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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说《退婚后总裁捡到了孕检单大结局》是作者“淮安的何天泽”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张浩朵朵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主要讲述的是:订婚宴准婆婆因我穿了件白裙子当众羞还拿我莫须有的‘身孕’立规我笑着掏出孕检单拍在桌上:“阿我没怀但这我也不结”在他们全家僵住我当众揭穿他们想用我30万彩礼填高利贷的算转身离后我带着女儿开了家花前夫一家穷困潦而我嫁给了真心把我们母女捧在手心的男01订婚宴设在县城最体面的“锦绣楼”,大红的灯笼从门口一直挂到二楼包连服务员的领口都别着绣着“囍”...
订婚宴上,准婆婆因我穿了件白裙子当众羞辱。还拿我莫须有的‘身孕’立规矩。
我笑着掏出孕检单拍在桌上:“阿姨,我没怀孕,但这婚,我也不结了。
”在他们全家僵住时,我当众揭穿他们想用我30万彩礼填高利贷的算计,转身离开。后来,
我带着女儿开了家花店,前夫一家穷困潦倒,而我嫁给了真心把我们母女捧在手心的男人。
01订婚宴设在县城最体面的“锦绣楼”,大红的灯笼从门口一直挂到二楼包厢。
连服务员的领口都别着绣着“囍”字的绢花,处处彰显着喜庆与隆重。
我提前半小时到了包厢,手指微微发颤地将给亲戚们准备的伴手礼一一摆上桌。
每份礼盒里除了常规的糖果,还有我特意挑选的香薰蜡烛。前调是清新的佛手柑,
后调是温暖的雪松,就像我曾经对这段婚姻的期待——始于清新,终于安稳。手机震动,
是幼儿园老师发来的视频。朵朵在儿童节表演中扮演小蝴蝶,穿着嫩黄色的舞蹈服。
奶声奶气地唱着:“我是一只小蝴蝶,飞在花丛中...”她朝镜头挥着小手,
笑容比阳光还灿烂。我反复看了三遍,心底的柔软稍稍冲淡了紧绷的神经。
带着三岁的女儿迈向新生活,我比任何人都更渴望这份安稳。包厢门被推开,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笑声。准婆婆李桂兰挎着个亮闪闪的人造革包走了进来,
崭新的皮面上还贴着价格标签。她那双精明的眼睛像探照灯般在包厢里扫视一圈,
最后锐利地定格在我身上,将我从头到脚审视一遍,目光最终落在我穿的米白色连衣裙上,
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晚晚来这么早?”她完全无视桌上那些精心准备的礼盒,
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划过玻璃,“怎么穿这么素净?订婚宴啊,得穿红的才吉利!大红色!
你这衣服灰扑扑的,看着跟没睡醒似的,多不喜庆!”我下意识攥紧了裙摆,
柔软的棉质面料在手心皱成一团。这件裙子花了我半个月工资,在省城的商场专柜买的,
就是因为剪裁得体,颜色温柔而不失礼数。“阿姨,我想着今天人多,浅色方便打理,
不容易惹眼。”我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温和,“下次我注意场合。”“下次?
”李桂兰把那个闪亮的包往主位的椅子上一扔,发出“嘭”的一声,声音陡然拔高八度,
“订婚宴就一次,哪来的下次?你这孩子就是不懂事!一点规矩都不懂!
