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母哭着求我放过她女儿。“她身体不好,经不起坐牢!
”我摸着头上刚缝的针笑了:“巧了,医生说我脑损伤活不过半年。”“那就一起死啊?
”---额角一跳一跳地疼,带着一种沉闷的、令人作呕的钝痛,太阳穴突突直跳,
眼前还有些发花,消毒水的气味无孔不入地钻进鼻腔。我靠在冰凉的墙壁上,
听着病房里传来的、刻意压低的啜泣声,带着那种我听了二十年的、熟悉的柔弱与哀切。
“念念……妈知道对不起你,可薇薇她……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就是一时糊涂,
她心脏不好,情绪一激动就……你原谅她这一次,好不好?算妈求你了……”门没关严,
留着一条缝。我推开门,吱呀一声轻响,打断了她声情并茂的表演。病房里光线很足,
照得养母柳玉慧那张保养得宜、此刻却挂满泪痕的脸格外清晰。她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
正握着……苏薇的手。苏薇,我那名义上的妹妹,苏家真正的千金,
此刻脸色苍白地靠在床头,眼眶红红的,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看见我进来,
身子几不可查地瑟缩了一下,往柳玉慧身后躲了躲,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多和谐的一幕母女情深。我的目光落在柳玉慧紧握着苏薇的那只手上,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滑,
戴着枚成色极好的翡翠戒指。就是这只手,在我被认回苏家这一年里,从未主动牵过我。
柳玉慧看见我,立刻站起身,脸上堆起急切与讨好,眼泪掉得更凶了:“念念,你来了!
你快跟薇薇说说,别让她担心害怕了,她这几天都没睡好,心跳一直很快……”她说着,
又转向苏薇,柔声安抚:“薇薇别怕,姐姐来了,姐姐会原谅你的,啊?
”苏薇怯生生地看着我,声音细若蚊蚋:“姐……对不起,
我真的没看见你在我后面……我不是故意推你的……”不是故意?
我脑海里浮现出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画面——苏家别墅旋转楼梯的最高处,苏薇凑近我,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淬毒般的快意说:“苏念,你为什么要回来?这个家,
爸妈,还有承禹哥,都是我的!你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凭什么跟我争?”然后,
她猛地用力,一把将我推了下去。滚落时,额头撞在坚硬的大理石台阶棱角上,
那声闷响和瞬间炸开的剧痛,清晰得如同发生在上一秒。见我沉默,柳玉慧更急了,
她上前一步想拉我的手,被我侧身避开。她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眼泪流得更凶,
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念念!妈知道委屈你了!薇薇她身体不好,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啊!
她经不起折腾,更经不起坐牢!你就当行行好,看在我养了你二十年的份上,放过她这一次,
行不行?妈给你跪下了!”她说得情真意切,身体还真的晃了晃,作势要往下跪。
旁边的苏薇适时地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带着哭音喊:“妈!不要!是我的错,
都是我不好……”我看着她这番唱念做打的表演,额角的疼痛似乎更剧烈了。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养了我二十年?是,从我记事起,我就在苏家,顶着苏家大小姐的光环,
享受着最优渥的生活,接受着最精英的教育。柳玉慧对我,也从来都是温柔体贴,有求必应。
直到一年前,苏薇,这个真正的苏家血脉,因为一次偶然的体检被找了回来。我才知道,
自己不过是个可笑的、抱错了的赝品。从那一天起,柳玉慧所有的温柔和关爱,
都毫无保留地转移到了苏薇身上。看我的眼神,从曾经的慈爱,慢慢变成了客气,疏离,
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埋怨我的存在,让她的亲生女儿受了委屈。而我,
这个占了别人身份二十年的人,自然应该心怀愧疚,应该感恩戴德,应该无条件地退让。
我慢慢抬起手,摸了摸额头上缠着的厚厚纱布。伤口还在隐隐渗血,
隔着纱布能感受到一种黏腻的湿热。我轻轻笑了一声,
打断了柳玉慧即将完成的“下跪”动作和苏薇的啜泣。“妈,”我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带着刚经历过重创的虚弱,但字句清晰,“您先别急着跪。”柳玉慧的动作僵住,抬头看我,
眼里带着一丝愕然。苏薇也止住了哭声,紧张地望着我。我看着她红肿的眼睛,
慢慢地说:“您说,苏薇身体不好,经不起坐牢。”柳玉慧连忙点头,
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对!念念你明白就好,她那个心脏……”“真巧。”我打断她,
嘴角扯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手指轻轻点着自己的太阳穴,“我刚问过医生了。
我摔下来的时候,这里,撞得不轻。”我顿了顿,清晰地看到柳玉慧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
但她很快掩饰过去,依旧是一副哀戚的表情。我迎着她的目光,一字一句,
说得格外缓慢:“医生说,颅内有瘀血,压迫到了神经,位置很不好,手术风险极高。
”柳玉慧愣住了。苏薇也睁大了眼睛。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我欣赏着她们脸上错愕的表情,继续用那种平静到近乎残忍的语调说:“医生说,
我这种情况,可能……活不过半年。”柳玉慧的嘴巴微微张着,像是没听明白,或者说,
是不敢相信。我往前走了一小步,逼近她,眼睛紧紧盯着她,
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所以,您看,她身体不好,活不长。我呢,脑损伤,
