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老公竟是我的死对头

惊老公竟是我的死对头

作者: 木恩希

其它小说连载

小编推荐小说《惊老公竟是我的死对头》,主角周屿林未情绪饱满,该小说精彩片段非常火一起看看这本小说吧:被死对头推下楼梯我失忆第一是谁额角一跳一跳地像有根小锥子在里面不停地林未睁开被一片炫目的白刺得又立刻闭缓了好几才重新尝试着聚天花陌生不是宿舍那有点发黄还带点裂纹的旧天花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涩涩直往鼻子里这是哪儿?他试着动了一浑身跟散了架一尤其是脑沉甸甸稍微一晃就嗡嗡作伴随着剧烈的闷“你醒了?”一个略显冷淡的...

2025-11-06 11:21:00

被死对头推下楼梯后,我失忆了。第一章 我是谁额角一跳一跳地疼,

像有根小锥子在里面不停地敲。林未睁开眼,被一片炫目的白刺得又立刻闭上。缓了好几秒,

才重新尝试着聚焦。天花板,陌生的,不是宿舍那有点发黄还带点裂纹的旧天花板。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涩涩的,直往鼻子里钻。这是哪儿?他试着动了一下,

浑身跟散了架一样,尤其是脑袋,沉甸甸的,稍微一晃就嗡嗡作响,伴随着剧烈的闷痛。

“你醒了?”一个略显冷淡的女声在旁边响起,穿着护士服的人走过来,

动作熟练地检查他床头的仪器,又扒开他眼皮看了看手电筒,“脑震荡,

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感觉怎么样?”“疼……”林未的声音干涩沙哑,

“我……这是怎么了?”护士记录着什么,头也没抬:“你不记得了?

从图书馆后面的楼梯上摔下来了。有个男生送你来的,说是你同学,看你没事,

他回去上课了。”图书馆?楼梯?林未皱着眉头使劲想,脑子里却像蒙了一层厚厚的浓雾,

什么都抓不住。记忆的终点,清晰地停留在……等等,是那个闷热的九月午后,

他拖着巨大的行李箱,茫然地站在A大恢弘的校门口,

看着“欢迎新生”的红色横幅在风里微微晃动,心里既兴奋又忐忑。

那是他大学报到的第一天。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大学四年,毕业,

工作……这些概念模糊地存在,可具体的细节,哪怕一丁点,都寻不到踪迹。现在是哪一年?

他毕业了吗?恐慌像细小的虫子,开始啃噬他的心。他猛地想坐起来,却被护士按住了肩膀。

“别乱动,你需要休息。轻微脑震荡,有短暂的记忆缺失是正常的,可能过段时间就能恢复。

”护士的语气公事公办,带着一种见怪不怪的平静,“你好好躺着,有什么不舒服按铃。

”短暂的记忆缺失?林未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里一片冰凉。

这哪里是短暂缺失,他丢了整整十年!他在医院观察了一天。期间除了护士,

没有别人来看过他。那个送他来的“同学”也再没露面。他试着用手机,屏幕解锁后,

界面和他记忆中的智能机不太一样,有些陌生的APP。通讯录里的人名,大多看着眼生,

只有几个高中同学的名字还能勾起一点模糊的印象。他谁也没敢联系。第二天,

医生确认他没有大碍,开了点药,就让他出院了。重新站在A大的校园里,

林未感到一种强烈的割裂感。校门似乎翻新过了,旁边的店铺也换了不少。学生们穿着打扮,

和他记忆里十年前的样子,有了微妙又显著的不同。他凭着残存的印象,

朝着记忆中的宿舍楼走去,脚步虚浮,像个误入此间的游魂。走到宿舍楼下,

他正犹豫着该进哪个门,几个勾肩搭背的男生从旁边走过,看到他,明显愣了一下,

随即交换着一种混合着惊讶、同情,甚至有点看好戏的眼神,低声议论着走开了。“啧,

还真回来了……”“命挺硬啊。”“离他远点,省得惹麻烦。”林未心头一沉。那种眼神,

那些低语,让他非常不舒服。他做错了什么?他深吸一口气,推开记忆里自己宿舍的门。

里面的人齐刷刷地看过来,是几张陌生的面孔。“你找谁?

”一个正在打游戏的男生摘下耳机,疑惑地问。“我……我住这里,我是林未。

”他艰难地开口。“林未?”那男生皱了皱眉,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了变,

语气也冷淡下来,“哦,是你啊。你之前的东西……好像都搬到杂物间去了吧?

我们这宿舍上学期就重新分配了。”另一个男生插嘴,

带着点不怀好意的笑:“你不是跟周少混得挺好么?怎么,没地方去啊?”周少?周屿?

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猛地插进他混乱的记忆里,却拧不动那把生锈的锁。他只记得,

十年前入学那天,好像是有个叫周屿的,开着豪车,被一群人前呼后拥,阵仗大得惊人,

和他这种靠助学贷款入学的穷学生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之间,怎么可能“混得好”?

