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自己写给自己的单一 我蹲在教学楼后门的台阶上,把快递纸箱拆开,铺平,
拿马克笔写了七个大字—— “代写情书,五块一封!” 写完觉得不够性感,
又加了一行小字:“包过包回,无效退款。” 别笑我土,流量时代,吆喝得越直白,
越能戳中宅男宅女的心。 再说,我林星晚现在穷得连泡面都只能买袋装,
五块钱是我一天的伙食费尊严。二 转学第三天,
我已经把学校地形摸得比保安大叔还熟。 哪里人流量大、老师少、监控死角,
全在我小本本上。 后门这块宝地,午休一小时能过两百人,其中至少一半单身狗。
理论依据:食堂饭菜难吃,大家宁愿绕远来小卖部买辣条,情感需求与味觉空虚并存,
这就是市场空白。 我给自己定了KPI:今天先开三单,凑够十五块,
去食堂二楼整一份带鸡腿的套餐。 至于期中考试前去省城漫展的一千二,那是星辰大海,
先填肚子再说。三 摆摊五分钟,第一波客人上门。 先来的是两个戴眼镜的男生,
高一的,走路顺拐,一看就是同手同脚二人组。 “学姐,真能包过?” “过不过看脸,
但包回。”我拍胸口,“对方不回,我免费再写一封,直到她回为止。
” 其实潜台词是:反正回信又不是我读,来回几次,单价就涨到两块五,怎么算都不亏。
两人各掏五块,目标分别是隔壁班的“语文课代表”和“穿JK的转校生”。
我让他们填问卷:对方生日、爱好、饮料口味、抖音常点赞内容。 “抖音也要?
” “当然要,我要从大数据切入她的灵魂。” 两小只被唬得一愣一愣,乖乖交出手机,
还顺便关注了我的小号。 我当场各送一句slogan:“喜欢JK的不是萝莉控,
是守护公主的骑士。” 他们欢呼,好像已经摸到人家的小手。四 送走二人组,
我掏出带来的吐司边啃边观察地形。 正午太阳毒,台阶烫屁股,我正准备把纸箱往树荫挪,
一片阴影先罩了下来。 抬头——我当场把吐司干咽进气管,咳得眼泪横飞。
沈砚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拎了罐冰可乐,贴在我滚烫的脸颊上。 “咳、咳……你干嘛?
” “买可乐,顺道看看热闹。” 他声音低低的,带着刚打完球的沙。
我瞬间理解学校贴吧为什么把他评为“听觉伟哥”。 但我不能方,我是生意人。
“买情书吗?五块一封,买三送一。” “送什么?” “送我自己写的读后感,
帮你分析姑娘心理。” 他笑出一声气音,像嘲笑,又像觉得有趣。 “行,那写一封。
” 他掏出硬币,在我摊位上排出一座小山:十枚,五十块。 “单价五块,你给十倍?
” “加急,另外包月。” 我差点原地给他鞠躬:“老板豪气!对象是谁?” 他看着我,
眼睛黑得反光:“林星晚。” 我花了三秒才反应过来——我就是林星晚。
“……你让我写情书,给我自己?” “准确说,是写给我自己,
再让全校以为我喜欢林星晚。” 我CPU直接干烧:“大哥,你图啥?” “图个清净。
”他拧开可乐喝一口,“最近太多人追我,挡箭牌懂吗?” 我懂了,我是箭牌,
还是自带写字功能的。 “成交!”我麻溜收币,“客户最大,你说啥情节就啥情节。
”五 有钱不赚王八蛋,但回宿舍我才发现事情比高数还难。 平时写情书,
我闭眼都能夸“你笑起来像夏天”,可如今收信人是我自己,尬得我脚趾抓地。
更要命的是,我对沈砚一无所知。 不知道他爱喝可乐还是雪碧,
不知道他除了篮球还打不打游戏,连他有没有白月光都不清楚。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我决定实地调研。六 下午第二节下课,我假装去老师办公室,溜到篮球场。
沈砚正在打班赛,远距离三分,空心入网,全场妹子尖叫。 我打开备忘录,
一本正经记录: “优点:弹跳好、臂展长、颜值能打。” “缺点:……暂时没发现。
” 记录完,我顺手拍了一张背影,想回头P个滤镜给他加翅膀。 刚按下快门,
镜头里的人忽然回头,精准抓到我的手机屏幕。 他朝我走来,顺手捞起T恤下摆擦汗,
腹肌在阳光下闪成一片白光。 我手一抖,照片糊成印象派。 “拍我?