”跟在她身后进来的张浩,我的未婚夫,此刻正低头专注地看着手机屏幕,手指飞快地打字,
似乎在与谁热聊。听到他母亲的斥责,他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
敷衍地拉了拉李桂兰的胳膊:“妈,行了啊,少说两句,亲戚们马上就来了。
”“我这不是为她好吗?”李桂兰用力甩开儿子的手,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但目光却意有所指地扫过我的小腹,语气瞬间又软化了八度,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慈爱。
“你现在怀着我们张家的金孙,金贵着呢!更得注意言行举止,别让人看了笑话去。
”我心里猛地一沉,像被一块冰砸中。上周体检,
医生明确告知我只是长期压力导致的内分泌失调和胃胀气,根本没有怀孕。
我当时就忐忑地告诉了张浩,他当时满不在乎地搂着我说:“没事,我妈也就是随口说说,
盼孙子盼疯了。回头我找个机会跟她解释清楚,你别往心里去。”现在看来,
这个“回头”遥遥无期。我刚想开口澄清,包厢门被猛地推开,
张浩的堂妹张萌像只花蝴蝶似的蹦了进来,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亲戚,
瞬间将宽敞的包厢挤得满满当当。“哥!嫂子!”张萌目标明确地冲过来,
一把用力抱住我的胳膊,她胸前那串夸张的钻石项链硬生生硌到了我的手臂皮肤,
“嫂子你今天真好看!比上次见还漂亮!”她嘴里夸着我,
目光却像黏在了桌上那些精致的伴手礼盒上,毫不掩饰其中的渴望。
李桂兰立马切换上慈祥长辈的面孔,走过去亲昵地把张萌拉到自己身边,
顺手从桌上拿起一个最红最大的进口苹果塞到她手里,声音甜得发腻:“萌萌快吃,
这苹果可贵了,专门托人买的。晚晚怀着孕,不能吃太凉的东西,你多吃点,补充维生素。
”我看着那个被擦得锃亮、原本打算饭后给大家解腻的苹果,嘴角勉强扯动了一下,
终究什么都没说。张萌毫不客气地“咔嚓”咬了一大口,一边嚼一边抱着我的胳膊撒娇,
声音甜得发腻:“嫂子,我听说你跟我哥订婚,特意跟公司请了年假赶回来的,够意思吧?
你可得给我包个超大红包呀!”“肯定的,”我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指了指放在角落的那个系着丝带的纸袋,“给你准备了礼物,香奈儿的护手霜套装,
待会儿拿给你。”“谢谢嫂子!你最好了!”张萌欢呼一声,眼神却飘向了李桂兰,
带着一丝得意。服务员开始鱼贯而入,端上凉菜。很快,第一道热菜——清蒸鲈鱼上桌了。
鱼肉嫩白,淋着亮晶晶的酱汁,香气扑鼻。我最近胃口一直不好,此刻闻到这鲜味,
竟有些食指大动,刚拿起筷子,李桂兰像是安装了雷达,突然隔着半张桌子伸过手来,
用力按住了我的手腕。“晚晚!你这孩子,怎么又忘了?
”她语气带着一种夸张的、不容置疑的关切,“你怀着孕呢!海鲜性寒,绝对不能吃!
对孩子不好!忍一忍,啊?”我愣了一下,试图解释:“阿姨,医生真的说我身体挺好的,
营养要均衡,适量吃点鱼没事……”“医生懂什么?他们就知道照本宣科!
我们老一辈传下来的经验才是真理!听妈的,没错!”李桂兰不由分说地推开我的筷子,
动作粗鲁得让我的手腕一阵发疼。她转而拿起公筷,
精准地夹走了鱼肚子上最肥美、刺最少的那一大块肉,稳稳当当地放进张萌的碗里,
脸上堆满宠溺的笑:“萌萌,你快吃,这鱼新鲜,女孩子吃海鲜最补胶原蛋白了。
““你看你最近加班忙的,小脸都瘦了,阿姨看着都心疼。”张萌笑嘻嘻地接过来,
吃得心安理得:“还是阿姨最疼我!我哥啊,就知道让我多喝热水,直男一个!
”满桌的亲戚都停下了动作,目光或明或暗地聚焦在我身上。那些眼神里有同情,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玩味,还有些被李桂兰洗脑成功的长辈跟着点头附和:“桂兰说得在理,
孕妇是得忌口,小心无大错。”“都是为了孩子好,忍忍就过去了,当妈的不都这样?