他默默地退出了宿舍,身后传来隐约的嗤笑声。站在空旷的走廊上,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身体还在隐隐作痛,而心里的迷茫和不安,比身体的疼痛更甚。

他去教务处,编了个理由查询自己的信息,得到的结果是,他确实是大四的学生,

学籍信息无误。也就是说,现在是十年后,他“应该”大四,可他对此一无所知。

他失魂落魄地在校园里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图书馆附近。就是在这里摔下去的吗?

他看着那截不算太高的楼梯,心里一阵发寒。第二章 我是你爸爸“哟,

这不是我们林大学霸么?这么快就能下地走路了?命挺贱挺硬的啊。

”一个充满讥诮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林未抬头,

看见几个人簇拥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男人站在不远处。那人穿着价格不菲的休闲服,

双手插在裤兜里,下巴微扬,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厌恶。是周屿。十年过去,

他身上的骄纵之气更盛,眉眼间多了几分凌厉和阴沉。林未的心猛地一紧。

身体似乎比大脑更先认出了这个人,一种源自本能的恐惧和排斥让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周屿慢悠悠地踱步过来,上下打量着他,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怎么?摔傻了?

连人都不会叫了?”他身后的跟班们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林未攥紧了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和周屿之间有什么恩怨,但对方这赤裸裸的敌意,

以及周围人那种习以为常、甚至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态度,都明确地告诉他,这十年里,

他们绝对是死对头。而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恐怕也和眼前这个人脱不了干系。

那股被遗忘、被欺辱的怒火,混合着无处可去的委屈,猛地冲上头顶。他死死盯着周屿,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周屿……是不是你推的我?”话一出口,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那几个跟班也收敛了笑容,有些紧张地看向周屿。周屿脸上的讥讽更深了,他凑近一步,

几乎贴着林未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又残忍地说:“是又怎么样?

不是又怎么样?林未,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我抢?这次是摔断腿,

下次……”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的威胁,比任何恶毒的语言都让人胆寒。

林未气得浑身发抖,血液似乎都涌到了头上,撞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些丢失的记忆碎片在脑海里疯狂冲撞,却怎么也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

只有周屿这张令人憎恶的脸,无比清晰。就在这时,

一阵更加尖锐的刺痛猛地贯穿了他的大脑,像有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搅动。他闷哼一声,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住。

一些混乱的、模糊的片段不受控制地闪现——似乎是争吵,推搡,

然后是失重的眩晕感……他抱住头,痛苦地蹲了下去。周屿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样子,

嗤笑一声,正要再说些什么。突然,林未抬起头,眼神不再是刚才的愤怒和控诉,

而是变成了一种纯粹的、带着巨大痛苦和浓浓不解的茫然,

甚至还有一丝……属于少年人的、未曾被世事磨砺过的脆弱?他望着近在咫尺的周屿,

因为疼痛而声音发颤,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依赖和求助,

脱口而出:“爸……我好疼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周围所有看热闹的学生,

周屿身后的跟班,包括周屿本人,全都石化了。风停止了流动,树叶不再摇曳,

连远处操场上隐约传来的喧闹声也消失了。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死寂。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张着嘴,像是集体被施了定身咒,难以置信地看着蹲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林未,

又看看僵在原地、表情像是被雷劈了的周屿。爸???林未……叫周屿……爸???

这他妈是什么惊天魔幻情节?!周屿虽然比他们大一两岁,

但也绝对生不出林未这么大的儿子啊!而且他们不是不死不休的死对头吗?!

周屿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那混合着震惊、荒谬、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慌的表情,

让他那张向来不可一世的脸,呈现出一种极其怪异的扭曲。他像是第一次认识林未一样,

死死地盯着他,眼神锐利得几乎要把他剖开。林未喊出那一声后,自己也愣住了。为什么?

为什么在极度的痛苦和茫然中,会对着这个明显是敌人的家伙,喊出“爸”这个字?

是摔坏脑子产生的幻觉?还是……没等他想明白,

也没等周围任何人从这核弹级别的冲击中回过神来,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周屿脸上的震惊和荒谬,像潮水一样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剧烈翻涌的情绪。

他的眼眶,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湿润,紧接着,

大颗大颗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他猛地一步上前,不再是刚才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失控的激动,一把将还蹲在地上的林未紧紧地、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手臂用力得像是要把他勒进自己的骨血里。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声音带着浓重的、真实的哭腔,

响彻在寂静的空气中:“小未……你……你终于肯叫我爸爸了!十年了……十年了!

你终于……肯认我了!”轰——!!!如果说刚才那声“爸”是一颗手雷,

那周屿此刻的言行,就是一颗引爆的原子弹!强烈的冲击波以两人为中心,轰然扩散,

把在场每一个人的三观都炸得粉碎,连渣都不剩!所有人的大脑都宕机了,

处理不了这完全超出理解范畴的信息。周屿……哭了?抱着林未?

说林未终于肯认他当爸爸了???这世界疯了吗?!还是他们集体出现了幻觉?!

