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葬礼完整版

丈母娘葬礼完整版

作者: 如烟漫画

其它小说连载

《丈母娘葬礼完整版》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作者“如烟漫画”的原创精品卫军卫然主人精彩内容选节:“你得帮我!”妻子的声音带着哭跪在我面死死拽着我的裤“妈……妈她……”我越过看到了客厅地上的两具尸一具是衣衫不整的丈母另一具是村里的混子王老而我的小舅那个被全村人叫了二十年傻子的手里正握着一把滴血的锤眼神空我的人在那一被拖入了无边的地第一章“你得帮帮卫军!他不是故意的!他是为了救妈!”卫然的哭喊声像一把钝在我脑子里来回搅我眼前...

2025-11-05 20:25:27

“哥,你得帮我!”妻子的声音带着哭腔,跪在我面前,死死拽着我的裤腿。

“妈……妈她……”我越过她,看到了客厅地上的两具尸体。一具是衣衫不整的丈母娘,

另一具是村里的混子王老三。而我的小舅子,那个被全村人叫了二十年傻子的人,

手里正握着一把滴血的锤子,眼神空洞。我的人生,在那一刻,被拖入了无边的地狱。

第一章“哥,你得帮帮卫军!他不是故意的!他是为了救妈!”卫然的哭喊声像一把钝刀,

在我脑子里来回搅动。我眼前阵阵发黑,胃里翻江倒海,

强烈的血腥味和一股说不出的污秽气味混合在一起,几乎让我当场吐出来。

客厅的灯惨白得像太平间的无影灯。灯下,是我那平日里最爱干净、注重体面的丈母娘,

马兰。此刻她却衣不蔽体地躺在冰冷的瓷砖上,双目圆睁,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眼神里凝固着惊恐和绝望。她的脖颈处,有一片骇人的青紫色。不远处,躺着王老三。

他是我们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无赖,平日里游手好闲,调戏妇女,人人避之不及。现在,

他的脑袋像是被砸烂的西瓜,红的白的糊了一地,死状比我丈母娘还要凄惨百倍。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我的小舅子卫军,就站在两具尸体中间。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把羊角锤,

锤头那一端还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淌着血。他看着我,

眼神空洞得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卫军,你……”我喉咙发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哥!”卫然猛地抱住我的腿,整个人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王老三他不是人!他欺负妈!

卫军看到了才动手的!他是为了保护妈啊!妈……妈是自己没缓过来,

心脏病犯了……不关卫军的事,真的不关他的事!”心脏病?

我看着丈母娘脖子上那明显的扼痕,心猛地沉了下去。卫然似乎看出了我的怀疑,

哭得更凶了:“真的!哥!王老三掐了妈的脖子,卫军才急了眼!妈本来就有心脏病,

你是知道的!她是被吓死的!是被王老三吓死的!”她一边说,一边拼命给我磕头,

额头撞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哥,我求求你了!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了!

爸走得早,妈现在也没了,卫军要是再被抓进去,我们家就真的散了!他是个傻子啊,

他懂什么?他坐了牢,这辈子就毁了!哥,我求你了!

”“傻子……”我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看向卫军。卫军今年二十二岁,比卫然小三岁。

从小就因为发高烧烧坏了脑子,智力一直停留在七八岁的水平。他不懂人情世故,

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高兴了就笑,不高兴就哭,纯粹得像一张白纸。

丈母娘马兰把这个儿子当成了眼珠子,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卫军。也正因为如此,

她对我这个没能让她生出孙子的女婿,一直颇有微词。可现在,

这个她用尽一生去疼爱的儿子,却亲手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砸成了肉泥。我闭上眼,

深吸一口气,那股血腥味直冲天灵盖。怎么办?报警?这个念头只在脑海里闪现了一秒钟,

就被我掐灭了。卫军杀了人,这是事实。就算他有精神问题,就算王老三罪有应得,

杀人偿命,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卫然说得对,以卫军的状态,进了那种地方,

就是死路一条。而我,陈阳,一个无权无势的教书匠,能做什么?我睁开眼,

看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妻子,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和磕破的额头。我和卫然是自由恋爱,

感情一直很好。她是那么善良,那么爱这个家。我无法想象,如果卫军出事,

她会崩溃成什么样子。这个家,不能散。“别哭了。”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起来。

”卫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惊人的亮光:“哥,你……你答应了?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径直走向卫军。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像一尊雕塑。

我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汗味和血腥味。我伸出手,想要拿走他手里的锤子。

我的手刚一碰到锤柄,卫军的身体就猛地一颤,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惧。

他死死地攥着锤子,嘴里发出“呜呜”的、类似野兽护食的声音。“卫军,不怕,我是哥。

”我放缓了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无害,“把东西给哥,没事了,都过去了。

”我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了好一会儿,

他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我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一松,

