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个儿冷，多穿些吧。”
“嗯。”
洛姝睡眼惺忪，脑袋还尚未完全清醒，听着嬷嬷的话迷迷糊糊的伸开双臂，任由嬷嬷一层又一层的将她裹起来。
“殿下今日要梳什么发髻？”
梳妆台前，梳洗丫鬟执着玉梳怯生生的问道。
凌云髻。
“梳凌云髻，殿下昨日瞧见惠安郡主梳凌云髻，说今日也要试试这个发髻。”
洛姝还未开口，贴身丫鬟桃儿便抢先答道。
听见熟悉的声音，洛姝浑身忽然一凉，只觉得脑袋猛然清醒了过来，一股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昨日？
她微不可察的皱起了眉头，回想昨日瞧见惠安郡主的事，她脑海中的确有印象，可是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奇怪感觉，就好像……好像事情不是发生在昨日，而是很久很久以前……“昨日我有说过吗？”
她望着铜镜里那张俏丽的脸蛋，喃喃自语。
身旁的丫鬟似是没注意到她的异常，动作麻利的为她梳妆打扮。
洛姝抬手缓缓抚过头上的金簪，脑海中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下雪了！
“殿下快瞧，外面下雪了！”
下一瞬，身旁的丫鬟兴奋的喊道，与她脑海中方才响起的声音重合。
这是怎么回事？
洛姝蹙起眉头，心里那一股怪异的感觉愈加强烈。
该去看选秀了。
心里忽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殿下，今日陛下与太后在启祥宫选秀女，殿下要不要去瞧瞧？”
方才还在身旁站立不动陈嬷嬷冷不丁开口道。
“选秀有什么好看的？”
洛姝不知为何心里下意识的排斥，没好气的开口说道。
没人回话，一片寂静。
洛姝偏头看陈嬷嬷，心里带着几分恼怒，“你没别的事做了吗？
杵在这里做什么？”
“殿下，今日陛下与太后在启祥宫选秀女，殿下要不要去瞧瞧？”
陈嬷嬷笑看着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别扭。
“我说了我不去！”
洛姝看着陈嬷嬷的笑心里只觉得发毛，一把抓过手边的妆匣砸过去。
嬷嬷站着一动不动没有丝毫避让，沉重的木匣子在她额角处留下一个血洞，可嬷嬷恍若未觉，依旧带着笑容看向她，甚至于嘴角的弧度都未曾动过半分。
“你给我滚出去！
来人！
把陈嬷嬷拖出去！”
洛姝大吼道，却看见身旁的丫鬟好像都未曾听见她说的话，有的旁若无人的忙着手中的活，有的则站着一动不动。
“你们都聋了吗？
本公主说把她给我拉出去！
你们，我要把你们全都送进慎刑司！
来人！
来人！”
心底的恐慌逐渐蔓延开，面对这怪异甚至算得上是惊悚的场面，洛姝不知该怎么做，只能歇斯底里的大叫，让下人过来将这不敬的嬷嬷拉走。
“殿下，今日陛下与太后在启祥宫选秀女，殿下要不要去瞧瞧？”
嬷嬷再次开口说道，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映衬着她的目光更加诡异。
“本公主说了不……”“我倒要去看看父皇会留下什么样的女子！”
洛姝拒绝的话突然吞了回去，身体不可控般站起了身就往外走，就好像有一股不可抗的力量控制着她，这股力量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着。
首至坐上了步辇，洛姝才又慢慢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
“停下！”
她喊道。
步辇应声停下，抬着步辇的下人，侍奉她的丫鬟嬷嬷都停住了脚步。
嬷嬷离洛姝最近，她额角的鲜血己经干涸大半，呈现出红褐色，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她！
把她给我拖下去斩了！”
“是。”
这回没有人听不见她的话了，立刻来了两个侍卫上前将陈嬷嬷拖了下去，陈嬷嬷不挣扎也不说话，只是笑容消失了，余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死死盯着洛姝。
陈嬷嬷本是她母后的陪嫁丫鬟，是瞧着她长大的，因此她虽娇纵，但平日里对陈嬷嬷仍有几分敬重。
可是今日不一样，今日太奇怪了，那股奇怪的力量还有陈嬷嬷一遍又一遍的让她去看选秀都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畏惧与恐慌。