” “收、收集素材!” “素材要脱衣服吗?” “不用!”我声音劈叉,“但可以有。
” 话出口我就给自己一巴掌,林星晚,你是生意人,不是老色批! 他低笑,
把可乐抛给我:“别中暑,明天把信给我。” 我抱着冰可乐,像抱着五十块定金,
心里却莫名有点痒。七 晚上宿舍熄灯,我支起小台灯,铺开信纸,标题写了又划,
划了又写。 平常写信,我擅长用排比、比喻、通感,能把“我喜欢你”写出八百字不重样。
可今天,我脑子里全是沈砚擦汗时那一截腰线,墨水自己往外蹦: “沈砚说,
他喜欢的女生,写字很丑,还总把晚写成婉……” 我啪地捂脸,林星晚,你疯了吧,
写情书把自己写成段子? 可写着写着,我又笑出声。
我把今天他借我可乐、帮我挡太阳、故意在镜头前摆pose全写进去,
写着写着成了吐槽体: “如果你再故意投完篮冲我笑,我就把你画成表情包,
贴满整个食堂。” 写完一数,一千二百字,比平常多出一倍。 我读了一遍,
竟然有点脸红——这哪是假情书,这分明是日记。八 我把信纸折成信封,塞进枕头下,
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明天信交出去,全班都会以为沈砚喜欢我,而我得配合演出。
换句话说,我得在众目睽睽下,假装被“沈砚喜欢”,还要假装“我很惊讶”。 这演技,
得加钱。 我打开微信,给他发: “剧本已好,但演出费另算,再收五十。
” 对面秒回:“明早七点,小树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盯着屏幕,
心跳突然快半拍—— 小树林,七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台词怎么听都像地下党接头。
我甩甩头,林星晚,别多想,他是客户,你是乙方,仅此而已。
九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成了校园文女主,沈砚在升旗台上对我表白,
台下校长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乐疯了,刚准备说“我愿意”,忽然升旗台塌了,
我掉进一张巨大的试卷里,题目是: “请写出沈砚的十大优点,错别字一个扣五分。
” 我瞬间吓醒,宿舍窗外刚好晨光微亮。 我摸出枕下的信,
心跳比闹钟还响—— 林星晚,今天是你转学第四天的开始,
也是你人生第一次当“绯闻女主”的开幕。 别怕,你是专业的,五块一封,包过包回,
自己写给自己的单,也要五星好评!二、成交、可乐、与小树林一 早上六点四十,
我拎着豆浆和信,鬼鬼祟祟钻进小树林。
学校的小树林其实就是两排老香樟加一条鹅卵石步道,白天是情侣打卡地,
清晨是鸟和环卫工的。 我选这里,一是偏僻,二是监控盲区,三是——万一沈砚想赖账,
我跑起来树多挡路。 乙方也是有人身安全需求的。二 我找了个石凳,把豆浆放下,
从兜里掏出镜子——黑眼圈重得能当眼线,头发翘得跟扫把一样。 我用手沾水抹了抹,
越抹越炸毛,干脆放弃。 今天走的是“熬夜写信憔悴乙方”人设,精致了反而出戏。
刚收拾好,肩膀被轻轻一拍,我吓得豆浆差点升天。 “是我。”沈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带着晨跑后的热气。 他穿着校服外套,拉链没拉,里面是一件简单的白T,
领口被汗水微微打湿。 我脑海里自动弹出昨晚那行字:“优点:目前未发现。
” 现在发现了——他出现的方式太像恐怖片男主,悄无声息。三 “钱呢?”我伸手,
开口先谈钱,感情靠边。 他从兜里摸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五十,递给我。 我接过,
顺手对着太阳光照了照——防伪线清晰,是真的。 “甲方果然讲武德。”我把信也递过去,
“按你要求,一千二百万字,真情实感,错别字自己承担。” “一千二百万?” “口误,
一千二。”我咳嗽一声,“另外,后续服务只包回信,不包成功牵手。” 他低头拆信,
指尖沿着折痕慢慢划开,动作比我想象中认真。 我站在旁边,像个等待老师批卷的小学生,
脚趾头在石凳底下抠出三室一厅。 “我能当场看吗?” “随便,买断版权,
你是甲方爸爸。” 他笑了一下,开始读。四 小树林安静得只剩鸟叫和翻纸声。
我咬着豆浆吸管,假装看风景,其实用余光偷瞄他。 读到“你笑起来像夏天”的时候,
他眉梢抬了抬; 读到“再冲我投完篮笑我就把你画成表情包”时,他直接笑出声。
笑声低低的,像大提琴突然拔了一个高音。 我耳尖瞬间烫起来——林星晚,
你写的时候不是挺勇的吗,现在怂什么? 他把信重新折好,放进校服内袋,贴胸口的位置。
“写得不错,我批准了。” “甲方满意就行。”我故作镇定,把空豆浆盒捏扁,
随手一抛——没进垃圾桶。 我跑过去捡,听见他在身后说:“林星晚,你回信打算怎么写?