立刻顺势将那把沾满血污和脑浆的羊角锤拿了过来。锤子入手,沉甸甸的,

带着一股黏腻的触感和死亡的冰冷。我强忍着恶心,对卫得像筛糠的卫然说:“去,

把家里所有的塑料袋、垃圾袋都找出来,越大越好。再去找几件爸生前最大最旧的衣服。

”卫然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图,脸上血色尽褪,但还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储藏室。

我则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王老三的尸体。毁尸灭迹。这四个字像烙铁一样烫在我的脑子里。

我知道,从我做出这个决定的这一刻起,我的人生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不再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公民,一个受人尊敬的老师,而是一个杀人犯的帮凶。我的人生,

和我亲手处理的这具尸体一样,将永远被埋葬在不见天日的黑暗里。

第二章处理一具一百六十多斤的成年男性尸体,比我想象中要困难一万倍。

王老三的尸体已经开始变得僵硬,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才把他从血泊里拖到客厅中央铺好的塑料布上。黏腻的血液沾了我一身,

那股铁锈般的腥臭味无孔不入,钻进我的鼻腔,渗入我的皮肤,仿佛要和我融为一体。

卫然找来了她父亲生前最大的一套工装,我们两个合力,想把衣服套在王老三身上。

可他的四肢已经不听使唤,我们怎么掰都掰不动。“不行……套不上去……”卫然带着哭腔,

几乎要崩溃。“别慌!”我低吼一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大脑在恐惧和肾上腺素的刺激下飞速运转,“去厨房,拿刀来!”“刀?

”卫然惊恐地看着我。“快去!”卫然哆哆嗦嗦地跑进厨房,

很快拿来了家里那把最锋利的斩骨刀。我接过刀,看着王老三僵直的尸体,咬了咬牙。

我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那是我连在噩梦里都不敢想象的画面。“你……你转过去,别看。

”我对卫然说。卫然捂着嘴,眼泪无声地流淌,但还是听话地转过了身,背对着我,

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我举起了刀。骨头碎裂的声音,肌肉被切开的沉闷声,

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异常清晰。我感觉自己不像在切割一具尸体,而是在切割自己的灵魂。

每一刀下去,我的人性就泯灭一分。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

当我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湿透,虚脱得几乎站不稳。原本完整的尸体,

变成了一块块可以塞进垃圾袋的部分。我用最厚的黑色垃圾袋,分装好,封了整整五层。

“哥……”卫然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无尽的颤抖。我回头,看到她惨白着脸,

指着地上的血迹:“这……这些怎么办?”血,到处都是血。墙上、地上、家具上,

甚至天花板上,都溅上了点点血斑。这些,都是最直接的证据。“打一盆水来,加消毒液,

越多越好。”我命令道。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和卫然就像两个没有感情的清洁工,

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充满了整个屋子,

暂时压过了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我们将所有沾染了血迹的抹布、塑料布,

连同那把行凶的羊角锤,以及卫军当时穿的衣服,全都塞进一个单独的袋子里。

至于丈母娘的尸体,处理起来反而“简单”得多。我仔细检查了她的身体,

除了脖子上的扼痕,没有其他明显的外伤。我让卫然给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寿衣,

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回了她的卧室,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伪装成她在睡梦中安详离世的假象。做完这一切,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看着满屋狼藉和那几个沉甸甸的黑色袋子,疲惫感和恐惧感如潮水般涌来。

“这些……怎么办?”卫然指着那些袋子,声音细若蚊蝇。“我来处理。”我看了看窗外,

对她说,“你现在去把卫军叫醒,给他洗个澡,换身衣服。记住,从现在开始,无论谁问起,

就说妈是昨晚突发心脏病去世的。我们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凉了。至于王老三,

我们谁都没见过。明白吗?”卫然用力地点头,眼神里充满了依赖和恐惧。“还有,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叮嘱卫军,什么都不要说。一个字都不要往外说。

”“我明白。”我没有再看她,提上那几个袋子,走出了家门。

清晨的村庄还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寂静无人。我开着我那辆破旧的五菱宏光,一路向西,

往几十公里外的乱葬岗驶去。那几个黑色的袋子就放在副驾驶上,

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我不敢开窗,怕气味散出去。

车里的空气压抑得让我几乎窒息。我仿佛能感觉到,袋子里的王老三正在看着我。

他的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透过层层塑料袋,控诉着我的罪行。我把车开到乱葬岗最深处,

