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相遇的意义就是被你改变的那部分我将永远代替你留在我身边了,这样,
每次我想你的时候,就能对自己说一句,好久不见”1 1胃空心满“胃空了,
人才知道心曾经有多满。”我原以为,只要把胃驯服成一只沉默的兽,
心就能跟着冬眠;只要让饥饿在体内转圈,却找不到门,它就会累,会死,
会连同她一起被埋进遗忘。可我错了。胃比诚实更诚实,它不会说谎,不会替我逞强,
它用那一声“咔哒”撬开我精心焊接的铁盒,把二十五天来所有被压成薄片的思念,
一次性弹回胸腔。我蜷成一只虾米,额头抵住膝盖,像抵住一只即将溃散的沙包。黑暗里,
我听到自己喉咙里滚出一声呜咽,那么轻,却像锈钉划过玻璃,把夜划出一道白痕。
原来声音也有重量,它砸在床单上,砸出一个小坑,刚好够埋下一张过期的月亮表情。
我伸手去摸手机,屏幕亮起,冷光像一口井。我点进她的头像,两只小熊仍抱在一起,
毛茸茸的侧脸贴着侧脸,像两枚被岁月磨亮的硬币。我盯着它们,忽然想起去年冬天,
她踮脚在娃娃机前,鼻尖冻得通红,却固执地要抓第二只——“一只太孤单,”她说,
“要两只才能取暖。”那天我笑得很大声,笑声撞在玻璃柜上,又弹回我怀里,像一群白鸽。
如今那只机器仍在商场角落,只是再没人把硬币投进去,也没人把孤单夹出来。
我把手机贴在胸口,屏幕的光透进睡衣,像一块冰烙在肋骨上。我忽然想,
如果此刻胃会说话,它会不会像失恋的留声机,一遍遍地唱:“你喂我压缩饼干,
喂我白开水,喂我安眠药,却忘了喂我那只小熊,忘了喂我她最后一句‘晚安’的尾音,
忘了喂我她发梢落在枕头上的海盐味。”我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
冷意顺着脚心爬上来,像一群蚂蚁搬运着碎玻璃。我走到窗前,把窗帘拨开一条缝。
旧校区的路灯还亮着,昏黄的一圈,像被谁随手按在黑夜里的图钉。灯下空无一人,
只有一只塑料袋被风卷起,忽高忽低,像断线风筝,也像二十五天前的我——被她放掉的我。
我忽然想起,我们第一次吵架,她气得摔门而出,
却在一小时后拎着一袋热腾腾的糖炒栗子回来。她蹲在我床边,一边剥一边掉眼泪,
栗子肉烫得她指尖发红。她说:“胃空了,人就爱说狠话;先把胃哄好,再哄心。
”那天我吃了十二颗,她数着数着就笑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像草叶上的晨露。
如今我才明白,她早就把暗号藏进那颗栗子里——只要胃还愿意烫,心就还愿意软。
我回到床边,蹲下,把那只空了的压缩饼干包装袋捡起来。它对折,再对折,
成了一艘小小的纸船。我把它放在掌心,轻轻吹了一口气,像吹灭一支生日蜡烛,
也吹亮一支生日蜡烛。然后,我打开微信,点进她的聊天框,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颤抖得像一片将落未落的秋叶。我打字,删;再打字,再删。最后,
我只发出一句:“我饿了。”发完这句,我把手机反扣在桌上,像扣住一只扑棱的飞蛾。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看见,不知道她会不会回,甚至不知道她有没有删我。但我知道,
胃替我开口的那一刻,我亲手撬开了自己焊死的门缝。门外未必有光,未必有她,
未必有糖炒栗子。但门一旦开了,风就会进来,带着旧校区的桂花香,带着秋夜微凉的露水,
带着我二十五天来第一次承认的渴望——渴望被填满,也渴望被掏空之后,
重新长出新的自己。我爬回床上,躺平,像把一张皱巴巴的锡纸重新展开。我闭上眼睛,
听见胃轻轻咕咚一声,像一颗石子落进深井。那是回声,也是开场。
2 夜行旧忆我穿鞋出门。老式楼道感应灯坏了三天,我数着台阶往下跳,十七级,
和从前一样。以前她语音里听到我喘气,会笑:“你下楼的声音好像小鹿乱撞。
”我故意跺一脚,让灯亮,让她听见更多噪音,好像这样就能把她的笑声嵌进墙皮里,
