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倒霉的那日,我俩的仇敌同时杀上门。
我们拼尽全力护住对方,九死一生杀出重围。
寒冬深夜的破庙里,她颤抖着手,将插在我背上的箭一根根拔掉。
我红着眼,小心翼翼将她胸口被砍开的皮肉缝好。
那夜,我们彼此相拥,双双发誓永不背叛。
可等到踏着尸山血海,携手登上高位的那天。
眉眼张扬的穿越男却将一摞称为相片的东西扔在我面前。
相片里他与阮玉坦诚相对,紧密纠缠,情欲浓得仿佛要溢出来。
我抬眸对上他挑衅的眼神,手指轻抬,让人打断了他一条腿。
他抱着腿,撕心裂肺地嚎叫:“楚晏安你个毒夫!阿玉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的!”我却只是冷笑着转过身,毫不留情地将一身凤袍的女人踹倒在满地的血水中。
......“楚晏安,你何时变得如此狠毒?”“牧云他一个人来到这里,孤苦伶仃,甚至舍弃了他们那个时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原则,无名无分地陪在朕身边,你为何还是容不下他?”“他不过是言语上冒犯了你,你竟让人打断了他的腿,朕看你将来是想连朕的骨头也一并拆了!”几日后的朝堂上,阮玉横眉怒视着我,眼底汹涌的寒意仿佛利剑。
大半的朝臣也虎视眈眈地盯着我,门口的侍卫甚至想要拔刀。
我微微抬眸,眼底的寒怒亦层层翻滚。
隐匿在房梁上的影卫阿诺更是早已握紧了手中的剑,随时准备飞身刺向她。
“那你是打算让我给他偿命,还是废了我的腿,将他所受的痛如数奉还?”我抓住阮玉的手抵住自己的右腿膝盖,薄唇勾起一丝冷笑。
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倏地垂下眼眸,慌忙挣脱。
“楚晏安,你明知朕做不到那个地步。”
“朕只是想替牧云讨个公道!他下半生都要在病榻上度过,朕不能再让他无名无分地跟着朕。”
“朕决定册封他为贵君,与你平起平坐。”
女人斜睨我一眼,语气不容商量。
“呵呵,贵君?”“阮玉,你是不是忘了这是大楚,是我楚家的王朝。”
“凤袍才穿了没几日,真把自个儿当女皇了?”“说到底,你不过是靠朕施恩,才能坐在这把椅子上。”
我说着猛地挥了挥衣袖,一脚踹向她的胸口。
“大楚从前是姓楚,可如今已有了新皇,皇夫此举是否太过放肆!”丞相忙不迭上前将她扶起,言语间满是指责,听不出半分恭敬。
我盯着曾经是我父皇肱骨重臣的他,眼底霎时翻起更深的寒意。
想也没想便拔出腰间的短刀,狠狠刺进他的大腿,逼得他也跪倒在地。
父皇膝下只我一个儿子,他在世时数度有意立我为皇储。
丞相却都百般阻拦,只因嫌我生母出身低微,难当大任。
甚至我千辛万苦光复皇朝后,他做的头一件事便是带领文武百官下跪,要求我将皇位禅让给阮玉。
那时,我以为我们此生都将生死与共,也就不曾计较。
谁知最后一场厮杀里,她为了护住我受的伤都还没好全,便已移情他人。
甚至为了那个男人,要来问罪于我。
我看着捂着胸口,身形摇晃的阮玉,忽然觉得过往的一切仿若一场彻彻彻尾的笑话。
“无论你愿意与否,朕心意己决,牧云即日便会是贵君。”
“还有,如今这朝堂朕说了算!”“最好让你手底下那些个阿猫阿狗不要太过放肆,九五至尊不是他们这等小喽啰能伤的!”阮玉稳住身形后开口,说着忽然朝房梁掷了一枚玄铁飞镖,直插影卫的肩膀。
阿诺应声跌落,吐出一大口鲜血。
阮玉则拂袖而去。
“她实在欺君太甚!”“您难道真要由着那个来历不明的贱人骑在头上撒野吗?”阿诺捂着伤口,神色忿忿。
我却只是勾唇冷笑。
想骑在我头上撒野?呵,如何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