一个荒无人烟的山坳里。这里杂草丛生,到处都是隆起的土包,

据说以前是埋死孩子和没人认领的尸体的地方,阴气很重,平时根本没人会来。

我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用随车带来的工兵铲,开始疯狂地挖坑。

泥土的芬芳混合着腐殖质的气味,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我机械地挥动着铲子,

汗水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疼。我必须挖得足够深,深到野狗也刨不出来。

挖了大概两米深,我才停下来。我把那几个袋子一个个扔进坑里,然后开始填土。

当最后一铲土盖上去,将所有的罪恶都掩埋起来的时候,太阳也从东方的山头升了起来。

金色的阳光穿过晨雾,照在我的脸上,却没有带来一丝一毫的温暖。我开着车,

沿着原路返回。路上,我找了一条野河,把工兵铲和车里用来垫座位的毯子,

全都扔进了湍急的河水里。回到家,卫然已经按照我的吩咐,给卫军收拾干净了。

他穿着一身新衣服,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魔方,安静地摆弄着,

仿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而丈母娘的房间里,已经传来了卫然压抑的哭声。我知道,

好戏,才刚刚开始。第三章“妈——!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卫然的哭声凄厉而真实,

充满了撕心裂肺的悲痛。她扑在丈母娘的“尸体”上,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我站在门口,

冷眼看着这一切。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妻子,在某些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很快,

哭声引来了左邻右舍。最先赶来的是住在隔壁的张婶。她一进门,看到床上的马兰,

又看到哭得死去活来的卫然,顿时明白了大概。“哎哟!这是怎么了?马兰妹子,

你这是怎么了啊!”张婶一拍大腿,也跟着嚎了起来。

“张婶……我妈她……她昨晚还好好的,早上我叫她吃饭,

怎么叫都叫不醒……身子都凉了……”卫然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解释着。

“这……这是突发心脏病了吧?我早就跟她说,让她别那么操劳,她就是不听!

可怜的卫军以后可怎么办啊!”张婶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看向客厅里安安静静玩魔方的卫军。

人们的同情心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偏向弱者。在他们眼里,马兰的死,

最可怜的不是嫁出去的女儿,而是这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儿子”。越来越多的人闻讯赶来,

不大的院子里很快就挤满了人。大家七嘴八舌地安慰着卫然,商量着怎么处理后事。

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老人在家里去世,是要请村里的长辈和“先生”来看的。

我主动去请了村里德高望重的三爷爷。三爷爷来了之后,装模作样地给丈母娘“摸了脉”,

又翻了翻眼皮,最后叹了口气,对我说道:“陈阳啊,准备后事吧。你妈是心脉断了,

走得很急,没受什么罪。”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一半。只要没人怀疑丈母娘的死因,

那么昨晚发生的一切,就有了最完美的遮掩。一场意外的死亡,足以掩盖一场血腥的谋杀。

接下来就是搭灵堂、报丧、安排流水席……我像一个提线木偶,

在三爷爷和村里热心人的指挥下忙碌着。悲伤是真的,

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麻木。我需要用这种不停歇的忙碌,

来压制住脑海里那些血腥的画面。灵堂很快就搭好了。丈母娘的黑白遗照被摆在正中央,

照片上的她,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带着一丝熟悉的挑剔和严厉。我跪在灵堂前,

给她烧着纸钱。火光跳跃,映着我的脸,明明灭灭。我不知道,她如果在天有灵,

看到我这个帮着凶手毁尸灭迹的女婿,会作何感想。是会感激我保全了她的宝贝儿子,

还是会化作厉鬼,夜夜来找我索命?“哥,喝口水吧。”卫然端着一杯水,走到我身边,

低声说。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声音沙哑。我接过水,却没有喝。“警察……会来吗?”我问。

卫然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我……我不知道。应该……不会吧?

妈是心脏病……”“我问的不是妈的事。”我打断她,声音压得极低,“是王老三。

”卫然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他一个大活人,突然不见了,家里人肯定会报案。

警察迟早会查到我们村里来。”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到时候,

他们会一个一个地问话。你,我,还有卫军,都会被问到。”“那……那怎么办?