林未被周屿抱得几乎喘不过气,男人滚烫的眼泪滴落在他的颈窝里,烫得他皮肤一缩。

他完全懵了,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无法理解这急转直下的情节。周屿的悲伤和激动,

不像假的。可这怎么可能?!就在这极致的混乱中,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身材魁梧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周屿身后。他面无表情,

气质冷硬,与周围青春洋溢的校园格格不入。他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微微躬身,

恭敬地递到了周屿面前。“少爷,”保镖的声音低沉平稳,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您要的加急鉴定报告,出来了。”周屿似乎这才从激动的情绪中稍稍回神,他松开林未,

但一只手仍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仿佛怕他跑掉。他用另一只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深吸一口气,接过了那个文件袋。他的手有些抖,撕开封口的动作带着一种急不可耐。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在他手上,盯在那个薄薄的文件袋上。

空气紧张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周屿抽出了里面的报告纸,目光迅速扫过前面的信息,

直接落到最下方的结论处。他盯着那行字,看了足足有十秒钟。然后,

他猛地将那份报告举了起来,转向周围那些已经彻底石化的学生和路人,

他的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地传遍了每一个角落:“都看清楚!

这是DNA亲子鉴定报告!林未,他是我周屿的亲生儿子!是我找了整整十年的亲骨肉!

”阳光下,白纸黑字,加盖着鲜红的权威鉴定机构印章。鉴定结论一行,

清晰地印着:依据DNA分析结果,支持周屿为林未的生物学父亲。……死寂。

比刚才更深的死寂。所有人都像被掐住了脖子,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那份被周屿高高举起的鉴定报告,在风中微微颤动,像一面荒谬又不容置疑的旗帜。

周屿,那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周家大少,A大公认的顶级豪门继承人,

未……这个靠着助学贷款上学、打了四年工、被他欺负打压了四年的穷学生的……亲生父亲?

!那林未是谁?如果周屿是林未的亲爹,那林未……不就是周家真正的、血脉正统的继承人?

!巨大的身份反转,带来的冲击力是毁灭性的。每个人都需要时间,

来重塑自己崩塌的世界观。周屿不再理会那些呆若木鸡的众人,他转过身,

双手用力地扶住林未的肩膀,看着他依旧写满茫然和震惊的眼睛,泪水再次涌出,但这次,

是失而复得的狂喜和深深的愧疚。“小未,我的儿子……对不起,是爸爸不好,

爸爸现在才找到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他的声音哽咽着,“我们回家,

爸爸带你回家!”林未怔怔地看着他,看着这个瞬间从死敌变成“父亲”的男人,

看着他通红的眼眶里滚落的、似乎无比真诚的泪水,

再看向那份被保镖收起的、决定了他命运的文件……家?哪个家?他丢失的十年,

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究竟是谁?第三章 初现端倪林未被周屿半扶半抱地拥着,

脚步虚浮地往前走。周围那些震惊、探究、难以置信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

但他已经无暇顾及。他的大脑彻底停摆了,像一台过载的服务器,

不断弹出“错误”和“无法解析”的提示。周屿的眼泪是滚烫的,手臂是用力到发颤的,

语气里的激动和愧疚听起来那么真实。可这一切,

和他记忆里那个骄纵跋扈、对他极尽羞辱的周屿,

和他身体本能里对这个人强烈的排斥与恐惧,形成了最尖锐的矛盾。

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白纸黑字,鲜红的印章。爸?周屿是他爸?那过去的十年,

周屿对他的那些打压、嘲讽,甚至可能……是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的举动,又算什么?混乱。

除了混乱,还是混乱。周屿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认亲”的巨大情绪波动中,

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林未,仿佛捧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睹。

那个黑衣保镖沉默地跟在身后,像一道黑色的影子,隔绝了外界所有的窥探。

他们没有回宿舍,也没有去任何林未熟悉的地方。周屿直接带着他走向校门口,

那里停着一辆线条流畅、造型低调却气势迫人的黑色轿车,林未不认识牌子,

但能感觉到那绝非凡品。司机早已恭敬地打开车门。周屿护着林未的头,让他先坐进去,

自己随后也坐了进来,紧挨着他。车内空间宽敞,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气味,

奢华得让林未浑身不自在。“回西山的宅子。”周屿对前面的司机吩咐,

声音已经恢复了部分平日的沉稳,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刻意压制的激动。“是,少爷。

”车子平稳地驶离了A大,将那片喧嚣和震惊远远抛在身后。

林未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既熟悉又陌生的街景,

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强行塞进某个剧本的演员,台词、情节、对手戏演员全都乱七八糟,

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小未,”周屿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带着一种试图安抚的温和,

“头还疼吗?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我们回家,家庭医生马上就到,给你做个全面的检查。

”林未僵硬地转过头,看着周屿。这个男人脸上泪痕未干,眼眶依旧泛红,

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慈爱?不,更像是某种如释重负和一种异常炽热的占有欲。

“你……”林未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疼,“你到底是谁?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选择了一个最直接,也最愚蠢的问题。周屿的眼神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

