀中身体生命力的迅速流逝。“传医官!
快传医官!!”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慌乱与嘶哑,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他用手死死按住那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试图阻止生命的流逝,
但那温热的液体还是不断从他的指缝间渗出。接下来的混乱,宫远徵感知模糊。
他只记得被哥哥紧紧抱在怀里的温度,那么用力,几乎要将他揉碎。记得耳边急促的心跳声,
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哥哥的。记得剧烈的疼痛和阵阵发冷的寒意,
以及哥哥不断在他耳边重复的、带着颤音的低语:“远徵,
撑住……哥在这里……不准睡……”再醒来时,已在徵宫自己的床榻上。
胸口的剧痛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提醒着他发生了什么。医官的声音时远时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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