“本公主不……”话语突然停住，洛姝又感觉到了那股力量，而后她又听见了自己的声音，“起驾。”
洛姝又试了几遍，发现一旦她试图回去，那股力量就会出现，禁锢她，控制她。
她陷入了沉思，似乎有什么不可抗力要她一定要去看选秀，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干脆先顺从，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再说。
启祥宫内，秀女还未上场。
一袭龙袍的男子一脸阴婺端坐在主座上，正和雍容华贵的太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氛围瞧着并不融洽。
“父皇！”
一声娇俏的声音响起。
一个穿着粉色宫服的女子晃着满头珠翠，大摇大摆的小跑过来。
洛姝才不管什么礼仪宫规，在这个宫里，除了皇帝，那最大的就是她，谁敢说道她两句？
“姝儿，你怎么来了？”
方才还一脸阴沉的皇帝在看见洛姝的那一刻立即绽开了笑容。
“姝儿，皇帝选秀是大事，不是过家家酒，不得捣乱。”
太后说着，语气里却并无责备的意思。
她厌恶先皇后，与皇帝关系也不好，但偏偏对这个小孙女是喜欢得不行。
“我知道，皇祖母，我就是过来凑凑热闹嘛，不会捣乱的。”
“你呀，功课做完了吗就过来了。”
洛姝亲亲热热的坐到了太后身旁，扯住她的袖子，语气也不自觉染上娇嗔。
在熟悉的亲人身边，方才的一切带来的不安仿佛都被化解了。
反正陈嬷嬷也被拉走了，她不打算和父皇皇祖母说了，免得给二人平添几分担忧，更重要的是，她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那些，说自己感觉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
宫中最是忌讳鬼神之说，她的生母先皇后便是因此丧命，所以便是她说了，天子也不见得会相信。
选秀很快开始了。
送进来的秀女需要经过层层审核，家世礼仪相貌才艺，需得样样精通，才有资格来到皇帝面前。
“嗯。”
洛姝睡眼惺忪，脑袋还尚未完全清醒，听着嬷嬷的话迷迷糊糊的伸开双臂，任由嬷嬷一层又一层的将她裹起来。
“殿下今日要梳什么发髻？”
梳妆台前，梳洗丫鬟执着玉梳怯生生的问道。
凌云髻。
“梳凌云髻，殿下昨日瞧见惠安郡主梳凌云髻，说今日也要试试这个发髻。”
洛姝还未开口，贴身丫鬟桃儿便抢先答道。
听见熟悉的声音，洛姝浑身忽然一凉，只觉得脑袋猛然清醒了过来，一股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昨日？
她微不可察的皱起了眉头，回想昨日瞧见惠安郡主的事，她脑海中的确有印象，可是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奇怪感觉，就好像……好像事情不是发生在昨日，而是很久很久以前……“昨日我有说过吗？”
她望着铜镜里那张俏丽的脸蛋，喃喃自语。
身旁的丫鬟似是没注意到她的异常，动作麻利的为她梳妆打扮。
洛姝抬手缓缓抚过头上的金簪，脑海中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下雪了！
“殿下快瞧，外面下雪了！”
下一瞬，身旁的丫鬟兴奋的喊道，与她脑海中方才响起的声音重合。
这是怎么回事？
洛姝蹙起眉头，心里那一股怪异的感觉愈加强烈。
该去看选秀了。
心里忽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殿下，今日陛下与太后在启祥宫选秀女，殿下要不要去瞧瞧？”
方才还在身旁站立不动陈嬷嬷冷不丁开口道。
“选秀有什么好看的？”
洛姝不知为何心里下意识的排斥，没好气的开口说道。
没人回话，一片寂静。
洛姝偏头看陈嬷嬷，心里带着几分恼怒，“你没别的事做了吗？
杵在这里做什么？”
“殿下，今日陛下与太后在启祥宫选秀女，殿下要不要去瞧瞧？”
陈嬷嬷笑看着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别扭。
“我说了我不去！”
洛姝看着陈嬷嬷的笑心里只觉得发毛，一把抓过手边的妆匣砸过去。
嬷嬷站着一动不动没有丝毫避让，沉重的木匣子在她额角处留下一个血洞，可嬷嬷恍若未觉，依旧带着笑容看向她，甚至于嘴角的弧度都未曾动过半分。