随即被更浓的“悲伤”和“愧疚”覆盖。他伸出手,似乎想拍拍林未的手背,

但林未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周屿的手顿在半空,然后自然地收回,握成了拳,放在膝盖上。

“我是你爸爸啊,小未。”周屿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痛楚,“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

也怪我……都怪我不好……”他开始讲述一个“故事”。故事里,

年轻的周屿他自称曾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与林未的母亲深深相爱,

但因为家族的压力和误会,两人被迫分开。那时,他并不知道林未的母亲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等他排除万难,有能力回头寻找时,伊人已逝,只留下一个孩子,也就是林未,流落在外,

不知所踪。“我找了你整整十年,小未。”周屿的眼圈又红了,“动用了一切力量,

几乎要把整个国家翻过来。直到……直到你考上了A大。”他看向林未,眼神复杂,

“我第一眼看到你的入学资料,看到你的照片,就知道,你一定是我的儿子。你和你妈妈,

长得太像了……”他的语气真挚,情感饱满,听起来毫无破绽。

“那……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认我?”林未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如果周屿早就知道,为什么这四年,要那样对他?周屿重重地叹了口气,

脸上浮现出深刻的懊悔和自责:“我……我不敢。小未,我害怕。我亏欠你和你妈妈太多,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怕你恨我,不肯认我。我更怕……怕当年的那些敌人,

知道你的存在后会对你不利。所以我才……我才想了那个蠢办法。”“什么蠢办法?

”“我故意接近你,用……用一种不好的态度对你。”周屿艰难地措辞,

仿佛说出这些话让他无比痛苦,“我想着,如果我表现得讨厌你,欺负你,

那些暗中可能盯着我的人,就不会把你和我联系起来,就不会怀疑你是我的软肋。

我就能在暗处保护你,同时……也能有理由待在你身边,看着你长大。”他伸出手,

这次不由分说地握住了林未冰凉的手,用力攥紧:“我知道这很混蛋,很不可理喻。

我让你受了太多委屈。每次看到你难过,看到你吃苦,我的心都像刀割一样!小未,

爸爸对不起你……你能……能原谅爸爸吗?”林未怔怔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声泪俱下、忏悔不已的“父亲”。逻辑上,似乎说得通?为了保护他,

所以故意疏远、甚至欺辱他?听起来多么伟大又多么无奈的父爱啊。可是,

为什么他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地尖叫:假的!都是假的!那种源自骨髓深处的恐惧和排斥,

不会骗人。周屿握着他的手,让他感到的不是温暖,而是一种冰冷的、黏腻的窒息感。

“那……那份鉴定报告?”林未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但没有成功。“那是真的!

”周屿急切地保证,“我偷偷拿了你的头发和我的样本,去做了加急的亲子鉴定。

就在今天早上,结果刚出来!我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你,没想到……”他顿了顿,

脸上露出后怕的神情,“没想到你先出了意外。听到你摔下楼梯的消息,我魂都快吓没了!

小未,你要是出了什么事,爸爸……爸爸也不想活了!”他说着,又将林未揽进怀里,

身体微微发抖。林未僵硬地被他抱着,鼻尖萦绕着周屿身上昂贵的古龙水味道,

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医院的消毒水气味。他闭上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该相信什么。记忆是一片空白。周屿的故事听起来合情合理。

那份鉴定报告似乎无可辩驳。可是,心底那股强烈的不安,像黑色的藤蔓,越缠越紧。

第四章 “回家”车子驶入了一片幽静的山区,盘山公路两旁是茂密的林木。最终,

在一扇气派的雕花大铁门前停下。保镖下车,与门卫交涉后,铁门缓缓滑开。

展现在林未眼前的,是一座依山而建的、规模宏大的现代风格庄园。简洁利落的线条,

大面积的玻璃幕墙,在夕阳的余晖下反射着金色的光芒,低调而奢华。

这就是周屿口中的“家”?车子在主宅前停下,立刻有穿着统一制服的佣人上前,

恭敬地打开车门。“少爷,小少爷。”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微微躬身。

小少爷……这个称呼让林未浑身一激灵。周屿却似乎很满意,他拉着林未的手下车,

对管家吩咐:“医生到了吗?带小少爷去他的房间休息,检查一下身体。他需要静养。

”“都准备好了,少爷。”林未被簇拥着,走进了这座如同宫殿般的宅邸。

内部装修极尽奢华,却又透着一种冷冰冰的、没有人气的精致。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

价值不菲的艺术品,一切都像是在无声地宣告着主人的财富和地位。

他被带到二楼一个宽敞的套房。落地窗外是郁郁葱葱的山景和远处的城市轮廓。

房间里的摆设无一不精,衣帽间里挂满了符合他尺寸的崭新衣物,从休闲到正装一应俱全。

家庭医生很快进来,为他做了详细的检查。结论和医院差不多,脑震荡,需要静养,

记忆恢复需要时间。医生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林未一个人。他走到落地窗前,

看着外面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这一切,奢华,周到,甚至周屿那看似悔恨而热烈的父爱,

