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门口,我捏着那本崭新的离婚证,十年婚姻画上句号,只觉得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我对面的顾言城,那个永远西装革履、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却像个被抽走灵魂的木偶。
我客气地伸出手:“顾总,合作愉快。”他没有握,只是死死地盯着我,
英俊的脸上血色尽褪,眼眶瞬间红得吓人。下一秒,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颤,
豆大的泪珠毫无征兆地滚落。他像个迷路的孩子,声音破碎而恐慌,
对着我喃喃自语:“染染……老婆,我错了,我们重来一次好不好?”我愣住了,
以为他离婚后精神失常。可我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对着十年前,那个还未爱上他的我说的。
1.顾言城哭了。这比世界末日还让我震惊。十年,整整十年,我从未见过他流一滴泪。
当初我们初生的孩子高烧病危,我跪在抢救室门口求他留下,他只是冷漠地抽回手,
说他的白月光白薇薇在国外受了惊吓,他必须马上飞过去。我爸公司破产,他病重住院,
我求他借钱周转,他一边不耐烦地签着几千万的单子,一边告诉我:“苏染,
我们是商业联姻,别得寸进尺。”那时,他都没哭。现在,离个婚而已,他哭什么?
我皱起眉,后退一步,拉开安全距离:“顾总,戏演完了,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他的眼神空洞又聚焦,仿佛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染染,别走……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他伸手想抓我,动作却迟缓得像慢镜头。我侧身躲开,
不想再跟他有任何肢体接触。“顾言城,你清醒一点。”我冷冷地说,“你自由了,
可以去找你的白薇薇双宿双飞了,应该高兴才对。”“白薇薇?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脸上混杂着泪水和一种极致的悔恨,
“我跟她什么都没有……染染,你相信我,我们重新开始……”真是可笑。离婚前夜,
他还因为白薇薇的一通电话,把我一个人丢在结婚纪念日的餐厅。
现在倒说跟她什么都没有了。我懒得再跟他废话,转身就走。身后,
他嘶哑的哭声像一把钝刀,刮着我的耳膜。但我没有回头。十年的爱,
早已被他亲手磨得一干二净。回到那个被称作“家”的别墅,我只觉得压抑。
这里处处都是他和他白月光存在的痕迹。客厅里摆着白薇薇喜欢的限量版雕塑,
花园里种着她最爱的蓝色妖姬,就连我卧室的香薰,都是她惯用的那款。而属于我的东西,
少得可怜。我叫来家政,把所有印着顾言城痕迹的东西全部打包,丢出去。
包括那些他偶尔心血来潮送我的,昂贵却毫无心意的礼物。忙碌了整整一天,
直到别墅空旷得有了回音,我才终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晚上,
我约了闺蜜周濛濛出来喝酒庆祝。她举着酒杯,义愤填膺:“染染,你总算想通了!
顾言城那狗男人,早该离了!为了他那个白月光,把你当空气十年,真不是个东西!
”我笑着跟她碰杯:“敬我的新生。”“对!敬新生!”酒精上头,我们聊了很多,
从大学时的青涩,到这十年婚姻的荒唐。我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些午夜梦回,心脏被一寸寸凌迟的痛楚。所幸,都过去了。酒局散场,
我打车回家。推开门,玄关的灯应声而亮。我换鞋的动作,却猛地顿住。
原本空无一物的玄关柜上,凭空多出了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我心里一咯噔,
第一反应是顾言城不死心,偷偷溜了回来。我警惕地拿起旁边的棒球棍,
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人,才松了口气。可那个首饰盒是怎么回事?我走过去,
迟疑地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条手链,是我大学时很喜欢,
但因为太贵没舍得买的那个牌子。更诡异的是,吊坠上刻着一个字母“S”,
是我的姓氏缩写。可这条手链,我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
我立刻调出门口的监控,可监控显示,从我离开到回来,没有任何人进过屋子。
它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我把手链连同盒子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只当是自己喝多了产生的幻觉。可我不知道,这仅仅只是个开始。2.第二天一早,
我被手机铃声吵醒。是顾言城的母亲,我曾经的婆婆。我划开接听,语气疏离:“喂,
顾夫人。”电话那头传来她尖锐的声音:“苏染!你长本事了是吧?竟然敢跟言城离婚!