” 我脚下一滑,差点给大地行大礼。 “什么回信?” “我当众‘不小心’掉出信后,
你总得给我个回应吧?不然戏不圆满。” 我转头:“你想要哪种?A 高冷拒绝,
B 羞涩接受,C 理性探讨?” “D。” “D 是什么?” “D 是你真的喜欢我。
” 他语气像在讨论天气,却把我CPU直接干烧。 我脱口而出:“加钱!” “多少?
” “再、再五十!” 他点头,又掏出一张五十,递到我面前。 我盯着那张票子,
第一次觉得钱烫手。五 “沈砚,你可想清楚,我只是代写,不负责真情实感。
” “我知道。” “那你还花这冤枉钱?” “不是冤枉钱。”他把钱塞进我手心,
指尖碰到我掌心,冰凉,“我想买一封信,也想买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 “让你了解我的机会。”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我,
瞳孔里倒映出我乱糟糟的刘海。 我喉咙突然发紧,像被豆浆里的珍珠卡住。 “行,成交。
”我把五十塞进口袋,“但先说好,了解归了解,不算谈恋爱。” “明白,试用期。
” 我松一口气,试用期好,乙方最擅长试用期——随时可终止。六 回教学楼的路上,
他走在我外侧,阳光被香樟叶切成碎片,落在他肩上。 我偷偷数他的睫毛,数到第十七根,
他突然开口:“林星晚,你一般几点起床?” “六点,怎么了?
” “那以后我六点十分在你宿舍楼下等你,一起跑步,互相了解。
”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跑、跑步?我八百米最快五分三十秒。” “正好,
我带人,你带命。” 我怀疑他想谋杀,可甲方提需求,乙方只能点头。 “还有,
”他补一句,“别吃油条,对胃不好,我请你喝豆浆。” 我想说“我自己会买”,
话到嘴边却变成:“要无糖的。” 他笑:“成交。
”七 上午第一节是班主任的语文课,我通常摸鱼背情书模板,今天却一个字看不进去。
手心里两张五十像两张烙铁,烫得我神经发麻。 同桌小满用胳膊肘怼我:“你中彩票了?
一上午傻笑五次。” 我摸脸:“有吗?” “有,嘴角快咧到耳根。
” 我立刻把嘴角拉下来,掏出镜子照——果然一副不值钱的样。 林星晚,冷静,
你只是接了单,不能真陷进去。 可镜子里的我,眼睛里全是光。
八 中午我去食堂打饭,端着餐盘找座位,老远就看见沈砚朝我招手。 他对面空着,
旁边坐着他的死党——篮球校队那群一米九。 我犹豫两秒,还是走过去,刚放下盘子,
那群大高个齐刷刷站起来:“嫂子好!” 声音之大,半个食堂侧目。
我差点把鸡腿掉地上:“别、别乱叫,我只是……” “只是什么?”沈砚单手托腮,
眼尾带笑。 我咬牙:“只是他雇的……写作指导。” “哦——”众人拉长音,
一脸“我懂”的表情。 我低头扒饭,用余光瞪沈砚,
他却把唯一的大鸡腿夹到我盘子里:“写作指导也要补充营养。” 我嘴里说着“谢谢”,
心里却想:甲方太会了,这谁顶得住?九 下午体活课,老师让跑八百米。
我暗暗叫苦,早上刚吹完牛,这就现世报。 果然,刚跑两圈我就开始喘,肺像被砂纸磨。
沈砚从后面追上来,与我并肩,小声说:“节奏,别张嘴,用鼻子。” 我照做,
稍微好受点。 最后一百米,他忽然伸手,轻轻推了我后腰一把。 我就着那股力冲过终点,
成绩四分五十,人生新纪录。 老师记完成绩,冲我竖起大拇指:“林星晚,进步神速!
” 我弯腰喘成狗,沈砚递水,小声说:“债还完了,不欠我。” 我抬头看他,
阳光逆在背后,像给他镀了一层金边。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 试用期好像也不赖。
十 晚自习前,我收到他发来的微信,只有一张图片: 是我写给他的那封信,
被他做了批注—— 错别字用红笔圈出,修辞不当的地方画笑脸,
最后空白处写了一句: “林星晚,了解计划第1天,评分:95,扣5分怕你骄傲。
” 我盯着屏幕,嘴角不受控制上扬。 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又删,
最后只回过去一句: “甲方爸爸,明天想几点晨跑?” 对面秒回:“六点五分,
提前五分,我想早点见到你。” 我把手机扣在桌上,捂住脸。 掌心下,
心脏跳得像要破骨而出—— 林星晚,冷静,这只是机会,不是结局。 可我知道,
我已经开始期待明天了。三、甜到发齁之后,
总会有人偷偷按下暂停键一 周三早上五点五十,我醒得比闹钟还早。
宿舍窗外灰蓝一片,麻雀都没开机,我却一骨碌爬下上铺,
把昨晚熨好的运动服摊平再叠一遍。 小满把脑袋探出床帘:“林星晚,你中邪了?