都像一场不真实的梦。他抬起手,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腕,又摸了摸口袋。他的旧手机,

他那装着寥寥几张钞票和银行卡的钱包,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周屿说他出事时东西可能遗落了,会派人去找。他现在,身无分文,

在这个陌生的、巨大的“家”里,除了周屿给他的这个“儿子”身份,一无所有。

而那个身份,究竟是真的救赎,还是另一个更精致的陷阱?敲门声轻轻响起。“小少爷,

晚餐准备好了。少爷请您下楼用餐。”佣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林未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翻涌的不安和疑虑。他必须弄清楚。弄清楚这丢失的十年,弄清楚周屿的话里,

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他转身,走向门口。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晚餐是在一间足以容纳二十人的长条形餐桌上进行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照在光洁的银质餐具上,晃得林未有些眼晕。长长的餐桌,只有他和周屿分坐两端,

距离远得需要稍微提高音量才能听清对方说话。精致的菜肴一道道端上,

穿着制服、戴着白手套的佣人安静地布菜、斟酒给周屿或果汁给林未。

整个过程安静得近乎肃穆,只有餐具偶尔碰撞发出的轻微声响。

周屿似乎已经完全进入了“慈父”的角色,不断示意佣人给林未夹菜,

语气温和地介绍着每道菜的来历和用料,关切地询问他合不合口味,头还晕不晕。

林未食不知味。每一口食物都像沙子一样难以下咽。

他强迫自己露出一点顺从甚至有些受宠若惊的表情,偶尔低声回应几句“还好”、“谢谢”。

他不敢多问,也不敢表现出太多的怀疑,只是默默地观察着。他注意到,周屿虽然言辞恳切,

眼神却时不时地会在他身上逡巡,那目光深处,除了刻意表现出来的慈爱,还有一种审视,

一种评估,甚至……一丝隐藏得极好的、类似于掌控猎物般的得意。

这绝不是一个寻找儿子十年、失而复得的父亲该有的眼神。“多吃点,你太瘦了。

”周屿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动作优雅,“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想要什么,缺什么,

直接跟管家说,或者跟我说。”“嗯。”林未低下头,用叉子拨弄着盘子里的芦笋。

“关于学校那边,”周屿抿了一口红酒,状似随意地说,“我已经帮你请了长假。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需要好好休养,记忆也需要时间恢复,不适合再回去上课了。

学业的事情,不用担心,以后再说。”林未的心猛地一沉。请假?长假?这不等于变相软禁,

切断他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吗?“我……我觉得我没事了,可以回去上课的。”他鼓起勇气,

抬起头,试图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真诚而恳切,“马上就要毕业了,

课程和论文……”“毕业证不重要。”周屿打断他,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但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小未,你现在是周家的继承人,不需要那张纸来证明什么。

你的任务是尽快养好身体,适应新的身份和环境。其他的,爸爸都会替你安排好。

”周家的继承人……这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林未本就混乱的心湖。如果这是真的,

那他过去十年,甚至更久以前所过的贫寒生活,所付出的所有努力,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我想拿回我的手机和钱包,”林未换了个方向试探,“里面有一些重要的联系方式,

还有……”“那些旧东西,丢了就丢了。”周屿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动作慢条斯理,“你的朋友,如果需要联系,可以告诉管家,他会帮你处理。至于其他的,

都不重要。从现在开始,你的一切,都由家里来负责。”他的话语温和,

却带着密不透风的控制欲。林未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

晚餐在一种看似和谐、实则暗流涌动的气氛中结束。

周屿又“关切”地叮嘱了他几句注意休息,便起身离开了,似乎有公务要处理。

林未被佣人送回那个豪华却冰冷的套房。第五章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门在身后关上,

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不对。一切都不对劲。

周屿的表演近乎完美,情感充沛,逻辑自洽。那份亲子鉴定报告更是铁证如山。可是,直觉,

那种源于生存本能的直觉,在疯狂地报警。他失去的记忆里,一定隐藏着关键!

他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个房间很大,很奢华,却像一座金色的鸟笼。

他没有通讯工具,没有钱,甚至不确定自己能否自由地走出这栋宅子。周屿看似给了他一切,

实则剥夺了他所有的依凭和退路。必须做点什么。必须找到线索。

他的目光落在房间里的台式电脑上。他快步走过去按下开机键,屏幕亮起,

却弹出了一个需要输入密码的界面。他试了几个简单的密码,都不对。

这电脑显然被严格控制着。他又翻找抽屉,衣柜,除了那些崭新的、连标签都没拆的衣物,

一无所获。周屿把他过去的痕迹抹除得干干净净。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不。

林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和远处模糊的山影。

庄园很大,戒备似乎也很森严,但他必须想办法出去,或者至少,联系到外界。就在这时,

他注意到楼下的花园里,似乎有个人影在晃动。借着庭院里昏黄的地灯,

他隐约看清那是一个穿着园丁制服、微微佝偻着背的老人在修剪花木。很寻常的一幕。

但不知为何,林未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那个背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非常非常模糊,