你是不是忘了,当初要不是我们顾家,你们苏家早就破产了!”我揉了揉宿醉后发疼的额角,
觉得可笑。“顾夫人,当初是顾言城求着我爸,才促成的商业联姻。至于苏家破产,
不是您儿子袖手旁观的结果吗?”“你!”她被我噎得说不出话,随即换了副腔调,
“言城昨晚一夜没回,是不是去找你了?苏染我告诉你,
别以为离了婚就能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我们顾家不会再让你进门了!”我简直要气笑了。
“顾夫人,请你管好你儿子,别再来骚扰我。另外,我今天就会把别墅挂牌出售,
请你们尽快把私人物品搬走。”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拉黑。世界清静了。我洗漱完下楼,
准备给自己做顿早餐。走到厨房门口,我又愣住了。餐桌上,摆着一份热气腾腾的早餐。
是我最爱吃的小馄饨,配上一根刚炸好的油条,旁边还有一杯温度刚好的牛奶。跟我大学时,
每天早上在宿舍楼下买的那一份,一模一样。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一次,
我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我立刻冲到门口,检查了门锁,完好无损。
我又跑去检查了所有窗户,全都从内部锁得好好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顾言城,
他有这里的备用钥匙?我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这个男人是疯了吗?我拿出手机,
想打电话质问他,却发现他的号码已经被我拉黑了。我冷笑一声,
直接把那份诡异的早餐倒进了垃圾桶。然后,我给换锁公司打了电话,让他们立刻上门,
把全屋的锁都换成最高级别的。做完这一切,我心里那股不安才稍稍褪去。
我不想再在这个充满诡异气息的房子里待下去,干脆开车去了我自己的小公寓。
那是结婚前我爸妈给我买的,面积不大,但温馨自在。十年了,我第一次回来,
却像是倦鸟归巢。我把公寓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然后去超市采购了满满一冰箱的食材。
看着被填满的冰箱,一种久违的、安稳的幸福感油然而生。晚上,
我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开了瓶红酒,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手机响了,是周濛濛。“染染,你看到新闻没有?顾言城疯了!”“什么新闻?
”“财经新闻啊!顾氏集团突然宣布,斥巨资收购城西那块地,
要建一个以你名字命名的玫瑰庄园!我的天,那可是几十个亿的项目!他这是演的哪一出?
追妻火葬场?”我愣住了。以我的名字命名?玫瑰庄园?我大学时确实跟他说过,
梦想是拥有一个种满玫瑰花的庄园。可那是十年前,年少无知时的戏言。
他怎么会……我点开新闻,头版头条,硕大的标题——“顾氏总裁豪掷千金,
疑为博前妻一笑”。照片上,顾言城站在发布会现场,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缱绻。
记者问他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他说:“为了弥补一个错误,
为了追回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
如果这些事发生在我还爱他的时候,我或许会感动得一塌糊涂。可现在,只觉得讽刺。
早干嘛去了?这十年,他但凡分给我一丝一毫的温柔,我们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现在他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满足他那可笑的控制欲和负罪感罢了。我关掉新闻,
给周濛濛回了条信息:疯狗乱咬人,别理。周濛濛秒回:霸气!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看着窗外的夜景,回复道:开始新生活。3.为了彻底摆脱过去,
我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我大学学的是陶艺,毕业后就当了全职太太,手艺早就荒废了。
现在重拾起来,倒也不晚。我在市中心一家口碑很好的陶艺工作室报了名。工作室环境清幽,
老师和学员们都很友善。第一天去上课,我久违地感到了平静和专注。
泥土在指尖旋转、成型,仿佛能带走所有的烦恼。“你做得很好,很有天赋。
”一个温润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我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正微笑着看我。
他长得很干净,眉眼温和,身上有股淡淡的松木香气。是这家工作室的老板,林泽。
也是我们的指导老师。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久没做了,手生了。”“没关系,
感觉还在。”他走到我身边,拿起一块陶泥,熟练地揉捏着,“陶艺最重要的是心静,
你心很静。”他的声音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我们很自然地聊了起来。
我知道了他也是这所大学毕业的,比我高两届,算是我的学长。毕业后他没有从事对口专业,