”卫然的嘴唇开始发抖。“记住我们说好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谁都没见过。

”我把水杯重重地放在地上,“尤其是卫军,看好他,别让他乱跑,更别让他跟任何人说话。

”“我……我知道了。”葬礼的流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三天后,是出殡的日子。按照习俗,

长子要摔瓦盆,引魂上路。马兰没有儿子,这个“长子”的角色,自然就落到了卫军头上。

可卫军哪里懂这些。他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任凭旁边的亲戚怎么教,他都学不会。最后,

还是我扶着他的手,才勉强把那个瓦盆摔碎。“起灵——!”随着司仪一声高亢的呐喊,

八个壮汉抬起了棺材。卫然哭倒在地,我和几个亲戚把她搀扶起来,跟在棺材后面。

卫军被一个远房舅舅牵着,也跟在队伍里。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一路吹吹打打,

朝着山上的墓地走去。一路上,我始终感觉有一道目光在背后盯着我,让我如芒在背。

我几次不经意地回头,看到的都是亲戚们悲戚的脸。直到棺材下葬,开始填土的时候,

我才终于捕捉到了那道目光的来源。是卫军。他站在人群的外围,没有哭,也没有闹,

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我。当我的目光和他对上时,

他那张天真无邪、被所有人都认为是“傻子”的脸上,嘴角竟然微微勾起,

对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一闪而逝,快得像我的错觉。但那一瞬间,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一股彻骨的寒意,从我的脚底板,瞬间窜上了天灵盖。

第四章那个笑容,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了我的心里。我一定是看错了。我不断地告诉自己。

卫军是个傻子,他连喜怒哀乐都表达不清楚,

怎么可能露出那样一个……复杂的、带着一丝嘲讽和得意的笑容?

一定是我这几天精神太紧张,出现了幻觉。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看着泥土一铲一铲地覆盖在棺木上,直到堆起一个新的坟包。葬礼结束了。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但所有人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永远地改变了。

没有了丈母娘的家,变得空空荡荡。卫然整日以泪洗面,人也迅速地消瘦下去。而我,

则被无休止的噩梦纠缠。我总是会梦到王老三那张被砸烂的脸,梦到我挥刀分尸的场景,

梦到那几个沉甸甸的黑色垃圾袋。每次从梦中惊醒,都是一身冷汗。而最让我感到不安的,

是卫军。他好像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丈母娘的死,王老三的死,对他来说,

仿佛就跟死了一只蚂蚁一样,没有在他心里留下任何波澜。他依旧每天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

玩他的魔方,看他的动画片。只是,我总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无论我是在吃饭,

还是在看电视,甚至是在跟卫然说话,我都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暗处,

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每当我捕捉到那道视线,卫军都会立刻低下头,继续摆弄手里的东西,

恢复成那副天真无害的痴傻模样。这种感觉让我毛骨悚然。一个星期后,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两辆警车开进了我们这个宁静的村庄。

为首的是镇派出所的所长,姓李。他带着两个年轻的警察,直接找到了村长家。很快,

村长就带着他们,挨家挨户地开始问话。

他们问的问题很简单:最近有没有见过一个叫王德才的男人?也就是王老三。

村民们的回答大同小异,都说好几天没见过他了。有人说可能又去哪个亲戚家躲债了,

有人说可能去外地打工了。王老三这种人,消失个十天半个月是常有的事。

当他们走进我家时,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陈老师,节哀啊。”李所长认识我,

先是客气地安慰了一句。“谢谢李所长。”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把他们让进屋里。

卫然正在给丈母娘的遗像上香,看到警察,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弟妹,也别太伤心了,

保重身体。”李所长又对卫然说。卫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是这样的,陈老师。

”李所长开门见山,“我们来,是想打听个人。村里的王德才,你认识吧?”“王老三?

”我故作思索,然后摇了摇头,“认识是认识,但不熟。李所长,他……是犯什么事了吗?

”“他失踪了。”李所长盯着我的眼睛,“他家里人报案,说一个多星期没回家了。

我们查了一下,他最后被人看到,就是在你们村子附近。所以来问问,

你那天……也就是你丈母娘去世那天晚上,有没有见过他?或者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

”那一瞬间,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冲破我的喉咙。

我强迫自己直视着李所长的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没有。

那天晚上……我爱人给我打电话,说我妈情况不太好,我从学校赶回来,到家的时候,

人已经不行了。之后就一直忙着我妈的后事,没注意别的。”我的回答天衣无缝,

挑不出任何毛病。李所长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我的说法。他转头看向卫然:“弟妹,你呢?