像是隔了很厚的毛玻璃看到的影子。他紧紧盯着那个身影,试图在空白的记忆里挖掘出什么。

老人似乎感觉到了楼上的注视,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朝林未窗口的方向望来。

距离有点远,光线也很暗,林未看不清老人的脸,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然而,

就在那一刻,一股尖锐的刺痛再次袭击了他的大脑!这一次,不再是空白的疼痛,

一个极其短暂、极其模糊的画面闪电般掠过——似乎也是一个花园,一个相似的佝偻背影,

在对他摆手,嘴里好像还在说着什么……画面消失得飞快,快到他几乎抓不住。

但那种感觉却留了下来。是警告?是提醒?楼下的老人很快又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工作,

仿佛刚才的对视只是无意之举。林未捂住依旧隐隐作痛的额头,大口喘着气。

这个老人……是谁?他和周屿所谓的“父子关系”,

和这个让他感到熟悉的园丁又有什么联系?周屿的故事,真的就是真相吗?

那份亲子鉴定……一个大胆的、近乎荒谬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

骤然照亮了他混乱的思绪——如果,那份鉴定报告,根本就是假的呢?

周屿能轻易拿到他的头发去做鉴定,那么,伪造一份报告,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又有多难?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把自己这个“死对头”认作儿子,控制在手里,对他有什么好处?

林未靠在冰冷的玻璃上,感觉周身的血液都在发冷。他丢失的十年,周屿突兀的认亲,

这座华丽的牢笼,还有那个让他感到熟悉的园丁……所有这些碎片,

都指向一个更深、更黑暗的谜团。而他,这个失去了所有记忆和武器的人,

必须在这个精心编织的陷阱里,找到那条生路。

他重新看向楼下那个已经快要融入夜色中的园丁背影。也许,突破口,就在那里。

第六章 突破口夜色渐深,庄园陷入一片沉寂,只有巡逻保镖的手电光束偶尔划过庭院,

像黑暗中游弋的萤火。林未躺在床上,闭着眼,呼吸均匀,仿佛已经熟睡。

但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处于高度警戒状态。耳朵捕捉着门外任何细微的声响,大脑飞速运转。

那个园丁的背影,和那一闪而逝的模糊画面,像种子一样在他心里扎根发芽。

他必须找到机会接触那个人。不知过了多久,门外走廊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

停在了他的门口。林未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几秒钟后,门把手被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

似乎是在确认是否锁好。随后,脚步声又轻轻远去。是周屿?还是保镖?林未缓缓睁开眼,

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果然,他处于严密的监视之下。

这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测——周屿所谓的“保护”,本质就是囚禁。他轻轻起身,

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倾听,

外面一片死寂。他又走到窗边,撩开厚重的窗帘一角向下望去。楼下花园里一片漆黑,

那个园丁早已不见踪影。直接出去寻找显然不现实。他需要等待,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

或者,创造一个时机。接下来的两天,林未表现得异常“顺从”。他按时吃饭、休息,

配合家庭医生的检查,对周屿刻意表现出来的父爱也报以适当的、带着点拘谨和依赖的回应。

他不再提回学校的事情,也不再索要以前的物品,

仿佛真的在努力适应这个“周家小少爷”的新身份。周屿对他的“进步”似乎很满意,

眼神里的审视和评估稍微淡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掌控一切的笃定。

他甚至在第三天晚餐时,主动提出:“明天下午有个家庭医生安排的详细脑部复查,

我陪你去市里最好的私立医院。总在家里闷着也不好,顺便带你出去透透气。”机会来了!

林未心里一紧,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犹豫和一丝期待:“真的吗?谢谢……爸。

” 后面那个字,他叫得依旧生涩,但足以让周屿眼底掠过一丝满意的光芒。“当然,

爸爸答应过要好好照顾你。”周屿微笑着,给他夹了一块剔好刺的鱼。然而,

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上午,周屿接了一个电话后,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他匆匆对林未交代了一句:“公司有急事,我必须去处理一下。

下午的检查我让陈助理陪你去,检查完直接回来,不要在外面逗留。” 说完,

便带着保镖匆匆离开了庄园。周屿不在!林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虽然还有一个助理和司机监视,但比起周屿亲自在场,活动的空间无疑大了很多。下午,

一辆黑色的宾利载着林未和那位面无表情的陈助理,驶向了市区。陈助理大约三十多岁,

戴着金丝眼镜,话很少,但眼神锐利,时刻注意着林未的一举一动。

私立医院的环境奢华得像五星级酒店,检查过程繁琐而细致。林未全程配合,

只是在其中一项需要单独进入仪器室检查时,他捂着额头,

脸色苍白地对陈助理说:“陈助理,我有点头晕,能麻烦你去帮我买瓶水吗?