嵌成一层隔音棉。夜风像一条失宠的围巾,软塌塌搭在我脖子上。
我沿着旧校区外围的铁栅栏走,左手边是废弃操场,右手边是小吃街。二十五天前,
我最后一次给她发定位,就是这条街的入口。那天我拍了一张烤冷面的照片,
她回:“看起来好好吃哦,替我多吃一口!”我盯着那六个字,
在熙攘人群里突然鼻酸——替我多吃一口,好像她明天就会飞过来,
把我没吃完的那半盘也清扫掉。我没买。我把手机揣回口袋,像揣一颗定时炸弹。
我怕付款那十几秒,她会像上次一样突然睡着。我怕听见她均匀的呼吸,比怕打烊还怕。
小吃街的灯一盏盏熄灭,像有人从远端拉闸。我走得极慢,仿佛脚底踩着一条被拉长的磁带,
每一步都发出“滋——”的倒带声。第一家:烤苕皮,铁皮槽里剩最后一张,
老板正用刮板把它对折,再对折,像折一封没写地址的信。第二家:变态烤翅,
铝盘里躺着几具焦黑骨架,酱汁被烘成干涸的河床。第三家:豆花鱼丸,
老板娘把塑料帘子往下拽,“哗啦”一声,世界被撕成两半,里面那半是热的,
外面这半是冷的。第四家:章鱼小丸子,铁板上最后六颗被翻得金黄,
像六只缩成球的小海兽。老板用钢签戳了戳,撒木鱼花,干柴遇火似的蜷曲、翻飞,
又迅速被夜风吹硬。我盯着它们,想起她第一次吃就烫得直跳脚,却偏要喂我一颗,
结果酱汁沾到我下巴,她笑得比木鱼花还卷。如今铁板上只剩空坑,像被挖走眼珠的蜂巢。
第五家:长沙臭豆腐,油锅已熄,表面浮一层黑亮的油膜,映出我变形的脸。案板上,
最后四块豆腐并排躺着,像四块被时间腌黑的印章,盖在空气里,却盖不住任何香气。
我伸手想摸钱,才想起钱包落在宿舍,
连带那张“买五送一”的集点卡——还差一格就能换“情侣款”木筷。如今卡上日期过期,
像一封被邮局退回的情书。第六家:糖葫芦玻璃柜,灯管坏了半根,只剩一截暗红,
照得山楂像风干的脏器。最底层插着唯一一串草莓,糖壳裂成闪电,露出里面灰白的果肉。
我弯腰,鼻尖抵住玻璃,呼出一团雾,草莓在雾里短暂复活,又迅速凋谢。我记得她怕冷,
冬天总把糖葫芦塞进我围巾里,说先借我体温捂一捂,再一口咬掉最顶端那颗。
如今草莓死了,我的体温还在,却无处可借。第七家:烤冷面,终于走到这里。
铁板上铺着一张冷面,边缘焦脆,中间鼓包,像一张被烤熟的地图。老板是个秃顶男人,
背对我,正用铲子把面折叠、压平,再折叠,动作机械,像在封一封遗书。我站定,
喉咙里滚出一句:“加蛋,不要葱。”声音一出,把自己吓了一跳——二十五天来,
我第一次开口说话,像从地底撬开一块青石板,下面爬满潮虫。老板没回头,
只把铲子敲了敲铁板,当当两声,像法官敲槌。我这才看见,他右手缺了中指,
缺口处结着一颗黑紫色的痂,像另一颗章鱼小丸子。他左手打鸡蛋,蛋壳碎得极慢,
蛋液漏成一条细线,把冷面地图上的“她”字浇得模糊不清。我忽然想起,
最后一次给她发定位,就是这条街;她回的那句“替我多吃一口”,像一颗延迟爆炸的跳弹,
此刻才在我胃里炸开,炸出一股酸水,直冲眼眶。“微信还是支付宝?”老板终于转身,
脸上没有表情,只有油烟在他皱纹里结成的痂。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那把铲子摁住,
发不出声音。我伸手进口袋,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电量只剩3%,背景还是两只小熊。
我把屏幕对准二维码,手却抖得对不准焦,像在拍摄一张遗照。
3 面汤泪痕我拿着烤冷面停在那家“安徽牛肉板面”。红色雨棚下悬着一只孤零零的灯泡,
灯丝在玻璃壳里微微颤抖,像被谁呵了一口气。老板是个秃顶中年人,
正把最后一把小青菜摁进滚水里,水汽“轰”地炸开,他的轮廓瞬间被漂白。我舔了舔嘴唇,
尝到一点铁锈味,可能是晚饭时啃指甲留下的。我掏出手机,
屏幕自动跳出健康提醒:今日步行 8743 步,消耗 214 千卡。我划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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