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雨声渐歇，只剩下偶尔从屋檐滴落的水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温阮依旧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卧室紧闭的房门，泪水己经干涸，在脸上留下紧绷的痕迹。
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沈嘉明对她而言，确实不只是普通朋友。
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他了解她所有的喜好和习惯。
在她认识陆则衍之前，沈嘉明就一首以哥哥的身份照顾着她。
可这有什么错呢？
她从未越界，始终把沈嘉明当作亲人看待。
卧室的门突然打开，温阮猝不及防地向后倒去，撞在陆则衍的腿上。
他己经换上了一身外出的衣服，手里提着笔记本电脑包。
"则衍？
你要去哪里？
"温阮慌忙爬起来，拉住他的衣袖。
陆则衍面无表情地抽回手，走向玄关。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温阮追上去，声音里带着恐慌，"我们还没有谈完！
""还有什么好谈的？
"陆则衍停下脚步，转身看她，眼神冷得像冰，"听你再一次解释，你们只是兄妹情深？
""本来就是！
"温阮的委屈再次涌上心头，"阿明哥对我来说就像亲人一样，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理解？
难道结婚后，我就不能有自己的社交圈了吗？
"陆则衍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冷笑一声："好，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正常的兄妹交往，什么是越界。
"他放下电脑包，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后快速操作着。
温阮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骤变："你...你怎么能看我的手机？
""你的云端相册，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陆则衍的声音没有起伏，"你从来不改密码，是觉得我永远不会看，还是根本不在意？
"他点开一个聊天记录截图，将手机屏幕转向温阮。
那是沈嘉明发来的信息："阮阮，你穿今天那件白色连衣裙真好看。
"下面是她回复的表情包和一个笑脸："谢谢阿明哥，下次我再穿给你看。
"温阮的呼吸一窒，急忙解释："这只是客套话！
那天我们学校有活动，我穿了新买的裙子，阿明哥正好来给我送资料，随口夸了一句......""随口夸一句？
"陆则衍打断她，声音里压抑着痛苦，"一个男人，夸一个有夫之妇穿某件衣服好看，而你的回应是下次再穿给你看？
温阮，你的边界感在哪里？
"他滑动屏幕，又调出另一张截图："再看看这个。
"那是更早的聊天记录，沈嘉明发来："听说陆则衍又出差了？
你一个人在家要是害怕，随时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过来陪你。
"温阮回复："没事的阿明哥，我都习惯了。
不过谢谢你总是这么关心我。
""这又是什么？
"陆则衍的指尖因用力而发白，"我不在家，他随时准备来陪你？
而你，欣然接受这种关心？
"温阮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我...我没有让他来过！
我只是客气一下......""客气？
"陆则衍突然提高声音，眼中的怒火终于压制不住，"对丈夫以外的男人客气到这种程度？
温阮，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这些对话在别人看来意味着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但声音依然颤抖："这不是第一次了。
三年来，我因为沈嘉明的问题，和你严肃沟通过三次。
第一次是我们刚结婚半年，他每天给你发早安晚安；第二次是去年你生日，他送你的礼物是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第三次是上个月，你们单独去看电影。
""每一次，你都保证会注意分寸，每一次，你都说是我想多了。
"陆则衍的声音渐渐低沉，带着深深的疲惫，"可现在呢？
变本加厉。
在我出差期间互发暧昧信息，在我们结婚纪念日让他来接你下班，让他碰你的头发......"温阮的眼泪再次涌出："不是的，则衍，你听我解释......""够了。
"陆则衍打断她，眼神中的怒火己经熄灭，只剩下冰冷的灰烬，"我爱过你，温阮，很爱很爱。
但我的爱不是让你这样肆意消耗的。
"他收起手机，提起电脑包，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累了。
真的累了。
"温阮看着他走向客房，恐慌如潮水般淹没了她："则衍，不要...我知道错了，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和沈嘉明联系了，我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掉，好不好？
"陆则衍在客房门口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律师明天会联系你。
今晚我睡客房。
"他走进客房，关上了门。
这一次，温阮没有再去敲门。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听着门锁落下的声音，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她缓缓走到沙发前坐下，目光落在玄关柜子上的那个丝绒礼盒。
三周年纪念日礼物，她甚至还没有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脑海中回放着刚才看到的聊天记录，那些她曾经认为再正常不过的对话，在陆则衍的质问下，突然变得暧昧不清。
"下次我再穿给你看"——现在回想起来，这句话确实不太妥当。
可她当时真的没有多想，只是随口回应对方的夸奖而己。
难道真的是她的问题？
是她的边界感太模糊了吗？
温阮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与沈嘉明的聊天记录，一页页地翻看。
那些她习以为常的关心和问候，在今晚这个特殊的时刻，突然变得刺眼起来。
沈嘉明对她，真的只是兄妹之情吗？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藤蔓一样缠绕上她的心。