”我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软肉里,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感,
却远不及心头的寒意。这早已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我妈心疼我一个人工作带娃辛苦,
特意托了老家的亲戚,千里迢迢寄来一盒品质上好的燕窝,叮嘱我一定要自己炖了补身体。
我看着李桂兰那段时间总是抱怨失眠多梦,好心分出一半,细心泡发炖煮了一盅,
趁热给她送过去。她当时接过去,什么都没说。结果第二天,
我就在张萌的朋友圈看到了九宫格照片,正中央是那盅眼熟的燕窝,
配文是:“谢谢阿姨的爱心燕窝,味道超棒!备考公务员都有劲了!”我问李桂兰怎么回事,
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轻描淡写地说:“哦,萌萌最近备考压力大,我看她脸色不好,
就让她补补。你年轻,身体底子好,不缺这点东西。”还有上上周,
我好不容易才预约到那位知名的妇产科主任做孕检当时还被蒙在鼓里,
以为自己可能真的怀孕了,特意提前一周跟张浩说好,让他务必请假陪我去。
结果当天早上七点,李桂兰的电话就追来了,
在电话那头气若游丝地说自己头晕眼花、心跳加速,快要不行了,非要张浩立刻送她去医院。
张浩二话没说就去了。等我一个人在医院排长队、做完全部检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家。
却看见李桂兰正红光满面地坐在我家沙发上,面前堆着一堆瓜子皮,看到我进门,
立刻抱怨:“你怎么才回来?我跟你张浩等你回来做饭呢,都快饿死了!”后来,
我还是从张浩的表姐那里偶然得知,那天李桂兰根本没事,就是不想让张浩陪我去医院,
因为她私下约了张萌来我家试穿她新给买的裙子。最让我心寒彻骨的,是关于朵朵的事。
有一次朵朵半夜突发高烧,小脸烧得通红,我急得不行,打电话给刚下班的张浩,
让他顺路去药店买点婴幼儿的退烧药回来。李桂兰当时就在他旁边,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她拔高的声音:“买什么药!小孩子家家的,发点烧很正常,
扛一扛免疫力就上去了!动不动就吃药,以后身体能好吗?浪费那个钱!”而张浩,
这个即将成为朵朵继父的男人,在电话里沉默了几秒,然后居然真的空着手回来了。
那天晚上,最后是我一个人用毯子裹着滚烫的朵朵,冒着倾盆大雨,
在路边拦了半小时的车才赶到医院。在急诊室冰冷的灯光下,
我看着输液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心里也一点点凉透,仿佛结了一层坚冰。这些事,
像一根根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心上。我都忍了。因为我曾经天真地以为,
我是要和张浩过一辈子的,他会是朵朵未来法律上的父亲,是我们可以依靠的港湾。
我不想把关系搞得太僵,总想着退一步海阔天空,家和万事兴。可我的每一次退让,
换来的都是他们更加理所当然的得寸进尺。“阿姨,”我抬起头,
声音在嘈杂的包厢里显得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质感,瞬间压过了周围的喧闹,
“我没怀孕。”一瞬间,仿佛有人按下了整个世界的静音键。
满桌的谈笑声、碗筷碰撞声、咀嚼声全部消失,所有人的动作都定格了,
无数道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我身上。李桂兰脸上那虚伪的、掌控一切的笑容僵住了,
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你…你说什么?你不是上个月没来例假吗?恶心干呕,
这不都是怀了的症状?怎么会没怀孕?”“那是胃胀气,加上内分泌有点失调。
医生诊断得很清楚。”我不再看她,而是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上周的检查报告,
轻轻放在玻璃转盘上,手指用力,将它准确地转到了李桂兰的面前,正对着她,
“这是人民医院的检查报告,白纸黑字,您亲自看看吧。
”张浩的脸瞬间涨成了难看的猪肝色,他像是被火烧了屁股,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
几乎是扑过去,一把将那张薄薄的报告单抓过去,看也不看就用力揉成一团,死死攥在手心,
好像那样就能抹杀事实,语无伦次地对他妈说:“妈!医生…医生可能看错了!
设备也有不准的时候!晚晚最近胃口是不好,说不定是时间太早,
还没查出来……我们再换家医院查查……”“查没查出来,有没有怀孕,
没有人比我自已心里更清楚。”我看着张浩,这个我曾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彻底死心后的平静与失望,这失望像寒冬腊月里的冰水,
彻底浇灭了我心底最后一丝微弱的犹豫和期待,“张浩,我上周拿到报告后,
就明确告诉过你,我没有怀孕。你当时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会跟你妈解释清楚。
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还要任由她,也任由你自已,活在这个虚假的幻想里,
甚至利用这个幻想来绑架我、要求我?”“我……我那不是怕我妈失望吗?