普通的矿泉水就行。”陈助理皱了皱眉,看了一眼紧闭的检查室门,

又看了看林未确实不太好的脸色,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好的,小少爷,您稍等,

我很快回来。”支开了陈助理,林未并没有放松。他知道时间有限。他快速走进检查室,

配合医生做完项目后,趁着医生整理数据的间隙,他捂着肚子,露出痛苦的表情:“医生,

请问洗手间在哪里?我可能有点肠胃不适。”医生不疑有他,

指了指走廊尽头:“出门右转到底就是。”“谢谢。”林未快步走出检查室,

并没有去洗手间,而是闪身走进了旁边的安全通道。他沿着楼梯快速向下,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他必须利用这短暂的、无人监视的空档。

他原本的计划是看看能否在医院里找到公共电话,

或者想办法接触到一个看起来可靠的人求助。但当他下到二楼,

透过安全通道门的玻璃窗向外望去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他猛地停住了脚步!是那个园丁!

他怎么会在这里?只见那个穿着朴素、背影佝偻的老人,正站在二楼的缴费窗口前,

似乎是在排队办理什么手续,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林未的心跳得更快了。

这绝不是巧合!他深吸一口气,推开安全通道门,低着头,快步朝着老人的方向走去。

周围人来人往,暂时没有人注意到他。就在他即将靠近老人身后时,

老人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猛地回过头!这一次,林未看清了他的脸。

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布满了深刻的皱纹,眼神浑浊,却又在看到他的一瞬间,

迸发出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有关切,有焦急,更有一种深沉的、难以言喻的痛苦。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只有短短一瞬。老人什么也没说,只是趁着转身的动作,

极其迅速地将手里那个皱巴巴的牛皮纸文件袋,塞进了林未手中!然后,他像受惊一样,

立刻低下头,脚步蹒跚地混入了人群,很快消失在了走廊拐角处。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

除了林未,似乎没有任何人察觉。林未僵在原地,

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还带着老人体温的文件袋,感觉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手心发痛。

“小少爷!”陈助理焦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手里拿着一瓶水,正四处张望。

林未猛地回过神,以最快的速度将文件袋塞进自己病号服宽大的口袋里,

然后顺势靠在旁边的墙上,继续做出不舒服的样子。“小少爷,您怎么在这里?

不是去检查了吗?”陈助理快步走过来,语气带着怀疑。“检查完了,医生让我出来透透气,

还是有点头晕。”林未虚弱地说,演技无懈可击。陈助理打量了他几眼,

似乎没发现什么异常,但眼神里的警惕并未减少:“检查已经全部结束了,我们该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林未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仿佛因为不适而昏睡。

但他的心脏却像擂鼓一样,几乎要撞破胸腔。口袋里的那个文件袋,像一颗即将引爆的炸弹。

他知道,他可能触碰到了真相的边缘。第七章 真相是什么?而那个神秘的园丁,究竟是谁?

他冒着巨大的风险,递给自己的,又会是什么?车子驶回西山庄园那扇沉重的雕花铁门时,

林未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那铁门滑动的闷响,沉沉地坠了下去。口袋里的文件袋像一块冰,

紧贴着他的皮肤,寒意丝丝缕缕地渗入四肢百骸。陈助理一如既往地沉默,

但那双藏在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却像探照灯一样,不时从后视镜里扫过他,

带着职业性的审视。“小少爷,到了。”车子在主宅前停稳,陈助理率先下车,

替他打开车门。林未“虚弱”地嗯了一声,扶着车门站稳,手下意识地按了按口袋,

确保那份至关重要的东西没有露出任何痕迹。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打开它。

回到那间奢华冰冷的套房,林未以需要休息为由,将跟进来的佣人打发走。门一关上,

他反锁了房门,背靠着门板,急促地喘息了几下,才勉强平复几乎要破膛而出的心跳。

他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快步走进与卧室相连的宽敞浴室。打开水龙头,

让冷水哗哗地流着,制造出噪音。然后,他坐在冰冷的浴缸边缘,颤抖着手,

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皱巴巴的牛皮纸文件袋。袋子很轻,里面似乎只有一两张纸。

封口处没有黏贴,只是简单地折叠着。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打开潘多拉魔盒一般,

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里面只有一张纸。是一份复印件的片段,边缘模糊,

似乎是从某份更大的文件上匆忙撕下或复印下来的。纸张泛着陈旧的黄色,

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糊,但关键的信息,却像烧红的铁钎,

狠狠烙进了他的眼底——那是一份出生医学证明的复印件片段。

母亲:林晓芸 这个名字让林未心头一震,

酸楚涌上鼻尖父亲:周震天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新生儿:林未而在父亲信息栏的旁边,

有人用红色的笔,力道极重地、几乎是带着刻骨的恨意写下了几个潦草的大字:**“周屿!