而是因为热爱,开了这家陶艺工作室。他说,看着一堆没有生命的泥土,
在自己手中变成艺术品,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我深以为然。一堂课下来,我们相谈甚欢。
下课后,他主动提出要送我回家。我本想拒绝,但他笑着说:“天晚了,
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而且,庆祝学妹重获新生,学长请你喝杯咖啡。
”他的话让我心里一暖。“重获新生”这个词,他用得很巧妙。我没有再推辞。
他的车很普通,但车里收拾得很干净。他给我买了一杯热可可,而不是咖啡。
他说:“晚上喝咖啡伤胃,也影响睡眠。”那一瞬间,我有些恍惚。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了。跟顾言城在一起的十年,
他甚至记不住我对咖啡因不耐受。我们一路聊着天,气氛很轻松。到我公寓楼下,
他没有立刻让我下车,而是从副驾储物格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送你的,开业礼物。
”他笑着说。我打开一看,是一只小小的陶瓷猫咪,憨态可掬,很可爱。“这是我自己做的,
希望你能喜欢。”“我很喜欢,谢谢学长。”我真心实意地道谢。“不客气。”他看着我,
目光温柔,“苏染,你值得更好的。”我的心,在那一刻,被轻轻地触动了。告别林泽,
我拿着小猫咪回到公寓。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愉快。然而,当我打开门的瞬间,
所有的好心情都烟消云散。我的客厅里,站着一个人。顾言城。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
身形消瘦,眼下是浓重的青黑,整个人看起来颓废又疲惫。他手里,还捧着一大束蓝色妖姬。
我脑子“嗡”的一声,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恐惧。我明明换了锁!他是怎么进来的?
“你怎么进来的?”我厉声质问,手已经悄悄摸到了包里的防狼喷雾。他看到我,
眼睛瞬间亮了,像是看到了救赎的光。“染染,你回来了。”他朝我走过来,
把花递到我面前,“你最喜欢的蓝色妖姬,我跑了好几家花店才买到最新鲜的。
”我被他气笑了。“顾言城,我再说一遍,我最讨厌的花就是蓝色妖姬!
因为那是白薇薇喜欢的!”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里满是受伤和不解。
“怎么会……你以前明明说很喜欢的……”“我以前说的,都是为了讨好你!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现在我不用了!请你拿着你的花,立刻从我家滚出去!
否则我报警了!”“染染,你别这样……”他固执地站在原地,眼眶又红了,“我知道错了,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你看,这是我给你买的早餐,还是热的。”他指了指茶几,
上面赫然放着一份跟我前几天在别墅里看到的一模一样的早餐。小馄饨,油条,热牛奶。
恐惧再次攫住我。他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又是怎么进到我家里的?
难道他一直在我家装了监控?这个想法让我不寒而栗。“顾言城,你这个疯子!”我尖叫着,
把手里的陶瓷小猫朝他砸了过去。他没有躲,任由那只猫砸在他额头上,碎成几片。
鲜血顺着他的额角流下来,触目惊心。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只是定定地看着我,
眼神哀戚。“染染,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信我?”“我信你?
我信你把我当傻子耍吗?”我拿出手机,毫不犹豫地按下了110。4.警察很快就来了。
面对警察的询问,顾言城却像个哑巴,一言不发。他只是用那双布满红血絲的眼睛,
一瞬不瞬地看着我,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痛苦和绝望。警察从他身上没有搜出钥匙,
也没发现任何撬锁的痕迹。公寓的门锁完好无损。最后,因为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警察只能对他进行口头警告,然后把他带走了。临走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
像是遗言。我却只觉得浑身发冷。警察走后,我立刻请了专业的安保公司,
把整个公寓翻了个底朝天,寻找可能存在的摄像头或者窃听器。结果,一无所获。这个结果,
比找到一百个摄像头还让我恐惧。一个大活人,是怎么在门窗紧锁的情况下,
悄无声息地进到我家里的?还有那些凭空出现的早餐和手链……一连串的诡异事件,
让我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周濛濛不放心我,当晚就搬过来陪我。她听完我的叙述,
也是一脸的匪夷所思。“染染,这事太邪门了。顾言城不会是……中邪了吧?
”我苦笑:“我倒希望他是中邪了。”至少那还能用科学无法解释来安慰自己。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一种未知的恐惧笼罩着。“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周濛濛一拍大腿,“明天我找个大师给你看看!顺便在家里贴满符咒,我看他怎么进来!