”张浩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躲闪着,不敢与我对视,“她盼着抱孙子盼了多少年,
头发都盼白了……我…我想着,反正我们迟早要孩子,等你身体调理好了,我们抓紧要一个,
到时候再给她个惊喜,不是两全其美吗……”“惊喜?”我听着这荒谬绝伦的理由,
忍不住笑了,笑得眼眶发酸,眼泪都差点飙出来,“所以,
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妈因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金孙’,
一次次理直气壮地干涉我的生活、对我的穿着打扮、饮食习惯指手画脚?
看着她把我妈心疼我、送给我的燕窝,转头就拿去讨好你的好妹妹张萌?
““看着她为了让你陪张萌试条裙子,就能面不改色地撒谎生病,随意篡改我的孕检时间,
让我一个人在医院像个傻子一样空跑?
““看着她连我发烧到三十九度的女儿都不愿意伸一把手,
还当着孩子的面说她是‘拖油瓶’?”最后三个字,我刻意压低了声音,说得又轻又缓,
却像一把淬了冰的重锤,狠狠地敲在寂静到诡异的空气里。
一些不知内情的亲戚震惊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李桂兰和张浩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李桂兰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盘碗碟哐当作响,
汤汁都溅了出来:“林晚!你胡说八道什么!血口喷人!谁…谁说过那种话了!我是你长辈,
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我吃你家大米了?”“你是没吃我家大米,”我迎着她喷火的目光,
语气平稳得可怕,“但你,和你家里的某些人,心安理得地占了我家不少东西,
更消耗了我对你儿子、对这段婚姻最后的信任和心力。”我不再看她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从容地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次,我没有拍,只是轻轻地,却带着千钧之力,
将它放在了李桂兰面前的桌布上,那张鲜艳的红色桌布,此刻讽刺得像一场笑话。
“这张卡里,是三十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张浩瞬间惨白的脸,
扫过李桂兰因震惊和怒火而瞪大的双眼,扫过张萌那心虚躲闪的眼神,
也扫过满桌表情各异、心思各异的亲戚,“这三十万彩礼,是我爸妈,两个普通的退休工人,
省吃俭用,一点点从牙缝里攒下来的。他们想着我带着朵朵不容易,想多给我一点陪嫁,
让我嫁过来能有点底气,不被看轻,能踏踏实实地好好过日子。”我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到了包厢的每一个角落。“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了。”我一字一顿,
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清晰而决绝,“这钱,我原封不动,退给你们张家。
今天这场订婚宴,到此为止。我林晚,不订这个婚了。”“你说什么?!!
”张浩像是被雷劈中,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拉出刺耳欲聋的噪音,“林晚!
你疯了吗!你闹够了没有!!就为了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就要取消婚约?!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能跟你结婚,在我妈面前说了多少好话,吵了多少次架?!”“小事?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让我觉得温暖、此刻却陌生得可怕的男人,
只觉得一股悲凉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张浩,在你眼里,
你妈一次次毫无边界地刁难我、践踏我的尊严,是小事;我妈心疼我、送给我的东西,
被你们随意拿去送人情,是小事。““你妈轻视、苛待一个才三岁的孩子,
甚至用那么恶毒的字眼称呼她,是小事;你明明亲眼目睹、亲耳听到了所有的一切,
却一次次选择沉默、回避、和稀泥,从来没有一次,
是真真正正地、毫不犹豫地站在我和朵朵前面,为我们挡过一次风雨、说过一句公道话,
这也是小事?!”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压下喉咙口翻涌的哽咽和酸楚,
强迫自己站得更直,像一棵风雪中不肯弯腰的竹子:“那对你来说,什么才是大事?
是你妈开不开心?还是你的好妹妹张萌满不满意?