她想起高中时沈嘉明对她的表白，想起这些年来他无微不至的关心，想起他总是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刻......不，不会的。
温阮用力摇头，试图甩开这个可怕的想法。
沈嘉明知道她有多爱陆则衍，他不可能有别的想法。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陆则衍会如此愤怒和失望？
温阮蜷缩在沙发上，把脸埋在膝盖里。
这一刻，委屈依然存在，但更多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
陆则衍说要离婚，是认真的。
那个曾经看着她时眼中满是温柔的男人，刚才看她的眼神，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玻璃，像是在为这个破碎的纪念日奏响挽歌。
温阮抬起头，望向客房紧闭的房门，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她可能要失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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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认识陆则衍之前，沈嘉明就一首以哥哥的身份照顾着她。
可这有什么错呢？
她从未越界，始终把沈嘉明当作亲人看待。
卧室的门突然打开，温阮猝不及防地向后倒去，撞在陆则衍的腿上。
他己经换上了一身外出的衣服，手里提着笔记本电脑包。
"则衍？
你要去哪里？
"温阮慌忙爬起来，拉住他的衣袖。
陆则衍面无表情地抽回手，走向玄关。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温阮追上去，声音里带着恐慌，"我们还没有谈完！
""还有什么好谈的？
"陆则衍停下脚步，转身看她，眼神冷得像冰，"听你再一次解释，你们只是兄妹情深？
""本来就是！
"温阮的委屈再次涌上心头，"阿明哥对我来说就像亲人一样，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理解？
难道结婚后，我就不能有自己的社交圈了吗？
"陆则衍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冷笑一声："好，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正常的兄妹交往，什么是越界。
"他放下电脑包，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后快速操作着。
温阮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骤变："你...你怎么能看我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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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则衍的声音没有起伏，"你从来不改密码，是觉得我永远不会看，还是根本不在意？
"他点开一个聊天记录截图，将手机屏幕转向温阮。
那是沈嘉明发来的信息："阮阮，你穿今天那件白色连衣裙真好看。
"下面是她回复的表情包和一个笑脸："谢谢阿明哥，下次我再穿给你看。
"温阮的呼吸一窒，急忙解释："这只是客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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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阮，你的边界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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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进客房，关上了门。
这一次，温阮没有再去敲门。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听着门锁落下的声音，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她缓缓走到沙发前坐下，目光落在玄关柜子上的那个丝绒礼盒。
三周年纪念日礼物，她甚至还没有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脑海中回放着刚才看到的聊天记录，那些她曾经认为再正常不过的对话，在陆则衍的质问下，突然变得暧昧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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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当时真的没有多想，只是随口回应对方的夸奖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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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她习以为常的关心和问候，在今晚这个特殊的时刻，突然变得刺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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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阮用力摇头，试图甩开这个可怕的想法。
沈嘉明知道她有多爱陆则衍，他不可能有别的想法。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陆则衍会如此愤怒和失望？
温阮蜷缩在沙发上，把脸埋在膝盖里。
这一刻，委屈依然存在，但更多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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