”我哭笑不得,但也只能由着她去。第二天,周濛濛真的请来了一位“大师”。
大师围着我的公寓转了一圈,掐指一算,然后一脸凝重地对我说:“女士,
你这里没有不干净的东西,但是……你被人下了很强的执念。”“执念?”“对,有一个人,
他的意念强大到可以跨越时空,影响到你的现实世界。”大师说得玄之又玄,“这个人,
对你有很深的亏欠和悔恨。”我和周濛濛面面相觑。周濛濛忍不住问:“大师,那怎么破解?
”“心病还须心药医。”大师摇了摇头,高深莫测地走了。留下我们俩,更加一头雾水。
虽然不信这些,但接下来的几天,顾言城确实没有再出现。那些诡异的事情也没有再发生。
我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我和林泽的关系,也在不经意间,越走越近。
他会每天接送我上下课,会记得我的喜好,会在我走神的时候,
不动声色地帮我修好拉坏的陶胚。跟他在一起,我总是感到很放松,很舒服。这天,
工作室举办团建,去郊外烧烤。林泽负责开车,我坐在副驾。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他开着车窗,放着舒缓的音乐,我们有一搭没一M聊着天。我从没想过,
原来跟一个男人相处,可以这么惬意。烧烤的时候,林泽更是承包了所有活,
把烤好的肉和蔬菜,一份份地送到我面前。同事们都在起哄,说老板偏心。林泽只是笑着,
也不反驳,目光却一直落在我身上,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我的脸颊有些发烫。晚上,
我们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瓶口转到了我。同事们起哄着问:“苏染姐,
你和我们老板是不是在谈恋爱啊?”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林泽就抢先一步,握住了我的手。
他看着我,眼神认真而诚挚:“我还不是。但是,我在努力成为那个可以和她谈恋爱的人。
”周围响起一片善意的哄笑和祝福声。我的心,怦怦直跳。回程的路上,
车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林泽打破了沉默。“苏染,我知道你刚经历了一段失败的婚姻,
或许现在谈这些为时过早。”他目视前方,声音沉稳,“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不是一时兴起,是很认真的那种。”“我不会逼你,我会给你时间。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
再回答我。”我看着他优越的侧脸轮廓,心里百感交集。我承认,我对他有好感。可是,
十年的婚姻,像一个沉重的枷锁,让我对感情充满了不确定和恐惧。我怕,再一次重蹈覆辙。
见我沉默,林泽也没有再追问。他只是腾出一只手,轻轻地覆在我的手背上,
无声地给予我力量。车子开到我家楼下。我正准备下车,林泽却突然叫住了我。“苏染,
等一下。”他从后座拿过一个巨大的礼盒,递给我。“这是什么?”“你打开看看。
”我疑惑地打开盒子,瞬间被里面的东西惊艳了。那是一件婚纱。纯手工缝制的蕾丝,
上面点缀着细碎的钻石,在月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是我梦中婚纱的样子。
我曾经把这张婚纱的设计图画在我的日记本里。而那本日记,早就在一次和顾言城的争吵中,
被他撕得粉碎。他怎么会……“你……怎么知道?”我震惊地看着他。林泽的表情,
也有一丝困惑。“这不是我送的。”他说,“我刚刚去后备箱拿东西,
它就突然出现在了后座上。”又是这样!凭空出现!我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是顾言城……一定是他!”我情绪有些失控,“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是个魔鬼!”林泽见状,立刻把我揽进怀里,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别怕,别怕,有我。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让我纷乱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可是,对顾言城的恐惧,却像藤蔓一样,越缠越紧。5.我把那件婚纱扔了。
就像扔掉一个来自地狱的诅咒。从那天起,我患上了严重的失眠。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
在暗中窥视着我的一切。无论我走到哪里,那种被监视的感觉都如影随形。我开始做噩梦。
梦里,总是出现一些零碎的、不连贯的片段。有时是大学校园里,
一个模糊的背影为我撑着伞,雨水打湿了他的半边肩膀。有时是在图书馆,
有人悄悄在我面前放了一杯热奶茶,上面用便利贴画着一个笑脸。还有时,
是在一场盛大的烟火下,有人从背后拥住我,在我耳边许下了一生的承诺。这些画面,
既陌生又熟悉。梦里的我,笑得很幸福。可每当我想看清那个男人的脸时,
梦境就会戛然而止。醒来后,只剩下一阵阵空落落的心悸。我知道,
那些都是我和顾言城的过去。是我强迫自己忘记,却又在潜意识里反复出现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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