或者是……你们家那套指望着用女方彩礼去填高利贷窟窿的如意算盘,
能不能顺顺利利地打响?!”最后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深水炸弹,
瞬间在包厢里引爆了更大的哗然。一些亲戚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或难以置信的表情。
张浩的脸色彻底变得灰败,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桂兰的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极致的慌乱和被戳穿后的狰狞。张萌在旁边脸色通红,
手足无措地拉了拉我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嫂子,你别这样……你别生气了,
我阿姨她就是心直口快,她没有恶意的,她也是关心你……你别跟她计较……”“没有恶意?
”我轻轻却坚定地甩开张萌的手,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地看向她,“张萌,
那你摸着自已的良心告诉我,你喝我那盅我妈特意寄来、我亲手炖煮的燕窝时,
有没有哪怕一瞬间想过,那可能是我的母亲心疼自已女儿,省吃俭用给我补身体的?
你阿姨为了让你试裙子,把我的孕检时间改成你去看牙的时间时,
你有没有觉得一丝一毫的不妥和歉意?今天这桌饭,
你阿姨一口海鲜都不让我这个‘孕妇’碰,却转脸就给你夹了三只最大、蟹黄最满的大闸蟹,
你有没有想过,坐在这里的,谁才是今天名义上的主角,谁才是她未来应该视为家人的人?
”张萌被我问得哑口无言,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像要滴出血来,羞愧地低下头,
再也不敢与我对视。李桂兰见状,立刻又拍着桌子开始她的撒泼表演,
试图用音量掩盖心虚:“林晚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燕窝是我让萌萌吃的,跟她没关系!
孕检时间是我改的,我觉得你那检查就是瞎花钱,没必要!至于螃蟹,萌萌是我亲侄女,
是自家人,我招待自家人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小心眼,连这点事都要上纲上线?
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没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和气度!”“我计较?我小心眼?
”我拿起自已的包,将不小心挂在椅背上的裙摆轻轻抽下来,动作缓慢,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我计较的是,我捧出一颗真心,
想把你们当成交付后半生的家人,你们却把我当成可以随意拿捏的外人,
当成解决你们家经济危机的冤大头!我计较的是,我一次次退让、妥协,
换来的不是将心比心,而是变本加厉的得寸进尺!我计较的是,我的未婚夫,
我女儿未来法律上的继父,他明明亲眼目睹、亲身经历了所有的一切,却从来没有一次,
是真真切切地心疼过我,保护过我,保护过那个叫他‘叔叔’、对他充满依赖的孩子!
”我的目光最后一次扫过满桌神色复杂、或惊或叹或鄙夷的亲戚,微微鞠了一躬,
姿态依旧从容:“各位叔叔阿姨,姑姑伯伯,实在对不起,今天让大家看笑话了,
扰了大家的兴致。这婚我不结了,今天酒席的所有费用,我会承担我这一半。大家请慢用,
我先走了。”说完,我不再理会身后李桂兰骤然爆发的、尖利刺耳的哭骂,
不再理会张浩气急败坏、语无伦次的怒吼和质问,
也不再理会那些七嘴八舌、或劝解或议论的声音。我挺直了那根几乎要被重压压弯的脊梁,
迈着异常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包厢,
走出了“锦绣楼”那虚假的喜庆红光。走出大门,初夏傍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迎面吹来,
拂过我滚烫的脸颊,我这才发现,自已脸上早已是一片冰凉的湿润。但奇怪的是,
心里那块压了半年多、沉甸甸的、名为“妥协”和“隐忍”的大石头,
仿佛在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轰然碎裂,被这阵晚风吹得烟消云散。
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失重的轻松感,缓缓地包裹住了我。
我没有回那个和张浩共同租住、却从未让我感到过归属感的“婚房”,
那里的一切都沾染着令人窒息的味道。我直接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了妈妈家的地址。
妈妈开门看见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开惊喜的笑容:“晚晚?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订婚宴这么早就结束了?”然而,当她看清我红肿的双眼、空空的双手,
以及身上那件与订婚宴格格不入的素净裙子时,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神色骤然一变,
声音里带上了不易察觉的颤抖,“……告诉妈,出什么事了?”“妈,”我只是喊了一声,
所有强撑的坚强和冷静在见到至亲的瞬间土崩瓦解,我扑进妈妈温暖而熟悉的怀抱里,
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我不跟张浩结婚了……我把彩礼……退给他们了……”妈妈的身体猛地一僵,
随即用力地、紧紧地抱住了我,像小时候我受了委屈那样,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
声音哽咽却异常坚定:“不哭了,不哭了,乖,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天塌下来有妈在……跟妈说,是不是张浩欺负你了?