昨晚说梦话都在笑。” 我扔枕头上去:“嘘,我这是专业精神。” 嘴上硬,
心里虚——昨晚真的做梦了,梦里沈砚站在终点线朝我伸手,我扑过去,
结果撞进一堆草莓泡芙里,甜得我差点原地蛀牙。二 六点零五分,
我轻手轻脚溜出宿舍楼。 沈砚已经站在路灯下,一手拎豆浆,一手拎一根……跳绳?
“晨跑带绳干嘛,捆我?” “热身。”他把无糖豆浆递给我,“你肩关节硬,
摆臂姿势不对,先跳两百下。” 我怀疑他拿我当中考体育特困生,但甲方提需求,
乙方只能接。 豆浆温温的,刚好入口,我咬着吸管跳绳子,跳了五十下就喘成破风箱。
他站在对面数,声音低却稳:“157、158……加油,写作指导不能输给文字。
” 我咬牙跳完,最后一秒,腿一软往前扑,他伸手接住,轻轻松松像接个篮球。
我额头撞在他胸口,听见他心跳——咚、咚、咚,节奏比我的快半拍。 那一刻,
我突然理解为什么小说里老写“心跳声在耳边放大”,因为真的很大。三 跑完步,
他带我去食堂二楼吃小馄饨。 窗口队伍老长,他却像有VIP卡,
师傅一见他就笑:“今天还是两份?” 我惊讶:“你常来?” “嗯,以后带你。
” 简简单单六个字,比草莓泡芙还甜。 我低头搅动馄饨,香菜葱花浮在表面,
热气扑在脸上,我假装被烫到,用手扇风,其实是给发热的脸颊降温。
沈砚把醋瓶推到我面前:“你写情书那么勇,怎么一靠近我就脸红?” “职业病。
”我嘴硬,“乙方见甲方都会社恐。” 他笑出声,眼睛弯成桥,桥下是亮亮的河水。
四 周四中午,我收到了第一封“公测回信”。 ——不是沈砚的,是真正的客户。
那天我照例在后门摆摊,同班的许茜悄悄塞给我一个粉色信封,
声音压得极低:“帮我写给3班周执,要快。” 我比了个OK,回宿舍拆信,
却从里头掉出一张百元大钞。 我瞬间精神了,这是VIP中的P! 可当我展开信纸,
傻眼:许茜的文笔比我还肉麻,写了整整三页,中心思想只有一句——“想牵周执的手,
但怕被拒绝。” 我连夜改稿,把三页缩成一页,
删掉“啊”“呢”“嘛”等语气词二十一个,留一点留白,营造高级感。 周五早读前,
我把成品递给她,她看完眼眶都红了:“林星晚,你把他写得太好了,我自己都配不上。
” 我拍她肩膀:“信只是门票,上场还得你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像赴死的勇士,
转身冲向3班。 我看着她背影,突然生出成就感——原来代写也能当红娘。
五 可甜蜜气氛没持续到午休,就被一声“嫂子”打破。 沈砚那群一米九队友,
现在见了我统一行注目礼,嗓门大得能掀屋顶。 “嫂子,今天写什么情书?
给我们砚哥加餐!” 我羞到想原地消失,沈砚却淡定自若,抬手揉揉我脑袋:“别闹,
她害羞。” 我听见自己心脏“咚”地一声——完了,跳得比跳绳那天还快。 偏偏这时候,
教导主任路过,重重咳了一声:“注意影响!” 我秒变鹌鹑,沈砚却笑:“老师,
我们在讨论学习。” 主任瞅我一眼,瞅他一眼,最后丢下一句:“别讨论太用力。
” 等人走远,我掐他胳膊:“你低调点行不行?” “行。”他低头,“那私下再高调。
” 我怀疑他在撩我,但我没证据。六 周五晚自习,班主任突然宣布:下周月考,
按成绩重新排座。 消息一出,全班哀嚎。 我数学常年在及格线上蹦迪,物理刚有起色,
可月考是综合卷,我瞬间头大。 沈砚倒淡定,
拿笔在我草稿纸上画了个时间轴:“每天晚自习后加练一小时,我带你。
” “甲方还要包补课?” “售后服务。” 我本想拒绝,可他眼睛太亮,
像黑板上的白粉笔,写满了“相信我”。 我点头,心跳却偷偷错位—— 林星晚,
你完蛋了,你好像越来越习惯他的“顺便”和“售后”。七 周六下午,
学校组织篮球友谊赛,沈砚首发。 他让我去看,说给我留了“最佳机位”——记分台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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