也活不长。”我歪了歪头,纱布的粗糙感摩擦着指尖,笑容加深,
眼底却是一片冰封的荒原:“既然都活不长,那不如……一起死啊?”“您宝贝女儿杀了我,
我去地下等着她。黄泉路上,说不定还能做个伴儿呢。您说,好不好?”最后三个字,
我几乎是贴着她苍白的脸,轻柔地吐出来的。柳玉慧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后退一大步,
撞在病床上,发出“哐当”一声响。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着,
指着我:“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苏念!你疯了?!”苏薇更是吓得尖叫一声,
整个人缩进被子里,瑟瑟发抖。“疯了?”我重复着这个词,抬手又摸了摸刺痛的额头,
指尖沾到一点新鲜的殷红,“可能是吧。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撞坏了脑子,
疯了不是很正常吗?”我看着她惊骇欲绝的表情,心里涌起一股近乎扭曲的快意。这一年,
我退让得够多了。属于苏薇的房间,我搬出去了。属于苏薇的宠爱,我拱手让出了。
甚至连那个和我青梅竹马、早有婚约的沈承禹,在苏薇回来后,也用充满愧疚的眼神看着我,
说:“念念,薇薇她太缺乏安全感了,我们……暂时还是保持距离吧。”我像个多余的影子,
在自己的家里,在曾经熟悉的世界里,一点点被排挤,被边缘化。我忍了。
因为我确实占了别人二十年的人生,我欠苏薇的。可我的忍让,换来的不是风平浪静,
而是得寸进尺,是变本加厉,甚至是……谋杀。他们是不是忘了?
我能在这个复杂的苏家平安长大,能被挑剔严苛的苏父带在身边接触公司事务,
靠的从来都不是所谓的“乖巧懂事”和“逆来顺受”。我曾经拥有的的一切,是因为我值得。
现在,他们想把我踩进泥里,甚至想要我的命?那就看看,谁先弄死谁。
我收起脸上诡异的笑容,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不再看瘫软在地的柳玉慧和缩成一团的苏薇,
转身,径直走出了病房。走廊的光线有些刺眼。我没回头,一步一步,走得很稳。
额头的伤口还在疼,提醒着我刚刚发生过什么,以及未来要面对什么。半年。
不管这个诊断是真是假,都足够了。足够我把该算的账,一笔一笔,清算干净。苏薇,
柳玉慧,还有那个……在我“死后”,会顺利成章拿到我手中苏氏集团股份的,我的养父,
苏明城。你们等着。游戏,才刚刚开始。走出住院部大楼,午后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下来,
晃得人眼前发晕。额角的钝痛在阳光的刺激下愈发鲜明,带着一种令人烦躁的嗡嗡声。
我站在台阶上,微微眯起眼,适应着这过分明亮的光线。“念念?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声在身侧响起,带着几分迟疑和不确定。我转过头。沈承禹。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站在几步开外,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袋。
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和俊朗的侧脸轮廓,只是那双曾经盛满温和笑意的眼睛里,
此刻充满了复杂的情绪——震惊、心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他的目光牢牢锁在我额头缠着的纱布上,眉头紧紧蹙起:“你的头……怎么回事?严不严重?
”他快步上前,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急切。我看着他,没说话。一年前,苏薇刚回来的时候,
他也是这样,用这种心疼又愧疚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说:“念念,对不起,薇薇她刚刚回家,
一切都还不适应,她很没有安全感……我们的事,能不能先放一放?我怕刺激到她。
”当时我是怎么回答的?哦,我说:“好。”然后,我就看着他一点点疏远我,
看着他出于“责任”和“补偿”,对苏薇呵护备至。看着苏薇在他面前,
一次次扮演那个脆弱无助、需要保护的妹妹角色。现在,
我头上顶着这么明显的伤从医院出来,他第一反应是关心。多讽刺。“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移开目光,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什么情绪,“没什么大事。”“摔了一跤?
”沈承禹显然不信,他盯着我,试图从我脸上找出蛛丝马迹,“在哪里摔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医生怎么说?”他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
带着一种久违的、属于过去的关切。若是以前,我大概会觉得很受用。现在,只觉得吵。
“楼梯上。”我言简意赅,不想多做解释,抬步准备离开。“念念!”他伸手拉住我的手腕,
力道有些大,“是不是……是不是薇薇她……”他顿住了,没有说完,
但眼神里的怀疑和挣扎已经说明了一切。看来,他也不是完全被蒙在鼓里。也对,
苏薇那点心思,在她刻意营造的柔弱外表下,或许能骗过柳玉慧,
但未必能完全瞒过从小一起长大、心思敏锐的沈承禹。他只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或者说是,偏袒。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手腕上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让我有些不舒服。
“沈先生,”我抬眼看他,刻意用了疏离的称呼,“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你有时间,
还是多去陪陪你那个‘缺乏安全感’的薇薇妹妹吧。”沈承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念念,我……”“承禹哥!