“你给我滚出去！
来人！
把陈嬷嬷拖出去！”
洛姝大吼道，却看见身旁的丫鬟好像都未曾听见她说的话，有的旁若无人的忙着手中的活，有的则站着一动不动。
“你们都聋了吗？
本公主说把她给我拉出去！
你们，我要把你们全都送进慎刑司！
来人！
来人！”
心底的恐慌逐渐蔓延开，面对这怪异甚至算得上是惊悚的场面，洛姝不知该怎么做，只能歇斯底里的大叫，让下人过来将这不敬的嬷嬷拉走。
“殿下，今日陛下与太后在启祥宫选秀女，殿下要不要去瞧瞧？”
嬷嬷再次开口说道，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映衬着她的目光更加诡异。
“本公主说了不……”“我倒要去看看父皇会留下什么样的女子！”
洛姝拒绝的话突然吞了回去，身体不可控般站起了身就往外走，就好像有一股不可抗的力量控制着她，这股力量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着。
首至坐上了步辇，洛姝才又慢慢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
“停下！”
她喊道。
步辇应声停下，抬着步辇的下人，侍奉她的丫鬟嬷嬷都停住了脚步。
嬷嬷离洛姝最近，她额角的鲜血己经干涸大半，呈现出红褐色，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她！
把她给我拖下去斩了！”
“是。”
这回没有人听不见她的话了，立刻来了两个侍卫上前将陈嬷嬷拖了下去，陈嬷嬷不挣扎也不说话，只是笑容消失了，余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死死盯着洛姝。
陈嬷嬷本是她母后的陪嫁丫鬟，是瞧着她长大的，因此她虽娇纵，但平日里对陈嬷嬷仍有几分敬重。
可是今日不一样，今日太奇怪了，那股奇怪的力量还有陈嬷嬷一遍又一遍的让她去看选秀都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畏惧与恐慌。
“本公主不……”话语突然停住，洛姝又感觉到了那股力量，而后她又听见了自己的声音，“起驾。”
洛姝又试了几遍，发现一旦她试图回去，那股力量就会出现，禁锢她，控制她。
她陷入了沉思，似乎有什么不可抗力要她一定要去看选秀，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干脆先顺从，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再说。
启祥宫内，秀女还未上场。
一袭龙袍的男子一脸阴婺端坐在主座上，正和雍容华贵的太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氛围瞧着并不融洽。
“父皇！”
一声娇俏的声音响起。
一个穿着粉色宫服的女子晃着满头珠翠，大摇大摆的小跑过来。
洛姝才不管什么礼仪宫规，在这个宫里，除了皇帝，那最大的就是她，谁敢说道她两句？
“姝儿，你怎么来了？”
方才还一脸阴沉的皇帝在看见洛姝的那一刻立即绽开了笑容。
“姝儿，皇帝选秀是大事，不是过家家酒，不得捣乱。”
太后说着，语气里却并无责备的意思。
她厌恶先皇后，与皇帝关系也不好，但偏偏对这个小孙女是喜欢得不行。
“我知道，皇祖母，我就是过来凑凑热闹嘛，不会捣乱的。”
“你呀，功课做完了吗就过来了。”
洛姝亲亲热热的坐到了太后身旁，扯住她的袖子，语气也不自觉染上娇嗔。
在熟悉的亲人身边，方才的一切带来的不安仿佛都被化解了。
反正陈嬷嬷也被拉走了，她不打算和父皇皇祖母说了，免得给二人平添几分担忧，更重要的是，她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那些，说自己感觉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
宫中最是忌讳鬼神之说，她的生母先皇后便是因此丧命，所以便是她说了，天子也不见得会相信。
选秀很快开始了。
送进来的秀女需要经过层层审核，家世礼仪相貌才艺，需得样样精通，才有资格来到皇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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