你那天晚上一直在家,有没有看到王德才?”卫然的嘴唇翕动了几下,脸色苍白如纸。

我心里一紧,生怕她露出破绽。就在这时,一直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玩魔方的卫军,

突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他吸引了过去。

“坏人……坏人不见了……”卫军一边笑,一边含糊不清地拍着手,

“不见了……飞走了……”我的头皮“嗡”地一下炸开了!“卫军!”卫然尖叫一声,

冲过去捂住了他的嘴。李所长和另外两个警察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他说的‘坏人’是谁?”李所长问。“没……没什么……”卫然慌乱地解释,

“他脑子不好,整天胡言乱语的。前几天家里来了老鼠,他害怕,

就说是坏人……”这个解释蹩脚得连我自己都不信。李所长显然也不信。他没有再逼问卫然,

而是缓步走到卫军面前,蹲下身,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问道:“卫军,告诉叔叔,

什么坏人不见了?是不是一个长得很凶的叔叔?”卫军被卫然捂着嘴,

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恐惧。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完了。只要卫军再多说一个字,我们就全完了。

我死死地盯着卫军,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他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不要说!千万不要说!

卫军看着我,又看了看面前的李所长,突然停止了挣扎。他不再“呜呜”叫,

只是安静地看着李所长。几秒钟后,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然后抬起手,

指着墙角的电视机,口齿不清地喊道:“灰太狼!坏人!灰太狼飞走了!”电视机里,

正在播放着《喜羊羊与灰太狼》。画面上,灰太狼又一次被小羊们打飞,

喊着“我一定会回来的”。客厅里陷入了一片死寂。李所长的表情有些尴尬,他站起身,

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原来是看动画片啊。”他干笑了两声,对我们说,“不好意思,

打扰了。你们也节哀,有什么线索,随时跟我们联系。”说完,他便带着人匆匆离开了。

直到警车的声音彻底消失,我才发现,我自己的后心,已经湿透了。我瘫坐在椅子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卫然也松开了捂着卫军嘴的手,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

靠着墙滑坐在地上。刚才那短短几分钟,比我亲手处理尸体时还要煎熬。我们又一次,

从悬崖边上被拉了回来。我抬起头,看向卫军。他没有看我,也没有看卫然,

只是专注地看着电视里的动画片,脸上挂着那种天真无邪的、傻乎乎的笑容。

仿佛刚才那个把所有人都吓出一身冷汗的插曲,真的只是一个傻子看动画片时的童言无忌。

可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刚才那个紧张时刻,

和他精准地指向电视机、喊出“灰太狼”的行为联系起来。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傻子,

怎么可能在那种高压的氛围下,做出如此精准、如此完美的“解围”?

除非……一个让我不寒而栗的念头,再一次从心底冒了出来。除非,他根本就不是傻子。

第五章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藤蔓一样在我心里疯狂滋生,缠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卫军。我发现,他真的很“安静”。这种安静,

和我以前理解的安静完全不同。以前,他的安静是呆滞的,是游离于世界之外的。而现在,

他的安静,更像是一种……伪装。他会在我转身的时候,迅速收回停留在我背后的目光。

他会在我和卫然争吵时,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他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一个人坐在客厅,不是看电视,也不是玩魔方,而是静静地坐着,黑暗将他笼罩,

让他看起来像一尊阴郁的雕像。而卫然,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怀疑。

她对卫军的保护变得更加变本加厉。她不许我单独和卫军待在一起,不许我问卫军任何问题。

我们之间的对话越来越少,争吵却越来越多。“陈阳,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怀疑卫军?

”一次争吵中,卫然终于爆发了,她红着眼睛对我低吼,“他是个傻子!

是你亲口答应要保护他的!现在你又想怎么样?你想把他送进警察局吗?”“我没有!

”我也提高了音量,“我只是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的,

真的是全部的真相吗?妈的死……真的只是心脏病发作吗?

”我终于问出了那个我一直不敢问的问题。卫然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她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受伤。“你……你怀疑我?”她颤抖着说,“你怀疑我骗了你?陈阳,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吗?”看着她崩溃的样子,我心里一阵刺痛。或许,真是我多心了。

我亲手毁尸灭迹,背负着巨大的罪恶感,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看谁都觉得可疑。“对不起,

然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试图去抱她。她却像触电一样躲开了。“别碰我。

”她冷冷地看着我,“陈阳,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对卫军做什么,我跟你没完。”说完,

她转身走进了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我和她之间,第一次,有了一道紧锁的门。

我们的关系降到了冰点。这个家,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一个由秘密和猜忌构成的冰冷囚笼。

与此同时,关于王老三失踪案的调查,似乎也陷入了僵局。警察来过几次,

但都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时间一长,村里人也渐渐淡忘了这件事。一个无赖的消失,

对大家来说,甚至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就在我以为这件事会随着时间慢慢被掩埋,

我们会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平静中度过余生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打破了这该死的宁静。

王老三的老婆,一个泼辣的农村妇女,带着她娘家的几个兄弟,找上了门。

那天我刚从学校下班回家,还没进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哭闹和叫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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