”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突兀地插了进来,打断了沈承禹未出口的话。
苏薇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外面披着柳玉慧的外套,脸色苍白,
眼眶通红地站在住院部门口,柔弱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她怯生生地看着我们,
目光在我和沈承禹之间逡巡,最终落在沈承禹脸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承禹哥,你不要怪姐姐……都是我的错,
是我不小心……姐姐生我的气是应该的……”她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自责和委屈,
“妈在里面哭得快晕过去了,我……我好害怕……承禹哥,你进去看看妈妈好不好?
”好一招以退为进,祸水东引。直接把柳玉慧“哭晕”的责任,无形中扣到了我的头上。
仿佛是因为我的不依不饶,才把柳玉慧气成那样。沈承禹看看楚楚可怜的苏薇,
又看看额头带伤、面无表情的我,眼神里的挣扎更深了。他显然更担心病房里的情况,
下意识地朝苏薇那边挪了一步。“薇薇你别怕,我这就过去。”他安抚了苏薇一句,
又转头看我,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恳求,“念念,我知道你受了委屈,
但……阿姨身体也不好,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行吗?”好好说?
跟一群恨不得我立刻去死的人,好好说?我看着沈承禹那副自以为公正、实则偏袒的姿态,
心里最后一点残存的、属于过去的温度,也彻底冷却了。“沈承禹,”我叫了他的全名,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是‘好好说’就能解决的吗?
”我指了指自己头上的伤,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还是你觉得,我这条命,
比不过你薇薇妹妹的几滴眼泪?”沈承禹瞳孔微缩,脸色彻底白了:“念念,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什么意思,我不在乎了。”我打断他,
不想再听任何苍白的辩解,“从现在开始,我的事,与你,与苏家,都没有任何关系。
麻烦你,以后离我远点。”说完,我不再看他瞬间僵住的表情,
也不再理会苏薇那泫然欲泣的眼神,径直转身,走下台阶,汇入医院门口熙熙攘攘的人流。
阳光依旧刺眼,额头的疼痛依旧存在。但心里,却仿佛卸下了一块沉重的枷锁。原来,
彻底割舍掉那些不必要的期待和牵绊,是这种感觉。轻松得……有点可怕。我没有回苏家。
那个地方,从苏薇回来的那一天起,就不再是我的家了。
我在市中心一家安保极好的酒店开了个套房,用我自己的卡付款。卡里的钱,
大部分是我进入苏氏工作后,凭借项目和投资分红赚来的,与苏家无关。
这也是我目前最大的底气。关上房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我走到落地窗前,
俯瞰着脚下车水马龙的城市。繁华依旧,只是看风景的人,心境已然不同。半年。
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苏小姐,您颅内的血块位置非常棘手,紧贴着主要神经中枢,
手术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三十。如果选择保守治疗,血块可能会自行吸收,
但也可能继续压迫,导致情况恶化。根据目前的影像判断,
最坏的情况……可能只有半年左右的时间。”半年。足够了。我需要的,
不是沉浸在自怜自哀里,而是冷静地布局。苏薇和柳玉慧,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棋子。
推我下楼梯,是苏薇的恶毒,也未必没有柳玉慧的默许甚至纵容。但她们,
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敢直接要我的命。除非……这背后有更大的利益驱动,或者,
有人给了她们底气。我的养父,苏明城。那个精明、冷漠,永远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的男人。
在我这个“假千金”失去价值后,在他真正的女儿回归后,
我这个知晓苏氏内部不少机密、甚至手中还握有部分集团股份的“外人”,
就成了一个碍眼的存在。尤其是,一年前,他试图用一笔“嫁妆”换取我手中部分股份,
被我明确拒绝之后。如果我“意外”死亡,按照法律规定和之前的股权协议,我手中的股份,
大部分会由我的直系亲属……也就是养父母苏明城和柳玉慧继承。苏薇作为亲生女儿,
自然也能分一杯羹。真是……打得好算盘。我走到书桌前,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亮起,幽蓝的光映在我脸上。我深吸一口气,开始行动。首先,
我联系了瑞士的一家银行,启动了一个不记名的秘密保险箱。
里面存放着一些我早年以防万一留下的东西,包括一些关键信息的纸质备份,
以及……另一部加密卫星电话。然后,我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国际长途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传来一个慵懒又带着警惕的女声,
说的是口音奇怪的英语:“谁?”“夜莺,是我。”我用中文回答。那边沉默了两秒,
随即爆出一句低低的咒骂:“Phoenix?!该死的,你消失了快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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