司机的儿子!冒名顶替!”轰——!!!林未的脑子像是被一柄巨锤狠狠砸中,

耳边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周屿……司机的儿子……冒名顶替……所以,

周屿根本不是什么豪门继承人!他才是那个冒牌货!而自己……林未,

这个被他打压、欺凌了四年,又被他强行认作儿子控制在手心的“穷学生”,

才是周家真正的血脉?!那个周震天,才是他的亲生父亲?!那周屿口中的故事,

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全都是精心编织的谎言!巨大的震惊过后,

是滔天的愤怒和一种近乎荒谬的冰凉。周屿,一个司机的儿子,是如何做到狸猫换太子,

窃取了原本属于他的人生,并且反过来将他这个真继承人踩在脚下,甚至在他失忆后,

编造出如此无耻的谎言,企图将他永远掌控在手心里?

那个给他文件的园丁……难道就是……一个更加清晰的画面猛地撞进脑海——还是那个花园,

那个佝偻的背影转过身,递给他一颗糖,脸上带着卑微而温暖的笑容……那是……周伯?

周屿的父亲,周家的老司机?!所以,刚才在医院里冒险给他传递信息的,就是周伯?!

他知道真相!他一直在暗中关注着自己!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帮自己?是因为愧疚吗?

对他儿子所作所为的愧疚?无数个疑问像沸腾的开水,在他脑海里翻滚。但他知道,

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他必须立刻处理掉这份文件!这东西一旦被周屿发现,

不仅他自己性命难保,恐怕还会连累那个已经显出老态的周伯。他迅速将纸张撕成碎片,

揉成一团,正准备扔进马桶冲走,动作却猛地顿住。不行。周屿心思缜密,

这栋宅子里恐怕处处是监控和眼线。冲走纸屑可能会堵塞管道,引起怀疑。

他的目光扫过洗漱台上一个精致的金属垃圾桶,里面只有几张用过的擦手纸。

他果断将纸团塞进最底部,用擦手纸仔细盖好。这只能暂时应急,

他必须尽快找到更稳妥的处理方法。做完这一切,他打开浴室门,走了出去。腿还有些发软,

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敲响了。“小未,睡了吗?”是周屿的声音!

他回来了!林未的心脏瞬间骤停了一拍。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走到门边,

打开了门。周屿站在门外,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

他打量了一下林未:“脸色怎么还这么差?检查结果怎么样?”“医生说……还需要静养,

记忆恢复急不来。”林未垂下眼睑,避开他的直视,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和一丝依赖。

周屿点了点头,似乎没有起疑。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

最后落在紧闭的浴室门上:“刚才在洗澡?”“嗯,有点不舒服,想冲一下热水会好点。

”林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周屿“嗯”了一声,没有再追问,

只是抬手,似乎想像往常一样拍拍他的肩膀,但林未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周屿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然后自然地收了回去。“好好休息。”周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复杂难辨,有关切,有掌控,或许……还有一丝极难察觉的、隐藏在深处的忌惮?

“我让厨房给你炖了安神的汤,一会儿让人送上来。”“谢谢……爸。”林未低声道。

周屿转身离开了。门关上的一刹那,林未几乎虚脱地靠在墙上,冷汗涔涔而下。太险了。

周屿刚才那个眼神……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还是仅仅因为公司的事情不顺而心情不佳?

不能再等了。他必须尽快行动。周屿就像一条盘踞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发动致命一击。

而他现在手无寸铁,唯一的武器,就是这份刚刚得知的、尚未被证实的真相,

以及那个可能心怀愧疚的老园丁周伯。他需要证据,更需要一个能将消息传递出去的渠道。

第八章 打破牢笼这个华丽的牢笼,他必须打破。夜色再次笼罩庄园。林未躺在床上,

睁着眼睛,毫无睡意。他听着窗外细微的风声,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那行血红的字:“周屿!

司机的儿子!冒名顶替!”仇恨的火焰,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炽烈地在他心底燃烧起来。

他失去的十年,他所受的屈辱,

他母亲那个名叫林晓芸的女人可能遭遇的一切……他都要向周屿,

连同他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一一讨回来!他轻轻翻了个身,面朝窗户,

看着玻璃上反射出的、自己模糊而苍白的脸。戏,还要继续演。但要不了多久了。

他得想办法,再见周伯一面。接下来的两天,

林未将自己伪装成了一块逐渐被温水煮熟的青蛙。他更加“适应”周家小少爷的身份,

对周屿偶尔流露出的、关于公司或人际关系的只言片语表现出适当的、不惹人怀疑的好奇,

甚至会在用餐时,

小心翼翼地询问一些关于“爷爷”周震天——那个文件上他生物学父亲的事情。

周屿对此似乎乐见其成,

解释的语气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怀念与沉重:“你爷爷……身体一直不太好,

尤其是你‘走失’后,打击很大,这些年一直在国外静养,很少过问家里的事了。

”他巧妙地避开了具体细节,将周震天的“缺席”归咎于悲伤和他自己的“保护”。

林未心中冷笑,面上却适时地流露出几分失落和愧疚。他不再试图挑战周屿的权威,

也不再提出任何“外出”的要求,仿佛真的安心在这座金丝笼里做他的乖顺“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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