还是他那个不讲理的妈又作妖了?”我把订婚宴上发生的一切,连同这半年多来,
是如何一次次刁难我、张浩是如何懦弱和稀泥、他们家背后是如何算计那笔彩礼的肮脏内幕,
一五一十地,毫无保留地都告诉了妈妈。当我说到朵朵被李桂兰当面说是“拖油瓶”,
而张浩竟无动于衷时,妈妈的眼圈瞬间红了,搂着我的手臂收得更紧,
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傻孩子,我的傻孩子啊……”妈妈摸着我的头发,
声音里充满了心疼和懊悔,“这么多委屈,你怎么就一个人硬扛着,都不跟妈妈说一声?
你一个人带着朵朵,里里外外已经够难了,妈是希望你找个知冷知热的人,有个依靠,
有个伴,不是让你去别人家当受气包、当冤大头的啊!”“我以为……只要我忍忍就过去了,
”我把脸埋在妈妈带着皂角清香的肩头,汲取着这世间最无私的温暖和力量,
“我以为只要我做得足够好,足够懂事,总能打动他们,换来将心比心……可我错了,
大错特错……有些人的心,是石头做的,捂不热的……”“不结了好!这婚结得好!
”妈妈猛地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心有些粗糙,却充满了力量和温度,
眼神里是一种为母则刚的强悍。“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样的火坑,咱们不跳!
我闺女这么好,又能干又漂亮,心地善良,还带着个这么可爱的朵朵,离了他张浩,
咱们只会过得更好!妈还在,妈还能动,妈帮你带朵朵,咱们娘仨,拧成一股绳,
一样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那天晚上,我睡在了妈妈家,躺在我从小睡到大的那张床上,
闻着被子上阳光晒过的好闻味道,抱着身边熟睡的、呼吸均匀的朵朵,
心里是这半年来从未有过的平静与安宁。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温柔地照亮了房间的一角。
我知道,我回来了,不只是身体,还有那颗一度迷失的、属于林晚的自已的心。
02第二天早上,我刚起床,正在厨房帮妈妈准备早餐,煎蛋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急促又带着犹豫的敲门声。透过猫眼一看,果然是张浩。他站在门外,
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好几岁,眼睛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
下巴上冒出了一层青黑色的、杂乱无章的胡茬,昨天还笔挺的西装此刻皱巴巴地裹在身上,
浑身都散发着一种颓丧和疲惫的气息。“晚晚,你开开门,我们谈谈,好好谈谈,行不行?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几乎是哀求的语气。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打开了里面的木门,但外面的防盗门依旧隔着我们。我站在门框里,平静无波地看着他,
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晚晚,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对,全是我的错,
是我不该让你受那么多委屈……”张浩见到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上前一步,
伸出手就想来拉我,被我侧身敏捷地躲开了。他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中,
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和失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昨晚跟我妈大吵了一架,我狠狠地骂了她!
她也知道她做得过分了,她说她以后再也不干涉我们之间的事了,什么都听你的!晚晚,
我们别取消婚约,好不好?我们在一起一年多的感情,难道就这么不值钱吗?
房子我们都一起看好了,婚纱照也预约了,请帖……请帖我都印了一部分发出去了,
所有的亲戚朋友全都通知到位了,现在突然取消,你让别人怎么看我?我的面子往哪放?
我在这个县城还怎么抬头做人?”又是面子。到了这个时候,他心心念念、反复强调的,
依然主要是他的面子,别人会怎么看待他。“张浩,
”我打断他滔滔不绝的、以自我为中心的辩白,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
“我想我昨天在包厢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已经结束了。别人会怎么看你,
你的面子要往哪里放,那是你自已需要面对的课题,与我林晚,再无半点关系。
”“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狠心?”张浩的情绪激动起来,声音拔高,
带着一种不被理解的愤怒和委屈,“我们在一起四百多个日日夜夜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